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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明轩抬起头望着水玲珑,一脸纠结,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没有说话,那眼神却是已经再说大姐我不愿意一个人去外院。
水玲珑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在这里男女都是七岁不同席,虽说水明轩还没到七岁,但也差不多了,这件事她根本就改变不了,只能交代秋霜好好照看水明轩,万一有什么事就立马告诉她。
而且水玲珑也知道水明轩总需要一个人独立起来。
现在她们姐弟才刚刚进府,而且闹了这样的笑话,很多人只怕都不会把她们姐弟放在心上,压根就不会在意她们这突然的进府。
或许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以弱示敌,这是她的教官交她的。
秋霜自然应下,她已经明白水玲珑是打算让她照顾水明轩,让夏至照顾水明珠,看着水玲珑也才不过十二岁面孔,秋霜心里却是感到一丝心酸。
即便水明轩再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婆子去了外院。
看着水明轩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水玲珑摇了摇头,转身不再停留望着水明轩,对陈妈妈说道:“陈妈妈,我们这就过去吧!”
陈妈妈面色发冷,心情很不爽,刚才她可是被大太太说了好几句,都是因为这个死丫头,看着还对我发话吩咐,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冷声对着旁边的小丫鬟说道:“冬儿,你就带他们去沁芳院!”
冬儿自然恭敬地应是,带着水玲珑等人往沁芳院走去。
水玲珑也没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这宁氏的心腹居然是这样的性子,实在是太容易对付了。或许这一次宁氏去别院带她们进府,没准也有陈妈妈的原因。
水玲珑看着走在前面的青衣小丫鬟,和水明珠一般大,身材娇小,这样的年纪却是要为奴为婢,服侍别人。想来她穿成这样一个外室女身份已经要知足了。
“冬儿,沁芳院除了我们姐妹,还住着哪些人?”
冬儿一听水玲珑突然问话吓了一跳,她知道水玲珑姐弟是府外进来的外室子女,但是她却不敢有什么轻视之心,赶紧回道:“沁芳院现在还住着二小姐和四小姐。”
水玲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四小姐和六小姐叫什么名字?”
冬儿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回道:“二小姐水灵悦,四小姐水乐菱。”
水玲珑看着冬儿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她这是问一句答一句,无奈只能继续问道:“二小姐和四小姐的生母是——”
“二小姐的生母是田姨娘,四小姐的生母是林姨娘。”冬儿依旧是问什么答什么,真是一点也不肯多说。
这要是换了别的丫鬟被问到这样的话,心思百转,不难明白玲珑问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一下府里的情况。自然要说清楚一些为好,比如田姨娘除了二小姐还有一位五少爷,林姨娘除了四小姐还有一位四少爷,这样的话自然要说具体为好。
不过水玲珑也没有再问冬儿,她已经知道从冬儿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只是一路跟着冬儿前往沁芳院。
这一路上依旧是佳木葱茏,奇花熠熠,两边飞楼,隐约藏在那山坳树杪之间。远远看去,白石为栏,环抱池岩。远处的溪水边上还建着一座亭子,恣意盎然,俏立于溪水岸边。沿着一股清流岸边走着,这溪流也不着知道是从哪里引来的活水,只看见那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清澈无尘。
这方向是靠着原本来的路,靠近后门,看来这府里庶女住的院子并不大好。
只是到了沁芳院,这院落却是让水玲珑有些惊讶,她没有料到庶女住的院子也这般美丽,这般精致。虽说比不上宁氏居住的香楠院,但是这风景建筑确实是精致美妙。
前面一带粉墙,有千百杆翠竹遮映,翠竹不在苍翠欲滴,不过被打理的很好,竹林下的枯叶也都清扫干净。穿过月洞院门,也就另一番风景。入门便是曲曲折折的游廊,阶下石子铺成甬路,一路蜿蜒。
院中点衬着好几块山石,有大株梨花树带着几株芭蕉,正前方三四间房舍,明暗层次显眼,一眼便能分出厢房和正房,以及外间和里间。
水玲珑不大清楚水府的家产,还以为这朝中一品大员的府邸大都是这样,直到以后见了其他府邸,才知道自己错了。原来外面所说的书香世家,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真正底蕴深厚的世家名门都不会像水府这样浮于表面,真正书香世家不是这外物所能达到的,这还要看各家宗祠里面摆放的牌位有多少,这才是最关键之处。
水府这书香名门其实根本就还没有入那些老牌世家的眼。
水玲珑一路走来,到了沁芳院倒没有太惊讶,只是问道:“我和明珠的屋子在哪?”
沁芳院并没有正房和厢房之分,只是每一间屋子南边的花墙子中间有一座垂花门,门内是四扇木屏风,东西都有抄手游廊,与垂花门相通。这样各房之间,有圆月亮门儿,可以穿行。
冬儿带着水玲珑等人进了沁芳院,自然就有婆子走了过来,她们也一早就得了吩咐,不说态度如何,至少也向水玲珑和水明珠问好,并且告诉了自己的名字。
这沁芳院虽然只有两位小姐住着,但是这丫鬟婆子却不少。不说贴身的大丫鬟和奶娘,还有二等丫鬟,三等丫鬟,以及洒扫的小丫鬟。
这每一位小姐前后有十多位丫鬟婆子服侍。
水玲珑也已经猜到现在这还只是庶女服侍的丫鬟,这府里的嫡女只怕比这还要多。而且这嫡女的院子没准还是独人独院。
至于她们姐妹这突然进来的,还没有记入家谱,府里人心里虽然清楚明白,但是这面上却是还没有挑明。自然水玲珑和水明珠的份例和服侍的人都没有定下。
冬儿带着水玲珑姐妹去了左前方的屋子,说道:“这间屋子里面是两间厢房,大太太说就让玲珑小姐和明珠小姐住这间屋子了。太太说这样玲珑小姐和明珠小姐也好互相照顾。”
这二小姐和四小姐都是一个人一间屋子,到了她们这里却是两人一间,可见这还是只是前奏,后面的事还很多。
水玲珑也没有在意,只有她们姐妹能住下就行,住在一起也方便她照看水明珠。
只是水玲珑心里却还是有很多事还没了解,这以后就要在这座院子里生活,自然需要问清楚,转过头望着冬儿,问道:“大太太有没有说我们以后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