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实验对象

清风与霓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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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玉,语言课程快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戴晓茹和薛玉走在维也纳大学的林荫小道上,她们刚上完语言课程,戴晓茹手捧着书,微笑着看着薛玉问。

    “不知道,我很想学医,但是我父亲希望我继续学习语言。其实……”薛玉说到一半,yu言又止。

    “其实什么?”黄培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们的身后窜了出来。

    黄培伦、戴晓茹和薛玉三个人是整个维也纳大学仅有的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他们的黄皮肤、黑头发在这里格外的突兀。但是比他们的肤se和外表更引人瞩目的是他们的高智商与对新事物的想法和领悟,都让这里的老师和学生惊叹不已,让他们对神秘的东方古国更充满了好奇。

    三个人之中黄培伦最大18岁,他已经在一年前就完成了语言课程的学习,现在在维也纳大学的医学院学习,戴晓茹17岁比薛玉大两岁,薛玉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小,也是他们三个人公认的最聪明的一个。

    戴晓茹生在军阀世家,家境夯实,xing格开朗而无拘无束。薛玉则和她正好相反,她出生在世袭的名门望族之中,相传与帝皇世家有着几分的渊源,所以从小家教严谨,处处显现大家闺秀的风范,时时刻刻都谨言慎行,不苟言笑。

    而黄培伦的父母都是科学家,他从小就留居海外,三个人能够在维也纳大学遇见,也算是冥冥中的缘分。

    黄培伦像哥哥一样的照顾着戴晓茹和薛玉。

    薛玉看着黄培伦突然的冒出来,腼腆的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咬了咬嘴唇,她说的很慢,声音也很轻,似乎对自己的想法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其实若不是被突然冒出来的黄培伦真挚的眼神打动了,薛玉可能不会想要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毕竟作为女生有这样的想法,学习和研究这样的学科,在当时会被当成一种禁忌。

    “其实,其实,我,我很想见见弗罗特(鲁迅称弗洛伊德为弗罗特)先生,很想系统的学习和研究jing神分析。”薛玉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在维也纳的医学院能够真正的参与医学研究的女xing几乎是凤毛麟角,若不是薛玉的头上顶着一些东方古国贵族的身份,很难进入到这个男人一统天下的领域。而且维也纳的医学院在当时的国际地位非常了得。

    黄培伦没有想到,薛玉竟然为了想要研究jing神分析而放弃她来时的梦想。

    他还记得她初来维也纳时的稚嫩而青涩的少女梦想,要做中国的第一位外科女大夫,救死扶伤。也记得她羞涩的说话声和处处显现大家风范的气质,就是那一种从小就根深蒂固的家族教养,深深的吸引了黄培伦。

    “哇~~~看来我们的薛大小姐梦想很大呀!”黄培伦夸张的笑着说。

    “薛玉,研究jing神分析,你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戴晓茹在一旁嘟着嘴说。

    薛玉从包里拿出了两份简报,递到了黄培伦与戴晓茹的手上。

    1925年《碰壁之余》鲁迅:偏执的弗罗特先生宣传了“jing神分析”之后,许多正人君子的外套都被撕碎了。

    1925年《诗歌之敌》鲁迅:奥国的弗罗特一流专一用解剖刀来分割文艺,冷静到入了迷,至于不觉得自己的过度的穿凿附会。

    “1922年鲁迅先生的《补天》,他取了弗罗特所说得,来解释创造——人和文学——的缘起。”薛玉一边补充说。

    黄培伦和戴晓茹当然也知道鲁迅先生,以及他弃医从文的经历。他们虽然身在异国,但是与国内有着非常紧密的维系。

    “看来你是受了鲁迅先生的影响,所以才想要改变初衷。”黄培伦一边看着薛玉做的简报,她总是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细心留意。

    虽然薛玉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她总是能让周围的人感觉到她默默的在做着些什么。她的存在并非是可以被忽视的,而是有着独有的价值和意义。

    “父亲同意我在医学院的课程学习过程中,研究jing神分析,只要我能够兼顾,他不反对。我想,我应该可以。”薛玉微笑着对黄培伦和戴晓茹说。

    “你当然没问题,中国的爱因斯坦小姐。”戴晓茹笑着说。

    虽然她有时候也很嫉妒薛玉的智商,但是薛玉的谦逊与真诚、淳朴与善良,又让戴晓茹对薛玉无从嫉妒。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嫉妒无用。------戴晓茹

    “你呢,晓茹,你有什么打算。”薛玉看着戴晓茹,眨巴了几下眼睛。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的打算都是我父亲说了算。”戴晓茹无奈的耸了耸肩。

    戴晓茹很早就告诉过他们,她来这里是为了学习最前沿的生物学,她父亲认为全世界最前沿的生物学在这里,所以在家中子女中,选了最聪慧的戴晓茹来这里学习。

    “我只能说,你的父亲的确是很有远见,生物学一定会成为下一个世纪最尖端、最重要的学科,中国也需要你这样的科学家。”黄培伦拍着戴晓茹的肩膀鼓励的说。

    戴晓茹对黄培伦的亲昵动作和鼓励非常的受用,她喜欢黄培伦的开朗,喜欢他的风趣,更喜欢他英俊的外表和磁xing的声线。

    很快薛玉与戴晓茹就正式的进入了她们在维也纳大学的真正学习。

    薛玉成为了黄培伦的学妹,而戴晓茹也在他们医学院边上的科学实验室里学习。他们三个一起在维也纳大学的小道上言谈欢笑的时候,构建了维也纳大学另一道靓丽的风景。无数的目光被他们的青chun、浪漫与激情所吸引。

    薛玉总是令教她的老师们对她刮目相看,同时也总是会提出一些超前的想法和设想与老师们讨论其存在的可能xing与合理xing。

    她的言谈与智慧超越了她的年纪,所以,在她进入维也纳医学院的一个月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因为她的年纪而轻视她。

    黄培伦看着那些被薛玉征服的老师们的表情和态度,暗暗的为薛玉的将来而期待了更多。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正在上人体解剖课程,黄培伦悄悄的走到了薛玉的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轻声的说。

    薛玉不解的看着黄培伦,黄培伦难掩兴奋的想要说,但是薛玉却摇了摇头,微微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她的意思是告诉黄培伦马上就要下课了,晚些再听他说他的好消息,而现在她不想打搅教授的授课,不想没有礼貌的对待教授的讲授过程。

    黄培伦丝毫没有介意薛玉的选择,因为他知道,这才是她,一个谨言慎行,不欺暗室的薛玉。

    黄培伦相信,薛玉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都能够保持她一如既往的慎重与善良。

    课后黄培伦告诉薛玉,他参加了桑多弗仑齐的jing神感知实验,更重要的事,他想要告诉薛玉的是桑多弗仑齐,这个被弗罗特视为自己儿子一样的人物,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认可,那么他们就有机会通过他而见到弗罗特本人了。

    如此激动人心的消息,让薛玉兴奋不已。

    薛玉已经在维也纳大学的图书馆读了很多弗罗特先生关于jing神分析的著作,这位jing神分析领域的开山鼻祖的著作深深的吸引了薛玉。

    而在弗罗特先生诸多的著作中,薛玉印象最深刻的是1920年所写的《超越快感原则》,这本书是在弗罗特次女索菲去世之后所著,发表于海牙召开的国际jing神分析学会第六次代表大会上,也是弗罗特正式的开始研究“本能”问题,提出了“死亡本能”的概念。

    还有一本就是1923年所撰写的《自我与本我》,书中弗罗特将心理结构分为“本我”、“自我”与“超自我”,同时令薛玉敬佩不已的是,弗罗特是在第一次下颚癌手术时完成的心理结构定义。

    在薛玉的强烈要求下,黄培伦也将她一起带入了桑多弗仑齐的jing神感知实验。薛玉参加了,戴晓茹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就这样,他们三个一起成为了桑多弗仑齐的实验对象。

    黄培伦、薛玉、戴晓茹,他们三个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实验对他们的未来产生了彻底的影响,甚至是改变。

    在桑多弗仑齐的实验过程中,他们不仅通过了最初的pq指数测试,获得了进一步开启身体感知能力的实验资格,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的确确在桑多弗仑齐的实验过程中,成为了一个超越常人感知的异类。

    而这种改变,没有人能说不好,但也没有人能够肯定它是好的。

    关于身体感知能力的发现,还要追溯到弗仑齐在jing神分析时所采取的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和手段,虽然这种方法并不被当时的主流jing神分析接受和认可,但是却启发了弗仑齐对jing神世界的大胆设想与实验。

    黄培伦、薛玉和戴晓茹第一次见到桑多弗仑齐的时候,戴晓茹暗暗笑道:“这人胖得成了个圆球!”

    桑多弗仑齐个子很矮,刚过五英尺,圆头,圆脸,圆肚子,圆屁股。尽管他浑身皮肉松弛,但是很灵活,总是在动。他一说起话来,似乎全身的肌肉、神经、情感及jing神都调动起来全力以赴了。

    他还有那种时而显得丑陋、时而显得挺有魅力的奇妙本事。

    而当他开始和人们讨论和研究他的实验的时候,人们会发现,他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个让人无法不迷恋上的圣人,会情不自禁的被他的jing神感染、吸引,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