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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两天内盖了一幢五层大楼的视频是震撼性的,虽然有很多建筑方面的专业人员指出了其中的关窍,但普通百姓还是津津乐道于这种难见的奇景。当然网络上争论最多的也还是建筑的质量问题。
“从视频上看,建材都是特殊处理过的钢构件,只要衔接固定上没有问题,或者倒霉的正好盖在地震带上,那么它能禁受八级地震的说法还是可信的。”
网络上刚刚出现一个敢于说实话的人,结果马上就被大量的口水给淹没了。骂他的人无非就是说他太过教条,抗震建筑这种东西谁都不好说绝对保险,而且我这种邀请媒体转播的做法也纯属是作秀,所以很多人都质疑冯石的宣传。好在我这人善名远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站出来说我欺世盗名。当然也有人怀疑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要说这整座学校都是我建的,给自己做一个广告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可人们还是喜欢在背后高谈阔论一番,尤其是我为什么捐献这么一座高标准的学校。
说它高标准,是因为在整个大陆地区也很难找出几座这样的公立学校,除了少数经济发达城市的少数几座学校之外,我设计的学校功能之齐备,空间利用效率之高都很难找出与之比肩的。除了主要的教室之外,为了应对当地基础设施不够健全的缺陷,整座学校拥有完整的初级医疗、食堂、饮用水储存,以及应急风力、太阳能发储电系统,用冯石的话说就是:“哪怕与世隔绝一个月,也能保证全校师生的基本生活”
这样一来它就不仅仅是一座学校这么简单了,配合上操场以及室内体育馆的空间,这简直就是一座应急避难中心。如此之高的水准别说是在当地那种山区的县城,就是放在省会级城市也绝对算得上“示范”级别的学校,再加上老爸为了扶植偏远地区的教育水平,严格筛选了一批有一定业务能力肯扎根小城镇的教师,使得这些县级城市一瞬间就拥有了匹敌大城市的师资力量,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以县中学为中心辐射整个县境的优秀生集中冲刺高考的基地。同时老爸为了保证那些有才华却又家庭贫困的学生,能获得应有的机会。他还仿效我当年的做法,利用地方财政拨款设立一个助学贷款基金,接受贷款的学生可以选择回家乡工作还贷,或是在毕业一年之内一次性连本带息偿还全额。不过考虑到大学生勤工俭学的难度,除非某些人突然间发了一笔横财,否则很少有人能在一年之内偿清贷款。这就保证了人才能顺利的回流到不发达地区。当然他也设想到有些人就是赖着不还钱也不回来工作,所以在签署贷款合同的时候,加上了一个附加条款,那就如果有人恶意违约,地方政府保留通过法律途径强制执行的权利。
这个条款受到很多人的质疑,但这也只是地方上的规定,加上老爸的名声也属于正人君子的范畴,所以很多媒体在考虑到我的态度之后,便没有在这个地方纠缠。可官方媒体装聋作哑,不代表网络上就毫无动静。很多网民围绕着这个问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不过奇怪的是本来这个讨论的焦点应该是“该不该强制执行”。没想到跟帖的人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该怎样强制执行。看他们的语气就好像追缴贷款是毫无疑问的,但执行的手段值得商榷。为什么说值得商榷呢?因为我爸很直白的告诉媒体,要是哪个小子敢当这个“滚刀肉”,那他不排除通过法律手段使其强制劳动直至偿清债务所谓“强制劳动”自然就剩下了一种选择。有人说这是滥用公权力,也有人说对待那些不知道感恩的人就理应如此。更有不少人在质疑这种处罚决定是否过激。吵吵嚷嚷的折腾了好几天,就是没有人说这笔钱可以不用还。
“理论上,这种助学贷款也是金融服务的一种,地方政府用自己的职权或者是流动资金为你解决了升学的问题,这种服务占用的是公共资源,也就是说从你签署合同的那天起,你就是在使用者公共的财产来为自己服务。那么无论你是否愿意去偿还,都必须将自己占用的公共资源清偿干净。原先很多想在这个问题上作文章的家伙死活都没有煽动起来,因为民众在这件事情上看的很明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尤其是这种地方性贷款还覆盖了高中阶段的学杂费用,一个被资助的学生所享有的不仅仅是金钱上的便利,还挤占了一个优秀高中的学生名额。”在关注了几天网络讨论之后,老爸终于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公开辩解自己的做法。
其实他本身并不喜欢网络,他总觉得那些侃侃而谈的网民们大多都有种说风凉话的感觉。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谋”不仅是参谋,也可以解读成为“了解”。所以才又有了一句“隔行如隔山”。但他敏锐的意识到这种新兴的事物将会对未来的执政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同时也会成为某种情绪的放大系统。网络是一柄双刃剑,这一点任何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都知道,但不同的人在看待网络时,却有着不同的解读。我们这里暂且不去讨论以娱乐以及商业为目的使用网络的人,仅仅将范围局限在那些时刻盯着新闻,或者是打算利用网络来发表某些言论的人。
不可否认,互联网的出现让普通百姓多了一个喉舌,可以用一种较为安全的方式来发表某些意见,或是揭发一些不法行为。这不仅是传统公检法的补充,还第一次让中国的百姓有了凭借民间力量来制衡官员的办法。所以在那些清廉刚正的官员眼里,互联网是一个群众情绪的有效观测手段,通过对网络上的信息进行筛查,能很快掌握一些平时见不到的资料。而同样的东西放在贪官污吏的眼里,那就是一个自己欲除之而后快的民意锁链,一柄随时悬在头上的利剑,只要中央不对网络曝光行为做更多的限制,就意味着很多人将会因此倒霉。
老爸在这个问题上看得很透彻,他深知一个官员随时随地被人监督的重要性,也深知如果不能处理好这其中的某些问题,那么极有可能引发公众对政府的不信任甚至是抵触。很久以前他就清楚仅凭着个人道德是无法约束那些官员的,也清楚在现有的体制下对官员的查处难度颇大。不仅如此,咱们的社会体制本身就没有建立起来以法律为基础的治理环境,首先“上访”这个很有中国特色的制度就是对法律的一种破坏,如果有人掌握了某位领导犯法的真凭实据,那么他大可凭着这些证据去法院起诉,也可以向检察院提交材料。但地方政府却又拥有一条上访通道,这看似是一种制度的补充,其实却是在法律之外建立起另一种系统。是以行政手段架空法律有段的典型例子。而且在很多地方,所谓的信访办还是出了名的正事不办,根本得不到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这“信访”二字又从何谈起?
于是老百姓只能寻求一种新的途径来达到“民告官”的目的,一开始是一些良心未泯的媒体人进行暗访活动,比如曾席卷大江南北的《焦点访谈》。后来人们慢慢发现,仅凭一个央视的短小节目不可能覆盖全国。但这种思路给了很多人以启发,加之互联网在新世纪的迅速崛起,所以自用空间较大,而且任何人均可发表言论的网络就成了首选,以至于在我的印象中,很多媒体甚至天天盯着网页,就是想得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哪怕只是道听途说或是子虚乌有也没关系,反正能吸引眼球就行在这种环境下,还真的曝光出大量耸人听闻的内幕,虽然也包含了很多胡扯的假新闻比如用纸板箱做包子,但谁都不能否认,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上至国家领导下至学堂里的幼童,都知道互联网是一条用来以小搏大以弱胜强的终南捷径。
可是当我正为网络的作用欢欣鼓舞的时候,新的疑惑又产生了。那就是很多时候的很多消息,仅仅是在发出后听到一些报道,然后按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却又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就算是一些民愤极大的事件,很多时候也没听到最终的处理结果。再仔细观察一番我又发现,很多被曝光的事件大多都是因为某些意外所引发的,比如某位官员行为不检却还热衷写日记,最后给人留下的证据。或者因为一起意外,使得某些行业的内幕被公之于众。这里边很少有哪件事是公检法等机关在工作中查处的问题那么这就让我产生了疑惑,咱们的检察院、纪检委这帮人平时都在干什么?
网上有很多人一直在叫嚣,说中国应该效法西方施行三权分立,每当看到这种言论我都是一笑置之。说这种话的人不是收了“五美分”就是被人忽悠了。因为咱们的地方行政机构的确是三权分立的,公安、检察院、法院这些衙门互不统属完全没有关联,可坏事就坏事在地方领导的权利太大,以至于本应制衡当地官员的这套系统很难发挥出应有的能力,再加上咱们的干部选拔任用体制所固有的缺陷,导致很多小地方的各个部门几乎被一个家族就垄断了,完全形成了二十一世纪的封建衙门。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就不多说了,倒是我老爸的治下至少在他执政的时间内不会出现这种现象,这老头可能是受到我的影响,在远山的时候就极为重视政府公务网上的论坛留言,还曾经让老姐兼任一段时间的论坛管理员。他深切的体会到只是坐等老百姓在论坛里发牢骚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凭借着手中的权利他当然能为民做主,可这就陷入了一个体制上的死循环,演变成了古装片里经常出现的桥段:衣衫褴褛的百姓当街拦轿喊冤,青天大老爷为民除害……
问题是就算老爸是海瑞再生,可等他离任之后又有谁能保证继任者不是个贪官?就好比现在的远山,新来的区长大人已经在位子上待了几年,虽然没什么出格的劣迹,但也绝对说不上是勤政爱民,这还是因为我们家的根基在远山,远山人的维权意识也相当强悍,使他有所顾忌才得到的局面。若是换成现在的一省之地,我和我父亲都明白想要复制远山的成果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地方过大以致鞭长莫及,单单就是贫富悬殊极大以及受教育程度严重脱节的广大底层民众,就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就建立起远山那种“以下犯上”的风气。对于他们来说,地方官贪污与否并不要紧,只要他们的生活还有些许期望,就不会冒着被打击报复的危险去揭发什么。就是后世的网络上那些曝光的事件,绝大多数也都是利益攸关方迫不得已才上网讨说法。
对时局有点束手无策的老爸有些怅然若失:“这政府公务网还是要建立啊……可惜你姐姐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再给我帮忙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才慢悠悠的回答他:“其实您也不用非要利用政府名义,如果您自己单独设立个网页,只是以个人空间的名义建立起来,那么久不用担心网管徇私舞弊了,而且您也能不时的发表一下对某些事情的看法和意见。”
他想了想:“好是好,我也知道建网站不是太麻烦的事情,但谁能保证这个网站建起来了,就不会受到运营方的屏蔽?”
他的顾虑是有道理的,这从各大论坛上置顶的注意事项就能看出来,毕竟管理网络的是人不是机器:“我最近正在尝试一种全新的网络形式,您可以在我的门户网站上申请一个空间,在那里边您只要不发表国家违禁的内容,怎么管理就是您自己的事情,浏览了您的文章,别人还能发表留言,这样一来您不就能绕开本省那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了”
他知道我若是言之凿凿的告诉他有这种方法,那么我就一定有足够的把握:“嗯……你这种新花样叫什么?”
“博客”
……
就这样老爸成了第一个用博客进行政务公开的人,也是世界范围内第一个使用博客的政府官员。这种新颖的做法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由于管理的权限攥在我的手里,所以我不会随便删除他的文章,更不用担心有人会屏蔽这个网址,因为在他管理的地区没人敢这么做,在其他的地方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件事的影响也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首先是广大的网民甚至是很多不上网但关心政务的普通民众,对这种能及时了解信息又能畅所欲言的做法很兴奋。其次那些本来就将我父亲视为眼中钉的人更加憎恨他这种“过激”的行为。以前无论是打黑还是整顿,至少还是在现有的体制框架内进行的,说白了就是我父亲无论怎么折腾也还是在利用手中的职权行使的政府行为,现在让他这么一搞就已经不是原先那种在网络上倾听民意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因为整个博客系统是个庞大的,任何人都能参与的类似留言板的东西,一个人不仅可以登录我爸的空间发言,也可以自己创建一个空间发表文章,如果只是写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也还罢了,要命的我给我爸开创了一个先例,使得很多人将一些黑材料贴到空间里让大家传阅。
“我说过,到目前为止博客系统还只是一个实验性的网络产品,所以我们并没有要求所有的网民必须以实名登记”由于影响特别广泛,回到北京的我只好先硬着头皮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对于这场发布会记者们是卯足了精神:“请问王先生,很多人指责博客中的一些内容是虚假且有意诽谤的,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认为内容中有诽谤嫌疑的,如果能提出具体的证据,那么我倒是很乐意配合检察机关,被诽谤的人也可以要求删帖甚至是起诉发表人,但还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哪怕是给我们打一个电话提出类似的要求,也没有人出具过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某篇文章是虚假的”
“王先生,很多人都认为您和您的父亲破话了某种规矩,不知道您是怎么认为的?”
“规矩?谁的规矩?谁规定的规矩?是写在哪条法律或是哪个地方规定上的规矩?我对于约定俗成的所谓潜规则没有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作为一个中国的公民首先应该遵守中国的法律,而法律中对公民的言论自由是有着详细规定的”
“你就没事找事吧”赵宏林站在发布会现场的某个角落不停的摇头。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