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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晃眼间,邪墨尘已经昏迷了三天,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奇迹地发现自己本应出现的疲惫感竟然完全没有,相反而是无比舒畅。他只感到大脑阵阵清明,精神力仿佛有所增长。
这个变化,让邪墨尘倍感惊喜,同时也有些不知所以。凌云便解释道:“你期间服用了那么多恢复精神力,和提升精神力的丹药。本来应该有副作用的。但在你炼药的时候,精神力又持续消耗,因此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不仅将丹药副作用给抵消了,还提升了你的精神力。说实话,这也许也是一个修炼精神力的法子。”
邪墨尘听了凌云的话后,似乎抓到了一个新的道路。不过对于这些,邪墨尘毫不犹豫地暂时放一边,全力投入对凌雨夜的治疗。
花了一天的时间,让后者调息自身,保证自己的精气神达到巅峰。这一次,不仅是邪墨尘精神紧绷,凌云这个玄尊强者也是脸色凝重。
因为他也查看了凌雨夜的眼疾,霸道的火毒至今在残余在里面,不仅破坏了凌雨夜的眼组织,而且还有一丝隐晦的神念,阻挡眼组织的自我修复。就是这道神念,才让邪墨尘束手无策,不然凭借他这个万毒之首,区区火毒还真难不倒他。只是每次用药,都会被这神念吞噬,反而加重了伤势。
所以邪墨尘再也不敢随便用药,而是在自身上不断做实验,进行判断。但没有一次是觉得可行,反而有几次差点把自己给弄死。凌雨夜对此,有感激,有感动但更多的是担忧。不过,她知道,要做一个好女人,就不应该去阻止一个下了决心的男人。
而这次,邪墨尘炼制两颗八品丹药,皆已化灵。就有把握与那神念搏斗,但至于胜负,就在两说了。但有了希望,就不应该放弃,应该全力以赴。
在凌雨夜确定已经将自己的状态调息到最好后,疗伤也开始了。
凌雨夜平复下心境,望着两颗凝聚了邪墨尘无数心力的丹药,她感到无比温暖,带着浅笑和幸福先是吞服了秋玉冰心丹。顿时,一股清凉之感开始向全身席卷,不过还不待这股清凉有所动作,邪墨尘已经出手。
无数银针如天女散花一般,刺入凌雨夜身体个个穴道,封锁血脉,截断筋脉。药力无法向身体其他地方涌入,就只能倒转方向,尽数往唯一同路的双眼涌去。
看到药力一丝不剩地涌入凌雨夜的双眼,邪墨尘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这第一个疗程,就是用秋玉冰心丹的极寒,对付那霸道的火毒,和那道神念。
嗡!在凌雨夜的双眼处,突然发出强烈的嗡鸣声。邪墨尘精神探入,便是发现在其中,两股相对的力量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秋玉冰心丹,爆出可以冻结空气的寒气,一波波地如潮水席卷向面前赤红的火焰骷髅。两者相撞顿时有着浓郁的白雾涌出。
而凌雨夜的感觉,便是双眼剧痛,时而炽热时而寒冷,真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但却死死撑着。如果她的灵智在这碰撞中,率先失守,最有可能就是被火毒和秋玉冰心丹,同时夺舍,然后将她的灵智完全摧毁,那她也就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要么等鬼魂附体在世间作孽,要么就化为飞灰。
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不允许。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放不下邪墨尘对她的爱,放不下她对邪墨尘的情,还有那些伙伴们,她有太多太多需要守护,所以她必须活着。
在这种意念的支持下,凌雨夜渐渐适应着两者相撞造成的波动,俏脸也愈发平静。让邪墨尘和凌云都感到不可思议。但前者多了一丝欣慰,后者多了一丝自豪。
凌雨夜的双眼内部,那两股力量的搏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火毒化成的骷髅连连尖啸,鬼火喷吐,炽热而诡异。秋玉冰心丹则是幻化成一颗寒冰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起滚滚的寒流。
咚咚咚!连续五天,山洞中撞击声不绝于耳,邪墨尘真正地感到惊骇,没想到这神念灵智的对撞,会如此可怕,持续了这么长时间。他都不禁担心凌雨夜能否承受得住,不过所幸她的灵智虽然飘渺虚弱如海浪中的一叶孤帆,沉沉浮浮,却始终坚守。
凌云也在凝聚精神力,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抱住凌雨夜,虽然这样对她日后修炼,会产生极大影响,很有可能终生无法取得更高境界,但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在第五天的夜晚,两声凄厉的尖啸声同时传出,火毒神念被寒气冻结,寸寸崩碎瓦解。秋玉冰心丹的灵智则被鬼火焚烧成虚无,两者都是湮灭了去,竟是战了个平手。本应该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邪墨尘和凌云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是感到不妙。
但也说不出来,只好继续下一个疗程。
相对来说,这一个疗程要比前一次安全的多。只要降服碧眼青丹的灵智,让它重生凌雨夜的双眼,那么凌雨夜就可以看见东西了。只是,两人依旧心事重重,这让凌雨夜都感到奇怪。
但也不好多问,再次调息自身到巅峰,便吞服下碧眼青丹。在体内,凌雨夜便看到一个青色竖眼发出奇异光晕,包裹住自己的灵智,要迷惑她的心神。但有了一次对付的灵智的经验,凌雨夜坚守心神,知道碧眼青丹的迷惑变弱后,她便立刻反击,降服了碧眼青丹。
将那精纯的药力炼化,融入双眼。神奇的景象发生了,那些坏死的组织,在青光的滋润下迅速恢复生机。
邪墨尘和凌云自然也发现了,心里知道这次治疗多半成功了,但心里就是没办法高兴,就连笑一笑都很难,一直阴沉着脸。
这一次,凌雨夜很快便炼化了药力,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成功了。当凌雨夜睁开自己的双眼时,邪墨尘呆了。多少年了,从未出现过的神采,终于再次见到了。热泪瞬间涌出,邪墨尘将凌雨夜紧紧搂入怀里,喜极而泣。
而凌雨夜的双眸却显得有些惊讶,使劲儿眨了眨,愈发的诧异。一旁的凌云发现这一点,询问道:“雨夜,你觉得怎样?”
这时,邪墨尘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忙擦干热泪,也是问道。同时刚刚流露出喜色,在看到凌雨夜有些麻木的美眸时,迅速消失。
“雨夜,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邪墨尘有些颤抖地问道。
凌雨夜这时,才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我……还是……看不见。”邪墨尘和凌云闻言,都感到自己刚升起希望的心,瞬间碎成了八瓣。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做到了,而且整个过程都很顺利,为什么还是看不见?这双眼睛,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瞎子的眼睛,那么有神,那么美丽,散发着动人的色彩,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无数的疑问,像无数利刃,在两个大男人的心里留下无数道伤痕。
凌云仰天长叹:“我凌云一生叱咤风云,仅有两女,但都是我的骄傲。可是,长女已逝,二女竟也落下不解顽疾,终生失明。我凌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苍天可有眼?”说出这句话时,凌云的双目犹如两柄利剑,在天空上刺出两个大窟窿。深邃的黑色,爆涌出狂猛的空间乱流,撕扯吸引一切有形的物质。
这一波动,自然惊到了守林人。立刻撕裂空间赶来,但却无法抵挡,只能凭借浑厚的修为保护植被不被受损。
凌云也是发觉到自己失态,连连长叹,收回目光,顿时老泪纵横。守林人见空间修复完毕,也不再逗留,更没有去找凌云的麻烦。
一来知道此人强大,二来这段时间也没少交流,知道他的苦衷,表示理解,也就离去了。
反观邪墨尘,瘫坐在山洞里,睿智的他此刻就像个痴呆一般,呆滞无神。凌雨夜轻轻地依偎在他怀里,希望能借此给予他一些安慰。
凌云对此也没有办法,爱的越深便伤得越深,不外如是。想到这,他也只好去与守林人道歉,并进行补偿。而做完这些事回来时,便被震惊了。
本该失魂落魄的邪墨尘,重新焕发出冷静的光彩,询问着凌雨夜的病情。在看到凌云回来后,便面色沉凝地问道:“凌伯伯,人的灵魂会出现部分缺失的情况么?”
凌云闻言,一惊,便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原理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但除此之外,似乎解释不了雨夜的情况吧。”
邪墨尘点头赞同:“我方才检查了雨夜的眼组织,不仅完好无损,甚至要超出常人。但是她却看不见。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双眼睛,只是一具空壳。没有了灵魂,就如同尸体,自然是没有用处了。”
凌云叹道:“没有灵魂,想要恢复就不太可能了。难道,真的无望了么?”
邪墨尘也陷入了纠结中,灵魂是人的根本,一旦出现意外,对人本身将有很大的影响。就好像现在凌雨夜现在失去了眼睛的灵魂,那么哪怕她的眼组织多么完美,都是白搭。没有灵魂的肉体就是尸体。
而想要恢复灵魂,至今为止没有人可以做到。灵魂本来就是极为神秘的存在,比起精神力更加虚无飘渺。
而就在这时,邪墨尘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而疯狂地想法:雨夜的灵魂可以缺失,那么就可以补回去,药材不行,那么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