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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曹继志猛地看着我,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我一直那么喜欢茂全,一直那么照顾他。即使他被过继他人去了锦州,我也一直把他当作我的弟弟没有变过。若不是将军执意要对他施棍刑,他也不会想逃回锦州,他不逃走就不会遇到山贼,也就不会死。”
“其实”,郑宇皱皱眉头,道,“你弟弟的死确实是一个意外,但我和将军一直觉得奚巧,按说在安城去锦州那边根本不应该有山贼,将军其实一直在查这件事……“
“你不用再说了,你一直对他愚忠,即使他抢了你心爱的女人,你也不敢吭气。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曹继志青筋暴出,转头恶狠狠地对着我道:“还有你,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抓住我,你就羸了?哈哈,我告诉你,三日之内你所爱之人必会死在你面前,只可惜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了……”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向后退去。
我心中一惊,连忙叫郑宇:“郑宇!拦住他,他,他不能死!”
郑宇向前掠去,但已经来不及,曹继志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我正要叫郑宇小心,但他却一反手,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我大叫一声,冲到他身边,急急问道:“你到底还干了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是被人利用,你弟弟是被人害死的,但不是久哥哥!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你一天前又放了风筝,你又给完颜炳传了什么消息?你快告诉我。“我承认,我被他刚刚的“预言”或者是“诅咒”吓到了,我不要,我不要他有任何危险。
曹继志的脸因为痛而扭曲,但他又想努力保持笑容,这让他此刻的表情更加诡异。
郑宇在旁边给他输入内力,想延迟他死亡的时间。
但曹继志摇头道:“不……不用再白费力气了,一刀直中心脉,药石无灵……我既然做了就没想过活着。”
我泪如泉涌,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是知道的,不是久哥哥的错,你为什么?“有如被一道灵光劈中,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道:“是谁?不应该只有你一人,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害你弟弟的真凶!”
他眼神盯着我,将信将疑。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曹继志的脸色让我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喘气的声音越来越重,他反手抓住我,自语道:“是他?不,不会,是将军……”
泪流出来,我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任由他抓着我,我只是喃喃说:“求你了,快告诉我,一天前的风筝到底给完颜炳传了什么消息,到底传了什么……”
郑宇也急了,道:“你和将军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你真的不了解他吗?“
不知是郑宇的话,还是我的眼泪,抑或是人之将死,总之曹继志的眼神似乎有些软化,他提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道:“不是……完颜炳……是……”
我听不懂他的话,反问道:“什么意思?不是完颜炳?什么不是完颜炳?是……“我突然想通了他的意思,急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一天前的风筝不是放给完颜炳的,那是谁呢?是另一个人吗?不应该,这个应该是你身边的人,那是……是……久哥哥?”是了,他是传了什么假消息给久哥哥,是吗?
可是,回答我的一片寂静,我不甘心的扑过去,大声叫道:“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死,你快告诉我你给久哥哥传了什么消息,我求求你,求求你……“
郑宇一把抱住我,道:“晴晴,没有用的,他已经死了。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
我一下子软倒在郑宇的怀里,嚅嗫道:“怎么办?怎么办?枉我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但我现在却是一点也猜不出他们有何阴谋。郑宇,他说三日之内,久哥哥会死,怎么会这样,我好怕……“说到后面,我更是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发痛,忍不住在郑宇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郑宇将我紧紧搂住,轻声劝道:“你别这样,你这么聪明,只凭一个根本不算证据的证据就找出了奸细,你一定能知道他们的阴谋,一定可以的。你静下心来,一定可以想得出来,别哭了,将军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死的,你不要怕……”
对,我现在不能怕,不能慌,否则无法静下心来,无法洞悉阴谋,就救不了久哥哥。
想通了这点,我努力稳住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由着郑宇将我扶出了这间房子,然后吩咐让人来收拾了曹继志的尸体。
薜儒宁闻讯赶来,寻问情况,郑宇只告诉他曹继志是奸细,被发现后畏罪自杀。薜儒宁似乎还有些怀疑,但因为郑宇的身份特殊,所认也不敢提出异议。只问清楚之后就离开了。
曹继志身边一定还有一个奸细,应该是潜伏了很久,抓住了这个机会杀了黎茂全,离间了曹继志和久哥哥。因为曹继志最大的能力就是会预测天气,所以想到这个方法给完颜炳传递了消息。
至于给久哥哥传消息,应该是久哥哥出城前,曹继志主动告诉他有这种传消息的方法,然后与久哥哥约定好的。一定是这样。我想抓住那个奸细,应该能审得出来。但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不,可能只有两天,我根本没有时间再对剩下的人用排除法。
如今之计,我只能大胆的猜一下。但在猜之前,我还要有更多的把握,我想到两个人:洪军师和蒋宁瑜。
洪军师应该都告诉我曹继志之前的一些情况,看能否分析一些出来;而蒋宁瑜,我要重新再看一次几个人的监视记录。
我看看郑宇,擦了擦泪水,道:“郑宇,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洪军师问一下曹继志之前的情况有无异常,他都喜欢和哪些人在一起,再问问和他走得近的人,看他是否曾露出什么端倪。至于我,我要重新查阅监视的情况。“
郑宇看出我脸色的凝重,略一沉思后,道:“卑职尊命,晴晴,哦不,小姐什么时候回将军府?“
我心中一团乱麻,随口回道:“那什么时候完了,我什么时候回去。”
郑宇愣了一愣,终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