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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长长的尾音上翘,似乎是等待着哪个贤能来解答这个难题。只是,这一句话等于是要选择月府未来的命运。
若是跟到那个能成为皇上的皇子,自然是继续成为经久不衰的三大灵石鉴定世家之首。要是选到了那些个默默无名的,甚至被未来皇帝排挤的皇子那边,轻则没有了荣耀,重者还会引杀身之祸……
谁能妄下定论?就算是那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一灿大师,也偏偏是这中间的关键几年,不知道!
一时间,偌大的一个易思阁大厅,泱泱百十号人,都沉默不语。眼睛都瞅着别人,将烫手的山芋往别人那里丢。
“弑夜,你认为,我们月府应该站在谁那一边最好?”老祖宗睿智的眼眸精明无比,一眼便看见了嘴角含笑的月弑夜。
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明显就是有了主意的样子。只是碍着周边都是比她辈分高,年纪大的长辈,根本不好开口而已。所以老祖宗一眼便看到了月弑夜,直接开口问她。
“回禀老祖宗,弑夜愚见,觉得支持四皇子是个不错的选择……”月弑夜干脆果断的回答,却是低着头,并不高调。可是即便她的样子都已经十分谦卑,却还是引来了整个大厅的骚动。
原因无他,四皇子那个病秧子,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还是问题,有什么希望带着月府繁荣昌盛下去?
如此惊人的言论,又是出自一个曾经不被看好的月弑夜之口,她原本就根基不稳,来到这里,除了她的爹爹会想着给她圆一圆场面之外,多少人都是抱着打压她的心思而来的。加上如此不着调的回答,顿时就惹来了众人的一阵非议……
“哎呀,女人呀,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当时四皇子病得就快要病死了,贵妃还来退过婚,现在才刚刚同意你俩的婚事,你就开始想着四皇子了?”
长舌妇王雅东第一个发难,眉飞色舞地对着月弑夜数落,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丝毫不在乎这个月弑夜现在是和自己一个桌子上议事,代表的是月府的嫡系这一脉的荣誉。也不怕说出来让其他五个长老哪里笑话……
“就是啊……哎呦,真是没见识,到时候四皇子病死了,你又已经嫁为人妇,守寡起来的时候就知道完了!到时候还要连累我们月府的人,跟着这个四皇子倒霉!还要因为这个四皇子得罪了别的势力!”
祭祀堂总管——五长老月禺孔的一个妾室,对着月弑夜毫不客气地数落了起来。
“对啊,说得真是在理,这个月弑夜就是没有考虑大月府的长远打算,只是看着眼前的利益!为了她一个人现在的幸福,要搭上我们整个月府的千秋万世家业,真是太可耻了!”
“没错!丢人现眼……”
在场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开始跟着这些言论,一致的声讨起月弑夜来。
月弑夜眉凝纠结,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使得周边的人顿时活泛了起来。每个人的话语就像是毒气弹一样,一个个激发下去,最后整个易思阁的人都对自己群起而攻之。
莫名其妙地受到冤枉,月弑夜再开口,不由地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若是你们不信那便算了,不过我人已经被你们定给了四皇子……”
被月弑夜这么一呛声,众多长老,夫人们都是一脸便秘的神色。说不出的难看……
知道这个时候,众人才发觉,当初将月弑夜许配给四皇子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只是当时的人们都没有想到这个月弑夜会是一颗还没有发光的金子。如今开始发光了,光芒竟然超过了四皇子。
从之前的攀高枝,如今变成了比四皇子还要优秀许多。月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觉得这个生意亏大发了!
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当初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那个四皇子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子,根本不会有人将他放在眼中,所以月弑夜嫁过去也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废柴而已。
可如今,月弑夜已经是月府的嫡系长女,那便是代表了一整个月府的动向!她要嫁给谁,那便是向外昭示着月府会倾向于帮谁。如此一来,当真是亏得很了!
“不行啊……这样怎么可以!”大长老月盛空一脸的愤懑,好像亏的是自己家的钱财一样,肉疼的样子,比月弑夜还要小气上百倍。
“就是啊,当初的做法真是欠妥当啊……”三长老月武斌也紧跟着开口。
接下来便是四长老月沙新、五长老月禺孔、大长老月盛空……
一个个都是事后诸葛的样子,纷纷说当初要是没有许配给四皇子就好了之类的月月。弄得在一旁听着的月长书的脸是越拉越长,越沉越黑!最后终于是受不了这些马后炮的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月弑夜当做买卖的商品一样,待价而沽的那种嘴脸。
月长书在讨论得最为激烈的时候,忽然抬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狠狠”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人都蓦然怔了怔,整个大厅顿时安静得鸦雀无声……
“你们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在要婚事定都定了,还没听说过有哪个臣子敢跟皇室悔婚的!”月长书怒声呵斥了几个长老,脸上既有不满,也有藏不住的可惜之色。
月弑夜点点头,昂着头去看站得笔直的月长书,不由地觉得,能有这样一个给自己撑腰的爹爹也是不错的。不由脸上挂起了微笑,笑容难得的甜美可人。干劲而纯粹,有着与众多月府中人不一样的眸光。就气质而言,是鹤立鸡群的。
“那,依家主所言,就这么算了?”大长老有些不甘心地开口继续追问道。
“这件事你们现在讨论已经没有意义了……”月弑夜终于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地开口。
“除非你们有其他的女儿,嫁给太子、二皇子或者三皇子去联姻!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跟四皇子有了婚约,那我们不支持四皇子支持谁呢?不支持也得支持了!”月弑夜直接了当的开口,根本不给几个长老继续唠唠叨叨的机会。
“诶,是啊……这样外界一定也以为我们月府是偏向那个四皇子了!”月长书摇着头接话。
月弑夜闻言,黯然垂下眼帘,有些不满地神色。却不再开口参与讨论。这些人不过是在看如何能攀高枝而已,自己没有必要去凑那个热闹。何况,自己还是那个被他们利用的诱饵而已……
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女儿对于这个家族来说,十有八九便是一种权利的等价交换。
从前自己的价格和装病的南宫月凡差不多,众人自然不会觉得亏本。如今自己声名鹊起,看起来好像还深得皇室宗亲们的喜爱,自然是觉得和装病的南宫月凡不相等。这才开始喋喋不休的计较这桩婚约!
月弑夜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王贵妃送给自己的手镯,入手冰凉,戴着却温润暖人。是上好的玉料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代表着自己收了东西,等于和王贵妃和好了,如今要是再闹风波出来,日后还真是不好见面了……
听到之前到月弑夜的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无奈。
“这也太不甘心了,我们月府这样的三大灵石鉴定世家之首,竟然争都还没争呢,就已经退出皇权之争,不再党派之中,以后的地位恐怕也要岌岌可危了啊……”
“快,我们府里现在试婚年龄的女儿不是有的吗,快把她们整去嫁给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呀!”
“就是啊,我们府中又不少女儿,怎么把她们忘了!”
被这几个长老像买卖物品一样的讨论,月弑夜两条黛眉微微一蹙,脸上便露出了不悦地气息。抬眸去看月长书,他此刻也是眉宇紧锁起来,却不是因为不喜欢这种做法,而是真的在考虑哪个女儿合适。
一说到嫁女儿,最为激动的莫过于月长书的三个夫人了!就看见她们三个人争先恐后地开口发言,兴奋得就差跳起脚来的样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要说到嫁女儿给皇子啊,肯定得是要我们月府的嫡系一脉的,老爷这边的女儿除了月弑夜,最大的就是我的女儿月思琪了!她秀外慧中,气质温柔,从小就精通琴棋书画,通晓四书五经,还是一个三级灵石鉴定师!前途不可限量啊……”
柳千雁这边才开口夸完,吴倚兰紧追其后地开口道:“姐姐的女儿虽然好,可不是还有一个月慧夏嘛……”
提到月慧夏,柳千雁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这个名讳只要是月府的人便知道,已经是被剔除出了月府的族谱,等于是一个污点的存在!吴倚兰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大大的打压了柳千雁的势头,连带着摸黑了她的小女儿月思琪,同时也惹来了月长书和柳千雁的不悦。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个嫁给皇子的名额,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