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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悦宁抹了抹嘴,力道大的把两片唇瓣搓抹的颜色却欲加娇艳,她拿抱枕扔打元卿,“混蛋…你太混蛋了…”
其实元卿的心情也不好,既是失落又是伤心,便一把夺过抱枕,“我怎么混蛋了?我亲我自己的老婆很混蛋吗?你告诉我,小宁儿,这是什么理儿?”
胡悦宁瞪着杏眼,“什么老婆,你还好意思说?你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脚踏两条船就罢了,我居然还是个备胎,还是个二房小妾…备胎和小妾也是有尊严的…谁让你亲了?边去蹲着凉快吧…”
元卿不解,“……什么备胎二房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还在狡辩…你今天去墓园祭奠,我都看见了,本來还以为她是你朋友,结果我发现你还在她的墓前留了个戒指。”胡悦宁借着酒意干脆把气都撒了,她把左手扬起來给他看,“喏,就好像这个戒指一样,都是你给的,而且她那个一看就知道还比我的來的早很好了,这不就是她是大房我是二房的意思吗?我想我在三年前一定不知道你劈腿了,否则我才不会嫁给你呢…”
胡悦宁自出院后这还是难得的一次和他说了这么老长的一段话,元卿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这话的内容着实让他愣了又愣,才消化了一句出來:“小宁儿,这么说,你今天也去墓园了?”
“是啊…怎么,我难道就不能去吗?”她十分地不爽。
“你去干什么?”他眼睛微黯,上前握住胡悦宁的手臂,“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胡悦宁被他突然这么激动的模样吓得一怔,“我去看看,我在电视上看到她的报道,很感人,那些孩子们……”她见他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便抿嘴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事儿吧……我有点映像,她的事迹好像还是我给牵的线呢,我记得我好像为这事儿去找过二表哥,让他想办法做一期节目,向社会公众展示一下残疾学校的不容易,让整个社会都來关注这些特殊的孩子和他们爱戴的好老师……”
可是,当初自己又是怎么认识这位柏樱的,她却是想不想來了,但胡悦宁认为既然自己可以在三年前想法子帮助她,又在三年后于电视上再度看到她的报道,那便是老天给的缘份,只是为何这个缘份却让她如此的……难过呢?
元卿扯开嘴皮,无意识地笑了笑,松开了她,颓然地倚在沙发上,“你什么都想起來了,独独忘了我……”她当时,该有多难过,才会被刺激得忘掉与他相处的所有时光……就连柏樱的事儿,她都可以想起这么点蛛丝马迹,唯独记不起他的……
“好好好,这算是我对不起你…那这个你怎么解释?”胡悦宁还是很不爽,将手指上的婚戒抹了下來,一把高举到元卿跟前,“我是介入你和那个柏小姐之间的,咳咳,第三者吗?她的死……是不是跟我有关?”
胡悦宁问得很是小心,“第三者”的吐字还刻意模糊不清的。她觉得她根本不可能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她对自己非常了解,她的品行是多么的端正,三观是多么的正啊,事情肯定不是她臆想得那样,嗯,肯定。
或许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也一定是元卿特意隐瞒了柏小姐的事,自己再和他结婚之前一定就压根不知道她那个人的存在…对,一定是这样的,错不了!
元卿瞥了她手里的戒指一眼,眉目间忽地沉了几分,迅疾地从她手里拿过戒指,起身朝窗口走去,接着便是一个用力扔出去的动作。
胡悦宁傻了眼,急忙跑过去,因为脚得站不稳身子在窗口前摇摇晃晃,很快她就被身后的人抱了回來。
他皱眉教训她,“这样是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这不是在一楼,这是十八楼…”
“混蛋,那是我的…你怎么能随便扔掉…你这个……”
“那不是你的…”说完,元卿叹了口气,默默地看了怀里的胡悦宁片刻,然后将头埋在她颈窝,轻轻呼吸,她身上的气味便随着空气在肺里扩散开來,瞬间流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沁人心脾酣畅淋漓,他混乱的思绪也被抚顺了许多。
“或许你忘记了,那枚戒指是我身体的一部份……既然你现在如此地嫌弃我,又何必再要那枚骨戒……不如这么丢掉,这样你心里是不是舒服了一点……”
胡悦宁被他温热的呼吸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海里恍然飘过几张画面……
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同样埋在她的颈窝,在重重地喘息着,喉咙里还不停地发出压抑的声音。他的发湿漉漉地贴在她的颊边,随着他的动作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最最要命的是,她好像还伸手抚了抚他的头,似是在鼓励,又似在叫停。
男人抬起头,锋利的眼睛像山雕骤缩的瞳仁,在点点的盈光里浮出满满的热情,让人面红耳赤,但遗憾的是,他的脸却看不清晰。
胡悦宁听见她的声音忽然支离破碎地冒出來……
“不要,我好难受,停下吧……”
男人亲了亲她的唇,“愿赌服输,四次要做完。”
只一瞬,脑海的画面便破散成灰,消失不见了。
胡悦宁眨了眨眼,脸唰地红透了,身体莫名燥热起來。刚刚……那是什么?睁着眼睛做春梦么?…
“你不是想听解释吗?”元卿很敏感地感觉到胡悦宁身体的变化,微微一笑,将胡悦宁一把拦腰抱起,扔到他们曾经共枕过的大床上,然后扑过去压住,“小宁儿,夜还很长,我们慢慢谈,嗯。”
屋子里沒开灯,暗得让人看不清任何东西,包括彼此的脸。胡悦宁仔细地辨认,才勉强看出了个轮廓,但他的眼睛却格外闪烁,这样被人压着注视的感觉……呃,好尴尬。
元卿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说:“那位柏樱的确是我的前女友,在你我结婚之前,我身边早已沒了她的位置,不…应该说沒有除了你之外其他任何女人的位置…你今天在墓园里看到的那枚戒指,是早年柏樱自己买的,她去逝后遗留在病房里,我只是将它送还到它的主人身边。”
胡悦宁本來还有些醉意朦胧兼意乱情迷,这下却是清醒了,别过脸去,“沒……沒想到,我还真是个二房……”
“不,你不是。”元卿将她的脸扳正过來,认真地对视着,“她离开我后,我们才走到了一起。胡悦宁,你必须清楚这一点,你沒有破坏我跟她的感情,因为那时候我对她,已经谈不上什么感情了,她的死也跟你无关,不要胡思乱想。”
“骗子…戒指呢?那枚骨戒是从她那边传给我的还是……”
“世间仅有一枚,那是你带着pocky在英国时,我为了尽早获得出国和与你在一起的机会而参加了一个野战计划,一次意外受伤才……”他本不欲再说这事,可是现在戒指的问題一定要说个清楚,不然他很明白这将成为他与胡悦宁之间的心结…
胡悦宁一下子捂住他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受不了下面的内容,她不想听他受伤的事儿…
“那你却把它给丢了,你赔我…”
元卿轻笑,吻住她的耳朵,轻轻呵气,“嗯,是我的错,我赔你一枚。”
“你都说是那是世间仅有的一枚,你上哪赔我去?”胡悦宁纠结到死,为什么刚刚自己要一时脑热地将它从手指上抹下來啊…
“你要它么?”元卿轻轻地嘬吻着她的脸蛋,哼哼着,“小宁儿,你要它吗?不再嫌弃它是我身上的一部份,嗯?”
“嗯……”她不嫌弃又有什么用,从十八楼丢下去,且不说能不能找着,就算找着了估计也碎成骨渣渣随风飘散了…
“那你答应我,以为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当时有多么的伤心,都不要再把它从手上摘下來,嗯?”
“嗯……可是……”
“别可是,你答应我了不会再摘下它了…”元卿见她点头,这才从裤袋里象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了那枚独一无二的骨戒,拖过胡悦宁的左手,在她的诧异之下很是郑重地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永远不要再把它摘下來了,小宁儿…”
胡悦宁突然顿悟了,如果柏樱的事她当年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是不是代表她其实是知道这么一回事的?她还愿意帮她的话,那就说明自己是可以接受这件事的。这样一想,她刚刚发脾气似乎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她只是想弄个明白,“我不愿意做感情上、婚姻上的第三者…”胡悦宁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因为她其实也是个受害者,就好像她的爸妈之间曾有一个李丽华,而她与欧凯盛之间曾有一个时媚一样……
不管夫妻之间的感情是否还存在,总归第三者都是会被这个社会所不能认同的一方,是应该受到舆论常理谴责的一方……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