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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百灵带着大夫来了,大夫看过莫晓鸢脸上的伤势,开了一些内服和外用的药,沈静璇吩咐百灵跟着去外面抓药。
托着莫晓鸢让她躺下,沈静璇坐在床畔,一直守到这个善良的妹妹睡了才离开。
莫等闲带着两个嫡子与镇南王几乎在同一时刻回来,莫等闲直奔莫晓鸢卧房而来,镇南王去了夏氏那里,两个嫡子去找戴氏问出了什么事。
下人们都得了警告,今日的事谁也不敢嚼舌头,莫等闲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亲自去找夏氏。
沈静璇在游廊上向正屋走去,心情沉重。
将军府是待不下去了,国公府暂时也回不去,唯一的可以躲避与戴氏冲突的办法,似乎只剩了一个,那就是去女子学堂。
只是那学堂是方家开设的,虽然一早就邀请过沈静璇,但她因为与方诗雅不和,一直不曾去过。
如今方名显被派往西南任职,单独一个方诗雅,掀不起太大的波澜出来,不足为惧,何况那学堂里还有许多别人家的小姐。
沈静璇琢磨着,与其让莫等闲难做,不如她自己提出来吧。
夏氏等人都在主屋,值门的丫鬟已经换成了夏氏带来的人,一个叫水蓝,一个叫水紫。
据说夏氏曾经高僧指点,说是五行缺水,夏氏自己的名字变更不得,因此她将身边的丫鬟都取了带水字的名字。
水蓝面部轮廓硬朗,像个男孩子,水紫则是温婉型的。
两个丫鬟都认识沈静璇,见她来了,很是恭敬的行礼问安,随后通报了一声。
沈静璇进得屋去,水青立马张罗着让她坐下。
夏氏与镇南王正在商议郭家来人相看的事,莫等闲虎着脸,闷闷的坐着,表情复杂的看向沈静璇。
沈静璇走到莫等闲身侧坐下:“大舅,静璇想明日起去女子学堂读书,在家里闷着也是闷着。”
莫等闲微微皱眉,不解道:“你去那里,不怕方家人再欺负你?算了,还是在府上待着,有什么事,大舅会想办法解决。”
沈静璇接过水青端来的茶,敬给了莫等闲:“大舅疼爱静璇,静璇也得为大舅考虑。如今南海贼寇不断,想必大舅不久后即将出征,与其到时候大舅不放心我,不如我先去女子学堂适应适应。”
莫等闲接过茶盏,没有心情喝,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水青去请的他,将事情经过都说了,莫等闲震惊,难以相信戴氏真的那么做了。回到府上,满府下人,他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见戴氏威势之盛。
他担心再这么下去,外甥女受委屈不说,府里也会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如今沈静璇自己提出要去女子学堂,他虽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缓解之计,却也知方家与沈家的不和,不想外甥女在那里受人编排。
左右都是为难,莫等闲只恨自己没管好戴氏这个妇人。
思索良久,莫等闲说道:“要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与惜羽一起去,有个伴,大舅放心一些。明日大舅下帖子请你戴伯父来一趟,商议好这件事。”
沈静璇想着,戴惜羽?不害她就好,她可不指望戴惜羽帮助自己。不过,既然大舅提出了折中的法子,她也不好太过坚持,先试试再说吧,她便点点头应下。
夏氏与镇南王说完话,正听着这边的话题。今日她不出手,就是想看看戴氏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
她还是低估了戴氏的狠心。今日之事,她没有当面抓住戴氏,因而她无法直接责罚戴氏。
不过,她却看清楚了戴氏的嘴脸,今后,她总不会再让戴氏得意的。
夏氏闻言摇头叹息道:“丫头你何必出去?再过些日子外祖母便带你离京,这个府上,有人见不得你好,可你得想法子让自己过得更好。那方家是个什么人家?办的女子学堂,想必不过是做些赏花品茶,吟诗做对的附庸风雅之事。你去了又能学到什么?没得白白惹上是非。”
“外祖母,静璇就算与您去南疆,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会有您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怕什么,只要将军府不再有龃龉,我便安心了。”沈静璇也不想夏氏与戴氏的矛盾加剧。
她走到夏氏身边坐下,握住夏氏的手,真诚的劝慰道:“外祖母,静璇别无所求,只想所有的亲人都好好的。”
“好孩子,委屈你了。”夏氏别过头去抹了把泪,随后看向莫等闲,“戴氏跋扈,本妃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原以为上次小惩大诫一下,她会改过自新,到头来却变本加厉。你不要一门心思只管军营里的事,内宅不稳,家室不安,家不安何以安天下?”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莫等闲垂下头,声音闷闷的,震惊愤怒,都化作了失望与叹息。
烈性子的大将,偏偏对自己的妻子狠不起来,他怨自己,只等着晚上跟戴氏好好谈谈。
沈静璇勉强自己用了晚膳,随后回了秋月阁。
方诵雅不安的跟在了她身后:“表妹,你非得去那女子学堂,那我?”
“表姐先别急,夫人暂时不会为难于你,明**与我同去国公府,看看祖母能不能帮忙。”沈静璇握住方诵雅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
方诵雅毕竟是方家的人,来将军府只是权宜之计,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沈姨娘自己想通,愿意离开方家。
沈静璇要拉冯菀下水,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时候未到,为今之计,只能先让沈姨娘做出退让。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从来都是出奇制胜的不二法门。
翌日,沈静璇与方诵雅一并去了安国公府。
高氏头痛,正让柳姨娘给她揉着眉心。
柳姨娘见沈静璇来了,朝她点点头示意,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曾停下。
高氏一直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轻松,待柳姨娘按摩结束,高氏睁开眼瞧见了方诵雅,她的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
高氏也不是糊涂人,她坐直了身子问沈静璇:“可是将军夫人容不下你表姐?”
“外祖母多虑了,诵雅只是想念母亲了,想回去看看,却又不敢一个人回去,想请外祖母陪诵雅一趟,不知道外祖母可愿意?”方诵雅抢着说道,未提戴氏与沈静璇的矛盾,这是沈静璇嘱托过的。
沈静璇不想加剧两家人的矛盾,方诵雅觉得自己是个外姓人不便干预,便遂了她的意思。
高氏点了点头,道:“你母亲是个糊涂的,当初你父亲给了她放妾书,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方家。如今受了苦遭了罪,仍然痴心不改。外祖母也是无奈。这样吧,今儿个下午,外祖母陪你去一趟,再劝劝看。我沈家养着你母子三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方诵雅讶异的看向高氏,这个法子不是不好,只是,就算她母亲同意了,冯菀能答应吗?难道外祖母有什么妙招?
方诵雅也劝过沈淑纯,可惜每次都是徒劳。此时高氏这么说,方诵雅心头尚未熄灭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
沈静璇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自从高氏出了别院之后,一直很积极的在处理府上的事情,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这十年为什么她没有出来过,沈静璇一个做晚辈的也不好多问。毕竟,探究长辈的伤心事,不是晚辈该有的作为。
沈静玲走了进来,有些尴尬的看向沈静璇:“来了?”
沈静璇笑着点点头:“姐姐今日心情好些了?”
“父亲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沈静玲主动邀请,显然是因为四爷沈骏枫做了劝说。
沈静璇从容应下,辞了高氏,跟着沈静玲去了沈骏杉那里。
莫钦岚正在喂沈骏杉喝药,见两个女儿都来了,便亲自扶着沈骏杉坐起。
沈骏杉形容憔悴,只怔怔的看向沈静璇,嘴唇一直颤抖着,却发不出声来。
莫钦岚凑到他耳边听了半晌,抬头对沈静璇说道:“月儿你先坐下,玉儿去你二弟那里玩玩,为娘跟你妹妹有话说。”
沈静玲小名玉儿,她应了一声去找沈正阳,屋里静了下来,莫钦岚才说:“你父亲让你不要怨他。”
沈静璇没有说话,只看着沈骏杉,想要看明白她的父亲醒来后,是清醒了还是糊涂依旧。
看了半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她没有窥探人心的本事,要是有,她会一早防着戴氏。
莫钦岚叹息一声,她自己也愧对面前的女儿,只是让她对女儿认错,谈何容易?
偌大的屋里,三人都沉默了。
沈正阳风风火火走了进来,见到沈静璇来,很是高兴:“妹妹你来一下,帮二哥瞧瞧一样东西。”
东西?沈静璇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紧张的问道:“什么东西?”
“你来便知道了。”沈正阳说着,从袖中露出一幅卷起的画轴展开给沈静璇看。
沈静璇扫了一眼,心下大定,既是画作,那便无妨,只要那泄题的人不来招惹她二哥,那就什么都好说。
到了沈正阳书房,沈静璇才发现郭少康、方名易、柳子卯都在。
这三人与沈正阳一样,都是要参加科举的,此时聚在一起,倒也在情理之中,沈静璇没有多想,在沈正阳的安排下,坐在了书桌东面。
沈正阳摊开画轴,沈静璇细细一瞧,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二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沈正阳以为沈静璇赞这画作大气磅礴,他很是得意的将画轴合上:“还有三幅,拼凑起来,才是一个整体。”
沈静璇接过其他三个卷轴,展开拼在一起一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这是今年的秋闱试题?你们从哪里得来的?”
四个公子都愣住了,诧异的看向沈静璇。
“你们看。右上这幅,山石中藏着什么字?与右下这幅竹林中藏着的字连在一起是什么?这是试题!”沈静璇提示道,眼前的,真是上一世的试题!
她的心很慌,她不清楚沈正阳他们怎么落入圈套的,不知道这画作他们得到多久了。
书房内四个公子都震惊了,仔细将四幅画中藏着的字连起来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试题,至于是不是今年科举的,他们却拿不定主意。
沈静璇没空细细解释,总不能说因为她重活了一次,所以敢肯定这就是今年秋天的科举题。
沈正阳相信自家妹妹,他严肃了起来:“这是昨日族学下学后,一个卖画的卖给你方表哥的。”
沈静璇看向方名易,方名易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的解释道:“我觉得这画不错,所以今日拿来给大家看看。刚好四幅,所以给了大家一人一幅。”
“二哥!郭大哥,方表哥,柳公子,你们将画都交给我。”沈静璇浑身的神经一瞬间绷紧,她腾的站起,对着门外喊道,“秋香你进来。”
沈正阳将画作卷起收在一处。
秋香走了进来,沈静璇交代道:“回将军府,去请白影,我知道她伤势未愈,但是事关重大,请她务必过来一趟。”
秋香狐疑的看了眼在座的公子们,点点头应下,出门而去。
沈静璇写下一封信,又喊:“百灵,进来。”
百灵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笑嘻嘻的推门进来,见到屋内神色凝重的众人,这才收起了嘴角的弧度,她有些不安的走向沈静璇:“表小姐,怎么?”
“回去找你父亲,将这封信函交给他。”将信函交给百灵,沈静璇还是不大放心,交代道,“让秋芬陪你一起去。”
“那表小姐您自己呢?”百灵有些懵,主子身边一个丫鬟都不留吗?出什么大事了?
沈静璇摆摆手:“我就在国公府,随便哪个丫鬟临时凑合一下就行,你快点去,不要耽误了正事。”
百灵乖巧的接过信函,与秋芬一起匆匆离去。
沈静璇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再次问道:“这些画作是你们刚刚接触到的?”
沈正阳摇头:“不错,我们正在惊奇这四幅画的精巧。我知道你喜欢赏画,才去喊你。谁要陷害我们?妹妹可有什么线索?”
“泄题这样的事,自然是与主考官脱不了干系的。这事你们不要声张,我来安排门道解决这事。”沈静璇坐下,托腮思考半晌,想到了几个可能的人。
环视一圈,她将其余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
郭少康是个乐天派,并不觉得有什么,神情很是轻松的在品着香茗。
方名易是个小心谨慎惯了的庶子,出了这样的事,他很是紧张,正不安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柳子卯出生微寒,却不卑不亢,虽然神色凝重,却已经拿起毛笔在写着什么。
至于她的二哥沈正阳,这个被她寄予了厚望的嫡兄,听了她的话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捧着大学温习功课。
泄题了,自然会废了再出新的,不温习功课,难不成还指望靠这题目?沈正阳不傻。
沈静璇将几幅画作再次拼在一起,不得不叹息背后那人用意险恶。
四卷画作,分别写着不成句子的断句,藏在泼墨的山水画竹林里,拼在一起,才能看出写的是今秋的考题。
在场的几个公子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却也是信了大半,因为这题太符合今年主考官的性格了。
此时他们耐心等着沈静璇有所表示,因为大家都听说了庆典那日的事,太子亲自探望过的小娘子,那必定是太子的心上人了。
事关重大,也许沈静璇真的有什么好办法,比如,想办法通知太子?
书房内一时没有人说话,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白影出现,沈静璇才松开了摁揉额头的手。
她将事情交代一遍,写了密函交给了白影,让她带上秋香和画作,一起去见孟承渊。
秋香擅使暗器,一路保护一下受伤的白影还是可以的,这事大意不得,对方既然能搞到科举题,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万一白影和秋香在路上一道遭遇不测该怎么办?
沈静璇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等等,我再想想。”
白影退到一旁候着。其余人却好奇,这白影是什么身份?沈静璇没心思解释,一直考虑着怎么做才妥当。
总不能直接请孟承渊过来吧?虽然好过证据被人劫走毁掉,但是,请太子出宫,谈何容易?
暗中的人蓄意谋害,一定会派人盯着方名易等人的,这事必须谨慎。
对方到底打算做什么呢?用这题忽悠沈正阳等人,然后再怂恿考官出新题?
不对,这样一来,就算他们几个因为考题与认为的不一样而发挥失常,也不至于因泄题而身陷牢狱。
对方的打算,一定是趁着这试题多传播几个人之后,再让人搜罗出画作,进行栽赃。
沈静璇想清楚了这一点,心中稍稍安定些许,这样一来,她就有时间做出安排了。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东西烧了?”方名易想了半天,提出这么个一了百了的计策。
沈静璇当即否定:“不成,这是蓄意陷害,一次不成还有下次,只怕官府的人不久便会行动,要将你们几人一并抓起来。”
“那怎么办?”方名易没了主张,若是考取功名的机会没了,他便失去了为自己母亲和妹妹出头的机会,这次秋闱,对他太过重要。
沈静璇对沈正阳说道:“这样,将这四幅画仿造两份。白影带着一份,从一贯的路线去请太子。我带着原画,化妆成小厮,走暗路去求见太子。剩下一份仿造的,你们四人一人一幅收着,等官府的人来搜,藏得隐蔽些,帮我拖延时间。”
“万一被搜出来呢?”方名易不解,这么大费周章,是要做什么?不让烧,又让官府来搜,这不是找死吗?到时候可真得是百口莫辩。
郭少康思索片刻,却拍手称赞道:“好计谋!就是要让他们搜出来,但是要拖延时间,让他们不那么容易得逞。”
方名易更不懂了:“这是个什么意思?”这还是自掘坟墓啊。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白影负责调虎离山,我们几个负责声东击西,静璇妹妹负责暗度陈仓。”郭少康笑着放下茶盏。
沈正阳接道:“不错,对方一定不想我们这么早将证据交给太子或陛下。白影定然会遇袭,白影需要偷偷放水,让对方紧张。然,这样做的目的,最终却是要让伏击的人得到仿造的画,进而麻痹对方。这样一来,官府那边会在确认抢回来的是赝品后,才来搜寻我们几个藏着的。他们会以为我们身上的才是原画,我们几个一定要拖延再拖延,在最大程度上给我妹妹争取到时间。”
柳子卯恍然大悟,点点头表示赞同。
方名易却是愣住了,他讶异的看向沈静璇:“表妹,你怎么想到的?”他感到了害怕,这个表妹,怎么这么有计谋?
沈静璇无奈的笑笑。怎么想到的?当然是因为吃过亏。重活一次,不得不将上一世落败的经验进行总结,进而在这一世得到改进。
正如那一日在枫院,四叔教导她的那样:珍惜复盘的机会,并从中得到进步。
“事不宜迟,几位哥哥一起来制造赝品吧。”沈静璇催促道。至于为什么要用赝品,那自然是为了最大程度上的迷惑对方。
方名易却又问:“你确定官府的人不会现在就来,到时候我们几个可就被一网打尽了。”
“不会,官府的人一定与暗中谋划的人是沆瀣一气的,他们不敢来,因为你们几个刚刚碰面。”沈静璇解释道。
方名易还是不懂。
沈静璇扶额,这个表哥,有点笨啊。
郭少康及时帮忙,耐心解释道:“哎呀方老弟,你不会是故意为难静璇妹妹的吧?背后的人设计你一个方家庶子做什么?自然是要将你身边的我们牵连进去。对方不敢保证我们几个一定会中计,一定会多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领悟到这画的玄机。”
“那还是不如现在就来抓我们哪。”方名易转不过弯来。
沈静璇只得接着补充道:“你们刚刚领悟到这个玄机的时候,是最防备的时候。我沈家有藏宝密室,他们怕你们将画作藏到那里面,因为我沈家一定不会让他们毫无根据的去搜。他们的人会跟着你们,确保你们至少有两个人以上藏着这画了,才能出手,人赃并获!”
“不错,为了确保栽赃成功,他们会在你们回到各自居处后再出现。所以,赶紧的,别白费了我妹妹的好计策。”沈正阳催促道,沈静璇开始帮忙磨墨。
半个时辰后,白影听从沈静璇的要求,将暗卫的金牌交给了沈静璇,随后与秋香带着赝品出了安国公府。
沈正阳将小松叫了进来。
沈静璇躲到屏风后,套上小松的衣服,脸上抹了灰,扮作了小松,与沈正阳演了场戏。
沈正阳将杯盏摔碎在地,对着沈静璇怒吼一起,沈静璇接过沈正阳从沈骏杉那里拿来的腰牌,故意跌跌撞撞出了书房,身上藏着那四幅画的原画。
最终,除了沈正阳和客居在国公府的方名易,其余两人各自带着一幅赝品打道回府。
沈静璇走安国公府后院角门出去,专走小巷,一路向皇宫赶去。
如她所料,白影在路上遭遇了伏击,在秋香的帮忙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捡了条命,却也故意将赝品画作丢了。
对方发现夺回来的是赝品,便误认为郭少康等人带着的是正品。
郭少康等人回府后不久,官府的人便找了上门,几人都在努力与官府的人周旋着。
沈静璇出现在了宫门口,亮出沈骏杉的腰牌,递上银两,求见太子。
侍卫将沈静璇好生打量一番,接了银子,却不放行,说是大内禁地,不是谁想求见太子就能求到的,看在银子的份上,就不将沈静璇当刺客了,让她赶紧回去。
沈静璇一早料到会这样,她只好将白影的金牌亮出,那侍卫才变了脸色,以为沈静璇杀了暗卫,当即命人押上沈静璇,大刀架在她脖子上,将她带去了东宫。
孟承渊正处理着征西大军的事,东宫里,太子太保,太子太傅等人都在。
见侍卫押了所谓的刺客过来,孟承渊不耐烦的摆摆手:“斩了就是。”
沈静璇在外面听见了这声音,只得喊道:“殿下,是我!”
孟承渊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愣,丢下毛笔,出了内殿。
见地上跪着的人灰头土脸的,孟承渊一时之间还有点不敢相信是沈静璇。
“放肆!将刀拿开!都给我退下!”孟承渊冷喝一声,斥退了侍卫,亲自扶起沈静璇,将她好生打量一番,随即扬声:“取水来!”
墨竹点头应下,还没走两步,却又听孟承渊令道:“慢着,备好水在殿外候着即可。”
孟承渊不想让身后的老儒们认出沈静璇,只得让墨竹等等。
沈静璇凑在他耳边说道:“事关重大,能不能单独跟你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