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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3日,l国局势全面进入拉锯战的局势。
国家电视台播放了嘎达飞的电视讲话,他猛烈地抨击那些反对派——“你们是本.拉登的帮凶,你们是在给我们的孩子洗脑!我要毫不留情地打击你们,直到彻底消灭你们!”
嘎达飞摆出了死战到底的架势,而班加西的反对派也表示他们根本不怕他的恐吓。
的确,反对派势力除了已经基本控制班加西,继续围剿东部的贝达、图卜鲁格等城市,还对首都附近的几个城市——扎维耶、米苏拉塔等地,也发动了如火如荼的攻势。
反对派的武器装备也越来越好了,除了有ak47,还有“友国”提供的大量肩扛式反坦克导弹,这对政府军的威胁也十分大。
外界一时还看不出政府军和反对派到底谁厉害——这才是最要命的时刻!
在联合国总部,法英美等国更是对嘎达飞政权失去了耐心,一心要出台一个联合国授权采取军事行动的决议。这个决议草案,在多次闭门磋商中,都受到了中国驻联合国代表的抵制,为此中国代表团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这倒不是说,中国政府对嘎达飞有多么深厚的友谊,或是有多么密切的利益。
实际上,这个嘎达飞,在中非合作论坛、大陆与台湾关系上、核武器扩散等问题上,多次给中国政府难堪。中国政府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很乐意看到有人出头教训教训这个北非狂人。
但是别忘了,还有3万5千名中国公民,滞留在那个动乱之地!不把他们撤出来,中国代表怎么能同意北约的炸弹落在那片土地上呢?
英美仗着自己的侨民少,法国仗着自己离得近、撤的动作快,他们倒是不太在乎这一点。
只有中国代表们,为了给前方的撤侨行动争取时间,在联合国安理会内,死顶着各方的压力就是不松口。
23日,也就成为了整个撤离行动至关重要的一天。
东线,上午9时许。
“希腊精神”号和“奥林匹亚冠军”号,经过一夜14小时的全速行驶,终于抵达了班加西港。
港口外的海面上,并不是只有这两艘船,还停泊着好几艘挂着中国国旗的货轮。
那是国资委下属的“中远青岛”、“新秦皇岛”、“新福州”、“天杨峰”和“天福河”等数艘货轮,它们早已先期抵达了这里。
只不过因为它们是货轮,吃水太深,不能进入班加西港内。
但是货船上的船员们,按照国内的指令,即使接不到人,也一定把国旗高高地挂起,让岸上的同胞看到希望,看到祖国就在他们身边!
所以,尽管海面上的狂风不时掀起巨浪,这几面五星红旗却始终高高飘扬,对稳定岸上等待撤离的人们的情绪起了极大的作用。
因为这边的两艘邮船虽然已经到港,却在办理进港许可证、请领航员等必要的入港手续上,遇到了很多困难和阻碍。
班加西已于昨日彻底被反对派控制,并宣告成立了“人民委员会”以维持治安。但是,嘎达飞派出的秘密警察和外国雇佣军还在城中作乱。
而班加西港务局也正处于权力交接阶段,所以岸上负责协调指挥东线撤离的中建公司负责人,到处找不到办事的人,急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在下午17点,才办好了进港许可证。
但是,光有进港许可证还不行,港口方面还索要了一笔不菲的进港费——每船21000美元,三艘船(加上后到的“韦尼泽洛斯”号)就是6万3千美元,而且必须付现金。
跟船来接应的中国驻希腊使馆人员都傻眼了——谁的身上也不可能携带这么多现金啊!
焦急的接应组组长,借用船上的卫星电话,打给正在克里特岛准备酒店的中国驻希腊大使。
罗大使一听也急了:“你不会找船长借吗?他们肯定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肯定会带着钱的!”
“可是人家船长只负责开船,凭什么借钱给我啊?还是这么一大笔数字?”组长还是觉得很为难。
“打个借条,就说我们政府一定负责连原款带利息地一起还给他!”
“这不是白条吗?人家凭什么信我?”
“放心好了,你只管签字,你身后有我们强大的祖国!”大使撂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组长没办法,硬着头皮对那希腊船长说:“我身上暂时没带这么多钱,请船长先生帮着垫付一下。你尽管放心,我现在是代表中国政府向你借钱。我的签字,一定能兑现的!”
船长想了想,同意了借钱,当然也签了借款协议。
打白条借来的6万3千美元,很快交到了港务局,领航员也终于上了船,但同时也跟来了一拨接一拨的进行“海事检验”的港务人员。
其实,陷入混乱的班加西港口已经没有什么专业的海事人员。
这些人就是刚刚夺权的反对派人士,他们甚至把家属小孩都带到了船上,四处参观,还问船长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原来,班加西港从来没有停泊过这么漂亮的豪华邮轮,他们都是来看热闹、开眼界的。
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船长大副等人,很明白这些人是惹不起的,所以耐着性子将他们请到船长专用餐厅,热咖啡、巧克力、曲奇饼干……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经过大约2个多小时的所谓“进港船检”过程,并耗尽了船上所有的烟酒香水等高级礼品储备之后,港口方面终于允许邮船开舱门上客了。
此时已经是22日晚上19点半。
差不多在稍早的时候,中水电迈尔季营地的那372人,加上后来加入的中建公司的9个人,一共381人,在高价请来的当地部族武装的护送下,途径战乱的贝达、德尔纳、图卜鲁格、坎布特……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边境的萨卢姆口岸。
在这里他们又因为没有护照和证件,差点过不了海关。幸得还在对岸等候的驻e使馆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办理了紧急证件,才让他们顺利地走出了l国。
这是真正意义上从东线陆路通道撤出的整团队伍。
就在他们过关之后,22日24时许,l方关闭了边境,这条陆路也彻底不能使用。
不管中间经过了多少困难,东线班加西一带的人,总算已经确定了一条很好的海路撤离方式。
而首都和西线的撤离路线,在23日这天,都还没有落实下来。
向西的陆路通道,只有和t国交界的拉斯杰迪尔口岸。
这个边境口岸位于沙漠之中,非常小,小到在任何一版的l国地图上都找不到。
t国又是个小国、穷国,平时和l国的过境人员也很少。
只是在l国的动乱爆发之后,人们才发现,这个口岸和e国边境的萨卢姆口岸一样,是唯一可以从陆路撤离l国的通道!
拉斯杰迪尔口岸,一夜之间被中国和世界所关注。
中资企业中,距离该口岸最近的,是在祖瓦拉市附近的中水电某营地——也就是那位首创了“壕沟战”的张立军经理负责的项目营地。
他的先进战斗经验,曾经被使馆迅速推广到其它的中国工地,为保护广大中国侨民的生命安全做出了很大贡献。
张经理还无私地收容了附近被歹徒袭击的另外几家中资公司的工人兄弟,使得营地总人数达到了800人。
他的营地距离拉斯杰迪尔只有70多公里,国内领保中心、国资委、大使馆各方面,因此都希望张立军经理能够充当西线的探路先锋,打通这条生命通道。
22日的晚上,接到上级命令后的张经理,很快向工人们宣布了消息,并做了工作安排。
工人们已经在自筑的壕沟城堡里,和不时来袭扰的暴徒,抗击了两天两夜,精神和肉体都已经疲累不堪。
一听到撤离的消息,大家都发出了欢呼——“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们兴奋地行动起来,为明天的探路做准备。
一半的人,忙着将公司的各种车辆改装成可以载人的防暴车;另一部分人忙着收拾工地,将重要的装备埋的埋、转移的转移,并尽可能地和当地业主、部落长老签订看护协议;还有一些人,被派出去和当地各派武装协商护送事宜……
这一夜,营地中几乎没人能够睡着觉。
张立军经理更是睡不着。
肩负着将八百人安全带到边境,并保证大家都能顺利出关的责任,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从祖瓦拉到边境,虽然只有70多公里,却也是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混战的关键地区。而当地的部族武装和暴徒们,也乘机浑水摸鱼,想大捞一把,早就将拥有大量装备、车辆和物资的中国公司在他们眼中,自然是最好的肥羊。
在营地里固守,他还有些把握,但是要在运动中将这800人安全带走,张立军经理还要做好一切准备。
他按照部队的习惯,将党团员骨干召集到一起,进行了战斗动员,并为五名积极分子举行了火线入党仪式。
帐篷外还在下着大雨,帐内一灯如豆。
张立军作为党支部书记,面对着帐篷墙上悬挂的一面红色党旗,庄严举起了右手。
“同志们,我们的队伍正处在生死关头,明天就是考验每一个人的严峻时刻。你们五个人,都是火线要求入党的同志。我们代表项目区临时党支部,宣布同意结束你们的入党申请。现在,请你们跟着我一起宣誓……”
“我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
“宣誓人:高小林,倪得向,顾建福,俞文浩,谭方悦。”
仪式结束,张立军一一和五位年轻人握手祝贺。
当他走到最后一名,也是唯一的女同志、项目部负责外联的小谭面前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小谭的头发。
和工地所有的女职工一样,小谭剪掉了一头美丽的长发,就连身上穿的也是男朋友的深蓝色防寒服,还特意戴上了副大黑框眼镜,和平时那个文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这是为了明日的行动,张立军对女职工做出的特殊规定。他已经从当地雇工嘴里听说了好几起当地暴徒们对外国女人所做的暴行。
而在这种危机时刻,小谭竟然会勇敢地站出来,报名参加通关的先锋组。
这个先锋组,就相当于战场上的突击队、敢死队。
一名年轻女同志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让张立军很受感动。
他握着小谭的手问:“怎么?部队两年,你都没有入党?现在突然要求进步了?”
小谭扶了扶眼镜,淡淡一笑,“和平年代的部队里面,也不缺我一个党员。现在是火线,是战争状态,那就不一样。”
张立军点点头,又摇摇头:“年轻人,就是想法和别人不一样!”
23日的清晨,雨还在下。
当东方的雨雾中微微露出些亮光之后,张立军向着小谭等先锋组的同志下达了命令。
“同志们,你们昨晚的誓言,就要在今天的撤离行动中得到检验!带上我们的队伍,出发!”
此刻,那些喜欢白天睡大觉的当地人,已经被昨晚的种种疯狂弄得精疲力尽,都睡下了。
张立军率领着一百多部车辆组成的庞大车队,悄悄地向着西边的边境口岸驶去。
打头的大卡车上,在司机的旁边坐着一位身穿阿拉伯长袍的当地人。
车队出发一段时间后,坐在后座的小谭忍不住小声问张立军:“老大,不是说要请当地的部族武装护送吗?我怎么没看到人啊?”
张立军摇头道:“我决定不请了。”
“为什么?”
“我打听过了,这一段70公里上,已经有好几个势力打成了一片,我们请了谁都可能惹出来麻烦,还不如不请。”
“哦。”
“你也别担心,我找的这个向导,会带我们走一条很少有人走的路,应该能避开那些人吧。”
“哦。”
小谭听了解释,也觉得张经理的安排,已经是最好的了。
但是,这里毕竟是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相互对峙的地区。他们虽然选了一条偏僻的道路,仍然在路上遇到了一道道盘查的关卡。
“停下!检查!”这样的口令,成了这一路上他们躲不过去的魔咒。
遇到政府军,他们会问:“中国人?你们不是说是我们的朋友吗?为什么给我们的房子还没盖好,你们就要走了?”
遇到反对派武装,他们更是不满地问:“中国人?你们为什么还不公开支持我们?为什么在联合国投反对票?”
每一次不同的盘问,相同的是指着张经理的黑洞洞的枪口。
如果回答稍有一丝犹豫,对方士兵就会不耐烦地朝天射出一串串子弹。
这种情况,让很多普通工人吓得瑟瑟发抖,甚至在一路行程之中都没有停下来。
不过,出身和平年代部队的老连长张立军没有发抖,先锋组的党员团员们没有发抖。
他们随机应变,镇定地应对着不同的盘问,协助向导化解一次次危机。
车队在时而快速时而缓慢地行驶在被雨水打湿的沙地,远处闪动着炮火的光芒,近处也不时响起震耳的枪声。
这一番跋涉,让小谭想起了摩西带领犹太人逃出埃及的历程。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种,却怀着同样的目的——为了追求自由,为了回归故园。
小谭有些激动,也有些悲壮,更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这群人,能不能像摩西劈开红海那样,也能成功地走过瀚海?
终于,长达三个小时的忐忑不安的征程,看到了尽头。
一个黑压压的乱哄哄的地方——拉斯杰尔迪口岸,出现在了天际。
张立军下令所有的车辆——停车,人先不下车!
上百辆车整整齐齐地停在距离口岸几百米之处,极为壮观。
但是和口岸那边几万人的难民人群相比,他们这里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去探探!怎么出境?”
张立军一声令下,几名或多或少懂一些阿拉伯语的先锋组成员,冒雨向着那个喧嚣的口岸奔跑而去。
车队里的工友们,则伸长了脖子,期待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和那个意味着通往回家之路的口岸大门。
张立军也下了车,向前走了十几步后,就停住了。因为他看清了,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零乱地躺着许多可怕的难民尸体,就那么随便地堆在垃圾山的旁边。
先锋组成员们也发现了,此时的拉斯杰尔迪口岸已经成了死亡之地。
很多没有护照的外国难民因为不准通关,而和军警发生了冲突,从而被他们打死。军警在冲突中也有伤亡。
而且由于l国这边的海关人员逃跑了大半,导致这里每天也只能放行2000人。滞留在这里的难民,也有很多因为没吃没喝没御寒衣物,从而在昼夜温差很大的沙漠里被冻死、饿死。
小谭等人将探听到的初步情况回报给张立军。
张经理也急了:“糟糕!我们的护照都是集体保管在首都的总部。从这儿到首都,都打成了一片,我们可怎么拿护照过关啊!”
“是啊!可是没护照,那边海关就是不放人啊!那些难民的护照,还是在战火中被毁掉的,都不准许通融呢。”
张立军想了想,说:“这样,你们再去找海关的人说一说——我们现在没有护照,都是他们的国家在打仗造成的,责任不在我们。去吧,好好求求他们!”
“好的!”几个小伙子转身就走。
“小谭,那里边太乱,你一个女同志就不要进去了!”张立军叫住了谭方悦。
“没事。你看我现在哪有一点像女的?”
张立军还在犹豫。
小谭又说道:“我在祖瓦拉两年多了,认识不少人,说不定口岸上还能找到熟人,说得上话!”
“那好吧,要小心啊!”张立军只得同意了。
谭方悦这次深入了海关大厅——一间将近百平方米的屋子,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她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了海关人员面前,可是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熟悉的人!
怎么办呢?
小谭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个陌生的中国人的声音:“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关?明明是你们的人把我们的护照抢走的!”
她急忙看过去,十几米外,几名中国工人正在愤怒地和海关人员理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工人,大概是来自附近某个中资民企的。
他们着急过关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那些海关人员可听不懂他们说的中国话。
一个好像是头目的警察,挥舞着手枪,用阿拉伯语嚷嚷道:“把没有证件的人都轰出去!”
一群警察马上聚集过来,拿着警棍,冲着刚才大声喧哗辩论的几个中国人,劈头盖脸地打过去了。
小谭着急地想挤过去帮他们,可是周围的人太多了。
她一时挤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人被打得满头满脸的都是血,幸好周围还有他们的同伴,将他们搀扶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群非洲籍的难民,像一股黑潮,向着大厅出境口冲过去,企图借势过关。
但是,更多的警察和军人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开枪的开枪,挥警棍的挥警棍,打得那群黑人抱头惨叫、四处逃窜。
这场景看得小谭胆战心惊——看来,没有护照,真的过不了关!
小谭只得又退出了大厅,回去向张经理汇报。其他几名小伙子,探到的情况也是同样的。
张立军仔细一想;这里到首都,只有300公里,可是全线都几乎处在混战之中,这回去一趟取护照,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儿啊!
而且,投奔到自己营地里的几百名工友,在被暴徒们把护照之类的证件都毁掉了。
他们又到哪儿去找护照呢?
这个难题必须向大使馆汇报。
张立军组织工人们就地宿营,还将在这里碰到的中国人也召集到一起。
同时,他安排有手机的人持续不断地给中国大使馆打电话。
因为这里地处边陲,手机的信号极不稳定。
大家打了半天都打不通,气得不少人都把自己的手机摔了。然后过一会儿,气消了,又从沙地里把手机捡起来,拍一拍打一打,继续拨打。
大使馆那边接不到张经理的消息,也都心急如焚。因为驻t国使馆那边在张经理出发后就赶来接应的同志,早就等在拉斯杰迪尔口岸的t方海关处了,一直看不到有中国人过去,他们也很担心呢。
眼看着时间都下午三四点了,再拖下去,天也快黑了。
张立军觉得不能这么等下去,又把几名骨干召集到了一起。
“我们这么死打电话是没用的!必须得派人去首都了!一是回总部拿护照,二是和大使馆取得联系,看看怎么处理这么多人没有护照的问题。这一趟有多危险,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谁愿意去?”
“我!”“我!”“还有我!”
张立军一看,都是昨天刚刚火线入党的年轻同志。
他重重地逐一地拍着他们的肩膀说:“好!小倪,小顾,小俞!我们这里800多号人,能不能出去,就全靠你们了!”
“老大,你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好!我等你们回来。”
张立军叫来财务,拿了几捆现金,分别塞给三名同志。
“分着放,更安全!”张立军交代完了之后,又把小谭叫了过来——“帮小俞检查一下装备!”
他这是给这一对恋人一点话别的时间。
不过,小俞只是给了小谭一个紧紧的拥抱,什么都没说,就和两位同事跳上了越野车,很快出发了。
小谭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看着越野车扬起的滚滚沙尘,心中怅然若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