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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筠十分感激:“多谢你的体谅。”
裴青青拿无子做借口,相当于把错处揽到了自己身上,不至于让别人说仲然花心风流。
徐妙筠私下里把这一切告诉了太后,道:“我知道贸然把整个事情告诉青青有些冒险,若是她气性大,坚持要和离,闹起来也没法子,可我相信太后看人的眼光,也相信青青不是那样的人,如今仲然和魏紫英都对青青感恩戴德,青青谅解了这件事,总算没有闹起来。”
太后听了便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儿子,幸而青青大度,阿弥陀佛,是王爷保佑,让我得了这么个好儿媳。”又拉着徐妙筠道:“也委屈你了,跑前跑后的跟着说好话,赔笑脸。”
徐妙筠笑道:“我是伯让的妻子,也是仲然的大嫂,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您若是说这个话,那便是没把我当成儿媳妇看待了。”
太后叹道:“都说妻好一半福,娶了你是伯让的福气,娶了青青是仲然的福气。”
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泰宁嘴上骂徐妙筠,其实到底没闹起来,甚至连冯贞贞都没告诉,她也知道私纳罪臣之女是什么罪名,道义上她向着裴青青,可心里还是更顾着仲然这个侄儿的。
而裴俊那边不知道裴青青怎么劝的,也没有声张,只是仲然的颧骨那儿后来无缘无故青了一块,他说是碰的,可徐妙筠估计是被裴俊打的,泰宁知道裴青青答应让魏紫英入府后,倒也罢了,只是一直没跟徐妙筠和好。。
以往泰宁进宫请安都会跑到徐妙筠这儿盘桓半天,可这连着几次进宫都没过来,徐妙筠过去也是爱答不理的,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瞧出不对劲来,太后是知道内情的,只对徐妙筠说委屈她了,可太皇太后却不知情,还问泰宁是怎么回事,泰宁道:“您就别问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太皇太后道:“我怎么能不问,你都成亲这么久了,还没有身孕,若是和徐妙筠再闹翻了,等我一蹬腿去了,你靠谁去?”
泰宁也有些郁闷,是为了子嗣的事,她也请太医把脉瞧过,都说没有问题,可是就是怀不上,想想成亲三个月就有了身孕,还一举生下嫡长子的徐妙筠,泰宁越发郁闷了,怎么什么好事都叫她摊上了,自己就这么倒霉。
泰宁走后,太皇太后便琢磨开了,她和泰宁一样,都是想起了徐妙筠有孕的事,当初伯让和徐妙筠如何调养身体一心备孕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可还是觉得徐妙筠手里肯定有什么生子的秘方,遂把徐妙筠叫了过来。
徐妙筠是抱着效贤过来的,效贤穿着湖色的短衫,“蹬蹬蹬”跑到太皇太后跟前:“老祖宗,我想吃玫瑰饴糖。”
太皇太后笑眯眯的拉着效贤的小手:“好,我叫人去给我们效贤做。”
自有宫女笑着下去准备,徐妙筠看着效贤的目光也充满了疼爱。
太皇太后叹道:“泰宁迟迟没有身孕,可真把我急死了。”
徐妙筠笑道:“都说子女是缘分,我二姐姐出嫁也是快两年才有的身孕。”
太皇太后道:“虽说成事在天,可谋事在人,我请人给泰宁算了,也没什么有碍于子嗣的,可就是怀不上,我还想着要不要到民间去找找什么生子的秘方。”
徐妙筠道:“这可是病急乱投医了,依我说,倒没这个必要,那些所谓的秘方七传八传,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要是吃了对身体有害呢?不然叫宋太医去给泰宁把脉瞧瞧,调养调养身子。”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宋太医也瞧过,说好好地没问题,所以我才愁呐。”想想又道:“你大嫂的孩子也满月了吧?到时候我想给泰宁讨两件小衣裳压在床上,讨个吉利。”
徐妙筠笑道:“满月酒已经摆过了,不过再过几日是我二姐姐的孩子摆满月酒。”
太皇太后见徐妙筠提到生子的秘方时言语坦然,不像是藏私的样子,微微有些失望,随即说起了徐静含的女儿:“叫莹莹是吧?我怎么听说她眉心有一点胭脂记?”
徐妙筠笑道:“说来也奇怪,生来就有胭脂记,别人都说是有大造化的,虽然才小小的一团,可还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太皇太后很是感兴趣:“等满月了抱过来给我瞧瞧,到时候把你大姐的儿子,二姐的女儿,几个侄儿侄女都抱进宫来瞧瞧,也热闹热闹。”
徐妙筠笑着应了。
徐沛凝的儿子苏致远和唐囡囡的女儿盼姐儿同岁,如今都有两岁多了,婉姐儿快五岁了,宝姐儿也是快到三岁了,现在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孩子们一眨眼就长大了,而她们也都老了。
太皇太后提起了这个话茬并不只是说说,而是很快在四月初就下了帖子,连唐囡囡都从山东带着孩子过来了。
一屋子孩子唧唧喳喳的别提多热闹了,太皇太后挨个的看了,都赏了东西,叫奶娘带着在一旁玩,婉姐儿是孩子里头的大姐姐,其次是茂哥儿和效贤。
可婉姐儿和盼姐儿宝姐儿一起玩,茂哥儿和效贤便盯着昌哥儿和莹莹瞧,尤其是莹莹,小巧的鼻子一合一合的,乖乖的闭着眼睛躺在奶娘怀里,眉心的胭脂记衬着白皙的皮肤越发鲜艳,茂哥儿和效贤争先恐后的伸手去摸,奶娘们赶忙抱开,徐妙筠笑道:“莹莹到底成了大姐姐的儿媳妇,囡囡输了。”
徐沛凝很是得意:“省下一笔娶媳妇的钱,又白得了一个儿媳妇。”
唐囡囡眼馋的看着莹莹,道:“莹莹长得可真漂亮,比盼姐儿还漂亮。”
盼姐儿一听,哭了起来,大家都忍不住笑,唐囡囡抱着盼姐儿逗她:“还生气了?你说,是你好看还是莹莹好看?”
盼姐儿抽抽噎噎的:“我好看。”大家笑得越发厉害。
徐妙筠指着盼姐儿对效贤道:“去哄妹妹不哭。”
效贤不肯,大声道:“她不如莹莹好看,我不哄她。”
盼姐儿一愣,哭的越发厉害,唐囡囡便伸手要揪效贤的耳朵:“敢嫌弃我们盼姐儿,看我不揪你耳朵。”
效贤笑嘻嘻的躲在徐妙筠身后,大声道:“让茂哥儿哄她。”
茂哥儿站在一旁只看着莹莹,丝毫没听到效贤的话似的。
众人看着孩子都笑谈儿女婚事,却没有一个人提到效贤,大家心里都明白,效贤是太子,他的婚事即便是徐妙筠自己也不能做主的。
在座的只有冯贞贞,泰宁和裴青青三个是没有孩子的。
冯贞贞还好,抱着盼姐儿笑的开怀,泰宁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只有裴青青暗下了眼神,徐妙筠瞧在眼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裴青青回了她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泰宁见裴青青和徐妙筠关系亲密的样子,倒是小小诧异了一下,回头悄悄问裴青青,裴青青笑道:“我知道你为我打抱不平,我心领了,可说句实话,皇后娘娘也很不容易,当时对着我,一点架子都没有,又是说好话,又是赔小心,我想就是冲着她,我也不能把事情闹大了。”
泰宁道:“你倒是大度。”
裴青青一笑:“我就是反对,难道他就会和魏紫英断了么?”又对泰宁道:“若是为了我的事让你们俩生分了,那我可真是要以死赎罪了。”
泰宁道:“我也没把她怎么样,就是气她瞒着你,不告诉你罢了。”
裴青青笑道:“她不瞒着,还能主动提起来挑唆我闹事不成?我虽然觉得不舒坦,可对她我是没有怨言的,你也别跟她横眉冷对的,多伤人心啊。”
泰宁道:“我就知道,我是好心没好报,反倒落了你埋怨。”
裴青青忙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我领情的呀。”
泰宁偷偷看着徐妙筠,忽然觉得心绪复杂,一时间脑海里五味具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伯让走后的第二十天,徐妙筠收到了第一封信,信上说他已经到了江南,现在淮安落脚,正准备去扬州,因为徐景焕要回杭州祭祖的缘故,过一阵子还要去杭州,让徐妙筠不要担心。
徐妙筠把信拿去给太后和太皇太后看,两位老人家也都放下了心,晚上徐妙筠抱着效贤在床上教他认信上的字,效贤现在已经认了不少字,几乎常用的字都能认出来,一封信也认了个七七八八。
他平日里很少有机会被徐妙筠哄着睡觉,因此伯让走后的日子对他来说都美得不行,笑嘻嘻的在宽大的床上翻跟头,徐妙筠抓住他咯吱他,效贤咯咯笑着,手脚并用着躲开。
最后母子两个人都笑闹着累了,并肩躺着说悄悄话,效贤说:“我长大了要娶莹莹做媳妇。”
徐妙筠有些惊讶:“你知道什么是娶媳妇么?”
效贤很自豪的点头:“知道,囡囡姨说娶媳妇就是要和她生活在一起,就像父皇和母后一样。”徐妙筠一边暗骂唐囡囡不教她儿子好的,一边道:“那你为什么要莹莹做你的媳妇?”
效贤答得很干脆:“因为她长得好看。”
徐妙筠笑起来:“你还知道什么叫好看啊,可是如果莹莹长大后不想做你的媳妇怎么办?”
效贤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一直以来的有求必应让他觉得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因此徐妙筠的这番话倒把他难住了,他想了想道:“那母后觉得该怎么办?”
徐妙筠笑道:“娶媳妇这件事不光要看你喜不喜欢,最关键的还是两厢情愿,如果莹莹不想嫁给你,你非得娶她,那么她肯定很伤心,你想想,如果盼姐儿非要嫁给你,你却不喜欢她,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效贤露出沉思的表情,徐妙筠笑道:“效贤努力念书,以后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能干,让莹莹喜欢你,愿意嫁给你好不好?”
效贤这才露出了笑脸,使劲点了点头。
伯让不在宫里,徐妙筠和效贤的日子便守着十天半月送来的一封书信慢悠悠的过,端午节那一天,晏静宜生下了次子,徐老太太取名为盛宁,因为昌哥儿才三个月,盛哥儿又刚出生,茂哥儿就不像以前似的受到关注,徐妙筠便把他接进宫来和效贤作伴。
谁知茂哥儿见到徐妙筠后和她说悄悄话,内容居然和效贤一样,也是“我要娶莹莹做媳妇。”
徐妙筠大为惊讶,问他为什么,茂哥儿的理由和效贤不一样,茂哥儿道:“莹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我很喜欢。”
徐妙筠笑起来,把效贤和茂哥儿叫到一处,道:“莹莹将来是要嫁给致远表弟的,你们俩都没份,以后别想这事了。”
效贤和茂哥儿对视一眼,虽然没有反驳,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服气。
伯让是在六月底回来的,这一趟江南之行,让他变黑了,也瘦了一些,幸好效贤没觉得陌生,反而欢呼着冲上去大声喊着:“父皇!”
伯让笑呵呵的把他抱起来举得老高,效贤扭着身子,抬起脚,差点把脚印印到伯让脸上,伯让赶忙将他放下来,徐妙筠笑着上前牵住了效贤的手,伯让笑吟吟看着徐妙筠,将她揽在怀里,一旁服侍的人都低下了头,可效贤却在一旁蹦来跳去的拉着伯让的衣裳:“父皇抱我,父皇抱我。”
伯让一只手将他拎起来,一只手揽着徐妙筠进了屋子。
因为伯让的归来,宫里原本的一潭静水立刻沸腾起来,宫女太监们也都喜气洋洋的,当起差来也有劲,说话的嗓门都比平时高了几分。
伯让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回来后徐妙筠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伯让在外头哪有什么好饭好菜,不过填饱肚子罢了,如今吃着凤仪宫小厨房的饭菜,只觉得久违了,效贤在一旁跑来跑去,或者是学着徐妙筠的样子歪歪斜斜的举着筷子给伯让布菜,或者是爬到伯让膝上让伯让喂他。
伯让的心情很好,说起了坐船的一件趣事:“谢玉树要学人家在船头钓鱼,结果船一晃悠,险些没栽下去,幸好你哥哥在旁边眼疾手快给拉住了,不然指不定现在在哪儿喂鱼呢。”
徐妙筠笑道:“你们坐的是小船?”
伯让点头:“这次去江南,说真的,长了不少见识,扬州繁华富庶自然令人欢喜,可富人富,穷人也很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总算是亲眼见到了。”
徐妙筠道:“天下这么大,这样的事情总是难免的,不过你们可有什么收获么?”
伯让笑道:“自然是有的,拜访了好几位名士,有的愿意做官,有的也不愿意做官,不过与他们深谈一次,也是颇有收获,而且你哥哥把董子澄从江南带回来了,董老爷说不准董子澄继续做官,还给董子澄娶了个媳妇,你哥哥鬼的很,故意带着我去了董家,对董老爷说我是专门去请董子澄的,结果董老爷便答应让董子澄回京城了。”
徐妙筠笑起来:“这还真像哥哥做出来的事。”
年轻夫妻,久别重逢,自然是情热似火,徐妙筠本来紧紧搂着伯让脖子的手臂无力垂下,面色潮红,还沉浸在刚才的极致感受中,伯让也好不了哪里去,整个的身体摊开,把徐妙筠压得严严实实,徐妙筠扑腾着手脚大喊:“我要喘不过气了。”
伯让闷笑一声,翻了个身,让徐妙筠趴在自己身上,双手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把脸埋在徐妙筠的脖颈中,轻轻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徐妙筠并没有说话,静静享受这一刻的温情,可很快,她便又感受到了伯让的蠢蠢欲动,赶忙问起了别的事情意图扯开伯让的注意力,伯让低下头,用唇将她的话悉数堵了回去,再次陷入了情欲的漩涡。
第二天徐妙筠替伯让整理行装,这才发现了居然有一封张宝儿写给自己的信,没来及去质问伯让为什么昨天不告诉自己,迫不及待打开信一看,这才知道张宝儿已经嫁人了,对方是个老实的生意人,日子不敢说多富裕,却也算吃喝不愁。
而且徐景焕在杭州短短三天就给张家拉了不少生意,杭州的人都知道他是国舅爷,没人敢不买他的面子,而且徐景焕还放话说,谁敢跟张家过不去,就是和他过不去,导致现在杭州上下都对张家客客气气的,她很是感激。
随信还有张宝儿在法源寺求来的平安符,徐妙筠意犹未尽的把信读了好几遍,伯让看到了笑道:“我就知道昨天不能让你知道,否则你眼里哪还有我啊。”
徐妙筠白了他一眼,把信收好,道:“你这一走好几个月,堆了好多折子,你还不去瞧瞧?”
伯让懒懒的躺下,道:“好歹让我歇一一天。”又指使徐妙筠给他捶腿,徐妙筠狠狠在他腿上敲了两下,惹得伯让痛呼起来,徐妙筠这才慢慢把仲然和魏紫英的事情告诉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