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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或许对于你们来说,关于我们的一切故事都是曲折离奇的神话,如同恍然一场白日梦一般的故事而已,但这些在岁月中走样了的情节,却是我们用漫长生命和爱恨纠结谱出来的诗篇,虽灿烂却无奈。”
金发帅哥难得把成语用到了对的地方,本应是让石磊几人感到几分亲切的他,看上去却显得那么无可奈何。
或许,这就是他此刻的心声吧……所谓完美正直,人见人爱的光明之神,此刻也变得完全无法使用所谓的神力,其中的是非曲折,必然无法为外人所理解,在这漫长岁月的洗礼下,那些灿烂终会被改的面目全非,也终将变成了别人眼中的“故事”。
故事故事,故去的陈年往事。
正如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画卷一样,谁能保证故事一定就是真的,而真实就一定会是善恶是非分明,最后又一定会完美收场的呢!
一个世代的结束,就是另一个世代的开始;而一个接一个王朝政权的交替,也正是笑到最后的人来书写历史故事的必然之路。
看着那位金发帅哥落寞的表情,石磊瞬间灵光一现,仿佛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灵感一样!
可就在他在灵感勃发的当下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突然起来的感觉转瞬即逝,徒留他瞠目结舌的傻样子,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至于这些具体的细节,我现在也懒怠去说了,只是希望你们记住,坏人未必永远是坏的,而好人也没有那么绝对的善良!而至于我……”
巴尔德尔说到了这里,居然伸出自己颀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也未必是你们心目中所谓正直的光明之神!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比普通人活得长久些,相貌看上去优越些,经济条件也阔绰些的家伙罢了!说人类不是人类,说神明也没那么神奇……我现在的身份,就是这样的尴尬。”
“可是毕竟您在“诸神的黄昏”之中活下来了,而且也活到了当下!作为曾经以光明为名的神邸,您的威名,已经足以让我们景仰了。”
尽管阿狸这一番话说得非常谦逊,诚挚至极,但从她的神情上来看,这位山猫少女却是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表现出面对所谓神明,自认自己卑微的那一面。
当然,这种态度,也是在出国之前小白一再叮咛和训练中生生磨出来的——毕竟他们早就做好了要和“神”打交道的准备,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仰望对方的地位中,那生意要怎么谈,买卖要怎么做,谎言要怎么撒呢?
是的,谎言!
面对这些或许曾经有着开天辟地威力的神明,石磊他们必须,也不得不去撒谎……他们总不能实诚到对这些“神老成精”的家伙说,自己是打算祸水东引,把水搅浑,让人家做自己的挡箭牌来的吧!
就算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如果叙述技巧绝妙的话,对方都会因你的巧舌如簧而信服;相反,就算是完美的双赢局面,如果措辞不当的话,也可能会引发对方的反感。
这基于小白手把手教授的话术技巧,非但已经让石磊烂熟于心,而且也令得二女早就将其纳入了自己的自然反应……在这个时候表现开来,完全没有半点生涩的影子,反倒是相当顺畅自然。
“不过,既然您能主动找上我们,应该就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和一般人类不用了吧!巴尔德尔先生,我想你也绝对不可能会因为这点美色就前来搭讪,毕竟在神明统治下的北欧,各种类型的美女层出不穷,就算别人没这个见识,想必您也一定阅尽天下美色,根本不会被我们这两朵小花打动吧。”
阿狸平静地直视着金发帅哥巴尔德尔的眼睛,略带调侃自谦之意地道:“想必,这次您主动找上我们,肯定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说了这么多神话故事,看来我们也应该开门见山地说点正事了!英俊的光明之神,请问您到底是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呢!”
“喔……美丽的姑娘,你怎么能这么直接,完全没有我所向往的东方含蓄气质呢!说实在话,我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全都告诉你们了,可是你们还没有自我介绍……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合作的机会,你们这样会不会太不真诚了!”
巴尔德尔故作受伤地看着阿狸,那本来阳光灿烂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狡黠的意思,道:“反正我能够保证的是,我找你们,绝对不是要做出什么对你们有害,或是有所损失的坏事,反倒是对你们有大大的好处咧!”
“喔?真的么?我可不太相信会从天上掉下馅饼,更别提这“馅饼”又香又美,还是源自高贵的神明一族……哪有那么好康的事情!”
阿狸甜甜地笑着,转而回头看向秦婷,惺惺作态地道:“你说,我们能这么轻易相信眼前这位货真价实的“神”么?神之于人类强者,就像人类强者之于我们,我们之于普通人类一样……差着那么大的层次,要是真的人家想对我们做什么的话,好像也不用坑骗,直接就可以碾压了吧!”
“是啊……我也从来没想过会有机会和被人仰望的“神”一起合作呢!虽然无比荣幸,可是我心里却老有点毛毛的,惴惴不安……要不然,我们还是别了,毕竟以咱们的实力,要是真格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秦婷顺着阿狸的话头应答,脸上那温柔的笑容中毫无瑕疵,反倒是洋溢着一种惴惴不安的忐忑,融合着她特有的文静和羞涩,果然有着让人闪瞎双眼,萌断心肺的异样懵懂,一时间就连熟知几人策略的石磊都差点看直了眼。
那种欲拒还迎的态度,那种自谦的言辞,和那带着三分羞涩,两分疑惑,四分委婉,一分妩媚的气质,比起落落大方的阿狸来,反倒是更具东方神韵,简直是从古典小声里所走出来一样。
看到秦婷如此模样,那位笑容无比灿烂,气息无比亲切,相貌无比俊朗的巴尔德尔,此刻好似第一次发现了许久未曾言声的秦婷,被她那种特殊的气质所打动,竟是微微红了脸颊,露出了好一副目光灼灼的痴迷姿态。
可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立场,这家伙当然不会立刻大献殷勤,只是在那坦诚的双眼里装满了欣赏之情,口中却已经开始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美女,别这么说呀!我怎么可能包藏祸心的坏人,又怎么可能欺骗你们这样的小家伙……而至于你们的实力,也许比起从前的我们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可是现在,你们却正好可以发挥某种特殊的作用呢……”
金发帅哥巴尔德尔虽然目视秦婷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艳之色,但毕竟人家可是北欧知名的正牌神明,在关键问题上还真是毫不含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家伙倒没有继续追问石磊几人的身份名讳问题了,反倒是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需求,还有对石磊几人的允诺一一道来。
这一说不打紧,居然令得石磊等人全部大惊失色,就连自己本打算对其故意透露的关于神州的消息都按下不提,统统陷入了沉默之中……而至于巴尔德尔究竟说了些什么,居然令得见多识广的他们心中,都掀起如此惊涛骇浪,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半晌,当金发帅哥逐步瓦解掉石磊他们的顾虑,又将引诱三人帮手的价码提高再提高……最终,二女颇具默契地把决定权交给石磊,让这个明明在几人中最不起眼,最没能耐的普通人类,来决定他们要不要合作的事情!
石磊踟蹰了许久,以他平日左右顾虑的性子,难免要多方考量……可是现在,为了不在对方面前露怯,他又偏偏不能如此纠结!最后,在少年艰难地点了点头之后,他们初步达成了统一的意见,两方之间的凝重气氛也稍稍得到了缓解。
一俟石磊他们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巴尔德尔立刻就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甚至开始对着秦婷大献殷勤,把刚才被噎回去的探询又兜了回来,对于二女既非人也非神的非人身份,报以了极大的好奇。
此后,石磊几人百分之八十真实的自我介绍自不必说,而其中参杂着对神州现状的曲意介绍,也在这番对话中被当成“私货”夹带了出去!
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几人虽然心里面想的利弊各有不同,但总算暂时达成了目标性的一致!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本来准备在冰雪岛盘桓两日便离去,转战其他国家,尤其是希腊那个神话圣地的几人,也因为这个意外的收获放弃了那趟堪称“一生必须要去上一次”的行程,打点行李,与那巴尔德尔暂且同行,似乎准备要去另一个令他们无限憧憬,但却也可能意味着很大危险的异域古国——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