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诡异烛火

上官初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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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武汉的途中,车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沉闷得要让人发疯,车前引擎盖上那个凹痕是老鬼憋不住怒火一拳砸在了上面。

    婉儿在茗雅怀里轻轻的抽噎着,我从反光镜中到不断有白鸦在跟着车追,有的停落在车顶上,有的就在前挡风玻璃外面飞来飞去,这些精灵般的神鸟仿佛知道婉儿要去向哪里。

    崔囡的话应验了,她和路甲再见的时候,她和他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人。

    我当时还不信,总觉得崔囡是在说笑话。这世界上真有预知生死的巫术?

    可是崔囡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从崔囡耳朵里还爬出一只蜈蚣。

    一定是涣散白帮了路甲,因为在神农架温泉峡地底斗蛇的时候,路甲已经输了一次。

    他应该不是崔囡的敌手,死的应该是他。可是路甲有涣散白,而崔囡本来有我们,我们却不在她身边。

    崔囡在被涣散白割喉之前,路甲还对崔囡施了驱虫之术。但崔囡仍然没有说,而且崔囡把婉儿藏得很好,甚至路甲也没找到。

    如果涣散白找到了婉儿,崔囡也许就垮了。但是就算崔囡告诉了涣散白我们在温泉峡地底的发现,我也不会怪她。

    崔囡向来把婉儿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所以在临死之前把婉儿托付给我们。让我们把婉儿交给玉军。

    婉儿带着满脸的泪痕在车辆的摇晃中终于睡着了,身后的白鸦群越来越少,也终于不见了。

    只有一只白鸦始终站在引擎盖上不肯飞走,任凭羽毛在风中飞扬。

    什么情况?

    茗雅抱着婉儿在副驾驶座上偏头仔细了,茗雅说:“无畏,这只白鸦有点古怪!”

    我正在满脑袋的悲痛之中,想怎么找到涣散白给崔囡报仇,茗雅说这只停着不飞的白鸦有古怪,

    我说:“崔囡会不会把自己的魂魄散进了这只白鸦体内?”

    老鬼说:“无畏,青天白日的,梅山巫术还真成精了?我不信。”

    茗雅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在板壁岩下,包括今天从木鱼客栈里飞出的那些白鸦,我都记得它们的模样,毕竟这是救过我们命的鸟。但这只不一样,那些白乌鸦的眼睛都是红宝石色,头上羽毛光滑。但这只不仅体型大了许多,更奇怪的是头上长着一个肉冠,眼睛也不是红宝石色,而是金黄色。这是为什么?”

    照着茗雅的观察,我仔细一。果然如茗雅描述一般。更让我心生寒气的是。与其说是一只白乌鸦,不如说是一只白鹰。这白鸦嘴尖钩厉,双爪如戟,稳稳的站在引擎盖上,像尊雕塑。我再往下面一,这白鸦爪尖居然隐隐刺入了铁皮之内,怪不得兀自不动!

    路上,老陈很快通过武汉公安局查到了玉军的住址,我们奔回武汉的时候,已是临近傍晚。

    老陈决定明天再把婉儿送过去,我们下车时,我回头一望,那只白鸦不见了。

    我指着那只白乌鸦站立过的地方,我说:“胖子,你来。”

    那上面几个针头大小的孔眼,都是白鸦爪尖留下的。

    老鬼咋了咋舌头问:“鸟呢?”

    我心里隐隐作痛:“送人千里,终有一别,也许飞回神农架去了吧。”

    武汉君豪酒店204房,我和老鬼的房间。

    “咯咯!”

    茗雅在外面敲门:“无畏,你和师傅,老鬼到我房间去下,我整理东西的时候,见崔囡留给我们的那个黄纸包裹,不知道那是什么。”

    茗雅就在我的隔壁,当下叫了老陈和老鬼来到茗雅的房间。婉儿在床上已经沉沉睡去,小嘴在不住的蠕动。

    茗雅桌上摆着一束用黄纸包裹着的东西,上面朱砂画着我们不懂的符号,正是我们惜别崔囡时崔囡给我们的。

    “要是想我了,你们可在密室内点燃。”

    崔囡仿佛就在我身边,笑盈盈的着我和茗雅。

    我捏了捏包裹里面,里面两截棍子样的东西。

    我说:“拆了吧,既然崔囡说可以点燃,里面应该是蜡烛一类的东西。”

    茗雅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黄纸包,里面果然躺着两只蜡烛。不过这蜡烛颜色奇怪,不是我们常见的白色或者是红色,而是褐黄色。这蜡烛的烛身上也浅雕了些符号。

    老陈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点起这两只蜡烛,就算祭奠崔囡吧。”

    我找来两个烟缸,桌子两头一边一个。先点燃了蜡烛,滴下烛泪把基座稳固。老陈从扁酒壶里倒出半纸杯酒来,搁在两根蜡烛中间。

    我们四人站成一排,神色肃穆,垂首而立。老陈、我和茗雅、老鬼都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的悼念崔囡。

    抬眼一望,四人都是眼中俱是泪光。

    我擦了擦眼睛,环视了下整个房间,心想:“好像没什么异样的事情。崔囡,你这次可是在骗我了。”

    房间里静静的,外面的霓虹闪烁不停,好似晃动的烛光。

    老陈说:“无畏,你这蜡烛的火焰。”

    我吓一跳:“没啥啊,这不燃得好好的?”

    茗雅使劲碰碰我的胳膊:“你再!”

    茗雅点燃的这两支蜡烛,相隔不远,有个二、三十厘米。

    轻微的黑烟过后,蜡烛火苗逐渐明亮起来。

    这两支蜡烛的火苗摇摆不定,在我来,这是一个再正常好不过的现象了。

    可我再了会儿就觉得背心上升起一股凉气,这两支蜡烛上的火苗不是随着房间里的空气流动一通乱摇,而是在朝着相互的方向摇曳、倾斜,在漂漂冉冉中向一处靠拢。

    这两只蜡烛像是相互之间有着无穷的吸引,但蜡烛烛身并没有移动,就见着这烛火直奔对方而去,好像是有两个人站在一旁朝着对面吹

    我们四人被蜡烛烛光的诡异变化惊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猛听得窗户玻璃咔嚓,咔塔一阵急促的怪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猛烈的啄击玻璃,紧接着“哗啦”一声,那窗户玻璃散了架子,一阵风声。

    我们眼前一花,一只白鹰样的白鸦已自外面扑了进去,煽动翅膀停在了窗台上。

    我们身后,婉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

    这白鸦刚站稳,婉儿已经扑了过去。婉儿惊喜的叫了出来:“小白,小白!”

    我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婉儿已经把这只叫小白的白鸦抱在了怀里,这白鸦四下转动脑袋,一眼不眨的盯住了婉儿。

    我们都有点晕,这哪儿是白乌鸦,这是猛禽!

    第二天茗雅告诉我们,整整一晚上,那小白就栖息在婉儿床头上,宛如婉儿喂养的宠物,直到天明才飞去。

    对崔囡的神奇,老陈、我和茗雅、老鬼无言以对。

    当然我后来也终于知道这蜡烛的秘密。那是我带着婉儿回到湖南梅山以后的事情,那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