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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嗡”的一声,没曾想崔囡居然提出这么个条件。
我下意识朝窗户外边了,我心想要是茗雅在后面跟踪见怎么办?
可是不答应崔囡就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怎么办?
我在心里苦笑,得,茗雅不说俺是中国版007么。我站起来在崔囡红唇上蜻蜓点水般过了过。
崔囡唇上似乎是抹了一层蜂蜜,我只是这么沾得一沾,也感觉甘甜异常。
“崔姐,可以了吧!”我说。
崔囡睁开眼睛,满脸不高兴:“你这是干嘛呢,好像是我求你?要不是你像……,我!”
崔囡话里有话,明显是想要说什么,却又硬生生把半截话吞了回去。
我笑了笑:“我是不是像崔姐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唉!”崔囡叹了口气,眼神里居然透出些许妩媚来。
“别提了,我也不要你亲我了。你不是想知道那丑八怪死老头打听什么事儿吗?我告诉你!”
“这老头儿在向我打听一个人。”
“打听人?谁啊?”我心里暗自惊讶。
“何亮生!”崔囡说。
“何亮生?何亮生是谁?这人做什么的?”我问道。
崔囡说:“这人我认识,客栈刚建的时候就来了。年级大约四十来岁,戴着副深度近视眼镜,背着军用绿色挎包,长头发。这人就是不怎么说话,每天拿着只铅笔在纸上画来画去的。
这人在客栈住了好几个月,听娘说这人是个法师,到神农架是来寻木鱼庙的。大约二十年前也就是年的冬天,也就是现在这时候,这人进山去寻木鱼庙就再也没回来过。”
我说:“这神农架里还有个木鱼庙?他为什么要去木鱼庙啊?难道他和我们是一伙的?”
崔囡点了支烟:“有啊,怎么没有,祖辈说从前从天上飞来条火龙,落地变成了一条火鳞锦鲤。这火鳞锦鲤落地即钻入地下,但凡钻过的地方必然沸水翻滚,硬是在咱们神农架拱出了一条温泉峡谷。
后来先人们为了供奉火鳞锦鲤,就在温泉峡谷里刻了老大条木鱼来祭祀,这就是木鱼神庙。
据说这整条木鱼都是用金子包裹的,尤其是那对鱼眼,我娘说那就是火鳞锦鲤的神眼,凡人了就得瞎。但这只是传说,因为从来没有人找到过温泉峡和木鱼庙。更没有人过那火鳞锦鲤的神眼了。
他为什么要去木鱼神庙,我和我娘不知道。反正知道这人挺死心眼子,好几次这人回来都伤痕累累的,全是我娘给他熬的山药给治好了。至于他是不是盗墓,和你们是不是同行你崔姐就不清楚了。”
我说:“照你这么说,那何亮生不会是找到了木鱼庙然后到了火鳞锦鲤的神眼,然后就眼瞎死在温泉峡了吧?”
崔囡说:“你们不会就是奔木鱼神庙来的吧?”
我认真的着崔囡说:“这还真不是一码事儿,我们只听说神农架山林里有汉代将军墓,是奔那东西去的。你要不说木鱼神庙,兄弟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囡点了点头:“嗯,信你说的。对了,我那死老头不顺眼。只给他说了何亮生去寻木鱼神庙的事情。我还有样事儿没给他说,你想知道不?”
我说:“崔姐,我当然想知道了。你这是明知故问。”
崔囡吐了个烟圈,把手一伸:“信息费。”
我笑笑:“崔姐,你这是奸商啊。我没钱了,要不我亲你一下。”
崔囡哈哈大笑:“好啊。”
崔囡凑过来,把嘴一噘……
“得,我回去给你拿钱去。”我笑着说。
“行了,你崔姐不差钱。就逗你玩儿呢。我给你拿去。”
崔囡说完,在烟缸里摁灭了烟头。站起身,端了条凳子,在衣柜顶部拿了个油纸包下来。
我一眼不眨的着崔囡手里的油纸包,那种感觉让我有点全身颤抖。直觉告诉我,路甲千辛万苦打听的东西绝对是我们想要的,而且这东西很可能和袁素芳有关。
崔囡见我眼睛发直,有点不削:“你以为什么宝物呢,就是些纸,还有张撕碎了的照片。”
“照片,撕碎了?纸?”我问。
崔囡说:“嗯,我记得何亮生有次找木鱼神庙回来,那次也没找到。何亮生就一个人握着瓶苞谷酒在那儿喝闷酒,喝着喝着就从衣袋抽出那照片来,后来就哭,哭了又笑。哭着哭着这人你说怎么了?”
我说:“怎么了?”
崔囡说:“这人把照片撕了个粉碎,往空中一扬。后来何亮生再进山找木鱼庙,就再也没回来了。
我那时候小,躲在门后。见何亮生这样子,挺好奇的。何亮生走了以后,我就去地上捡啊捡,好不容易找齐了碎片,拼了个大概。”
我定了定神,说:“我。”
话说崔囡从衣柜顶上取下那个满是灰尘的油纸包,接着说出了那油纸包里隐藏着的众多秘密,这使我大感意外。
我正要伸手接过崔囡手中的油纸包,崔囡幽幽的说了一句话,这话说得我脊骨发冷,差点把手中的东西掉地上。
崔囡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着这些东西?按说何亮生人早死了,可我总觉得他没有死,说不定那天会回来再他的这张照片,或者再回来拿他平时写写画画的这些纸。你说我这感觉正常吗?”
我有点瞠目结舌,这也是保留一个人遗物的理由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我挤出一丝笑容:“崔姐,这事儿吧还真说不清楚,没准儿他成了野人了呢?也没准儿他就还活着,有时候人的第六感挺准的,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木鱼神客栈大门传来一阵“梆梆梆梆”的急促敲门声。
这声音在寂寞的雪夜格外震耳,把我和崔囡都惊在了当场。
“何亮生回来了!”
我声音有点发颤,崔囡叼在嘴里的半截烟头掉在了地上,张着嘴半天说不上话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外面走廊内,一个苍老的声音连续咳嗽,咳得呼天抢地,好像要把肺叶都咳出来。
老陈!
按照来时的约定,只要路甲有情况。老陈会给我发出警示,但这路甲也不好说是到崔囡这儿还是下楼。
我还在判断路甲的走向,“啪哒”、“啪哒”,转眼之间,路甲的脚步声就已经到了崔囡屋门前。
“崔大姐,去开门啊。”
路甲走得急,边说边伸手,竟然一把推开了崔囡的房门。
在路甲推门的同时,我已起身,把油纸包遮在身下,结结实实抱住了崔囡,留了个后脑勺给路甲。
我在崔囡耳边说:“别怕,不是有兄弟吗?我陪你下去。”
“哎,崔大姐。打搅了,打搅了。”
见到这个场景,路甲有点慌乱,忙不迭的说。
路甲在慌忙中关门退了出去,崔囡也醒了过来,恢复了木鱼客栈老板娘的江湖油气和悍气。
“老弟你就是个冤家,我他娘的都奇怪今儿怎么会给你说这么多?我亲手收拾的东西我会怕何亮生那个死鬼?还要兄弟你陪我去开门?真要这样,我还叫崔大姐?如果你我真有缘,老弟你下次陪我喝几瓶苞谷酒。钱我收了。”
崔囡说完,披着军大衣扭着水桶腰下楼去了。
还在楼梯上,崔囡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敲么事啊,等着,来了啊!”
老陈在楼上得清楚,路甲在楼下大厅内搓着双手,焦急的在大厅内来回度步。
崔囡骂骂咧咧的拿出钥匙,打开了木鱼客栈的大门。
大门打开,伴着雪花涌进来的不是何亮生,而是五个人。
这五人都戴着风雪帽子,不清容貌。
这五人都背着长短不一的包裹,但那些包裹外面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图案,深深浅浅的,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流尽了体液,这体液浸了出来,晕染在包裹上……
这五人一旦进了门,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老板娘,整点吃的撒,搞快点!”
崔囡有点恼火:“你们这是搞么事?这么晚了嚎啥?”
见老板娘发了火,这五人中的一人把崔囡拍到一边,往崔囡衣兜里塞了一大卷东西,然后在崔囡耳边说了几句话。
崔囡转怒为喜,立刻眉开眼笑,叫了两个木鱼客栈的服务员。扛了那五人身上的背包,往客栈后面厨房去了。
路甲在一旁呆立了半响,垂头丧气的上了二楼。样子路甲好像没有等到他想要等的人。
我和老陈有点纳闷,这路甲等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迟迟不到?老陈留下老鬼在外面监控路甲,顺便观察五人动静。
我关上门,剪开了捆着油纸包的麻绳。
层层剥开牛皮纸包裹,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张泛黄拼贴的黑白照片和几张白纸。
照片上两排七男一女,女生站在中间。风华正茂,笑得非常的灿烂。
七个男士有的着长衫,有的穿西服,围着这女子站成了两圈,照片的背景好像是在山顶上的一个阁楼里。
照片下面的时间记载,该照片拍摄于947年4月7日国立武汉大学。
从这几个人的穿着来,这些人好像都是些专家学者教授一类的人物。
粗略一,这有可能就是张解放前武汉大学一场学术讨论会的参与者合影,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可是老陈、我和茗雅低头再仔细一,全都倒吸了口凉气。
因为我们都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的面相对我来说异常熟悉。老陈和茗雅也是相熟,虽然年轻了几十岁,但我仍然得出来,应该就是她。
我几乎都要喊了出来,我喉咙发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种可能性几乎就是没有,怎么可能她在这里?
怎么可能?
袁素芳?
可她就是站在这里,站在两排男人中间,在我眼前笑得那么的开心。
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如果这是真的袁素芳,那意味着她以前所说过的话都是假的,除了她的诡异自燃。
最可惜的是崔囡没有把碎片收齐,这照片里缺了两个人的头部,一个紧挨着袁素芳,穿着西服扎着领带。另一个穿长衫的第一排左数第一个也没有脑袋。
老陈、我和茗雅还未从发现袁素芳的惊骇中回过神来。
灯光下,这照片下的几张白纸更让我感到莫名的畏惧。
崔囡说的图纸事实上只有四张,第一张上面画着个简略的图案。
这图案画工不错,显示出何亮生扎实的国画功底。不过图案的内容就不那么令人赏心悦目了。
这图纸上画的是一个大箱子,里面蜷缩着一只猫,准确的说是同一只猫的两个叠影。
一只是被砍掉了脑袋,一只是抬头昂首想往外逃。其余的几张白纸上,都是密密麻麻不懂的计算公式。
现在在我们面前是一大堆解不开的谜团?
第一,按崔囡母亲的说法,这何亮生是个法师。可是有会画猫尸叠影会写计算公式的法师吗?
第二,袁素芳和何亮生是什么关系?
第三、紧挨着袁素芳的人是谁,那人身体姿势和袁素芳贴得非常紧密,这人是袁素芳的恋人?
第四、何亮生为什么拼死要去找木鱼神庙?
第五、路甲打听何亮生是否意味着还有一枚虎符在何亮生手里?路甲又是怎么得到何亮生在神农架的消息呢?
第六,图纸上画着箱子里的猫尸叠影是什么意思?
第七,袁素芳是不是撒了慌?她究竟想隐瞒什么呢?
第八,按袁素芳所说,这八个人难道就是袁素芳口中所说的法师?
老陈、我和茗雅面面相觑。那怕茗雅是专业出身,也不懂这猫尸叠影是什么意思,更有那我们都不懂的计算公式。
老陈沉思了好一会儿,说:“茗雅,你和老鬼立即返回十堰,请小天局长把袁素芳和袁达才的照片扫描传递给你们进行比对。第二,你们立即前往武汉大学档案馆摸查何亮生的情况。我和无畏跟随路甲去温泉峡找何亮生。”
的确,现在唯一的答案,就是必须去温泉峡谷找到何亮生,无论是死的何亮生,还是活着的何亮生。
更重要的是还有个人比我们更想找到他,这个人就是路甲。
我们也很想知道路甲为什么要找何亮生。
但是,温泉峡在哪里?
雪,未停。
木鱼客栈外。
纷飞的雪花停留在我睫毛上,融化成我的泪水。
茗雅和老鬼远去的车影子,好像我远去的心。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我感觉我好像再也不能见到茗雅和老鬼。
临行前,崔囡笑嘻嘻的说:“我等你回来哦!”
最让我和老陈担心的是,路甲不是一个人。这人已经趁吃早饭的机会和昨晚来的那五个人搅做了一团。
那五个人的来历,老陈凌晨去木鱼客栈后厨去了一趟,已经摸清了。
老陈说:“这回热闹了,无畏。我们遇见了一伙盗猎的,后厨晾着的都是兽皮子。”
我进山的时候,崔囡除了告诉我照片上那个是何亮生,还告诉我,她娘说的,“遇白则吉”。
神农架,位于湖北、陕西、四川三省边界,南濒长江,北望武当山,是大巴山和秦岭交结之地。全区面积250平方公里,主峰太神农架高00米。
在经纬度位置上,神农架更处于北纬0度至度之间。
北纬0度至度贯穿四大文明古国,是一条神秘而又奇特的纬线。在这条纬线附近有百慕大三角,埃及金字塔,传说中沉没的大西洲,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神农架,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注定,它地跨东经09°56′—0°5′,北纬°5′—°75′,也处于这样一个神秘的地带。
黄昏,雪雾。
我们走的不是人工的山道,而是兽道。
所谓这兽道,也就是箭竹林和冷杉林中那些黑熊、金钱豹和野猪脚印重重叠叠之处。
路甲跟着五个盗猎的在前面闷头猛走,我和老陈跟了一段,觉得不对,干脆摆明了在后面跟着。
那五人,早晨吃饭摘了帽子,居然是四男一女。
其中一个年龄大的,须发皆白。女的很是年轻,妆容清秀,也就二十来岁。
这女生似文静,齐耳短发,却张口闭口一个“操”字,隐隐约约听那老头儿叫这女生春妮。
三个男子年龄差不多,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面目上并没有特别之处。
路甲不知和这伙人说了什么,那老头一脸笑意,直向路甲竖大拇指。
崔囡可能向那五人透露了我和老陈的信息,老头抬眼了我们,端着杯苞谷酒走了过来。
“老弟,也在山里干活?”
走近了我一,这老头儿左眉上一颗红痣。起来慈眉善目,颇为和善。
这老头儿张口一嘴的海蛎子味,因为我在沈阳呆过几年,对这东北口音再熟悉不过。
东北人?这大老远的到神农架盗猎?
我心下疑问,老陈微微一笑,已经站起来对着老头拱了拱手,客套了几句。
老头儿自称说叫涣散白,带了几个兄弟到神农架林区找点东西。
老陈也不隐瞒,说大家都是道上的相互关照关照云云。
我有点担忧路甲,我已经发现几次路甲频频回头朝我和老陈张望,不排除这人已经认出了我们。
老陈眉头紧锁:“派出老鬼和茗雅两人,我就留了手后着。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有两人回去了,不敢动我们。第二,就算路甲破了我们也得跟着他,没有其他的办法。路甲不能丢,万一不行,我们就得把他抓回去,因为这人身上不知还有多少秘密。第三,这五人似盗猎的,我感觉没那么简单,不如走着。我最担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老鬼和茗雅会不会顺利的返回十堰,他们会不会遇到……”
说到这儿,老陈顿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道:“遇到?遇到什么?”
老陈没有答话,只是摸了摸背包。我心里清楚老陈手摸的位置,那里放着卫星电话。
只有等待,按时间计算,老鬼和茗雅到十堰该有个电话了,我们在焦急的等待。
往神农顶方向,在密不透风的箭竹林里穿行,走走停停。
下午四点,漫天飞舞的太阳雪中,神农架板壁岩下。路甲阴恻恻的朝我和老陈这边望了望。
涣散白沿途在箭竹林中出击,没多时就打到了两只麋鹿,五六只松鼠。
其中一个叫黄育琨的说:“白爷,可惜跑了只金丝猴,今晚本来吃猴脑的。”
叫春妮的女生说:“让它跑了,老子还没吃过猴脑呢。”
这一处背山靠林的凹洞,成了两拨人的共同歇息之地。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按说,这处洞穴应该是神农架黑熊理想的冬眠之地。可是黄育琨端着猎枪进去搜了一圈,却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怪”,我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黄育琨、复生、春妮和路甲找了很多枯死的箭竹,混着几大截朽木,燃起了两堆篝火。
复生把麋鹿和松鼠剥皮开膛,用松枝穿了。一人拿了一大块就在火上烤了起来。
路甲隔着火堆,一面烤肉,一边眯眼瞧着我和老陈。
我和老陈都戴了皮帽子,护住了额头、耳朵,只露出了大半个脸,假作没见,只顾转动着手中的麋鹿肉。
涣散白问了老陈很多关于盗墓的问题,老陈一一回答,并无半点破绽。尤其说到板壁岩附近的汉代将军墓。
我在路上曾和老陈谈论过,老陈拿过来就用。说到汉将军墓里也许会有西汉错金银云纹犀牛铜尊,老陈卖了关子没说下去。
这老头也知趣,没往下问。
涣散白说:“老弟,实不相瞒。我们也不是寻常猎物之人。你知道我们是来这儿猎什么吗?”
老陈面露惊讶:“这神农架子最珍贵的也就是白化动物,像白蛇、白熊、白乌鸦。老哥你们不是做这些东西?”
涣散白割了一大块麋鹿腿,说:“这些东西还不上你老哥的眼。你知道我们现在什么位置?”
老陈说:“板壁岩啊?这儿有什么蹊跷吗?”
涣散白说:“这地儿,呵呵。喝酒,来,来来。”
涣散白也打了个哈哈,也没有就此说下去。
老陈说:“老哥,这林子里听说有野人啊,还有豹子、狼什么的,要说地下的我在行,这地上的就靠老哥你了。”
涣散白拍了拍老陈的肩膀:“老弟放心睡,我们杀气重。一般东西不敢靠近我们,不过这东西要是来了,它也就别想回去了。”
涣散白说完,朝黄育琨和那个叫春妮的女生招了招手:“黄三,你带妮子去放血。”
“放血?嘛意思,要杀什么?这么晚了还能有东西?”
黄育琨见我不解说:“白爷叫放血,是放那些东西的血。你这合金钢夹子,黑熊腿都得夹断。自动击发弓弩,上面的钢芯箭头全涂了药,至于这钢丝套子么,你这钢丝,大象套住了也休想逃得过去,除非这东西切了自己的腿。当然了,最稳当的还是我们手中的家伙。”
黄育琨拍了拍手中的猎枪,带着春妮埋夹下套去了。
不一会儿,黄三是把我们夜宿的小范围地域是构筑了三道防御线。涣散白叫黄育琨守头夜,那个叫复生的守下半夜。
睡袋中冰冷彻骨,我哪儿睡得着。
我从帐篷中撕开条缝隙,了路甲的帐篷。这人帐篷里有光,人影子在里面晃来晃去,也不知在做什么。
夜深,天地间仿佛都被冻住了,宁静得只有林间偶尔发出的嚓嚓声,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和火堆里烧得哔哔剥剥的箭竹爆裂声。
在这些声音中,我却听到了另一种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直扑板壁岩而来,那里是涣散白布下的第一道防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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