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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笔,是用黄鼠狼的尾巴所做,在我们这里有传闻,黄鼠狼乃是天上被贬下凡的神仙,是极具妖性的东西。
我将黄纸平铺,看着《司命太极真经》上的净身符,口中默念三遍净身咒,深吸一口气,笔尖在黄纸上的一瞬间,便不能有丝毫停滞,不然功亏一篑。
第一张符,我只画了十分之一便作废了,接下来连续十余张都没有一次成功的,对此我虽有些气馁,却也明白,第一次画符基本上都会是这样。
五十张左右,我的心境开始乱了,有些不耐烦,画起来更是难上加难,比起方才还不如。我放下笔盘坐在床上静修了半时,待脑海清明,心灵福至时骤然起身,手持狼毫笔,运气于手,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落笔之时,我心里还有些激动。
兴奋的拿起我刚写好的净身符,能隐隐感受到其中的不凡之处,就好像这字符中蕴含着一些我看不到的东西,却十分微弱。
毕竟我才修炼了月余,功力尚浅,能够勉强画一张净身符已属不易,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罢了。
画了一张符,前面用了百张做铺垫,若真以价格来论,我这符咒还不值这些材料钱,也让我意兴阑珊,就此作罢。
又休息了几天,接到林锋的电话,他他的事情马上办完了,就会过来找我。我跟他:“不急,我现在过得很舒坦,你要有事就继续忙。”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爹好像有心事,不时抬头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后我看不下去了,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有的话就直。
他讪笑了两声:“的确有个事,你还记得你那个三伯叶应源不?我头记得,怎么了?
他叹气你三婶前些日子不是出车祸去世了么,这不自从头七起,他家的娃就病了,有时候还无缘无故的哭闹,到现在都没有好转,你三伯今天请老孙去看了,老孙看后是三婶留恋儿子不肯走。
我老孙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赶走不就行了。老爹摇了摇头他倒是想,关门在里面鼓捣一阵子,自己倒被扔出来了,还将他吓得不轻。
我来了兴趣问怎么个情况?孙大师都不行了?
老爹:“老孙告诉我们,你三婶死的时候,穿着红衣服,又是晚上,所以化成了厉鬼,他本想请走,却被她打了出来,要不是老孙还有能耐,指不定就出不来了。”
后面的事情我不停也能猜出个大概,老孙向三伯推荐了我,三伯肯定去求老爹了,老爹这个人性子火爆,心肠却软,八成替我答应了。
关于穿红衣变厉鬼的事情,老孙的也不错。红色虽然能辟邪,但也有弊的一面,凌晨煞气最终的时候,身穿红衣而死便会化作厉鬼,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无人能够得通。
我跟老爹成,明天我去看看,但能不能抓我也不敢保证。老爹听后有些担心,那东西那么厉害,老孙都搞不定,你才学了几天,能行吗?要不我帮你推了?
我撇嘴:“你都答应人家了吧?现在推是不是太晚了?”老爹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话。其实我也是想在村里留名声,让村里人对他们二老好,也算给他们争面子。
第二日一早,我就前往三伯叶应源家,这并不是我亲伯伯,只是同族,若论血缘早已除了五代之外,所以我跟他并不是多么熟悉。
老爹带路,我跟着他在前往三伯家的路上折了根柳条,没有相应的法器,只能以他代替了。到了叶应源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声声凄厉的哭嚎,除了能引起人的同情之外,还能让人毛骨悚然。
我让有些惶恐的老爹在门外等着,独自跨进了家门,在我入门的那一刻,哭嚎声戛然而止,似对我有所察觉。
我听到哭声止住之后,并不多欢喜,反而心中微微凝重,那只厉鬼之所以不再哭,应是感应到了我身上的气,有所警觉。尚未见面就能察觉我的到来,绝不是一般的厉鬼。
鬼魂之中分为上中下,厉鬼里面也有等级之分。普通的厉鬼除了比寻常鬼魂凶猛嗜杀些,倒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反观这种意识强悍,警觉性高的,则必然是灵智不低的厉鬼,难以对付的程度,也绝对不低。
甚至我有种第一次面对古楼那个鬼戏子的感觉,不知其深浅,完全难以下手。
一个长相敦厚老实,双鬓微白的庄稼汉,正愁眉苦脸的站在院子里,这就是我那个三伯叶应源。五十多岁的人了,结婚结的晚,育有一子尚且十五六岁,虽不是家徒四壁那么艰苦,但在村里也算是贫困户。
我走向他的时候,他才发觉我的到来,见到我后显示一愣,有些疑惑的问你是?我笑着三伯,是我叶枫。
你是枫?三伯很惊讶,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感慨道,几年没见都不敢认了,枫长大了,也好看了,将来肯定能讨漂亮媳妇。
这么忠厚的言语,我很久没有听过了,以前在外面混所遇到的人都是见人人话,见鬼鬼话,一个个嘴里不出实话。而三伯这种一看就忠厚老实的人,绝不会谎,对于他的夸赞让我不太好意思。
三伯抬头看向屋里,叹息,枫啊,你三婶前些天遭遇了不幸,这不回魂那天,就赖着不走了,听老孙头你跟着外面的大师一块捉过僵尸,能不能把你三婶请走?再不舍也不能缠着孩子呀。
三叔这话带着悲意,三婶的离去,对他有着不的打击。我了头,侄儿能去试试,不过能不能请走,我还真不敢打包票。三伯苦涩的,请不走就别勉强,千万别伤着自己。
我应了一声,手持柳条,向屋门迈去。三伯似乎是不放心,快步走到我身边我跟你去。我停下脚步不用,您老还是在门口等着,我虽然请不走它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您要是跟着,它凶性爆发的话,我可没法保护您。
三伯她不会害我,要害早害了,等会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走,别管我。
我拗不过他,只好无奈的同意,实话没有他在,我可以亮出吏字,就算厉鬼不跟我走,但也绝对不敢伤我。而他跟着我进去,我就不能用吏字了,真是添乱。
我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自踏进门的那一刻,我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对付厉鬼,没有林锋的帮忙,凡事都要靠我自己。
农村的房子都是分堂屋、东西偏屋,我们进了堂屋里面空荡荡的,我转头用目光询问三伯,他指了指西面的偏屋,一个老旧木门紧闭着。
我看着这扇木门,脑海中想象着可能发生的各种局面,甚至我能感觉到门后有双满是怨恨的目光,正隔着木门看着我,一丝丝凉意自背后升起。
沉思时,三伯在我耳边低声问,枫,怎么了?我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轻抬脚步走到木门前,左手握住了门把手,门把手上冰凉凉的,像是被冰封了一眼,在这深秋季节,根本还没有这么冷。
我深吸一口气,右手柳树枝扬起,准备随时抽打出去,微微用力猛地的推开了房门。在这一瞬间,眼前一个黑影掠过,不出所料,厉鬼先下手为强,在此时袭击于我。我心中微微慌乱,幸好之前早已做好准备,右手猛地挥下去,柳树枝将那黑影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