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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绿萼怀孕过了三个月,妊娠反应全部消失整个人胃口大开,体型也像吹了气般胖起来。若溪见了唯恐她吃得太多生产时有危险,便吩咐她进来侍候。不过是让她稍微走动,闲来说说话罢了。若溪又特意教了一套孕妇做的瑜伽给她,让她适当的运动一下。
“你要多吃蔬菜和水果,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白皙水嫩。”若溪笑着说道,“多喝些大骨头汤,少吃腌制和油腻食物。尤其是怀孕的前六个月,基本上吃进去的东西都是你在吸收,所以这期间要尽量控制食量,最好多餐少食。”一下子说太多她也记不住,若溪便拟了一份菜谱让她照着吃。
虽然若溪没有真正地做过母亲,可她在这方面了解的知识一点都不少。古代孕妇的死亡率之所以高,一来是因为没有先进的医学手段,二来就是因为对怀孕有很多的误区。她们都觉得孕妇吃的东西都是孩子在吸收,所以想吃就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往往造成孕妇血糖、血脂、血压三高,生产的时候自然就增加了危险。再则,孩子后期拼命吸收母体的营养,胎儿过大也会造成难产。在这个没有剖腹产的年代,想要平安顺利的生下孩子,就得注意饮食和适当的运动。
绿萼虽没听过这些,不过她对若溪的话十分相信,一一照着去做了。体重慢慢减下来,可脸色却红润有光泽,人也精神灵活从后面丝毫看不出怀孕。
这日,主仆二人正在屋子里做活,青玉打外面进来笑着回禀柴伯来了。若溪赶忙放下手里的物件,吩咐她把人带进来。
柴伯进来把头上的狗皮帽子摘下,朝着若溪见礼。若溪忙把他扶起来,笑着让座,又吩咐丫头上茶。
“田庄上的活都干的差不多,我这才能抽开身过来给奶奶、二爷请安。”柴伯笑着说道,“第二茬芝麻装车送进城里,二爷爽利的把银子付了。这次我把账本和银票都带了过来,请奶奶过目!”说罢打怀里掏出个牛皮纸包裹的物件。
若溪吩咐绿萼接过去,拿到旁边算算,她则跟柴伯说话。旁边的青玉让畅春给她轻声的念,她找了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绿萼在一旁用若溪教得算数法计算。
柴伯见了不由得暗暗称奇,连二奶奶身边的丫头都这般能耐,二奶奶岂不是深不可测?当初二奶奶主张在地里种芝麻,他心里有些异议,只是没敢说出来罢了。眼下一小年过去,看着账本上的收入相当于往年的四五倍,他这才打心眼里对若溪折服。
“我把田庄上养的鸡、羊赶来一些,还有从山上采来的蘑菇、榛子等物。另外我儿子又打了些野鸡、山兔,都是孝敬二爷和奶奶的。”柴伯见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便顺便把年货都带了过来。
若溪听了笑着问道:“这些野味倒是城里想吃都吃不着的,难为你想着我们。”她知道柴伯一家老实本分,既然送过来必然是实心实意,她乐呵呵收下才好。
柴伯听了果然高兴,他还生怕若溪看不上眼呢。那边绿萼和青玉二人已经把今年的帐核对了一遍,分文不差。
“回禀奶奶,今年田庄一共支出五千八百一十二两,收入两万六千四百五十六两,一共剩下两万零六百四十四两。”绿萼把账本呈上回着。
这个数目在若溪意料之中,她笑着朝柴伯说道:“这一年辛苦柴伯了,田庄若不是有你操持,哪里会有今日的收益?”
“我不敢居功,实在惭愧!”柴伯赶忙站起来回着,“我打理田庄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今年这样的收益,这一切都是奶奶的功劳啊。”
“柴伯可曾听过一句话,躺在炕上一肚子想法,明个儿早上继续磨豆腐?若是没有柴伯干在头里,我光有想法又有什么用?柴伯不必自谦,田庄上的一切都有劳你了。
今年咱们赚了银子,田庄上的人都有大红包拿,一会儿我吩咐丫头按人头包了你带回去。这两万两的整数我留下,剩下的零头你拿去置办些年货。快过年了,田庄上的老老少少都要置办些新衣裳,别替我省银子!”若溪从来都不是个小气之人,对于对自个忠心耿耿,又帮自己干活的人向来大方。
柴伯听了顿时愣住,这六百多两可不是小数目,他们一家四口人在田庄上干活,一年到头的工钱才不过二百多两。眼下置办衣裳,买年货的钱从这里出,他们的工钱和红包就干剩下,哪里找这样的好主子?
“你们帮我干活,不仅要吃饱穿暖,还是比旁人强才行!不然谁还会忠心不二的待在田庄?眼下田庄上没什么活,长工也要陆续赶回家过年,总该让他们衣锦还乡才行。明年若是收益增加,我的赏赐自然会水涨船高。你回去把我这话告诉大伙,鼓舞一下大家的气势。”若溪又吩咐桂园下去装红包,田庄上的伙计人人有份,柴伯自然是拿大头。
柴伯见时候差不多便起身告辞,若溪知道现在天黑的早,出城的路又不好走便没有相留。
“这几个包袱里面装得都是些旧衣裳,给柴婶带回去。另外我又吩咐她们装了些点心,是给孩子的。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你无需推辞。”若溪命丫头把包袱和食盒拎到二门,交给小厮装到马车上。
柴伯听见不过是些旧衣裳和点心,便感谢着收下了。回了田庄把众人召集到一起,发了红包,转达了若溪的话,众人无不雀跃欢呼。大伙都说碰见好主子了,今年可算是能腰包鼓鼓的回家去。
“今年我赚得比府里老爷跟前的小厮还多,这下能挺胸抬头回去了。以前逢年过节,那小顺子就跟我显摆,如今也轮到我扬眉了!”
“邻村的小花她娘说了,等我一年能赚上百八十两就把她嫁给我!这次过年回去我就请娘去提亲,到时候大伙去喝喜酒!”
“我也有银子给爹看病了!”
柴伯听见大伙议论笑着说道:“奶奶还说了,明年若是收益增加,赏赐自然也就增加!另外这六百多两的过年钱怎么都花不完,还有些要赶回家去,我看不如大伙二一添作五平分,你们可又意见?”
“没有!一切全凭柴伯做主!”众人听了就差没高呼呐喊了,怎么还会有意见?
柴伯听了便按照人头分发银子,打发走众人这才想起若溪赏赐的衣服和点心。他吩咐伙计把马车上的包袱等物搬进屋里,柴婶喊来儿媳妇挑衣裳,又把小孙子领过来吃点心。
“哎呦!”柴婶打开包裹忍不住轻呼起来,“这大氅可是九成新,还有这件褂子,似乎没上身的样子。”
“奶奶的旧衣裳不比府里太太们的差!”柴伯瞥了一眼,“你总是嚷嚷韩管家媳妇的鹤氅漂亮,这件如何?”
“她那件不过是二太太穿坏了不要的破玩意,哪里及得上这件狐狸毛的贵重?我们做了奶奶的陪房,这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柴婶一边说着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那皮毛,估计是舍不得穿了。
她一扭身瞧见自个孙子把一盒点心吃的差不多,忙过去抢过来,笑着说道:“不是怕你吃,只是吃多了肚子会疼,到时候你又吵着难受了。以后祖母时常进城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真的?”小孙子乐得蹦起来,“我要吃小龙虾、炒栗子,还要酸辣粉……”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把自己叫得上名字的小吃一股脑都说出来。
“贪吃鬼,别缠着祖母放赖。”柴伯的儿子进来笑着骂道,“你要记住,奶奶可是咱们家的主子、贵人,咱们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拜奶奶所赐!”
眼下柴伯一家人对若溪忠心到近乎崇拜,张嘴闭嘴都是若溪的好处。
此时此刻,若溪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她忙远离绿萼。怀孕期间最怕的就是生病,不能轻易吃药,还会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影响。
“去熬两碗姜汤过来。”她赶忙吩咐丫头去厨房,自己喝一碗又逼着绿萼喝一碗。
刚刚放下碗,青玉端着琉璃盏进来,上面放着鲜艳欲滴的大樱桃,让人一见就犯馋。
“这个时候哪里来的这玩意儿?”她奇怪地问道。
青玉笑着回道:“宫里的娘娘赏的,点名给老太君和奶奶,其他院子里可没有!”言语间一股骄傲。
“怀孕期间吃樱桃最好。”若溪吩咐绿萼拿走一半,她尝了一颗,剩下的就留给孩子们和宜宣。
青玉见了吃醋的说道:“你最好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不然就白瞎了这稀罕玩意儿。”
“你不用拈酸吃醋,等你有了身孕奶奶也会如此!”绿萼打趣她回着。
“呸!谁怀孕?”青玉羞得满脸通红,一跺脚跑了出去。
她拿着空琉璃盏往安福居去,行至二门附近瞧见小城子。
“二爷吩咐我回来传话,说是晚上有个应酬推不掉,会吃罢晚饭再回来。二爷请奶奶不必担心,若是晚了他就宿在小书房免得打扰奶奶休息。”
青玉听了追问道:“什么应酬竟然推不掉?不会像上次那样又去什么画扇楼那种下三滥的地方吧?”
“二爷没说我哪里敢问?”小城子忙笑着回道,“不过二爷肯定不会去风月场所,上回去了一趟画扇楼,二奶奶还没发火后果就那样吓人,若是奶奶怒了还了得?再说二爷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人,娶了奶奶进门就越发的视其他女人如粪土了!”
“呸!你才是粪土呢!”青玉听罢啐了他一口骂道,“你在二爷身边好生侍候,妥当了奶奶有赏钱,侍候的不好就等着挨板子!我知道你小子心思不存,若是胆敢撺掇二爷去不正经的地方,别说奶奶就是我也不能饶了你!”说罢就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拧。
“哎呦呦!”他疼得直咧嘴,一个劲的求饶,“小姑奶奶快松手,我可是正经人!再说咱们二爷什么时候受人撺掇过?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哎呦呦,小姑奶奶轻点,我的耳朵啊!”
“哼,好生服侍二爷,让他少喝酒早些回来!”青玉松开手吩咐着。
他听了捂住酸疼的耳朵,小声嘀咕道:“啰里啰嗦,一副奶奶的口气。”
“你又念叨什么,仔细你的皮子!”青玉的脸突然红了,指着他骂道。
小城子见情形不好,脚底抹油溜了。青玉朝着他的背影跺跺脚,这才往安福居去。她还了琉璃盏回到临风居,把小城子的话回禀给若溪。
若溪听了没说什么,自打她们成亲以来,宜宣很少在外面应酬。若是能推辞他都想办法推辞,看样子这次是推脱不了。况且宜宣一向有分寸,经过画扇楼一事更是知道若溪的禁忌,他不会做出让若溪伤心的事。
果然,宜宣很晚都没有回来,二门那边已经上了钥匙。若溪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一直到三更还不见动静。
桂园见她坐着打瞌睡,就劝她进屋睡觉,“奶奶来了葵水一整日都腰酸背痛不好受,还是赶紧歇着去。奴婢等二爷回来,请奶奶放心。”
若溪确实有些难受,今个儿是行经的第二天正是量多的时候。她听了点点头,回内室去了。桂园灌了个汤婆子放在她的被窝,她搂着睡着了。
桂园在外间守着,没多久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宜宣有二门的钥匙,回来时没惊动他人自己开锁进来。他喝得有些多,走路脚下发飘,不过神智很清楚。
到了临风居门口,他轻轻敲着院门。不一会儿,院门打开,竟是青玉。
她见宜宣带着醉意,忙搀扶住他的胳膊,“二爷进来怎么不让二门的婆子送?外面天黑路滑,若是摔了可怎么办?”
“嘘,你奶奶睡了吧?小点声别吵醒她!”宜宣压低声音说着,“扶爷到小书房去。”
小书房从来都只许桂园一个人进,她心里早就不服气。眼下有了宜宣的吩咐,她便有恃无恐的搀着宜宣进去了。
她把宜宣扶到榻上,去冲了一杯蜂蜜水服侍宜宣喝进去。
“二爷稍等,奴婢去打热水来。”她轻声说着,随后出去到厨房打了热水进来,准备侍候宜宣洗漱。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宜宣竟睡着了。她只好拧了湿毛巾给宜宣擦脸,又蹲下脱掉宜宣的鞋子,把他的脚洗干净。宜宣穿着厚厚的外衣睡觉肯定不舒服,她便费力的脱起来。可喝醉酒的人身子死沉不知道配合,脱了半天也没脱下一件。她拽着宜宣衣袖的手一滑,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宜宣的脸就放大在她眼前,她猛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宜宣的情形。那还是她跟着若溪从田庄回韩府的时候,宜宣就骑着高头大马经过。她从未见过这样有气质有味道的男人,连声音都让人心醉。这样的男人应该配天仙般的妻子吧,她当时的脑子里就涌上这样的想法,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她又想到前几日打清雅居回来,她打着灯笼摔倒,宜宣把她拽起来说着别怕的事。跟在宜宣身后,她心底莫名的安定下来。在她看来,只有像宜宣才能叫男人!
“咳咳……”几声故意的轻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这才发觉自己还趴在宜宣身上。她立即跳起来,面红耳赤心砰砰直跳。
“二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原来是桂园听见动静从内室过来,正瞧着青玉趴在宜宣身上,满脸仰慕的痴痴发呆。
“刚刚回来。”她不敢看桂园的眼睛,“我不是故意进来,是二爷吩咐我把他扶进来。二爷有些喝醉了,我想侍候二爷脱衣服,没使好力便摔倒了。”她急叨叨解释起来。
桂园没言语,上前把被子给宜宣盖好,扭身又在炉子里加了两块银屑碳。
“真得只是脱衣裳时摔倒,你要相信我!”青玉见状急了,再次解释着。
“嘘!别吵醒二爷,我知道。”桂园轻声回着,“有我侍候就行了,你回房睡觉去吧。刚刚一直为二爷等门,你也该困了。”
青玉听了又是一阵脸红,瞧瞧躺在床上的宜宣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她咬了一下嘴唇扭身出去,桂园回头看了她一下眼神一闪。
身边没有宜宣,若溪睡得很不踏实,天刚蒙蒙亮便醒了。她瞧见宜宣不在床上,便披了衣裳进了小书房。宜宣睡得正香,她见了一皱眉。屋子里飘散着酒味,这到底是喝了多少,一晚上都没散尽。
“奶奶,天还早,再去躺会儿吧。”桂园听见动静过来,“奴婢在这里守着,等二爷醒了就回禀奶奶。”
若溪点点头进去,青玉听见动静也起来了。
“昨晚上没睡好?怎么脸色有些苍白?”若溪盖了厚毯子倚在榻上,瞥了青玉一眼问道,“困就回去再睡,换畅春进来侍候吧。”
“奴婢不困就在这侍候奶奶。昨晚上小丫头守门睡着,奴婢便一直守到二爷回来。可能是觉睡少了,所以脸色才有些难看。不过奴婢过了觉头就越发的不困,回房也是干瞪眼。”青玉低头回着。
若溪听了随口问道:“二爷昨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更天以后。”
“哦。”若溪见青玉话少,以为是她没睡好的缘故,便不再问了。若溪拿起旁边的书看起来,青玉就一直低头不语。
到了往日起床的时辰,若溪才放下书吩咐青玉去打水。青玉竟像没听见一般,若溪只好又喊了她几声。她这才怔过神来,神色不宁的答应下出去了。
桂园进来跟她擦肩而过,她神色越发紧张地瞧了桂园一眼,然后低下头出去。
“奶奶,用不用吩咐厨房做解酒汤?二爷似乎醉得不清,恐怕醒了要头疼。”桂园轻声请示着。
若溪听了点点头,“嗯,另外吩咐厨房早饭熬些白粥,多做几个酸甜口的小菜。”
桂园下去,青玉带着小丫头端着水盆,盥洗等物进来。她们侍候若溪洗漱换衣裳,青玉竟频频出错,跟往日大不相同。
“今个儿放你一天假,睡不着也回房歇着,看看你丢了魂的样子!”若溪不疑有他,吩咐青玉回房去。
等若溪洗漱穿戴完毕,宜宣也醒了。他知道若溪不喜欢酒味,便吩咐桂园把小书房的窗户都打开换换空气。他又洗漱换衣裳,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酒味才进了内室。
“昨晚上马大人宴请张先生,我是在他们中间穿针引线之人自然不能缺席。他们谈得投机,一直聊到后半夜。马大人拿出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好酒,这酒后劲太强,喝得时候没什么感觉一吹风便头重脚轻。”他讨好似的朝着若溪笑着。
“马大人?可是茹茹的父亲?”若溪闻言问道。
“嗯,正是宗人府丞马宝亮马大人。”他见若溪没有生气的样子便往前凑了凑,“马大人和父亲是朋友,我一直以伯父称之。”
“我吩咐厨房熬了解酒汤,你赶紧喝了省得胃难受。”若溪见桂园端着托盘进来说道。
宜宣忙接过去笑着回道:“还是自个的媳妇儿知道心疼人!”说罢咕嘟咕嘟仰头一饮而尽。
“油嘴滑舌。”若溪轻笑着骂道,吩咐丫头摆饭去请菲虹、逸浚过来,又命桂园去瞧瞧青玉,看她想吃什么吩咐小厨房做了送去。
桂园闻言低下头答应,眼中有一抹不明的情愫闪烁着。她快步出了上房,往青玉房间去了。
青玉正恹恹地躺着,瞧见她进来忙坐起来,神色有些不自然。
“奶奶吩咐我过来瞧瞧,还让小厨房给你开小灶!”她盯着青玉的脸说着。
青玉被看得越发不自在,忙回道:“开什么小灶?我又没生病,随便吃一口酒行,让奶奶担心了。”
“你和绿萼姐姐跟在奶奶身边最久,是奶奶最信任的人,看见你萎靡不振奶奶自然担心!”桂园敲打着说道。
青玉的眼神明显一闪,低头摆弄着被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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