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洗澡

苏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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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韵手一顿,尴尬地冲对方笑笑:“不是的,我哪有资格嫌弃你,我自己也拖了个孩子。”

    孟青和交叉两手放在胸前,右手食指有意识地动了两下,了然道:“明白了,那只是纯粹不喜欢我这个人。”

    幸亏成韵还没吃东西,否则非给噎死不可。这话听起来带了点小小的埋怨,但配上孟青和棱角分明的脸又显得那么自然,并没有那种小男人撒娇的恶心意味。

    成韵甚至产生了一点罪恶感。

    是啊,他那么好,各方面条件都极其出众,说是万里挑一都委屈他了。成韵长这么大还没碰上过比他更出色的男人,相貌、家世、能力、谈吐,他就是上天创造出来的杰作。

    这样的人别说喜欢她,就是多看她一眼都令人激动,偏偏她不识相,几次三番拒绝别人的表白。他竟还不生气,回回出手相助,当真是有情有义的男人。

    和他一比,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谢子桓更是被比到了泥里。细想两人当年交往的过程,他也从未像孟青和那样处处关照留意她,有时候还会让她受委屈。

    果然是年少不懂事,对男人太不了解。有对比才能分辨好与坏。

    她把那盒鳗鱼饭拿出来,掰筷子的时候小声解释了一句:“也不是不喜欢,你这个人挺好的。”

    “那是为什么,你怕我吗?”

    “挺怕的。”

    孟青和露出一丝笑意:“怕什么?我不吃人。”

    不吃人吗?那天吻她的时候差点要了她的命,还敢说不吃人。总觉得这男人一旦爆发她绝对招架不住,若真滚到了床上,只怕她有命上去没命下来。

    好端端的怎么想这些?成韵脸一红,赶紧打开盒盖吃饭,籍由将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而掩饰自己的尴尬。

    孟青和火眼金睛,一下看出了她的羞涩,只觉喉头一紧,一股吻她的冲动油然而生。

    他最近真的很不寻常,身体时常没来由地发热,下身某个东西动不动就立正站好,总是要去洗手间自己解决。似乎再频繁的冷水澡也浇不熄他那股炙热的心火。

    这一切都拜成韵所赐。

    成韵只顾埋头吃饭,隐约感觉到孟青和的目光如红外线般在她脸上来回游走,偏偏还不敢抬头。吃光一盒鳗鱼饭后,她又拿饮料喝,顺便消灭了块蛋糕。直把自己撑得肚皮溜圆,一扫刚才的颓势,瞬间精神满满起来。

    孟青和见状便道:“好了,吃饱喝足,也该干活了。”

    “干什么,喂你吃饭吗?”成韵边说边把其他东西往桌上摆,“你随便挑,想吃哪个同我说,我替你拿。要我喂你吗?”

    孟青和伤的是右手,成韵怕他左手吃饭不熟练。

    结果对方点点头,满意道:“嗯,确实有事情要借你手一用。”

    “什么事儿?”

    成韵已经拿了副新筷子准备掰开了,就听孟青和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洗澡。”

    “啪”一声,一次性筷子分成两半,成韵一手一根筷子,显然被震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借你的手替我洗澡。”

    “这怎么行。”

    “可我伤了手。”孟青和抬起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强调道,“还是右手。我没办法用一只手给自己洗澡。”

    “可我……”

    “这手是为你伤的,你应该负责。”

    成韵哑口无言。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你要洗澡我帮你找个人吧。”医院里有护工,她想大不了出点钱。

    可孟青和一口回绝:“不用,我的手又不是为他们伤的。”

    他不提地提醒她受伤的事情,搞得成韵很是愧疚。她确实应该报答他,哪怕端屎端尿也应该。可给他洗澡却令她难以接受。两人充其量只是朋友,上次是不小心,这次一本正经脱光在浴室里“坦城相见”,光想想都让人耳根子发烫。

    成韵别扭地摇摇头。孟青和也没说话,只默默地盯着她。他的视线平和冷静,没有一丝压迫感,可他天生就有那么一股子令人屈服的气势。他越不说话越安静,成韵心里越是发毛,歉意也愈加浓烈。罪恶感再次升上心头,总给她一种是她负了这个男人的错觉。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成韵无力地塌下肩膀,最终妥协:“好吧,我可以试试。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只洗上半身。”

    “那下半身怎么办?”

    “你自己洗。”为免对方得讨价还价,她又补了一句,“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我找护士来帮你。”

    孟青和难得被人堵住话头,非但不生气还觉得挺有意思。思考片刻后他答:“好。”

    于是两人转移进了浴室。里面空间很大,浴缸浴房预备齐全。孟青和站在洗手池前看成韵一眼:“你想在哪里?”

    “什么?”

    他指指浴缸:“这里。”然后又看一眼浴房:“还是那里?你挑吧。”

    哪里对成韵来说都不是好选择。她权衡半天,咬牙道:“浴房吧。”

    至少可以拿淋浴喷头冲洗,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碰到对方的皮肤。孟青和读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不由微微一笑。

    她以为这世上的事情,都由她掌握?真傻真天真。

    决定在哪里洗后,成韵帮着孟青和脱衣服。刚开始还好,只是上半身的一件衬衫。衬衫上染了血迹,解扣子的时候成韵仔细看了看,只觉得触目惊心。

    想想他那几乎报废的手,成韵觉得自己不该那么矫情。对待病人要温和,不应过多考虑男女性别问题。

    衬衫脱了之后就得解皮带扣子了,成韵刚萌发的一点“专业”精神,因为看到对方脐下三寸鼓起来的那个地方,瞬间烟消云散。

    她做不到将对方看成是女人来对待。就算是女人,脱光了任她看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她拿着皮带的手微微在颤抖。

    孟青和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从她微颤的睫毛里品出了她的紧张。有那么一刻他想不如算了,何必为难她。可想想家里空荡荡的房子,他又觉得有必要硬起心肠。

    家里总得有个女主人才好。

    他不开口成韵就不能停,只能硬着头皮把裤子给脱了。谢天谢地,孟青和里面穿的是条平脚内裤,布料略多一些,这也让成韵没那么尴尬。

    脏衣服被摆到了一边,成韵开始去调浴房的水温。结果刚开了冷水笼头,就听孟青和叫她:“你就准备让我这么洗?”

    成韵回头看他:“说好了只洗下半身的。”

    “那也不能让我穿着裤子洗。”

    成韵瞪大眼睛,突然明白过来。难道他还是准备光身子在她面前洗澡?

    “不行,你不能脱掉。”

    说完这话她悄悄去看对方的脸色,生怕孟青和突然发怒,直接在这里对她用强。要知道他虽伤了一只手,可他的左手依旧强劲有力,她根本不是对手。

    成韵后退一步,做好了跑出浴室的准备。

    孟青和却道:“行,各退一步。我把裤子脱了,围条浴巾。”

    这个主意不错,好像比只穿内裤遮住的地方更多。成韵高兴地点点头:“好,我出去等你,你围好了叫我。”

    “不用,你转过身去就好。得借你的手一用。”

    说完孟青和抬手示意她转身,成韵乖乖照做,忍不住竖起耳朵听。无奈孟青和脱裤子声音非常轻,几乎没有响动。

    片刻后她感觉有东西递到了手里,低头一看是浴巾的一角。她捏住那角,眼角余光看到孟青和转了个圈,人就到了她身边。

    然后他拿回那个角,塞进了浴巾的边缘。

    “好了,开始吧。”

    得了吩咐的成韵忙活开了。把水温调好之后她请孟青和进浴房,自己则站在门口拿着花洒朝他身上喷水。

    水珠在孟青和的皮肤上打了个滚,成片地往下滚落。浴房里开始弥漫起蒸汽,两个人的身体也随之变得温暖起来。

    成韵仔细地将他的身体打湿,前前后后冲了好几遍,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孟青和无奈皱眉,提醒她道:“沐浴露。”

    还是逃不掉呢。成韵认命地点头,挤了沐浴露在手里,走近两步,颤抖着手指在对方身上来回地抹起来。

    因为离得近,这一回她终于看清了孟青和身上的伤疤。一个个无规律地分布在各个角落,胸前最多,手臂上也有不少,有些大有些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那种狰狞的感觉依旧不退。

    她的手划过皮肤的时候,可以感受到那不平整的皮肤组织。这每一道疤痕下面都隐藏着一个故事。这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为什么已是饱经风霜的样子。

    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这些弹孔留下的伤外,还有一些细微的长条型伤痕,那更像是鞭子抽出来的。

    他不是身居高位权势滔天的人吗?为什么他的身体呈现出来的信息截然相反。像是吃过很多苦,经历过许多磨难,甚至是非人的虐待。

    成韵对这个男人不可遏制地心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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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青和一低头,看到了成韵的脖颈。

    水花打在上面,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一片白,多了点透明晶莹的感觉。她的手心在身上来回地摸索着,再坚硬如铁的男人也会被摸化掉。

    他那颗长年冰冷藏在胸腔内的心,终于被她摸得火热起来。他突然觉得,或许哄她给自己洗澡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他伸出手来,轻轻抓住成韵的手。成韵抬头看他,问:“怎么了?”

    孟青和竟有些尴尬,指指她手里的花洒:“调冷一些,太热了。”

    会吗?成韵试了试水温,如果是她洗的话还嫌冷呢。但孟青和说要洗冷水澡,她也不坚持,就这么把热水关了,只剩冰冷的水洒在他坚实的肌肉上。

    那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性感得不像话。成韵不自觉地就摸了上去,一触到皮肤便发觉不对,赶紧假装抹洗浴露。这么来回折腾几番,总算给孟青和的上半身全都涂得滑滑的,然后她开始冲水。

    清水一冲上皮肤,很快起了泡沫,锁骨处的泡沫慢慢向下滑,滑过胸肌和肚脐,最后停在了浴巾的边沿处。

    如果没有浴巾,应该会一直往下滑吧。

    一想到男人那个地方,成韵就心跳加速,总觉得心里那道小栅栏就快要防不住了。小小的浴房挤了两个人,鼻子里到处都是男性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刺激着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她咽了下口水,本能后退两步保持距离,好让空气里少一点孟青和的味道。

    可惜这小小的一步一下就让对方抓住了,孟青和立马不悦道:“过来一点,你跑什么?”

    “没有,差不多快洗完了,我给你去拿浴巾。”

    “不用,还有地方没洗。”

    “什么地方。”

    孟青和抬头:“脖子里。”

    成韵没办法,只能上前两步贴近了看,想拿花洒把泡沫冲干净。孟青和天生皮肤白,那里没怎么晒黑,上面一片细细小小的胡茬看起来十分明显。成韵给他洗的时候感觉手里刺刺的,居然还挺舒服。

    印象里她好像没这么给男人洗过澡,连对谢子桓也没有。她真的不习惯和异性贴得这么近,有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好像眼神怎么放都觉得不自在。

    于是她低下头,只用手轻轻摸着对方的下巴。冲水的时候因为没仔细看,水花一偏全洒到了自己脸上。

    冰凉的水钻进脖颈里,冻得她“哎哟”一声,手一松花洒就掉在了地上。她赶紧弯腰去捡,因为水花迷了眼睛,一时没看清捞了两下没捞着,便把身子更往前探了一些。

    浴房里满地的肥皂泡泡,害她脚底打滑,这一探身身体便失去了控制,吓得她抬手胡乱一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明明刚开始还能稳住,但很快那东西也跟着往下滑,她便身体朝下,单膝跪了下去。

    面前闪过一片白色,她定睛一看是条浴巾。看清这东西后成韵下意识抬头,于是看到了今晚最为惊吓的一幕。

    本来围在孟青和身上的浴巾居然被她扯了下来,现在这男人真的不着一缕,从头光到脚站在她面前。因为高度的关系,她最害怕看到的东西居然就戳在她眼前,巨大得简直就一头猛兽,要将她整个人吃掉。

    成韵控制不住尖叫一声,也不顾脚下湿滑,跌跌撞撞往浴室外冲去。刚跑到门口就听孟青和在背后“威胁”:“乖乖待房里,否则林风……”

    成韵捂着耳朵不想听,砰一声关上浴室门,靠在门板上剧烈喘息。刚才的话她听清楚了,原本想跑出去的双腿立马收了回来。

    孟青和是个方出必行的人,她早就知道这一点。

    于是她胀红了脸,像没头苍蝇似的在房里来回踱步。眼前依旧是先前的那一幕,就像噩梦一般萦绕不去。

    怎么偏偏就扯下来了呢?居然还看了个正着。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那东西几乎就在眼前,她看得非常清楚,这会儿想忘掉竟是不能够,反倒越来越清晰,充斥了她整个大脑。

    成韵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当然知道男人那东西意味着什么。它就这么昂然挺立着,显示出了主人目前的心理状态。

    原来她在那儿给他洗澡,他竟一直是有反应的。看他装得云淡风轻的样子,成韵还以为他是柳下惠转世。

    那条小小的浴巾包裹住了无限风光,却突然被她打破平衡。孟青和之前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和她……

    啊!成韵抱着脑袋欲哭无泪,生平从来没有这么糗过。她告诉自己别再去想,偏偏身体和大脑都不听使唤,她非但想了,还想得很深。那么大的尺寸,简直不像人类该有的,如果进入她的身体会怎么样,会疼死吗?

    她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暗骂无耻。

    正好孟青和擦干净身体出来,便看到了一幕。他有点心疼,过来抓住成韵的手:“你干什么,自虐吗?”

    成韵像被电击了一样,迅速跳开两步。无奈手臂被拉着跳不远,只能侧着脑袋避开对方的视线。

    孟青和还是和刚才一样,上身赤/裸下身围了条浴巾,身上还有水渍没擦干,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暧昧气息。

    成韵紧紧闭上眼睛,深怕看一眼就会万劫不算。已经死去多年的身体仿佛一夜复苏,被他成功唤醒。她感觉自己身体的某处竟也起了变化,那简直罪该万死。

    孟青和却毫不犹豫,直接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需要一个发泄口,他知道今晚在医院做那样的事情不合适,可他确实需要发泄一下。将成韵紧紧搂住,起码能平复心头的渴望,至于身体越来越强烈的讯息,他只能当没听见。

    果然让她进浴室,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成韵简直快被他挤死了。两人紧紧贴着,她侧着脸勉强用一个鼻孔呼吸,肺里的空气渐渐稀薄,她觉得头昏脑胀心跳如擂,整个人软绵绵地像要瘫倒在地。

    她勉强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胸口,艰难开口道:“放……开我,我、我难受。”

    不仅仅是难受,还有燥热和欲/望,可后者她说不出口。

    孟青和意识到她的不适,拦腰将她抱起,随即两个人一同跌进病床里。单薄的床板不堪重负,发出抗议的吱嘎声,孟青和只当没听到,只重重将成韵压在自己身下。

    几秒后,他的唇覆盖上去。不同于上一次的凶猛,这一次他选择由浅入深。先是温柔探索,再是长驱直入,最后才是狂风暴雨。

    成韵的兴致被他完全挑起,竟一点没有拒绝,反倒十分主动地迎合上去。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那感觉就像是合二为一一般。

    明明没做那种事情,心灵却已得到极大的满足。成韵意乱情迷,手在对方赤/裸的胸膛上胡乱抓着,竟抓出一道道血痕。

    孟青和完全不在意,反而觉得享受,她抓得越狠证明她反应越大,也就越入戏。不管这个女人心理有没有他,至少她的身体,已完全臣服于他的灵魂之下。

    一吻终了两人满身大汗,那澡就像白洗了一般。孟青和感觉浴巾下面已是难以控制,急需得到释放。饶是如此,他依旧贴近到成韵耳边,征求她的意见:“可以吗?”

    这是在发出求/欢的信号了。成韵原本酥软的身体一僵,意识迅速回巢。

    可以吗?抛开理智当然是万分可以,可想想他们两人的关系,她又觉得一切都很荒唐。她哑着嗓子,紧紧抓着对方的后背,勉强道:“今天……不要吧。你需要……休息。”

    这话说得绵软无力,不像拒绝更像挑/逗,孟青和了解她的性格,也不愿意过分逼迫。他总认为这种事情要水道渠成,如果一方没有准备好,强行开始也许会留下不美好的回忆。

    于是他苦笑道:“好,那今天先放过你。”

    成韵松一口气,刚想说谢谢,就听对方又道:“但你别动,就这么躺着,配合我一下。”

    “干什么?”

    “别问。”这两个字是孟青和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说出来的。他已到了忍耐的极限,几乎无法再克制自己。他将身体紧紧贴在成韵身上,头深深地埋进对方的脖颈里,喉咙口嘶哑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里逸出,听起来像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哀鸣。

    成韵被这样的他吓到了,定定地躺着一动不动。隐约间她感觉身上的那个人在微微地有节奏地动着,像是在摩擦着什么。

    她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却并没有说出口,只安慰般地抱住孟青和的身体,轻轻吻着他的耳垂。

    在这样的刺激下,孟青和再忍不住,摩擦浴巾带来的强烈感觉袭上心头,他的身体突然一僵,完好的左手紧紧攥着床单,几乎要将织物撕破。

    在最后的关头,他一个用力咬住了成韵脖颈里的皮肤,将自己完全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