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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叶知秋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脑袋还有些发晕,但是过了一会的功夫就适应了,他发现云朵的外面会自动形成一个护罩,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防止人从里面掉出去,但是外面的风透不进来,倒是很舒服。唯一点让叶知秋不爽的是,脚下的云朵有一股刺鼻酒味,熏得他头脑隐隐发晕。
在飞离天木宗下院的时候,叶知秋通过和小怪物的联系,让它悄悄地跟在后面,又怕它不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让晶菱报告它的踪迹,直到晶菱告诉他小怪物就坠在他们后面大约三十里处,他才真正放下了心。
天醉,果然对得起他的名字,带着叶知秋飞行的时候,也是歪歪扭扭的,时高时低,忽左忽右,如果不是叶知秋不晕飞机的话,恐怕他就要吐得昏天黑地了。
开始的一两个小时,叶知秋还能隐隐地看见地面人类活动的痕迹,或是模型一样的城镇,或是豆腐块一样的农田,或是烧荒腾起的烟柱……渐渐地,越来越荒凉,不是无边无际的大山,就是高耸入云在身旁擦过的高山,要不是就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大约飞行到了三个小时的时候,叶知秋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美景,那是一片花的海洋,火红的花朵铺满了他的视野,就好像大地整个燃烧了起来,从天空上第一眼望去,叶知秋原以为是地面上失火了呢,后来发现没有烟雾,还闻到了奇异的香气,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花朵。
这时天醉也不再拿着酒壶,一边呷着小酒,一边和叶知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坐在葫芦上的身体也挺直了,眼睛中的醉态消失殆尽,两眼放射出了锐利的光芒,并出声警告叶知秋自己小心,过一会他可能照顾不上他。
就在叶知秋揣测着危险在哪里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方远远地飘来了一大片黑色的云朵,时起时伏,不停地变化着形状,并伴着隐隐的嗡嗡声。
黑云出现的时候,叶知秋看见天醉陡然紧张了起来,抓着酒壶的手明显加大了力道,青铜酒壶发出了咯吱吱的轻响。
叶知秋急忙拢住目光向黑云看去,发现那根本不是黑云,而是一种黑色的不知名的飞虫,每一只都有巴掌大小,隐约有些像蛾子,具体样子看不清楚。
看见飞虫形成的“黑云”偏离了方向,没有向他们飞来,天醉连喝两大口酒,长长地出了一口,给叶知秋解释起了飞虫的来历。
那是一种蛾子,叫做飞火蛾,得名由来有二,一是发动攻击时,前赴后继,如飞蛾扑火,不死不休,二是飞火蛾本身的原因,它们攻击时撞到物体就会爆炸,虽然威力不大,但是爆炸形成的火焰具有极强的吸附性,很容易附着在物体上,而且极难扑灭,往往要等到火焰自己燃烧殆尽。
其实飞火蛾最为强大的本领既不是悍不畏死的攻击,也不是爆炸时产生的不熄的火焰,而是它们身上的磷粉。人一旦吸入,就会产生严重的幻觉,会看见自己平生最恐惧的东西,很多吸入磷粉的人都会在幻境中被活活吓死,极是歹毒。
刚才那个蛾群就是飞火蛾在巡察领地——地上的艳阳花田。如果在它们巡察领地时经过,经常会发生攻击人类的情况,今天他们没有被攻击是他们运气好。
虽然飞火蛾蛾群已经过去了,但是天醉在跟叶知秋讲起飞火蛾的来历时,还是加快了速度,不一会的功夫就穿过了看起来美不胜收,实际上危机重重的艳阳花田。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叶知秋和天醉来到了一片奇怪的所在,到处是尖利挺拔的石柱,一根根就像尖端向上竖立的钢针,只不过体积大了万倍不止。
进入了石针林,天醉又紧张了起来,花了好大的力气增加飞行高度,尽量远离那些石针的尖端。
飞出了石针林,看见叶知秋一脸茫然不解的表情,天醉又当了一回解说员。在石针林生活着一种奇怪的蜥蜴,叫做针蜥,个头不太大,一般只有四五尺长短,最大的也不超过一丈,平时它们都生活在石针林下面,只有捕食时才会爬到石针的顶端,用它们口中一种细长锋利的石针射击飞过石林的飞鸟。他提升飞行高度就是防止受到针蜥的攻击。
看见叶知秋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天醉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恰在这时,一只翼展近一丈长的大鸟向石针林飞去,天醉用指了指那只那鸟,没有说话,意思是让叶知秋亲眼见识一番,以证实他所言非虚。
叶知秋自然不愿意错过,扭头盯着大鸟,眼睛一眨也不眨,决定看个清楚。很快大鸟就飞过到了石针林的中间,可是大鸟一点事情都没有。
叶知秋就要转过头,反驳天醉是危言耸听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瞪大了眼睛。在大鸟飞过一根特别高的石针上空时,他依稀看到一道淡淡的白光从石针的顶端向大鸟飞去,紧接着大鸟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体就像喝醉酒一样,开始在天上打转。当大鸟勉强控制了身体想继续飞行,逃出石针林的时候,由于高度已经降了下来,其余的石针顶端陆续向大鸟射出了白光,大鸟惨叫几声后,打着旋,从空中摔了下去。
面对着天醉投来的揶揄的目光,叶知秋无话可说,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只能默默地接受了。
日上中天的时候,天醉找了一块平地,降落下来。叶知秋从云朵上跳下来,原以为天醉降落地面是要寻找吃的。但是事实却告诉他,天醉根本没有停下来吃饭的意思,让叶知秋紧紧跟着他,一头钻进了茫茫的原始森林,顺着不知道什么动物踩出来的小路快速前行,速度奇快,等天醉停下来,以叶知秋筑基前期的修为都有一些气喘了。
穿过了那片原始森林,重新飞到天上,天醉才跟他解释,那片原始森林的上空有着一道罡风带,没有金丹期的修为断断不能穿越,罡风锐利如刀,修为稍低根本挡不住罡风的吹袭,轻者罡风入体,破坏经脉真气,修为倒退,重者会被硬生生地撕裂。
而下面的森林也非善地,名唤九尾蛇林,森林中有一种怪蛇,叫做九尾蛇,身型巨大,长相怪异,腰以下有九尾,尾端各有一个小孔,可是喷射弹丸,中者非死即伤,极为厉害。
他选择正午带领叶知秋穿过九尾蛇林,是因为九尾蛇性属阴寒,正午阳气最盛,九尾蛇一般都会躲到洞窟中休息,这时穿越九尾蛇林最是安全。如果选择夜晚穿越九尾蛇林,以他和叶知秋的本领断难全身而退。
这一次天醉描述九尾蛇时,叶知秋没有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因为在进入森林前他已经习惯性地让晶菱保持警戒了。在穿越森林的过程中,晶菱曾经多次提醒他森林中有不明身份却十分危险的生物存在。
接下来的路程,相对比较平静,虽然接连经过了好几个危险的地段,像空气乱流极为厉害的天风岭、毒气漫天号称大雁飞过都会掉落的落雁沼泽、驻扎着大群喜欢攻击人类毒蜂的万蜂岭……但是由于天醉处理得当,两人都是有惊无险或者无惊无险地通过了。
待日头偏西之时,天醉指着远处一抹淡淡的黑影,有些兴奋地对叶知秋说道:“你看到那一抹黑影没有?那就我们天木宗的山门——天木山。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一路上那么顺利,我愿意为我们至少得三天才能到达呢。以后的道路基本没有大的危险,看样子,我们今天可以顺利到达天木山了。叶师弟,你没有来过天木山,等你到了之后,一定会被天木山的样子惊呆的。当初师兄我跟着师尊第一次来天木山,可是吃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叶知秋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急忙询问天醉天木山有什么特别,然而让他气结的是,天醉只是一直摇头就是不说,说什么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虽然距离天木山越来越近,但是由于天色也越来越暗,所以叶知秋一直没有看清楚天木山的庐山正面目,天木山一直是一个团模模糊糊的黑影,依稀只能判定天木山极为高大。这让叶知秋的好奇心越发高涨起来,频频催促天醉加快速度。
等夕阳完全沉入地下,暮色笼罩的时候,天醉告诉叶知秋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可以到达山门了。虽然已经很累了,为了尽快赶到天木山,天醉还是提高了速度。
飞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叶知秋依稀看清了天木山的轮廓,那是一根笔直的像柱子一样的山峰,大概估算一下,眼前的“柱子”有接近百里的直径,至于有多高,他暂时还看不出来,因为上部分已经探入了云彩之中,云彩挡住了他的视线。叶知秋心中感叹,难怪天醉说他第一次见到天木山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样的大山确实非常惊人,特别是它山下几乎一般粗的体型。
就在叶知秋感叹天木山的奇特时,突然听见天醉大声骂道:“混账!一路上都顺顺当当的,到了家门口居然遇上了这帮瘟神!真是倒霉!”
叶知秋转过头来,闪目一看,就见远处十几个淡蓝色的亮点,拉着长长的蓝光向他们急速冲了过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