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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出现场
三天后,白小天踏上了新的工作岗位。叶昌浩本来的意思是想调他去市局刑警队作副队长的。级别当然只能是股级。刑警队如今有两名副队长,副科一人、股级一人。所以他这个股级的副队长除了年龄外倒也不是很突兀。而不管是赖常根还是其他市常委包括公安局的其他几位局领导对此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甚至赖常根主动提出,白小天同志连续干净利落的破获两件大案,极大地振奋了广大公安干警的士气,应该给白小天同志记三等功一次。对此常委们也无人提出异议。
只是最后征求白小天的个人意见时,他自己表示他毕竟不是正规公安院校出身,还有很多值得学习努力改进的地方。所以他提出想到基层去工作。
对于白小天的意见自然不好反驳,而且也没有人会理解错白小天的意思,把他安排成普通的片警,尽管赖常根很想这么做,可是他还是不公然不给叶浩然一点面子,更何况反正他自己很快要调公安处了,何必要走了还搞得不愉快呢?
因此,白小天最后被任命为云州市城南派出所所长。云州市公安局下属的派出所总共有九个,市区四个,郊区五个。城南派出所虽然有部分辖区处于郊区,可依旧算是市区的四个所之一。虽然都是派出所,可是市区所和郊区所在人员经费以及领导的重视上是明显差异的。最起码在交通工具上就表现得十分明显。五个郊区派出所只有天玉派出所有一辆偏三轮,其他四个派出所干警交通工具除了自己的一双脚板就只有自行车了,而这自行车还是自备的。而市区的四个派出所尽管也有差异,可偏三轮好歹还都最起码有一辆。而最繁华地段市委政府、地委行署所在的城北所更是有两辆偏三轮。平时的经费也是最充足的。
从经费这个角度上来看,城南派出所在市区四个所中最近两、三年都不是第二就是第三,赖常根安排这样一个位置给白小天算是没有亏待了。而原来城南所的所长被调到局里担任通讯科科长,尽管级别升了半级成了副科,可谁都知道这等于挂起来了。通讯科正规编制只有两人。一个科长、一个科员,原来的科长还是有办公室主任兼任的。此外还有一个公安家属做临时工。这个年代不但既没有网络也没有110报警中心,各地方市县公安局内部电话也基本没有内部交换机,就那几门电话。要出了问题,基本上就是直接找邮电局。
可被挂起来的那位前城南所所长欧阳海心理还是很高兴的。除了级别被提升以外,最重要的还是终于调离了城南那个鬼地方。之所以有这种心理原因也很简单。城南所的工作不好做,虽然经费不少,领导也很重视,可平时九个所中,城南所挨的骂基本上也是最多的。
原因有三个。一城南所得辖区处于城乡交接处,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知道各地的城乡交接处基本上都是各地治安状况最差的地方,而且随着经济的逐渐发展,这种乱、脏、差的状况还在不断加剧。二在云州六十年的城市规划中,城南是被作为教育片。与此同时,当时车城西被列为工业片,城北是商业和政治中心,城东则是居民区。当时的规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因为城西本来就是老居民区,而城南基本上处于云河上游,城西位于云河最下游。而且当时的云州城区并不大,骑着自行车围绕全城的主干道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可后来人口越来越多,城市的辖区慢慢变大,规划的弊病就越来越明显了。这种规划有点太想当然的味道。别的还好说,尤其是云州市的几所中学都密集都得扎在一堆,让住在城北、城东的人都感到相当不方便,一直以来为此抱怨的市民很多。直到八十年代初,市里又在其他各片建了几所中学,这个状况才慢慢开始好转。
可不管怎么说城南到目前为止还是全市学校最多,白天学生最多的地方。辖区里有中学五所,师范一所,师专一所,小学还有六所。这学生基本上都是未成年人,因此也是个不稳定的根源之一。八十年代云州的很多案件都和学生有关,尤其是那些暴力冲突的案件,学生参加甚至主导的更是超过三分之二。欧阳海这个所长三年来为了学生的事情可少被挨骂。
而这第三个原因则是城南所辖区内有三个厂,云州纺织厂、云州无线电厂、云州有线电厂。这三个厂虽然前头都挂着云州的牌子,可事实上这只是云州老百姓们习惯怎么叫,实际上人家和云州没有统属关系。云州纺织厂和云州有线电厂更都是正厅级编制,不要说市里,就是地委行署人家也不怎么卖面子。云州无线电厂好一些,这家厂子原本也是省管企业,可去年被划到地区了,级别也由副厅降为正处。但是人家关系在行署和那些市属的厂子还是有不同。
这三家厂子内部基本上都自成系统。基本上有事情人家保卫科都内部处理了。可也正因为自成系统,这三家厂子的青工和社会上的小青年们也经常爆发冲突。而更让欧阳海无奈的是有线电厂。人家是军工厂,去年一件打架的案子就牵涉到驻厂军代表,结果事情最后上交到公安处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在欧阳海看来,这就是个火药桶。只看人员编制就知道了,九个所中除了他城南所,其他一般都是六个人,甚至还有五个人的,只有城南所,干警七人。不但被调离,还能升半级,尽管是闲差,可他也很感恩戴德了。
至于赖局长将白小天调到城南到底是相信他的能力重用他还是希望他出错看他笑话。那就无人知晓了。
反正在经历了政治处一天的培训之后,白小天就在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姜建国的陪同下上任了。
姜建国表现的不是很热情,将召开全所干警和联防员一起开了个简会后,不到半个小时,姜局长就告辞了。
而白小天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倒不是别的,而是他觉得真的有点命运作弄的味道。因为这城南所的辖区基本上就是后来云州地区撤地改市后成立的云州二街派出所的辖区,也就是重生他被抓了现场的二所,就连这个位置也基本没变。当然了,那时候的二所以经建起了一栋漂亮的三层小楼。和这个红砖的平房大院从外观上没有什么可比性。
而让白小天更有些苦笑不得是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带头抓他的是二街派出所的女指导员,而此刻这位年轻了二十五岁的女指导员正意气风发的坐在下面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来之前他已经做了基本了解自然知道包括他在内的七名干警以及五名联防中,女性只有一人,那就是今年刚刚顶替父亲,现在在所里负责内勤的南帼,听说去年高中毕业,十九岁。白晓天可是现在还不能忘记女指导员在现场对他投去的鄙夷的目光。虽然面孔年轻了很多,可脸部轮廓没有什么不同,这样的反差让他坐在那里有些坐立不安。
也因此搞得本来就显得不是很热情地欢迎会越发的有些冷清了。白小天也不想自己受罪,干脆在姜建国走后不久就宣布散会了。
现在的南城派出所实际上是一个大院子。房子也不算很宽裕。五个普通干警除了南帼因为女性再加上她还实际上还兼着财务所有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其他四人都是两人一个办公室。其中就包括案侦民警唐大毛。干了七年片警的他在去年总算熬出头,成了所里的案侦民警。虽然案侦民警与片警都是派出所民警,但案侦民警主要负责刑侦,尽管派出所一般不会处理什么中案大案,但也还是更容易引起局里的重视,这也意味着调回局里与被提拔的机率更高。如果没有意外,在派出所里案侦民警通常都是由资格最老的干警担任。虽然只是个分工并没有职务,但实际上位置仅次于所长和指导员。
唐大毛和指导员邱卫红一样都是转业军人出身。这也正常,在这时的公安系统里,一大半都是转业军人。据说他和指导员邱卫红在部队的时候还是一个团的。
指导员邱卫红三十三、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从见面到现在他就很少有笑脸,即便是姜建国在场的时候也是如此,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白小天还知道他转业的时候已经是连长了。听说本来部队已经推荐他进军校了,如果不是违反了计划生育,非要想生个儿子的话,他也不会被转业。转业后先是去了刑警队,前年才被分到了城南所。总的来说白小天觉得这个搭档不怎么好说话。别人不但是主场,而且虽然不知道他和唐大毛的关系具体如何,可是从表面上看毕竟两人不但都是专业军人,而且还曾经同一个团,关系应该不会太差,说不定唐大毛在去年能获得这个职位,和邱卫红脱不了关系。
这就等于老二、老三联手了。而他这个老大恐怕也得不到来自市局的多少支持。白小天觉得前途似乎不是很美妙。另外三位民警其中张大宏和高安飞都是还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张大宏是专业军人而高安飞则是公安子弟顶替就业的,两人都是片警。全所年纪最大的则是已经五十岁的朱国红。朱国红瘦瘦的小个子,似乎还没有一米六,鼻梁上还架着副老花镜,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老好人。虽然实际如何不得而知,不过白小天从第一印象看,只怕很难从这位老警察这里得到多少支持。他负责的是户籍。
对于另外五名联防,白小天暂时还顾不上。他心里盘算了一下,似乎现在看来在下属中支持自己的暂时只有那位和自己“很有缘”南帼警花了。好在白小天倒也没有想过要在所里维我独尊,只要邱指导员不太过分,白所长也会充分尊重二把手的权威。
至于如何做好这个所长,白小天的信心尽管在“粮票案”上受到了严重打击,可是三天过去了现在也慢慢地恢复了不少。而且派出所和刑警队不同,绝大多数处理的都是老百姓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尤其是城南所这种市区所,真要稍微大点的事情,恐怕市局甚至公安处动作比所里都要快。尽管城南所相对要复杂一些,可他还是有些底气的。底气的来源就在于他不但在公安处管过三年档案,还在看守所做过五年管教,不要说城南就是整个云州市甚至整个云州地区的那些牛鬼神蛇绝大多数他都心中有数。当然了,那些牛鬼神蛇现在其中很多还是刚刚冒出头,甚至还没有下水。可这就更显出他的优势了,而且历史虽然发展会有不同,可他相信人的性格决定命运,在周边环境不发生大的变化的情况,一个人的命运通常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因此那些牛鬼蛇神虽然插手的个案可能会有差别,但是他们中绝大多数的人生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而对于他这个主要任务是抓治安的派出所所长来说,无疑有相当大的优势。
再加上前世这几年他正在七中读书,七中也正处于城南所辖区,对很多人和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记忆的。而派出所所长他虽然没有做过,甚至他没有做过基层的领导,可是他毕竟在基层待过八年时间,还是十分清楚基层领导和机关干部最大的不同就是除了要对下属进行管理外,很多时候还必须亲自做事。或者说基层领导最难的就是很对事情必须要你及时独立拍板。而作为一个重生者无疑在这方面占有很大的优势,至少他不会犯任何路线上的错误。这路线不仅仅是政治路线,还包括干部路线。要知道作为一个干部站错了队很大程度上就等同于选错了政治路线。
白小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在静静的回忆刚才的片断,老实说对于自己的亮相不是很满意,可他也知道没有办法。欢迎会之所以有些冷场,主要还是因为副局长姜建国表现得十分冷淡。而姜建国的态度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左右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院子里听起来蛮热闹的,但是却始终没有人来见他。事实上白小天在等待指导员邱卫红主动上门。因为前所长欧阳海两天前就已经去通讯科了。所以这个交接工作自然就只能由邱卫红来完成。而且作为二把手还是老人的邱卫红就是不为交接工作也应该主动上门来交流一下所里的日常工作。这是一个副手该有的姿态。可是白小天一直没有等到邱指导员的上门。反而听到这家伙开着所里唯一的那辆偏三轮出去了。
这就更让他有些恼火了。偏三轮虽然白小天不稀罕,可是毕竟这是所里唯一的快速交通工具,你要使用,在我这个一把手刚上任的第一天怎么也应该来打声招呼。而且说起来我刚来报道你把我撩一边不理不问,出去办事也不打招呼就已经有些出格了。
白小天也没有起身出去看,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桌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有斗争,这不是随着人的意愿就可以控制得了的。”
虽然说白小天也可以大致猜到邱卫红的想法:无非就是对他这个小家伙来做领头上司有看法,或者还觉得白小天挡了他的道。
能猜到可不代表理解。官场上的斗争几乎无处不在,屁股决定脑袋,位置决定立场民在单位里一把手和二把手太司空见惯了。相反倒是亲如兄弟,和睦如春的少见,而且往往那些少见的结果百分之九十以上可能隐藏着可能大面积的窝案。
白小天还在想,自己该怎么还以颜色,既不要太露骨,又不能太轻微,恐怕只能等机会了,不过作为一把手这样的机会绝对不会少。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推开了。
南城派出所的门和许多这个时候的基层机关一样都是木门,而且办公条件还要更差些。具体就体现在这各办公室的门不但都是木门,而且门上都使用的还是挂锁。如果在房间里是没有办法锁门的。唯一能阻止别人进来的方法就是把插销插上。但是锁门和插插销看起来虽然差不多,可实际上是两种概念。把门锁上可以看作是一种顺手的行为,可将插销插上那只能说明是故意为之。办公时间,你在房间里把插销插上,这是在干什么呢?这个问题要是认真追究起来还真是不好回答。因此,在南街派出所不管是哪个办公室在白天没有人会把插销插上。而且除了所长和指导员的办公室外,其他的办公室通常门都是敞开或者半敞开的。
不过尽管如此,进领导的办公室,不说喊报告,起码也要敲一下门吧,竟然这么粗鲁的直接推门而入,让白小天有些恼火,真是不把所长当干部了?不过看到是那位和自己很悠远的南警花时,他还是愣了一下。转而微笑地说道:“小南,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就算白小天虚报了年龄,他还比人家要小一岁,但是他开口叫小南,倒也不会有多少人有歧义,没办法,领导有特权呗。
南帼进来的时候确实是慌慌张张的,不过白小天虽然是批评的口吻,可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所以南帼倒也没有受到多大的震撼,而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所、所长,七中发现了女尸、凶、凶杀案。”
“啊?凶杀案?”白小天眉头一皱,不对啊,记忆中我在七中的三年学校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命案。只是后来在大二的时候听说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案犯是学校里的体育老师,被害人是名高中女生。据说那名女生被害后被抛弃在女厕所后。七中的厕所白小天记不得总共有几个了,但最偏僻的摸过于足球场边上那一个,后面是一小片竹林,除非特意钻竹林,否则基本没有人会去那里。因此那名女生被害三天后,才因为承包学校所有粪坑的农民来掏粪而发现。这个案子的经过白小天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破获的倒不是很困难,只是听说从此以后,那个厕所就很少人去了,女生更是基本上没人再敢去。之后又听说七中重建足球场的时候,那所厕所就干脆被推了。而且据说老师和学生们也一直推出建议,厕所不能修在偏弊的角落里。因此据说从此以后这也算七中的一大特色,经整修后所有的厕所没有一个位置偏僻的。
除此之外,白小天再没有听说过七中发生过命案了。难道历史又发生了改变,这改变的也太频繁了吧。
“别急,怎么回事,慢慢说。”白小天心里虽然疑惑,可态度却更加温和了:“七中报的案?有没有通知刑警队?”
也不能怪蓝帼惊慌失措,她虽然从警差不多一年,可是在所里一直负责内勤,而且不要说一这一年,接连三年城南所辖区内都没有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就是整个云州市虽然这几年治安比前些年差了不少,国家甚至为此连续严打,可是打架斗殴乃至小偷抢劫的案子确实不少,可凶杀、命案却实际上一年也没有几宗。在云州这种经济不发达,外流人口还不是很多的内陆小城市,其实这种状况很普遍。
因此南帼听到凶杀,而且还是女尸,她的心就莫名的慌得不行,放下电话,急急忙忙的就跑过来了。
“不是七中,是刑警队。”南帼这个时候似乎镇定了一些:“是谭队长。他说刑警队这边大多数人都被抽调去保护香港人了,而且现在一辆车也没有,所以让我们赶紧赶去保护现场。他们也会加紧赶去。”
谭队长,谭松。其实是谭副队长,和白小天一样股级:“知道了,通知唐大毛没有?”唐大毛是案侦民警,尽管稍微大一点的案子,派出所一般都会上交,可是这样的凶杀案,辖区内的派出所案侦民警还是一般需要配合出现场的。当然,他这个新科所长恐怕也是必须亲自走一趟了。想到那辆偏三轮被邱卫红开走了,他的心又免不得有几分不舒服。
“唐哥不在。”南帼停了一下,又说道:“大宏和高哥也都出去了。只有老朱还在。”
好吗,除了自己外,就剩下老人和妇女了。也不知道是碰巧了,还是故意的。白小天虽然一肚子气,可也不好在这个看起来至少表面上对他唯一表示支持的警花面前发火,而且这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显得自己的素质很低:“联防员有几个人在?”
“蔡毕节、吴长庆和张仪和三个人在。”南帼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好,你通知蔡毕节和吴长庆,告诉他们准备一下马上出现场。另外通知朱国红让他带着你和张仪和在所里待命。”
“是。”南帼回答得很是干脆,然后却没有马上转身走,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所长,我能和你去现场吗?”
“你?”白小天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想到自己刚进公安处的时候,也是一门心思得想调到刑警队去。再一想,有个女警在,有时候也方便处理一些事情,尤其说不定那个死者的家属万一也在现场,有个女警,多少方便一些:“好,你跟着吧。”
…………
五分钟后,白小天一行人出发了。不过让他有些郁闷的是,他们这四个人却只有俩两车,当然还是自行车。这也没有办法,虽然是八六年可是人人都有自行车的。他自己今天先去的是市局,然后坐姜建国的车过来的,自然没有自行车。而且之前他住在表哥家,离市委并不远,所以也没有买自行车。他想着,看来为了以后方便以后必须买一辆自行车了。也是,作为一个八十年代的中国人还是生活在城市里,如果你没有一辆自行车,真是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而偏偏的那吴长庆和他一样,家里就住在离派出所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因此平日里都是步行上班。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白小天搭着南警花,而蔡毕节拉着吴长庆。
还好,南警花的那自行车也是二八的,所以这尴尬可以少不少。尽管如此,南警花显得还是非常拘谨,因为坐在后面的她根本不敢直接拉着白小天的身体,所以只能紧紧地抓着自行车座上不多的地方。因此搞得白小天也有些紧张,一方面他想骑得快一些,一方面又必须尽量保持平稳。还好的是路不是长。也就是十一、二分钟的样子,七中就到了。
…………
当赵德全赵校长看到白小天的时候,那个脸上的表情真是很复杂。短短的几天里连续出事,确实脸上很没有面子,可是啊见到这位神奇的白队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觉得心里多了几分保障。
“白队长,您来了。”赵德全不等白小天把车停稳,就直接上去热情的握手,然后开始仔细介绍。
当白小天听到说死者是高三的一个女生,而且现场就是在足球场的那个厕所后面的时候,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这个女生肯定不是前世那个死者,这差着好几年呢,可是竟然也是在这个厕所,这到底是闽闽中自有天意吗,还是说哪个地方的风水有问题?
赵校长继续介绍着:“那女生叫赵敏,家里是唐县的,因此是住校生。昨天晚上老师查铺的时候就发现她不在,还对此作了记录,准备今天找她谈话的。结果早上发现她没有来上课。所以直接给她家里打了电话。白队长你知道得我们学校对住宿生管理一下很严,因为这担着责任呢?何况是女生,彻夜不归,一不好就出大问题,她的父亲是大队书记,听说了这个事情,夫妻俩就一起赶过来了。可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发现赵敏的尸体也很偶然,是上体育课的时候,男生不小心把足球踢得太高,结果跑过去捡球的同学发现了尸体。然后他们就赶紧通知了市局刑警队。现在他父母也在,闹得很厉害呀。”
白小天能说什么呢,只能不停的点头,心里却在想:时间提前了几年,被害者也变了,那凶手会不会有变化呢?而且吧,这个事情虽然自己听说了,可只知道是个年轻的体育老师,据说是求爱不成,怒下的毒手。可虽然学校里的体育老师不是很多,但自己虽然所有人大概都见过,可除了教他们班的龙老师外,其他的都没有深刻印象,而且也基本上不记得他们的姓名,所以虽然他隐约记得告诉他这件事的同学们似乎提到那个凶手的姓名,可自己却记不起来,也更无法对号入座。
而现在时间提前了,就更加不好把这个范围放在体育老师中了。
“白队长啊,这个事情发生了我们也很难过,发生在学校里,我们也有推托不了的责任。这个我们当然要检讨。可是,唉,总之啊,希望您能尽快破案啊。要不然不只我们不好和家长交待,就是其他的学生也是人心惶惶的。就这一个多小时,我们已经接到很多家长来的电话。其中好几个都是要请假的,基本上都是女生。而且不但有家长提出在学校住宿的安全问题。此外许多高中的学生家长都对学校的晚自习提出了质疑,这个事是会很影响学校的正常秩序啊。拜托、拜托了!”赵校长看来很有些焦头烂额。
七中的高中很长时间都一直实行晚自习。所谓晚自习就是五点半正常放学后,从六点半到九点实行两个半小时的晚自习。冬天的时候晚自习会减半个小时。说是晚自习,可事实上有时候有些老师一样会在晚自习上上正常课。这也怪不得老师,因为从老师这个角度来说你多上课,并不会多拿钱。只是因为七中有内部规定,那就是各科基本上都必须在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将高三所有的课程全部教学完毕。即使有些班教学进度慢一些,通常也不会有多少尾巴留到高三。而高三的时候基本上的等于从头到尾复习一遍。三年的课两年教完。而且尤其高一这一年因为文理不分科,所以这个进度不可能拉得太快,因此最紧张的就是高二这一年。因此高二年级经常可以看到各科的老师为了自习课的归属问题争吵的场景。当然据说九十年代高考改革以后,这种现象就慢慢消失了。
尽管不论是社会上还是学生自己对此都有意见,可白小天还是不得不按着良心说,那些老师的确很尽职。而且一方面说要减轻学生的负担,可另一方面社会的现实是竞争越来越激烈。尽管高考改革后,大学的录取率越来越高,可是学校、专业的不同依旧会使许多人的人生从此走向截然不同,高考依旧是许多人人生中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站在一个重生者的角度白小天还是很认同这位赵校长的意见。或许他也有功力心,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功利心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是有益的。
白小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校长,对不起,这个案子归刑警队管,他们马上就到,我现在是城南所的所长,赶过来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现场,现场保护的还好吧?”
“这样啊。”赵校长显然有些失望,失望的他也没有听出白小天在称呼中他的姓去掉是很明显的表示对他的尊敬:“那也好。现场就在那边。当时的学生不少,因为很多人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年,所以有些慌乱,后来我们虽然派出了保卫科和体育组的老师,不过恐怕可能有些晚了。”
其实,对此白小天估计肯定是这样。学校保卫科听起来很威严的样子,实际上就是科长一人以及看大门的李大爷一个人,总计两人。
在赵校长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现场。几个体育老师看起来倒都有些面熟,其中就包括曾教过他的龙老师。因为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下课时间,因此不但有许多教职工在现场,还有不少学生也在,只是学生们站的通常比较远。
而死者此刻正躺在一片竹丛下,因为下面是泥地,所以看得很清楚附近有不少凌乱的脚印,而且粗粗一看,白小天就发现七、八个不同的脚印,这现场只怕又可能不会留下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了。就算有,只怕想要从这一片纷乱中找出来也要很费一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