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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何清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曾书记来了,他要见你。”
“让他进来。”白小天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文件夹,摊开。然后想了想,直接将桌前的两张椅子收入了乾坤戒里。
曾志兵找上门来,是下了很大勇气的。之前他那么露骨的投效表示,白小天都置若罔闻。再找上门来,曾志兵自己都认为没有任何把握说服白小天。难道用钱开路?可曾志兵混迹官场快三十年了,虽然白小天这样的人他从没有见过。但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胆肥的人。
白小天的胆肥的确是罕见,而且也让曾志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再有后台,也不该用这样的方法来羞辱蔡副省长吧?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嘛。虽说他怎么都想不通,不过有一点他基本上能够肯定就是白小天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不可能会被钱打动的。尽管曾志兵觉得很有可能是徒劳,但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来了。
白小天的本意也是不想将张宝国的事情闹大,但现在似乎也没有办法了。涉案的包括钟火根在内的几名干警开除是肯定的了,但是否追究刑事责任呢?
就在刚才他打电话请教了一下彭老鬼。
彭老鬼这位清末的芝麻官说道:“老板,弦崩的太紧了,是会断的。不仅仅是公安部门,其他部门也一样,但凡手中有点权力的,只要你死查,犯法不好说,但至少能做到绝不违纪的只怕百分之一也达不到。水至清则无鱼。老板,你要是查得太狠了。那就真成孤家寡人了。虽然老板你不怕,但毕竟你是要在通江做些事情的。所以我的建议是如果这几位干警没有其他的大问题,主犯那名所长开除也就算了。其他的从犯还有知情者给个处分,酌情调动一下岗位也就是了。老板你需要担心的倒是,姓蔡地副省长和姓曾的纪委书记。那位蔡省长倒还好些,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不是你的直接领导。而姓曾的书记就在你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咬你一口。所以我的建议要么把曾书记拿下。让他和他儿子一起去吃公家饭。要么拿了他的把柄,让他主动辞职。”
白小天想了想,屈指算来,因为自己倒下和倒霉地官员已经不少了。彭老鬼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己的打击面似乎有点太大了,这个世界上的圣人估计不会太多,而且更不可能都集中在通江官场上。似乎有本书上说过,法律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惩罚罪犯,而是为了警告大多数的人不要过线。
如果把线定的太低,反而达不到警告地作用。
不过。纪委书记曾志兵似乎的确不能放过。虽然也不怕他能掀起什么大浪,但是如果整天有只苍蝇在你身边飞来飞去的,总归是讨厌不是?他刚想打电话给白无极让他潜入曾家去寻找一点证据呢?
在白小天看来枉法往往和贪污受贿是连在一块地。曾志兵作为一名纪委书记如此纵容他的儿子,如果说他经济上没有一点问题,白小天还真不信了。
只是他这边还没举起电话。何清华就进来报告了。
先听听他说什么也好。
何清华引着曾志兵进来地时候。吓了一跳。曾志兵上门拜访。白小天坐在椅子上屁股都不动一下。已经是很没有礼貌了。不过想到双方已经可以算是撕破脸了。白小天这么作。何清华也不好说什么。可白小天竟然把桌前地两张椅子收走了。这似乎有些过分了。
何清华虽然没有太留意那两张椅子。可他清楚地记得一分钟前。他进来汇报时。手还搭在其中一张椅子地椅背上。不过一分钟竟然椅子就不见了?
白小天这件办公室并没有卫生间也不带任何暗室。办公室里地东西也是一目了然。东侧摆着书柜、一套组合沙发。此外再无一物。何清华愕然地同时也惊讶白小天一分钟地时间里把那两张椅子变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就是所谓地神通广大啊。
“曾书记。你稍微等一下啊。”白小天头也不抬。似乎在那里批文件似地。可何清华清楚地很。他哪有什么文件可批?
按惯例,何清华应该上前泡茶或者咖啡,但白小天如此作派,何清华自然省了。也不说话,悄然就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过了足有五分钟,白小天才放下笔,抬起头来。望着曾志兵。
其实。五分钟的时间里,白小天一直用余光观察着这位县纪委书记。虽然上任二十多天了。县常委会也开过三次,但白小天对于这位纪委书记并没有太深的印象。而在中午的交锋的时候,曾志兵又被他的强势压得死死的,因此白小天还真没在意过他。
可是刚才五分钟的时间里,曾志兵不但脸上神情保持着微笑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动弹过,一直保持着双手下垂交叉放在腹前,身体微微前倾地动作。
曾志兵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要说他的忍气功夫如何,光是能够保持一个动作忍耐住五分钟,就可见他的忍功是如何了得了。彭老鬼不止一次和他说过,做官,尤其是中低层官员做官的要诀头一个字就是----忍。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通江官场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特殊身份,只怕是三个自己加在一起也玩不过人家。
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不过,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双方的气势已经成一边倒了。
“曾书记,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白小天脸上的笑意很假,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地诚意。
曾志兵忽然也笑了,走到东侧地沙发上径自坐下:“白书记,本来呢我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拉下这老脸求你抬抬手,放过老虎。不过呢。就在刚才,我忽然更想向白书记请教一个问题。”
白小天自然不会走过过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因此两人远远地遥望着,就这么聊了起来。
白小天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对方。曾志兵就接着问道:“我很好奇,白书记踏入官场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书读地不多却也知道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看这样子,白书记是不准备放过我了。我扛不过,也不准备扛了,只是想死个明白。不知道白书记能不能成全我?”
“这话还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得让我好好想想。”这话真把白小天问住了。他右手撑着下巴好半天,方才说道:“我想有两个答案吧。有个家伙非要我做官,我想来想去觉得有个官员的身份,似乎应该能更方便一些就答应他了。第二个答案嘛就是有个家伙指责我说身为通江人能却看着通江依旧如此贫困。我心里觉得的确有些惭愧。所以我来了。”
曾志兵怔怔的看着他半响,忽然哈哈哈哈的大笑,笑得前伏后仰。连眼泪都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你不信?”白小天皱了皱眉头。曾志兵这一问真的问到了他地心里,所有这个问题,他真是仔细想了又想。才作出了他心里的回答。没想到竟然被人嘲笑了。
“我信,当然信。”曾志兵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着脸上不多的泪水:“要是别人说这话,那我只会当他在说天方夜谭,不过白书记你这么说,我却不会有任何怀疑。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话中的意思,不过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却明白了,那就是你白书记根本不想做官,我没有说错吧?”
白小天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不过眉头却舒展开了。
曾志兵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你这样的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无视一切规矩吧!那我无话可说了。白书记,再见!”
说完,他站了起来,向着白小天微微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曾书记,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吧?”白小天站了起来。
“好,只要我知道的。”
“曾书记又是为了什么而做官呢?”白小天非常严肃地问道。
“这话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不过。我却写过不少书面材料,向领导表示过决心,也无数次的义正严辞的教导过下属,要怀着怎样地心情为人民服务。不过今天白书记问我,我却不想再说什么套话。嗯,让我好好想想。”
白小天重新坐回了椅子。而曾志兵也坐回了沙发。
过了好一阵,曾志兵才重新开腔:“老虎很像我年轻时的性子。我读书的时候,正赶上文革,所以老实说光顾着玩了。没学上什么东西。我是七八年的兵。当兵第二年,部队开到了前线。在部队里我也是吊儿郎当的。当时我的班长是南天省的。虽然他是乐阳地区的,不过也算是老乡了。所以很照顾我。连里开动员大会的时候,自愿报名参加敢死队。班长是第二小组组长。当时其实我心里害怕地很,可看到班长,心里一激动,就主动站了起来。当时我就火线入了党。虽说入党算不得是做官,不过,这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如果没有这一步,我的人生也许就是完全另一个样子。”
白小天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曾志兵,他记得应该是五十一或者五十二岁。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很富态,肚子凸的很明显,脸上皱纹不多,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但这样子倒是蛮符合那些吃拿卡要、酒囊饭袋的贪官形象,只是让他没有想到原来他还打过越战?
“如果说那算是我做官的第一步的话,那时我地目的很简单,就是讲义气。”曾志兵似乎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对于白小天走到他的身边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当时指导员问我,还有什么要求?我摇了摇头。当问第二遍的时候,我才犹犹豫豫地说道:我的哥哥腿有残疾,但不是很严重,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话,组织上能够给他一份工作。后来我知道部队给通江县委挂了电话。我哥哥被安排到了冷冻厂作了一名仓管员。在当时,冷冻厂可是通江地一个好单位呀。”
曾志兵继续说道:“很幸运,战场上我只付了轻伤,荣获了一次二等功,可惜班长牺牲了。”曾志兵说的很简单,但是白小天却知道二等功不是这么好立地。他心中不由对这位老战士怀有了深深地敬意。尽管在他的叙述中他并没有呼唤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党等等口号。
曾志兵地神情似乎凝结了一般。好一阵才又说道:“从前线回来后。我先是被提为班长,然后是副排长,后来又获得了去军校地机会。不过,我拒绝了。因为我觉的我文化水平实在是太差。现在想想真是傻的可爱呀。退伍后,因为我上过前线,并且荣获二等功的原因,我的分配本来是在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可是最后却硬是生生被挤了,分到了白云乡农机站。如今往回看,才能看出其实对我来说农机站比武装部强多了。因为公安虽然看起来不错。可是因为行业的特殊性,使得干部升迁基本不会与其他部门发生流动。而八十年代后,大批警专、警校生分到公安战线。我的机会实在不大。如果当初我没有被挤掉,如今能熬到个派出所所长估计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不过那个时候,人哪里看的到这么远?那年我气得不行,母亲更是见人就拉着人家地手说,不公平啊,我儿子是战斗英雄却被分到了乡下没两年。又过了两年县里在各乡成立农经站。我又被转到了白云乡的农经站任农经员。”曾志兵的神情变得有些开朗起来:“那时候我也就是一个普通地办事员,所以老实说官员二字实在是谈不上。熬了四年,我才成了农经站站长。这四年我倒没啥遗憾的。用我大舅子的名义,先后给自己贷款开了两家沙场。那年月钱好赚啊。白书记。我也不瞒你,福海地产如今在通江县也算是排名第二的地产公司。老板张福海就是我的大舅子,这家公司里实际上我占着六成的股份。如果没有当初农经站的经历,这家公司多半是办不起来的。”
白小天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虽然曾志兵说话像是在回忆往事,而且仿佛是不避嫌疑的掏心窝子地话,可白小天还是听出了什么。中央规定现职干部是不能经商的,曾志兵无疑是严重的违纪。可是他却把这事主动暴露出来,难道说仅仅是回忆往事。嗯,看来他是想告诉我。他有钱,很有钱,虽然说他违纪了。但是他是不是想暗示他的身家很厚所以不会去搞贪污受贿,弄那些乌七八糟的钱呢?
“尽管当上了农经站站长我依旧没有什么当官的觉悟。也是那会儿连我总共才两人在,这官也实在是有些惨。再后来县纪委书记梁明一次下乡检查工作时,无意中了解了我的情况。梁明也是军转干部,而且也上过前线。不过,上前线那会他就已经是连长了。部队调回后方后就升为副营长,然后进入军校学习。毕业后回部队升为营长。不到一年又被提为副团。只是可惜赶上了大裁军。这才不得不转业。”
“梁书记是个好人啊。他给了我机会。他调我去纪委。并且将我从副股级提升到了正股级。”说到这里曾志兵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梁书记的提拔。也许我早就彻底下海了。虽说我学历不高吧,但脑瓜却还不笨,最起码比我那大舅子强的多。那样地话福海地产怎么也不会搞了二十年了,还基本都窝在通江这个小地方?”
“梁书记那真是忠肝义胆,两袖清风的,可惜啊好人不长命,早早的就病逝了。我自愧不如。但我曾志兵却也看不上那些蝇营狗苟搞来的钱。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人说俗世浊流,你要不想被污,那就只有沉没了。但我也是有底线的,钱我是从来没收过。礼品仅限烟酒茶,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吃点喝点。白书记,您要不信。尽管去打听。如果有假,我曾志兵这一百多斤随你处置。”
果然如此啊!果然如白小天刚才想的一样。白小天手指敲打着沙发的扶手,如果曾志兵说谎倒还好办。可如果他说地是实情呢?
当然白小天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不要说曾志兵并不那么干净,就算他真地在经济问题上干净的和水一样。白小天也完全可以让白无极给他栽赃。在他家放一两、百万现金,曾志兵到时候就算满身是嘴也讲不清。如果这还不够,那就放一个亿。看他还能解释地清吗?
可用这样的手段对于一个普通人,似乎有些过了吧?曾志兵不过就是在官场上对他有点威胁,要是手段如此下作,那倒还不如直接让他人间蒸发的干脆。
曾志兵、曾虎,要说这起源还在曾虎身上。曾虎的确是有些过份。
“白书记,我知道老虎是遭人恨。这也怪我,从小对他太溺爱了。这几年也不知怎么了,人越大,就越是护犊子。老虎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对他地纵容是分不开的。其实老虎的胆子并不大,白书记你也应该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轻轻一吓。他就什么都撂了。老实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对于老虎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我想他以后一定会收敛很多的。再加上我痛下决心,对他进行严格监督,就此改邪归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现在才二十一岁。”曾志兵说话间有些老泪纵横了:“可是白书记,如果老虎判了刑,那他说不定真会破罐子破摔了。这辈子想要……”
说到这里曾志兵说不下去了。
白小天也叹了口气。曾志兵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曾虎的胆子确实不大。如果说没有父亲在后面撑着,只怕他绝对是个在街面上遇到打架都会绕街走地人。而且段江的审讯笔录中。他的劣迹也就是打架。在派出所里打人总共是五次。按他地叙述对方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虽说法律人前人人平等,但打混混的话,白小天心里上的感觉自然要轻多了。
再有就是最近半年才间或服用摇*头*丸和份。照白小天看个根本原因就是有钱又有闲,空虚的。
看来有门了。曾志兵看到白小天的样子,心中暗想。这也就是他苦思了一个中午的苦肉计。只是能不能成功他的心里也没有把握。不过,当听出白小天本无意官场时,他心里觉得机会应该很大。
当然,这也不能说完全是苦肉计。因为事后他也没那个心思想要和白小天作对。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能不能和蔡省长结亲。他已经不再考虑了。
如果曾虎真的被判刑了。就算他能够不忌恨白小天,只怕人家也未必就会放过他。有部电视剧里不就说过嘛:做贪官要狠,做清官那更要狠。尽管他一向认为虽然自己算不上大清官,但做事还是对的起良心地。但白小天如果要查办他,只怕他也一样躲不过去。而白小天背景如此强大,抗也抗不过,那就豁出脸去搏一把了。
毕竟白小天虽然背景强,又是通江本地人,但是在通江官场还是初来乍到。他不相信自己放下脸毫无条件的靠过去。白小天真的会拒绝自己。
在当他猜出白小天本来无意官场的时候为了博得白小天的好感,他才回忆起往事。他上前线的经历多多少少能打动白小天一些吧?
曾志兵官场混得也不是太好。这也和他学历不高有关,好容易才弄了个自考大专的文凭。在如今的年代实在没有什么优势。不过,他也算得上是老官油子了,看见白小天脸上犹豫,干脆老脸彻底不要了,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白书记,我求你了!”
“起来、起来。”白小天一把就把他拉了起来,可是曾志兵依然执意还想跪下,于是就半僵在那里,当然这也是因为白小天担心力气再大些,会伤到他。
“白书记,我和你说实话吧。老虎不是我和我妻子生的。”曾志兵脸上现出浓浓惭色:“那时候我还在农经站,为了老虎地妈妈一度想和妻子离婚,就在离婚之前,我妻子遭遇了车祸。大半年一直躺在床上。她到现在右大腿里依旧还保留着钢筋。在那种情况我实在没法丢下妻子不管。于是婚没离成。当时老虎的妈妈已经怀上了他,可是她始终没有告诉我,而是想悄悄地把他生下来。可最后难产……”
白小天本就不是个心硬的人,听到这里他也很理解曾志兵的感情,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溺爱和放纵小儿子曾虎。
“曾书记,我知道了。这样。张宝国的工作你必须作通。我希望他能谅解你们。而曾虎口供里曾经提到过的那些受到伤害者尤其是那位脾脏破裂的,我希望他们都能得到应有的赔偿。”
“一定、一定。”曾志兵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会带着曾虎亲自挨家上门,一定赔到他们满意为止。”
白小天也明白,赔偿再多也不可能做到满意。不过他这个县纪委亲自上门,又拿出真金白银出来,估计也没有人再会去纠缠此事了。
“曾虎在派出所里打人不包括这一次,总共有五次,那些干警是肯定要得到处分地。为首者如钟火根这样地开除是必然地。至于其它从属者至少也会被调动岗位。虽然站在司法立场上他们是咎由自取,但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我不认为你能够心安理地。”
“明白。白书记我明白。事情的起因在老虎。可根子在我这。我会做出合适地赔偿,不过这事我会让我大舅子出面。”
白小天听到这里,的确没有什么话可说。这家伙不愧是搞纪检工作的,眼睛毒、反应快。这一圈赔偿下来,白小天估计怎么着也要一百万了。虽然白小天觉得其情可悯,但是就这样放过他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
“白书记,这件事我有不可原谅的错误。本来是没有脸再在这个岗位上待下去的,但是我希望白书记能够再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在官场上的最后几年为通江作些事情,也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曾志兵拉着他的手哽咽的说:“白书记。我希望到了晚年我能够带着孙子走在通江地大街上毫无愧疚的说:爷爷曾经这里战斗过。”
白小天虽然不能判断他是不是有演戏的成分。不过就算他演技再好。也不可能给他添太大地乱子。倒是他如果真的能够配合的话,这以后的工作,肯定是要顺利不少的。
他还在想呢,曾志兵又说道:“白书记,我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钱太多也是个祸害。如果老虎不改的话,我给他留的钱越多,将来他闯的祸肯定越大,这样反倒是害了他。可惜公司好要维持,太多的钱我一时也拿不出来。但我还是想拿出一百万来捐到希望工程。你看……”
白小天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范永平砸车地事情传出去了。所以这家伙以为我好这一口,所以打出这张牌来加分。不过,通江县是个穷县,虽说曾志兵说他搞地产搞得早,虽然白小天并不是很了解福海地产的规模。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十年前,通江就根本没有什么地产公司。那时候都是挂在城建下面的包工头。而且五、六年前通江的房价一般都在每平米400,后来一批温州人过来炒房,这才600、800、1200。直至现在基本已经超过了2000。而通江县城就这么大。户籍人口不过五万多,能需要多少房子?所以说曾志兵虽然是福海地产的大股东。身家估计也不会太高。身家有过三、四千万估计就顶了天了。而这笔钱里必定还有一大部分是不动产呢。
为了小儿子赔掉一百多万。还要捐一百万,可见曾志兵真的很宠小儿子。不过,这曾志兵说话一套又一套,这就说明他就算不是全部在演戏,演戏的成分也不会少。
算了,只要曾志兵真的没有什么经济问题,这事就算揭过吧?
白小天脑子接着又转开了。福海地产?好啊。何清华不是说要低价买房吗?这不就送上门了。你不是说要为通江作些事情,要让你地良心好过一些吗?那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我既不要求你把房子白捐出来,也不要求你亏本甩卖。到时候找几个行家里手核算一下,让你有个微利。看你会不会拒绝。
同时,白小天也作了个决定。虽然说这件事过去了。但是如果在卖房子的事情上曾志兵作了行动上的小人,那么就不要怪自己对付他了。
想到这里,白小天笑着望着曾志兵:“希望工程是应该支持的。不过呢,这种事情我们应该悄悄地做。通江还不富裕啊,不少老百姓现在根本买不起房。过几天我有点事要和曾书记商量一下,希望你千万不要推迟哦。”
曾志兵被他的笑脸望的升起一股寒意。他地意思是希望工程的捐款我要捐尽管捐。不需要告诉他。曾志兵叹了口气:虽然我有点钱,每年也都会进行一些捐赠。但捐一百万,我现在还没有有钱到那种地步?如果不是要捐给你看,我……他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许多老百姓买不起房,不是要我捐房吧?
可现在白小天打哑谜,他也只能说:“没问题、没问题。”
十分钟后,曾志兵面带笑容,心怀忐忑离开了白小天地办公室。
此时此刻地曾志兵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此时做出的委曲求全地决定。最终不但使他在一年后一跃成为了通江县县委书记,三年后,在他五十五岁的那一年。他还因为突出的政绩破格成为了云江市的市长。而他名下的财富也开始进入井喷期的增长。
三十年后,财经杂志的著名女记者胡兰采访世界财富排名第三位的曾氏集团总裁曾虎问他成功的秘笈时。曾虎想了很久说道:“我父亲曾经说过,他地成功经验是:吃亏就是占便宜。而我的成功秘笈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夹紧尾巴做人。”胡记者当时傻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白小天和张宝国见面的时候已是黄昏了。
去接张宝国地是白无极,直接把他带到了在南园小区买的房子。
复式的四室两厅俩卫。房间里除了喷涂了白色的涂漆外,没有进行其他的装修。目前住着白无极、彭老鬼、老黄、小土以及它们的三儿一女外也就是挑选出来的八个徒弟。
之所以,没有进行其他装修,一是因为等不及了,二是白无极认为这样更有性格。
客厅里。是一片寂静的白色。
张宝国双手结拳,屈身一拜“前辈,福临门张宝国这厢有礼了。感激前辈危难之际伸出援手。”
白小天微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正要回个礼,却一下没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福……福临门?”
张宝国直起身子,脸色有些尴尬:“我、我福临门五百年前就有了,说起来,是、侵犯了我门的那个……权。”张宝国本来脱口而出商标权地。可一想五百年前没有商标法不说,他所在的福临门是门派名也不是商标啊!
“呵呵。”白小天赶紧一笑带过,上前拉着他坐下:“张先生,既然我们在俗世相遇,那就别讲什么身份了。坐、坐。”
实际上白小天是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萧峰也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他的门派,他都是打哈哈哈过去了。修真门派少则几百年,多则几千年。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发生点摩擦甚至各弟子之间有生死大仇,恐怕都是很可能的事情。
白小天自然不想被殃及池鱼。而且松鹤的笔记中曾写道:因为有穷丹的原因。有穷门可是广为修真门派所知的。而且许多修真做梦都想得到一枚有穷丹。因此白小天自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撒谎地话,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不注意就会说漏嘴。于是干脆对门派的问题坚决闭口不谈。
“不敢、不敢。”张宝国拘谨万分的坐下。心理忐忑不安。
他这么一紧张,弄的白小天也紧张起来。
结果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最后,白无极忍不住打破了僵局:“老板,张先生说他们福临门最擅长的就是阵法。”
“阵法?”白小天一下站了起来。
“是啊,张先生说如今福临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现在是新时代了,也不讲究那么多规矩,他想跟着老板学习修真。”
张宝国听到这里,赶紧跪在地上,连磕了九个头:“弟子张宝国,诚心拜师,请前辈成全!”好意思。明天没什么其他事了,十二会尽量多码些。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