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六章 、玛丽的丈夫

俯视的馆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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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罗二在凯恩的陪同下,登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就在他们离开酒店大门的时候,街道一角的一辆轿车里,有人快速地拍下了十几张清晰的照片。

    不到一个小时,几张罗二面部特写的照片,出现在凯芙兰前面的办公桌上;一脚踢开身旁的女人,凯芙兰抓过相片,肿着嘴巴狞笑了几声。

    “霍夫,我需要你的帮助,”拿起电话,凯芙兰熟练地拨了个号,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凯芙兰少爷,您是我最尊贵的主顾,您的需要当然是我的义务,”一个沙哑的金属摩擦声,在电话另一端响起,刺耳的声音,把凯芙兰这个纨绔少爷,也听得头皮发麻。

    “相片我会尽快送到,地点在纽约玫瑰庄园,他必须去见上帝,”摸着自己漏风的牙齿,凯芙兰强忍着丢下电话的念头,迅速地说出了要求;这个在美国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自己已经利用了很多次,但还是小心隐蔽为好。

    “呵呵,老价钱,一周内给您结果,”电话里沉默了一会,金属声痛快地应了这笔生意。

    “不过,最好是在庄园外解决,”凯芙兰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当然,玫瑰庄园我们不会轻易冒犯的,那里以后也是您的地盘,”电话里,轻轻的一个马屁,把凯芙兰拍得浑身舒爽,嘴巴上的肿痛也没了,满眼的得意。

    两小时后,一架客机降落在了美国东海岸的纽约机场,罗二一行人,被两辆普通的灰色福特轿车,带离了这个全美最大的商用机场。

    虽然罗二始终是一副漠然的模样,但从台北到东京,从洛杉矶到纽约,他到的,满眼都是繁华的气息,不心动那是假的。

    高大的烟囱。宽阔的道路,点点数不清的灯光,穿梭不息的车流,还有脚步快捷的人流,无不预示着城市的兴旺。这些。让罗二暗暗感慨不已。

    当然,凭着他犀利的眼神,也能见街道旁落魄的流浪汉,摆着一顶破帽子的乞丐。这种两极分化的情景,也让他沉默不语。

    帝国主义是什么,他不清楚,但总统客房里的奢侈,和那些流落街头的乞丐。足以让罗二蔑视这个似繁荣的国家了。

    该死的资本主义,繁华都是建立在血腥之上的,心里恶意地想着,罗二忍不住暗哼一声。

    “不患寡,患不均,”受过正统教育的罗二,还是向往那丰衣足食的日子,虽然没有眼前这般繁华,但心里总是有奔头的。

    灯下黑。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不惯这种畸形城市的罗二,根本没想过,自己现在的地盘,也隐隐有了类似的局面。

    汽车在车流中飞快地驶进了环城公路。开向东郊的富人区,那里,有着良好的海边沙滩,长林美景。也有人数众多的警察保护。

    “表姐夫,等会就到玫瑰庄园了。玛丽表姐已经到了好几天了,”凯恩点上一根香烟,殷勤地给罗二递上一根,被婉拒了。

    “我习惯这个,”罗二从怀里掏出雪茄盒,选出一根,慢条斯理地切口,“凯恩,你知道我今天要见谁吗?”

    “嗯,玛丽的父亲,还有汉密尔顿勋爵,他是玛丽的爷爷,应该会见到的,”凯恩笑笑着罗二,“当然,玛丽的两个哥哥,也会见见你这个妹夫的,”

    “哦,是这样,”罗二长长吐口气,嘴角禁不住一撇,也是,媳妇家里的人,自己不见根本不可能。

    当轿车驶进一条沙石单行道,罗二能清晰地感觉到,路两边的十几道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车子;当先的另一辆车上,两个卫兵也暗自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跳车。

    如果发生意外,只要他俩能赶到长官身边,那武器是随时可以拿到,不像现在这样,赤手空拳的难受。

    罗二脸上的不愉,凯恩自然得明白,讪笑着轻声解释,“表姐夫,不用紧张,外面是一些保安,”

    “嗯,”罗二眯着眼,扫视了倒车镜一眼,自打轿车开出机场,后面已经换了四辆不同的车,远远地跟在百米之外,大概也是一些保安吧。

    来,玛丽家里的人,还是很照顾自己的,罗二自恋地想着,眉头也松弛下来。

    直到罗二乘坐的轿车,拐进单车道,后面尾随的那辆汽车,这才扬长而去;进到了这里,就是玛丽家族的地头了,没人敢在这里放肆。

    纽约东郊玫瑰庄园,这个被绿荫遮蔽了大半的庄园,占地足有上百亩,东面大片的林地和都市隔开,西面就是一片干净的海滩,这个庞大的私人庄园,隐藏的能量足以震撼美洲大陆的两成经济。

    当两名西装保安推开镂花铁门,示意放行的时候,罗二的眼睛,已经盯在了他们手里的报话机上,这种砖头大小黑色的报话机,让罗二得口水横流。

    娘的,浪费可耻,自己部队上都没有装备,人家保镖都拿上了,不行,一定要搞上百十个回去;虽然一眼就能出来,这种报话机肯定通讯距离断,但架不住小巧灵活,起码警卫排、连队内部就能用上。

    两旁葱绿的花圃,汽车缓缓驶过一个硕大的喷泉石坛,在一栋巨大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车里的凯恩,羡慕地四周围过来的保安,“嗨,表姐夫,有人不喜欢你啊,”说实话,他要是有女儿找了个中国人,也得气个半死,何论罗二还是把饭都煮熟了两次了。

    前面开车的司机,一路上连声都不吭,现在见外面的情形,立马推门跳下车,转身加入了热闹的行列。

    “下马威,还是鸿门宴?”罗二脑海里灵光一闪,脸上也黑了下来,老子大老远地过来,是来婆娘孩子的,不是来受气的,找死的人还一波一波的,没完了。

    推门下车,穿着一身昂贵西装的罗二。摆手把自己的两个护卫,打发到了一边,冷眼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白人壮汉,按他的身高,在别处也算是够搞的了。但现在他明显比这些汉子们低了半头。

    沉默不语的罗二。伸脖子往后了,顿时邪火窜了起来,别墅门口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还玛德亲戚呢。都是狗眼的家伙,呃,玛丽和孩子除外。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保安中间的一个金发大汉,满脸横肉地张口问道。哈出的臭气,罗二站在五米外都被熏得蹬蹬后退,靠在轿车上。

    眼下南半球是冬季,但这些白人保安身上的体味,还有那矍铄的口臭,让罗二有点后悔了,后悔跑到这里受罪了。

    “有事?没事没事,我随便转转,没想到跑到这里遇上狗了。”眼见凯恩稳坐在车里,没有下来解围的意思,罗二忍不住怒了,张口就是一句,“还是一群臭狗。几年没洗澡了?”

    这放肆的强调,是个人都能听懂,何况罗二现在的英语水平,对面也听得太清楚了。一个个面色通红。

    “混蛋,你才是狗。”保安头子旁边的一个壮汉,大鼻子一挺地怒喝道,随手拔出腰间的手枪;他这似莽撞的一手,保安头子愣是没见,只是冷冷地打量着罗二。

    “听说,这个玛丽的野男人,是个搏斗高手,但现在,火器为王,拳脚搏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满是自信的保安头子,脸上横肉一紧,双手叉腰,低头向这个亚洲人。

    呼啦,跟随老大多时的保安们,纷纷拔出手枪,摇头晃脑地指着罗二,恐吓的味道十足。

    把手里的雪茄咬在嘴里,罗二一翻手,魔术般捏着打火机,铛地一声,美滋滋地把雪茄点上,吐了口青烟,“多久了,敢骂我的人,应该没有活着的,呵呵呵,”

    叼着粗大的雪茄,罗二站在轿车旁,大手一挥,啪地,一架铮亮的重机枪,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串亮晃晃的弹链上,粗悍的子弹在微微晃动。

    猛然间出现的重机枪,不但把这些保安吓了一跳,就连别墅里热闹的主人们,也被吓得纷纷惊呼。

    哗啦,拉动枪机的罗二,狰狞地笑着一咧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上帝,不要,”随着别墅里一个中年人的尖叫声,重机枪赫然吐出了半尺长的火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爆响的枪声,在多年宁静的庄园里,欢快地吼叫起来,滚烫的弹壳当当滚落在地。

    尽管罗二的枪法实在臭的没边,但距离这么近,再打不中目标,他就实在没法再混了,不过,子弹在扫到了这些保安的同时,也哗哗地把别墅外墙,打得石子崩裂,大片的石雕炸裂四溅。

    好在,别墅大门结实的柚木门框,上面货真价实的防弹玻璃,挡住了当当的子弹,但是,别墅里已经有人昏倒了。

    这些连手枪保险都没打开的保安,倒霉地遇上了一个恶人,不讲理的恶人,比拇指还粗的子弹,顿时打得这些壮汉翻滚在地,血糊糊去和上帝讲理去了。

    “咚咚咚,咔哒,”直到250发的弹链,子弹打光了,罗二这才满意地拍拍手,把机枪收进护腕空间,拍拍手,遗憾地着被搞脏了的地面。

    “长官,”两个护卫急步上前,守在了罗二两侧,眼神里的崇拜已经升华了,升华成了死忠;刚才那保安头子的话,他俩也听了个明白,现在结果也出来了,和他俩猜的没错。

    “嗯,没事,热热身罢了,”罗二取出两个背包,丢给手下,里面装着的枪械弹药,原本就是给他俩准备的。

    转身,罗二走到轿车旁,啪地一拍车顶,“凯恩,你丫的再不出来,老子就把车炸了,”

    坐在车里的凯恩,现在已经彻底昏了头,刚才罗二的狞笑,让他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夜晚,不由得对玛丽的父亲,那个每天咒骂罗二的权贵,暗暗担心。

    耳边爆响的枪声听了,凯恩浑身虚脱地想装死算了,没成想,还是被罗二逮到了;“炸车,好我的表姐夫啊,亏你想得出来。”隐隐有了尿意的凯恩,手脚发软地打开车门,干笑着举起双手。

    第二次了,我好歹也算一个少爷了,怎么这么倒霉。面对罗二的强势。凯恩很老实地低头认罪,“误会啊,误会,表姐夫。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也没想到,罗二这么难说话,一言不合就开枪了,这可是美国。法制国家啊;再昨天的凯芙兰,太他妈幸运了,就丢掉了两颗门牙。

    “误会?十几把手枪的误会,当我是小孩?还是你幼稚,不出来那玩意能打死人?”罗二讥笑着吐口青烟,眼角却盯着四周围上来的大批保安。

    身边的两个护卫,已经端起了冲锋枪,75发的弹鼓,也顶上了火。虎视眈眈地四下扫视着,就差罗二一句话了。

    如果到这里是个陷阱,那大开杀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可惜了老婆孩子,就在罗二疑神疑鬼的时候。他的耳根一动。

    别墅的大门无声而开,“罗先生,这是个误会,请你不要激动。”随着声音,一个健壮的中年白人。沉稳地走了出来。

    “喔,你是哪位,”抬眼这个和玛丽面貌相似的中年人,罗二不以为然地捏着雪茄,冷笑着问道;就算他是玛丽的父亲,自己的老丈人,但今天的事不能算完,占理就得拿好处。

    “我是谁,你应该清楚,跟我进来吧,”地上血肉迷糊的惨状,被中年人无视了,淡淡地了眼罗二,转身进了别墅。

    草,还真不待见我,罗二摸摸鼻子,轻轻一摆头,身后的两个护卫,快步上前,守在了大门两侧,手指紧紧贴在扳机上,一副随时开火的架势。

    “凯恩,打扫干净了,”丢下不负责任的话,罗二昂首走进了庄园别墅正门。

    灯光明亮的别墅里,实木地板擦得铮亮,四周墙壁上各式油画,引不起罗二丝毫兴趣,尤其是一双双警惕的眼睛,让罗二心里很是不爽。

    大厅里,一干众人都站的远远的,只有中央的真皮沙发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老人,那个和罗二搭腔的中年人,阴沉着脸站在一旁,小心地陪着老人。

    站在老人对面,罗二眯眼着这个威严的老家伙,脸上忽地一笑,“您好,我是罗本初,玛丽的丈夫,”

    闭目修神的老人,手上的檀木手杖,轻轻一动,老人睁开了眼睛,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罗二过去,不由得眼仁一缩。

    湛蓝的眼眸里,精光闪现,根本不是一个垂暮老人应该有的神采,倒像是一只隐藏多年的野兽,在静静地等待着猎物。

    “我的娘呦,碰上高手了,”对于玩脑子的人物,罗二很是头疼,一向是有多远避多远,武力暴力他不怕,怕的就是这种笑脸杀人的老货。

    “呵呵,年轻人,我是汉密尔顿勋爵,一个英国老人,欢迎你来到玫瑰庄园,”老人微笑着点点头,“我是叫你罗本初连长呢,还是叫你德尼尔森少校?”

    “随意,怎么叫都行,”罗二耸耸肩,“不过今天这个门我应该不会走错了吧,”

    “如果是走错了,那我道歉,如果没有,外面的那些保镖怎么说,是哪个大人按排的?”话里带刺的罗二,阴戾的眼神,在中年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眯眯地问道。

    “戴维斯,你的女婿找你要好处了,”人老成精的勋爵,圆溜溜地把儿子给推了出来,自己权当旁观者了。

    “哼,那是玛丽找的女婿,”站在老人身边的戴维斯,不乐意地一摆手,一个管家模样的燕尾服,托着一个银盘,上面平放着一叠文件,走到罗二面前。

    “把合约签了,玛丽在后院的小楼,孩子你就可以走了,”戴维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罗二眼里寒光大盛。

    哐当,一颗硕大的炸弹,出现在罗二脚下,这颗战斗机携带的小型航弹,被罗二锃亮的皮鞋踩在脚下。

    没理会大厅里再次响起的惊呼声,罗二慢条斯理地把引信嘎嘎拧紧,大咧咧一摆手,“把合约拿过来,老子是啥玩意,”

    强盗般的蛮横,让戴维斯和老人倒吸口凉气,他俩一眼就出来,罗二脚下的炸弹,绝对是真货,十有**还是家族企业生产的。

    这颗五十公斤的航弹,一旦爆炸,那庄园也就基本毁了,起码别墅里的人是别想跑掉了。

    “这个小混蛋,土匪、强盗……”一时间,两个长辈在心里把罗二骂了个狗血喷头。

    没办法,罗二也不想这样,他也想打扮成一个翩翩少年,温和有礼的那种,但这些把中国人扁了的白人,不打不成交,生生逼得他成了莽夫一个。

    如果有一点可能,如果他被正常引进这栋别墅,他也不会使用如此的暴力手段,但今天罗二知道,他要是不疯狂一些,或许连孩子的面也见不上了。

    “玛丽,希望你别埋怨我,我也不容易,”罗二粗鲁地吐掉雪茄,一把抓过厚厚的合约,咔咔撕成了碎片,随手抛散在光亮的地板上。

    “我的老丈人,还有你,老爷子,这蝌蚪字你们认识它,我不认识,说来听听,”手里把玩这一枚反坦克手榴弹,罗二轻松地问道。

    一时间,大厅里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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