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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星空下,尽管张卓文在飞机上临时安装了步兵用夜视仪,但副驾驶座上的向导,还是没有把握住准确方位;夜空中北上的三架直升机,掠过大片的雨林,在伊皮尔以北的一个山脚下,匆匆降落在了一片烟叶田里。
临下飞机前,罗二没得到张卓文给出确切的地址,只能愤愤地骂了两句,拎着冲锋枪跳了出去。
很快,三架飞机升空,按照山谷里电讯台的无线电波,返回山谷加油;忙过今晚,天一亮,他们还得去支援林涛的前线作战,也不知道有没有休息的时间。
集结了自己的警卫排,罗二把两个向导叫到了跟前,“你们俩,谁知道堪坝村?”
下了飞机的土狗,已经嗷嗷地吐了自己的晚饭,擦去嘴上的酸水,正一脑门的发晕,长官的问话,一时也没听清。
“那个,长官,堪坝村我去过,但现在咱们在哪?”另一个向导,也是头昏眼花地四处张望,连站脚的地方也摸不清,更何论是堪坝村的方位了。
罗二郁闷地脚下的烟叶田,现在地里巴掌长的绿叶,被这帮子大兵踩塌了一大片;“老周,过来,”
守在远处的周广稻,利索地收起枪,低腰匆匆跑了过来,“团长,有事?”现在罗二的身份,就是罗家山步兵团团长,上了战场,其他的就不许乱叫了。
“你去附近的村子,抓两个舌头来,现在连方位都搞不清了,”五百米外的一处村落,那汪汪叫嚣的家狗,给了罗二灵感。
“是,”周广稻挥手带着三名大兵,沿着罗二只是的方向,向黑乎乎的村落摸去。
“一班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罗二摆摆手,自己也坐在田埂上,拿出水壶喝水。
二十分钟后,四个士兵夹着两个呜呜挣扎的人影,快速跑了回来。扑通把人丢在罗二面前。
两个捆了手脚。堵住嘴巴的土著男子,不甘地在烟叶田里翻腾,试图挣开捆束自己的绳子,但随即被强力踩在了地上。
“啪。”手电光下,两张被堵上大嘴的黑脸,暴露在雪亮的灯光下,泛白的眼仁里凶光闪闪。
罗二也不多话,抬起大脚。咔咔先把两个土著的大腿骨,直接踩折了,这才回过头,“土狗,告诉他俩,要想活命,老实回答问题,”
土狗赶忙凑过去,低声地哇哇啦啦几句。总算是让两个断了腿的家伙,浑身冷颤地躺在地上,不在徒劳地挣扎。
“问话,想回答的话就点头,”夜幕中罗二冷漠的声音。不但让土狗两个他加禄士兵暗自心寒,就连地上的两个土著,也同时停止了哼哼,恐惧地瞧着脑袋上方的这些凶徒。
土狗问完话。土著中一个强壮一些的男子,还想强硬一点。脑袋左右晃动地试图坐起来,不料迎面一股寒风击来,“咔嚓”。
就像是破碎的西瓜,这个态度硬朗的土著,被军靴直接踢爆了脑袋,红的白的血糊糊爆了一地;随着沉重地落地声,旁边瘦小的土著,躺在地上连声呜呜,连串地点头。
强忍着呕吐的**,土狗拉出土著嘴里的布团,低声讯问了好一阵,这才再次把土著的嘴又给堵上了。
“长官,这里是蔓细望村,往东十里就是堪坝村,”刚刚说了这一句,土狗惊愕地见,罗二挥手间,地上的土著已经没了踪影,就剩下那具尸体横躺在烟叶苗中间。
“土狗,咱们现在是在战斗,稍有不慎都能要了咱们的命,”罗二拍拍土狗瘦小的肩膀,“现在你能想起来路了吧,”
“哦,应该的没问题了,”仰起脑袋,土狗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差点被地上浓郁的血腥味噎个半死,呸呸地吐了几口唾沫,按着脑袋上的钢盔,向远处的村落奔去。
三组战斗队形的小队,沿着蔓细望村边缘的林地,快速向东方前进;经过三十分钟急行军,越过山脚下的堪坝村,隐入一片椰树林中。
过了堪坝村,他们已经跑到了伊皮尔以东,也就进入了丘陵地带
此时,出现在罗二一行人眼前的,是大片空旷的平地,一个围着铁丝的飞机场里,岗哨林立,灯火通明。
菲军堪坝机场,三架美式油挑子战机,威风凛凛地停在机库里,不时有人进出忙碌着。
这是一个双跑道的军用机场,菲空军压制摩洛解放军的制空权,就掌握在机场上的三架飞机手里。
美国人处理的二战剩余物资里,无偿送给菲军的战机,一共十二架,多了他们也养不起。
此夜,菲空军正在连夜准备,一挨天亮,就会对顽抗的摩洛解放军前沿,发起猛烈的空中打击,以保障谈判的有利态势。
蹲在树林里的罗二,叫来了周广稻和三个班长,指点着远处的机场,小声地嘀咕着;到了现在,大家才知道,团长对这个机场是注意好久了。
也别说,美国佬对自己的狗腿子,那是打了再给口吃的,要是还有舞扎的苗头,那借刀杀人也会使上一使;罗二拿到的情报,就是松兆明转发来的。
菲国国内要求老美退出马尼拉湾军港的呼声,暗流涌动,而此时罗二的行动,正好让美国人阴招迭出。
警卫排的四个干部,和罗二对了时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班里;五分钟后,迫击炮班带着三门迫击炮,还有三挺机枪、两个火箭筒,在罗二带领下,向机场北面的高低摸去。
剩下的两个般二十人,加上周广稻,分散成七个小组,每组一个火箭筒三支冲锋枪,各自向好的目标散去。
堪坝机场北面二百处的高地上,驻守着菲军一个高炮连,二十挺双联高射炮,死死地护着下方三平方公里的机场;机场四周,还有一个连的士兵,严密守护在工事里。
高低下方的草丛里,大兵们着罗二轻飘的身影,倏忽间闪进高炮阵地。开始缓慢地向上运动。
高炮阵地上两门值班高射炮旁,六个士兵正围着一堆篝火,煮着干咸的鱼干,没人意识到脑后微微的寒风扫过;当罗二脚步停在篝火旁时,他已经饶了一圈。把这六个烧刀子药剂。收进了护腕空间。
拿出一个勺子,罗二尝了尝火上铁罐里的鱼汤,“玛德,太咸了。”说完,闪身向远处的机枪工事奔去。
当炮击炮班的大兵们,喘着粗气奔上高地,架起机枪警戒时,罗二已经扫荡了两处岗哨。那一排木板房的宿舍里,也已是悄无声息。
一百只烧刀子,二十支黑头陀,从十字架凹槽里,被转移进了十二立方的空间里,和一堆杂乱的物资挤在一起。
罗二亮着明晃晃的手电,晃悠悠出现在大兵眼前时,炮班班长刀子,忍不住乐了。“团长,咱们这回发了,大口径高射炮呐,”
说实话,罗二队刀子的这个名字。深为怀疑,这个朝鲜老兵应该是隐瞒了真实姓名,但人家来给自己卖命,其他的都是小事。家属也来了,不就是怕连累亲戚嘛。
“甭废话。刀子,赶紧的,先给老子把一门炮摇起来,对准了机场,万一下面见了光,那就你的手艺了,”罗二扫了眼远处的几辆卡车,沉声命令道。
也别说,刀子这家伙对高射炮玩的溜熟,指挥自己的几个大兵,摇动高低机,转动方位摇柄,“咔吧”,一排六发的弹夹,装进了弹仓。
当高射炮的炮口,黑黝黝指向机场时,四周暗藏的七个战斗小组,已经摸到了目标附近。带着消音器的冲锋枪,稳稳把悠闲的哨兵,套在准星当中。
“嘟嘟嘟,”连串的轻微枪声,四个岗楼上的哨兵,还有三个工事里的机枪手,几乎同时被子弹打爆了脑袋;二十一个彪悍的身影,先后跃出草丛、浅坑,翻过铁丝,直接扑向机库、军官宿舍区。
“哇,呱呱,”当机场上游动哨兵发现异常时,耳边已是枪声大作,二十一支喷火的枪口,把连片的弹雨泼洒在了机库大门口;快速前进的攻击小组,根本不给守卫反应时间,十几枚手榴弹先后砸了过去。
“轰、轰、轰”手榴弹的爆炸声,在罗二的大骂声中,扫到了冲上来的守卫,也有速度太快的士兵,被己方的弹片击中,猝然倒地。
跑在最后的土狗,护卫者唯一的医护兵,连拖带拽地把伤兵带离到机场边缘,开始紧急救护;自然,医护兵挎包里装着十几支烧刀子,有了用处。
机库里的十几名菲军地勤兵,很快举起了双手,被大兵们管起来;军官宿舍区里,除了两声枪响外,也被攻击小组踹门而入,五名飞行员和机场的军官,麻利地抱头蹲在宿舍外的空地上。
防御稀松的机场,根本没有让罗二意外多少,但大兵们身上多多少少的伤口,直接把医护兵的烧刀子给消耗干净。
不到二十分钟,菲军堪坝机场,落在了罗二的手里。
当罗二兴冲冲跑进机场时,周广稻古怪地迎了上来,把嘴巴凑到罗二耳边,“老板,俘虏里有美国人,”
“什吗,鬼子也来参合了,”罗二闻言脚下一顿,狐疑地机库里的战机,“飞机没伤着吧?”
“没有,三架油挑子油都加满了,上弹就能飞,”周广稻干脆地答道。
“那好,走,去是哪路神仙让你给抓了,”罗二大步向军官宿舍走去。
十几支手电筒的亮光下,罗二从地上蹲着的十二名军官里,拎出两名大鼻子军官,直接踹进了宿舍,自己也跟了进去。
机场由于是突然被袭,轰鸣的发电机还在尽职地运转着,宿舍里昏暗的灯光下,罗二冷冷地着面前的两个鬼子,“姓名?职务?”
“我们是美军志愿人员,要求享受日内瓦,”没有回答罗二问话,其中的一个鬼子,昂着脑袋大声地喊道,不过,他的喊话随即被外面的枪声打断。
“哒哒哒,”近在耳边的枪声,那子弹打进**的噗噗声,还有重物倒地声音,让两个鬼子脸色大变,向罗二眼神也随即畏惧了几分。不用说,他俩都能听出来,外面的屠杀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次机会,姓名?职务?”罗二按住腰间的手枪,冷漠地问道,背上的冲锋枪也懒得拿下来。
“艾富里,原美国空军关岛第三战机联队少尉,”
“拜尔德,原美国空军关岛第三战机联队准尉,”
在枪口的威胁下,两个鬼子痛快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以期不会被莫名其妙地枪毙了。
“艾富里少尉,拜尔德准尉,你俩现在被征召了,我们需要飞行员,”罗二毫不犹豫地开口,倒是让这两个见过世面的鬼子,愣住了。
就在罗二征召两个鬼子飞行员的时候,周广稻在外面开始布置机场警戒,各处安置炸药,有逼着那些地勤兵给战机挂上燃烧弹,用拖车把飞机拖上跑道。
军官宿舍里,“天哪,我们会被政府军枪毙的,”
“你们不应征马上就会被枪毙,”
“我们是俘虏,不应该参战的,”
“我们不需要无用的俘虏浪费粮食,”
“……”
沿着导航电台的引导,当张卓文的直升机,满载着一个工兵班徐徐降落在机场上时,怀揣着三万美金的艾富里少尉和拜尔德准尉,已经开始准备天亮后的航图了。
随后跟来的直升机,卸下了二十名机炮手,快速登上北面高地,加入了高射炮阵地。有效射程达两千米的双联高炮,足以护卫下面的机场外围。
工兵班的大兵们,进入机场后,从弹药库里拖出一枚枚00公斤航弹,开始拆卸里面的炸药;带领着五名士兵,周广稻从机场食堂里,运来了十几袋白面粉,倒在地上,把一瓶瓶黑头陀掺杂搅拌在里面。
束手站在高高的导航塔上,罗二着西面黑幽的夜空,暗自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