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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章、小农意识
出现在玛丽脚下的,是一块扭曲变形的钢板,上面还残留着一个密码转盘,另一个只剩下了一个大窟窿。
玛丽凝目细细地着,没有吭声,“这是咱们局里的保险柜,就剩下门了,”身边,探员遗憾地解说着,“里面有上面拨付的活动经费,大概是五十万美金”。
几乎扭成一团的钢板,上面依稀的几个孔洞,引起了玛丽的兴趣,“守到一边,不要让人过来。”
独自凝视良久,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让玛丽忽然浑身一颤,伸出白皙的手掌,慢慢靠近钢板;当她的手指,插进那五个匀称的孔洞里时,已是满眼泪花。
细细摩挲着,就象是在抚摸着那个已然陌生了的手指,泪流满面的玛丽,明白了,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家伙,活的好好的。
许久,玛丽缓过神,飞快地擦去泪水,站起身长吐一口气,脸上那冰冷的味道淡去了不少。
转身,见惊讶的基什舍夫,玛丽灿然一笑,“对不起中校,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让你见笑了。”
玛丽上尉的笑容,不但的基什舍夫中校心神舒晃,就连她的手下探员们,也耀花了眼。
“没关系,没关系,玛丽上尉也是在工作,我能理解,”会错意的中校,大喜道,连手脚都不会摆放了。
“上尉,咱们的一名探员不见了,”远处,一辆吉普车飞驰而至,玛丽的一名手下急匆匆汇报。
“他叫什么名字?”玛丽整饬好表情,恢复了严肃的工作状态。
“他叫凯利,是一名老干探,一直跑朝鲜、台北、万象这条线,”探员低低地回答道,这是局里的三级机密,根本不能让外人知道。
“命令通讯科,随时注意凯利的电讯,”玛丽沉思片刻,转身上了探员乘坐的吉普,现在,她已经没了和中校说话的心情。
着玛丽上尉的背影,基什舍夫中校觉得,她似乎变了,变得信心十足。
下午时分,一路不歇的卡车,把罗二一行人,貌似欢送实则押解地送到了罗家山旁的小溪边。
“罗同志,你们到地方了,前面我们就不送了,”一名年轻的人民军少尉,站在车下,招呼他们下车。不远处,前后两辆卡车上的士兵,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
“腾、腾”,六个人先后跳下车,忙不失迭地活动酸痛的腰身;罗二递上一根烟,这个少尉还算够意思,路上短暂停了几次,让他们在路边解决了生理问题,要不然可就热闹了。
“少尉同志,你就不用客气了,我们再走几步就到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老美嚣张的很。”罗二点上烟,轻声地提示一句。
对于罗二的好心,少尉笑着点点头,“没关系,你,我们就到那里,”一指南面的一处军营,“今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罗二抬眼一,气的差点把烟扔在少尉的脸上,你丫的,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人的,把军营都扎在家门口了。
“那好,有事还的人民军同志大力帮忙啊,军民一家嘛,”阴阳怪气的罗二,斜眼讥笑道。
“好说,有事打招呼,”不明白罗二话里的意思,少尉很是认真地应道。
气的不再去搭理少尉,罗二转身向罗家山走去,硬面,草丛里一道身影闪过,大灰沉重的身子,一下扑在罗二身上,把罗二喜得连声大叫,呀忘记了身后那个可恶的少尉。
在任小森贴身关照下,凯利提着皮箱紧步跟在后面,崔智山三人随行在后。
罗二的归来,让罗家山上的朴姬善,还有王猛那些老兵,欢喜异常;不过,空着手的罗二和任小森,让满心期待的胖子王林,一脸苦涩。
带回来一个大鼻子洋鬼子不说,一就是三个病怏怏的朝鲜人,过了今晚,罗家山就断粮了,那里还有什么医药科可言,都拿去给该死的申希山换粮食吃了。
要不是申希山奉命按时给朴姬善送来一个人的口粮,昨天早上就一粒米也没有了。
和站在院子外的一干王猛们打个招呼,罗二不停脚地进了院子,把老在守在院子里的朴姬善,紧紧抱在了怀里。
至于安置凯利他们,自有任小森和王林去安排。
众人颇有眼色,什么话都靠后再说吧,很快院子里就剩下了罗二两人。
进屋,一番亲热,朴姬善拉着罗二,细细查了一圈,没有找到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家里没粮食了,”朴姬善幽幽地皱着眉,大冬天里,没了粮食,那是天大的事情了。
“没关系,来”,罗二拉着朴姬善的手,出门进了旁边的侧屋,着空荡荡的小库房,罗二也是尴尬的很;自己打仗还行,管上着不到五十号人,就成了这般模样。
把脚下一个装满了枯黄野菜的袋子,一脚踢出去,不等朴姬善发怒,罗二挥手间,一袋袋大米,整齐地摞满了半间库房;再取出一堆堆的睡袋、毛毯,摆放在老婆面前。
突然出现的大批粮食物品,把朴姬善喜得嘴巴长得老大,连声赞叹,就连紧跟在罗二脚边的大灰,也高兴的摇头晃脑。吃了好一阵子野食,这里老鼠居多,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该换换口味了。
“阿善,是我不对,没想那么多,”一项是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的罗二,觉得自己肩上有了压力。
唉,也不知道以前的根据地是怎么建的,罗二无奈地挠挠头,真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粮食问题他能暂时解决了,但以后呢,总不能老那美军的仓库去抢,这亡命的活计还是不干的好。
朴姬善走到罗二身边,牵起他的手,这个满是老茧的大手,让她心里十分踏实,“这里的地含盐碱太高,就算以后开了荒地,粮食也不会有多少。”
罗二闻言撇撇嘴,我就知道,你老哥不我把好地方交给我,听着远处隐隐的浪涛声,他的心里一动,眼角抽搐了几下;玛德,实在没办法了,老子还是去抢。
穷山恶水出刁民,那都是没办法的事。
走到院门口,隔着壕沟,罗二拉开了嗓子,“王林,该老子跑步过来。”壕沟对面,是一个宽大的平台,王猛一帮子大老爷们,正围着任小森,听这小子眉飞色舞地讲江华岛一战;凯利和崔智山四个人,已经安排去休息了,到了这里,跑都跑不掉,四周都是人民军,除非你能在海里游上个百十海里,或许能碰上美军的炮艇。
当王林急匆匆跑到罗二跟前时,罗二的脚下,堆满了十几个簇新的军用帐篷,还有一些日用品,全数打着usa标记。
“赶紧的,叫人来发下去,还有仓库里的大米,也安排配发,”罗二挥挥手,护腕里这些东西,占老了地方,腾出去最好。留下一顶单兵帐篷,罗二是全部打折出去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林苦巴巴的胖脸上,立马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连声音也打大了许多。
“给老村长也送点粮食,顺便,派人去把申希山找来,”罗二带着朴姬善,转身回屋。他不在这几天,四周多了不少的军队,得仔细问问。
坐在暖和的地炕上,罗二把巧克力、红酒零零碎碎几乎摆满了房间,简直象个暴发户,这次拿到的粮食,不但能安然度过冬季,就连明年夏天也吃不完;但是,他能出,朴姬善脸上那强装的笑容。
“说说,现在的情况,”沉下声,罗二点起一根烟。
乖巧地拿过烟灰缸,粗大的机枪弹壳截开,就是一个摔不坏的烟灰缸;把烟灰缸放在罗二身旁,朴姬善一边给罗二倒上茶水,一边细声说道,“西渔坳的西北面,有人民军一个机炮营,小溪那边,你也见了,不下一个加强连的兵力,我估计,北面的山那边,也有人民军驻守。”
罗二无语,闷闷地吸着烟,感情,是已经把自己给围上了。
“把东西收好喽,以后招待客人用得上,”罗二冷哼一声,“往后,客人不会太少。”
朴姬善笑了,“你也是,太能搞事,把我哥哥吓得,用那么多人着你。”从哥哥的电报里,还有罗二这次的缴获,她能感觉到,罗二这次惹 的动静不小。
“不就去老美那里拿点吃的用的,你哥要是早给了,我还能跑那么远,”罗二叹口气,让他老老实实开地种粮,那还不如杀了他的好。
眼着朴正勇的架势,那可是恨不得把自己给撵到海里拉倒。
“我也了,你就是个不安分的主,但你也得想想,现在罗家山上还有王猛他们,连带家属什么的安全,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可要想好了。”朴姬善剥了一粒水果糖,嬉笑着塞进罗二的嘴里;只要待在罗二身边,她已经知足了。
饭后,罗二叫来了王猛、王林,还有那几个老兵,坐在宽大的火炕上,大家一起合计以后的安排。
晚饭家家都是白花花的大米饭,这让困守罗家山的四十多号人,脸上充满了满足,也让罗二的愧疚不已。
“首先,罗家山的警戒不能放松,每天必须安排暗哨,再养几只狗,”罗二首先定调,人力不足,也只能如此安排了;“暗哨各自找位置,任何人不许打听。”
“嫂子安排开垦荒地我同意,但我需要人力,需要铁锨工具,开春还要种子。”作为后勤兵,王林也得未雨绸缪。
“行,明天你来领工具,但是人力我没有,你拉人也好,找人也好,地是必须要开的。”罗二取出一沓美金,“这是一千美金,算你的经费,做好仗,回头阿善按时查账。”
收好了美金,王林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拍胸脯做了保证。
“王猛,你们几个是咱罗家山的主力,这段时间要保证外人不得随意进出,还有,那个鬼子给我好了,”罗二迟疑了一下,“那三个朝鲜兵就不管了,让他们跑也跑不了。”
又取出两千美金,罗二交到朴姬善手里,“阿善,你让申希山给咱们去找废弃的铁丝、木桩,把咱们的地盘围好,我不要其他地地,但我的地盘也不许别人随便出入。”
里外分明,按他的口气,是要严防死守了,典型的小农意识。罗二也没办法,不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哪天人民军就扑上来了,人海战术,会把这里给淹没的。
听着罗二的话,朴姬善心里踏实不少,今晚她还要给哥哥去电报,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拿着罗二赠送的红酒、糖果,王猛他们每人夹着一条香烟,欢喜地回去了,巧克力罗二没舍得给;当然,放哨的事自己王猛去安排执行。在罗二出去的这几天里,王猛几个老兵已经适应了这不军不民的生活。
至于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军事机密,当兵的就别考虑了。
晚上,知晓了自己要做爸爸的罗二,对朴姬善更是关爱有加,他对这个朝鲜女人的感情,已经烙在了骨子里;黑暗中,躺在温暖的睡袋里,罗二依稀想起了那个香艳的生日礼物。
罗家人丁单薄,自己还要更加努力。缩缩脖子,抱紧了怀里柔软的娇躯,罗二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亮,天上飘起了稀落的雪花,比起寒冷刺骨的雨水,罗二还是蛮喜欢这小雪的天气。
穿着厚实的呢子大衣,罗二脚穿高腰皮靴,和朴姬善站在宽大的平台上,眺目远望灰沉沉的大海;也许,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想起京城里满大街的通缉令,罗二漠然无语,只是烟抽的更多了。
“嘿,罗先生,早上好,”随着话音,凯利气喘吁吁地爬上山来;托了罗二的副,他也分到了一身厚厚的棉衣,但怎么都是一个正版的美军大兵,没带武器而已。
“凯利,晚上睡的好吗?”淡淡地扫了眼远处跟上来的老兵,罗二微笑道,他也是性情中人,转眼忘记了心里的苦闷。
“好,就是帐篷里冷了点,”凯利羡慕地罗二的大院子,不过,院门口一堆新崭崭的工兵锹,让他的心里忽闪一提。
顺着凯利的目光,罗二灿然一笑,“那是给他们开荒用的,明年,你就能吃到刚下来的稻米了。”
好好的工兵锹,竟然拿去开地,也只有你罗先生出这个招了,凯利不自然地笑了笑,他是俘虏,自有做俘虏的自觉。
不过,罗二能自红色的北方,打出一片十里之地,还是自己管理,倒是让凯利眼红了一晚上,在他的眼里,罗二根本和平壤的那些家伙,不是一路人,豪强割据,他是懂的,在欧洲可是一个小国了。
尽管这个小国实在是小的可以,人口也可怜得几乎没有繁衍能力,但凯利觉得,他到这里是来对了。
精通朝鲜地理的凯利,能出来,这个荒芜的小山,可是楔在半岛肚子上的一颗大钉子。
“怎么,你想回去了?”见凯利半晌不说话,罗二还以为这家伙来要承诺了。
“不,不,我不是很急,而且,那三个可怜的朝鲜人还需要我照顾,”急切中,凯利找了个笨拙的借口。
饶有兴趣地凯利,罗二抬头远处,“阿善,应该的申希山到了,你去招呼吧。”对于见钱眼开的申希山,他实在是不愿意搭理,怕一个忍不住伤了当地的干部。
带着低头哈腰的凯利,罗二回到了院子里,坐在椅子上,招呼这个洋鬼子坐下,还罕见地倒上一杯茶水。
“那三个朝鲜人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