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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得逞的罗二,从汉城的西北方向,绕过了几个美韩哨位,躲躲闪闪地摸进市区,和追击他的敌人擦肩而过。
此时的汉城,敌人已经被罗二的骚扰,彻底惊动了,不时有大队的士兵,冲出营房,奔向西面的郊区,迎击敢于偷袭的“**部队”。[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轻挪脚步,罗二沿着小巷,赶向路川躲藏的位置。
经过一个街口的时候,一处戒备森严的大院,引起了罗二的主意。别处的敌人,不是惊疑不定地四处探望,就是开始集结;反倒是这个院子,守在外面的大鼻子美国士兵,纹丝不动地守在各自的岗位,根本不理会外面的动静。
“有意思,不会是碰上大鱼了?”罗二蹲在拐角的阴影里,没有在意头顶的探照灯;既然遇上了,不个清楚,那万一错过了好事,岂不可惜。小心点就行了。
打定主意一探的罗二,也不介意来个顺手牵羊,有好处不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爬上身边的屋顶,罗二低着腰,在房顶上蜿蜒穿行,停停走走,几个折返,来到了一处高大的砖瓦房的顶部。
藏在房顶的黑暗处,伸长脖子,罗二向院子里。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大院,一面是厢房,三面是高大的围墙;院子当中,并排停靠两辆重型军卡。在军卡后部,是密封的钢板焊接而成的车厢;再军卡的车轮,罗二的眉头一扬,虽然是加重双胎,但也几乎被压扁,明显车上装着重物。
院子里,没有安排明暗哨位,但两只半人高的军犬,守候在军卡的旁边,来回转悠。着这两只凶恶的狼狗,罗二没有多少担忧,反而口水开始增加。狗肉火锅,已经很久没吃了,真是好运。
下面的厢房里,从呼吸声中,罗二判明,最少有二十名士兵,在房间里休息。
来,这里的重点,就是院子里的那两辆军卡了,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应该不是一般的物资。
想起物资,罗二的眼睛亮了起来,自己手里的物资是不少,但经过消耗,一直没机会补充,现在不正是一个好时机嘛。
静静地蜷在房顶的阴影里,罗二掐着表,下面的士兵换了两次岗,全部是美军士兵,每次一小时,难怪哨兵个个精神的很。不过一个小时的空闲,足够罗二用了。
往前靠了几步,罗二尽量把身上的重量,均匀在四肢上,脚下的房屋,搞不准哪里不结实,一脚踩踏就坏了。
摸出两大块牛肉干,撕去包装,仔细地把包装袋,收进红库;罗二挥手一甩,牛肉干砸向远处的院墙,自己则缩回身子,支愣着耳朵听着。
凭着惊人的手感,罗二的投掷相当准确,两块牛肉先是斜斜撞在墙壁的下部,再跌滚到地面,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噗”地掉在了墙根处。
要是不动脑子,从高处直接抛下,牛肉砸在地面的声音,足够引起敌人的警觉。
狗的感觉,比人敏锐太多,两块牛肉落地,院里的敌人依旧在酣睡,紧闭的大门外面,哨兵也无动于衷;但两只狼狗,腾地站立起来,直愣愣地着对面的墙角。
军犬的训练,是相当严格的,一旦发现有响动,首先不是跑过去,那是土狗的做法;先再听,最后才是去闻,还是在远处闻,只要觉得不对劲,军犬第一时间会大声吠叫,提醒自己的主人。
如果主人没给明示,军犬是不会轻易地扑向不明物体,只在远处盯着;当然,有了指示的军犬,扑向目标是不死不休的。
等了老半天,沉静的院子里,再没有其他响动,但一股子熟悉的牛肉味,飘进了军犬的鼻子。由于敌人的喜爱,两只彪悍的军犬,吃过不少这样的牛肉,马上就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可疑的东西,是自己吃惯了的食粮。
凉冰冰的院子,让趴了半晚上的军犬,也耐不住寒意,两个精明的家伙,慢慢挪到了墙角。
没错,是两块牛肉干,个头老大了,散发着扑鼻的香味,引诱着狼狗的胃口。惊异不定的军犬,在牛肉的四周,闻来闻去,转了好几个圈,终于确定,这牛肉没有问题,可以吃。
那是,罗二拿出的,是自己都喜欢吃的东西,原装美国货;更何况,他也没有下毒的习惯,狗肉火锅还等着开张呢。
不再犹豫,吃吧,不吃白不吃。
乐呵呵的军犬,低下大脑袋,张开长嘴,一下叼住了天上掉下了的牛肉,就是肉块大了些,使劲晃晃脑袋,把嘴巴撑的满当当的。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就是有,也是陷阱。
两只军犬刚把牛肉,稳当地叼在嘴里,身后一阵凉风袭过,罗二已经腾身压了下来。
罗二的眼睛很毒,时机把握的也准,就在军犬低头的刹那,他已经高高跃起,凶狠地扑了下来。接近狼狗的时候,也正是牛肉堵在嘴里的时刻。
双手左右一分,紧扣在军犬的头骨上,“咔”,坚硬的头盖骨,在罗二的手中,被拧的粉碎,柔嫩的脑组织也被抓成肉泥。
没有哀鸣,也没有挣扎,两只敌人精心饲养的军犬,不甘地叼着满嘴的肉食,倒地毙命。
双手满是脑浆的罗二,无声地杀灭了守卫卡车的军犬,借着左右尸体的支撑,双脚落地,无声无息。
脚刚站稳,罗二随即把死去的军犬,收进了红库,嘿嘿,这回,朴姬善得给自己露一手了。
院子里,漆黑一片,身后的厢房里,呼噜声此起彼伏,院外的哨位,没有任何异常。
取出一块布,细细地擦干净上手;转身上前,罗二打开了一辆军卡车厢的后门,敌人没有加锁,只有一个硕大的钢制插销,用粗大的铁丝缠了几道。
解开铁丝,扳动插销,单手托着铁门,慢慢拉开;占据了车厢一半空间的几个大木箱,出现在罗二的眼前。
不用打开箱子,罗二已经失望地闻见,箱子里浓郁地油墨味,还有黄金的金属味道。
又是钱和黄金,罗二郁闷地把手搭在木箱上,开始收取车上的东西;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还不如牛肉来的划算。
要是满车的弹药,罗二不介意做几个饵雷,给敌人一个“惊喜”,但钱对他来说,根本不上了。他的红库里,还有大量的黄金珠宝,花都没地花去。
但是,不能白跑一趟,让敌人难受一下也好;罗二收好了两车的钱和黄金,着卡车那复原状态的轮胎,无声地咧嘴笑了。
红库里,还有一些大石,正好有了用处,被罗二搞恶地放进木箱里,再次让卡车背负上相当的重量。
关上铁门,小心地插好插销,紧紧缠好铁丝,4毫米粗的铁丝,在罗二的手里,如同纤细的麻绳;罗二翻身上墙,象猫一样落地,隐匿在黑暗的小巷里。
绕了一个大圈,罗二来到了那个坍塌了半边的房屋,躲在远处静静地了好一会。他对那个女护士,根本不了解,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别一头钻进敌人的口袋里。
除了远处凌乱的枪炮声,自己的耳目范围内,没有异常,罗二靠近矮墙,趁着探照灯扫过,窜上了屋顶。
趴在屋顶上,罗二伸手一摸,自己留在木板边缘缝隙里的那小块湿泥,原封未动,这才嘘了口气。
罗二离开时,叮嘱路川不要露头乱动,在盖上木板的时候,随手暗留了印迹;要是木板被打开过,那印迹会破坏掉。
如果罗二发现印迹没了,甭管是不是路川有意,他都会马上退开,毫不犹豫地远远逃掉,不再去管这个护士的死活。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照顾其他。
掀开木板,罗二钻了进去,轻轻地把这块黑乎乎的板子,恢复原状。
“你回来了?”罗二还没转身,缩在一角的路川,小声地问道,她已经从模糊的光线里,清了罗二的背影。
“嗯”,罗二哼了一声,抖开一个睡袋,铺在身下,躺了上去,今晚的活动,让他有些疲惫,主要是收获不多。
“同志”,路川小心地开口。
“我叫罗二”,罗二有点烦闷,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被自己带出来的护士,该怎么处理。
没等路川说话,“你是从哪里到的朝鲜?”
“台湾,我参加了一支医疗队”
“台湾?”靠,罗二明白了,又是蒋光头捣的鬼。
“是,政府组织的,必须要来”,路川发现,罗二虽然着凶巴巴的,但绝不是一个凶恶的人。
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哥哥,那个顶着医生光环的台湾特工,正是死在了罗二的手里。
见罗二不再说话,“你知道我哥在哪里?”
罗二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我知道”
“我是一名志愿军侦查员,今晚在汉城的外围,见了你哥,他叫陆海风是吧?”
见路川点头不语,罗二取出一包饼干,递到她手里。
“这一带我们的侦查队伍有一些,陆海风是跟着另一支队伍走的,他知道我要进汉城,托付我带你走。”
那么,哥哥是真的投奔了大陆的队伍,知道了陆海风的下落,路川精神一下好了很多。
托付?松了口气的路川,这才注意起托付这个刺耳的字眼。紧盯着黑暗中的罗二,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使用托付两个字。
罗二的很清楚,姑娘眼里的焦虑,“你也知道,战场上,子弹炮弹乱飞,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我把你原路送回,你回到那个野战医院”,罗二不经意地说着,拿出水壶喝了一口。要是路川表现的高兴一点,他不知道是照着自己的话做,还是要痛下杀手。
杀人,罗二没有心理障碍,但杀一个没有反抗力的女人,他有些下不去手。
欣喜的是,路川对罗二的这条建议,直接摇头否决了。
没有哥哥的保护,自己回到医院,简直是倒头再跳火坑。
“剩下的,是我通过朋友,把你送到北韩部队的医院,反正你也是个护士,应该不会难做。我还有任务,部队暂时回不去”罗二也没招,把路川送到自己的部队,想想可怕的政审,他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
这个台湾来的护士,别说不是特务,就是一个简单的护士,也能被那些政工干部,搞成特务。万一,再粘上自己,绝对没好。
况且,他也不了解路川,如果她真是一个特务,那就去祸害朝鲜人,反正自己也了了对陆海风的承诺。当然,对付敌特,他的立场就清楚了。
罗二的第二条建议,路川没摇头,也没点头,贸然到了敌对方的医院,她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比现在能好多少。
路川的疑虑,罗二多少也能猜到,“你放心,只要你用心工作,我朋友是人民军军官,能够保护你”。
路川沉默地点点头,她也没办法,回到现在的医院,估计那个恶心的罗伯特少尉,已经在值班室里,等着她。
“好吧,我相信你”,嘴里轻声说着,路川的眼里,满是泪水,现在的她,很想自己的哥哥,还有远方的家人。
斜过身子,罗二取出电台,打开,固定好天线,接通电源。“滴滴”有些笨拙的滴答声中,罗二发出了“大灰”两个字的密码。
这是他和朴姬善的约定,要是白天他回不去,给朴姬善发出“大灰”两个字,等于告知她,自己安全无恙,隔天晚上再回去。
大城山下的山洞里,不停张望着电台的朴姬善,猛地发现,电台上红色指示灯,开始闪烁起来。
很快,罗二的耳机里,传出了简短的滴滴声,那是朴姬善的回应,也是一样的“大灰”两个字,她分明是守在电台旁,等着罗二的讯息。
朴姬善也安全无恙,罗二一脸温和地收好电台,躺在睡袋上,没有理会身旁,好奇的路川。
沉默,屋顶的黑暗中,陷入了沉默中。
当路川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暖和的睡袋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军大衣。身边,罗二扎着马步,弯腰缩头,从木板下缘抬起的一个缝隙里,专心地着外面。屋顶空间狭小,他只有如此了。
一缕清晨的亮光,沿着缝隙漏下,把清凉的晨光,洒在罗二干净的额头上。
“啧啧,大场面啊,老美真是死要面子。”
现在,罗二大睁着眼睛,在观察着远处的动静,不,客观地说,是在观摩远处的一部好戏。00米外的大街上,十几名记者的闪光灯下,正在上演着美韩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