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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听的眉心一跳。
她突然有些后悔。
“都怪我,不该再这种时候叫轻妩入宫。”
苏轻妩摇头:“即便是娘娘不叫,还有圣旨来叫,都一样。”
淑妃走到门口,“你去回复,就说轻妩身体不舒服歇下了,明天一早本宫亲自带她再去拜见太后。”
丫鬟刚要出门传信,却被苏轻妩叫住了。
“娘娘不用担心轻妩,太后的懿旨可不能违背。”
淑妃有些担心:“可是……”
夜玄霆轻轻颔首:“我陪阿妩一起去。”
苏轻妩检查完那些镯子的碎片,确定里面没有藏着什么东西之后,才让人将其全部扫出去。
这种东西就不用放在身边留着过年了。
太后住在慈安宫内,因其常年礼佛,在宫中后院还有一个小佛堂。
整个慈安宫相当静谧,宫人们走路都低着头,尽可能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领路的嬷嬷带着两人进了慈安宫的门,太后此时正坐在软榻上,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再指尖摆弄。
苏轻妩听说过,只有前半生罪大恶极的人,才会在上了年纪的时候喜欢礼佛。
因为这样能够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赎清罪孽,在入地狱的时候能够减少一些孽障,安然转生。
她不知道太后是不是也是如此,不过苏轻妩却清楚,上一辈的皇位争夺也是充斥着腥风血雨。
这几十年的安稳,就是面前这位太后,曾经的六宫之主带来的。
因为常年深居宫中,太后和一干小辈并不算亲近,而且夏侯家的地位在南夜国根深蒂固,她完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看到苏轻妩过来,太后稍微直起身体,“呦,玄霆也来探望哀家来了?”
没能单独见苏轻妩,太后看起来也没生气。
夜玄霆和苏轻妩行礼,随后道:“这是孙儿应该做的。”
太后点点头:“也是,毕竟你也是马上就要做父亲的人了,这样看着成熟稳重了不少。”
大殿之内,檀香袅袅。
外面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屋子里已经点燃了灯盏。
太后对苏轻妩道:“你怀了哀家的小曾孙,哀家心里甚是高兴,来人……”
苏轻妩微微一愣,抬起头看着太后。
太后喝普通的老人一样,此时眉眼之内充斥着一点儿慈爱,看不出任何针对性和敌意。
太后身边的嬷嬷听到她的命令,立刻动身从旁边拿出一个托盘来。
苏轻妩见状,脸色瞬间一沉。
难不成太后这是打算故技重施?
太后拿起托盘上的一个镯子,对着苏轻妩摆了摆手。
“过来一些,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苏轻妩想了想,并没有任何畏惧的走了过去。
她看到太后抬起有些苍老和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摸上了她的脸。
苏轻妩在心中暗自皱眉,即便是她身后得夜玄霆,也眉目凌厉,浑身肌肉紧绷。
唯恐出现什么意外。
太后好像感觉到了如此紧张得氛围,她忽然轻笑了一声:“行了,哀家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她随后又喃喃自语:“太像了,你和你母亲方怡心,至少有七八分相似,作为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你这丫头也算是继承了你母亲的样貌,难怪能够迷的玄霆这小子晕头转向。”
苏轻妩安静听太后说着。
她垂下眸子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妩的样貌皆是父母所赐,好坏都是恩德。”
“你倒是知道感恩,孝心一片。”
太后轻轻弯了弯眉眼,这房间里面也没有其他人,太后好像陷入回忆似的道:“你母亲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当年美名远扬,就连皇上都……”
苏轻妩怔住,不明白太后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她抬起头看着太后含笑的眼睛,有些看不懂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
“如今你也做了母亲,怀了我皇家的骨血,哀家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也要表示一番,手伸过来。”
苏轻妩正要抬起手腕,却被夜玄霆抓住。
她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太后毕竟是长辈,送的东西不能不收。
夜玄霆抿着唇,表情有些阴鸷,不过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太后像是并没有看到两人的的小动作,将镯子戴在了苏轻妩手上。
苏轻妩看了看镯子,确定没有异常,才扬眉道:“太后为何回突然提起我母亲的事?”
太后笑了笑:“就是看着你就想到她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实在是可惜了,嫁给苏家那小子可惜,死的也可惜。”
苏轻妩呼吸粗重了一些,“我一直有些好奇,我母亲当年被多家皇城的年轻公子追随,为何最终会嫁给当时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苏丞相!”
太后闻言挑眉:“看来你对你爹的意见很大,不过也很正常,如果你知道真相,恐怕会对他恨之入骨。”
苏轻妩瞳孔微微颤了颤。
“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道:“因为当年你母亲之所以会嫁给他,就是因为曾经的老苏家主使用了腌臜手段,强迫你母亲和苏丞相有了夫妻之实,她别无他法,就只能嫁给苏丞相了。”
苏轻妩浑身骤然冰冷,好像浸泡在了泥潭当中。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一瞬间停滞了,苏轻妩感觉心脏剧烈抽痛了一下。
她叫了这么多年爹的人,所谓的苏家,私底下竟然如此肮脏吗?
即便是夜玄霆此时的表情也相当冰冷,杀意已经在那双凤眸之中弥漫开。
他眼神愤怒,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苏家……”
太后看到两人这反应,早有预料一样道:“苏老家主最精明的地方不在此,而是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哪怕是苏丞相也只是被自己父亲算计的一枚棋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因此,方怡心即便是想恨,都没办法恨他。”
苏轻妩快被真相气炸了。
想想太后所说,又想想苏老夫人所说,一对比之下就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相。
苏家能够娶到方怡心已经是修了八百辈子的福分,结果苏丞相却一点儿不珍惜,怀疑自己妻子不忠,还在外面领回来一个比她还大两个月的私生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