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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直接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翌日一早,便有衙役突然来通知他们去衙门一趟。直到两人进了公堂,看到公堂里王三跟薛成都在,这明白过来这是要继续审问。
案子进展到现在,王三投毒杀人无疑是证据确凿,现在还要确定的就是指使他的人。
自从事发以来,王三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这几天关在牢里想来也是吓得不行,此时聂绾绾在见他,发现他整个人都比之前瘦了大半,除此之外,脸上神情更是形如枯槁。
“王三!你若是还想留一条性命,就将整件事情如实招来!”知府厉声一喝。
王三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闻言便道:“大人,小人欠了徐林赌债,他要我还钱,要么帮他做一件,不然就要剁我的手指!一开始徐林把药给小人的时候说是泻药,小人这才……这才投在了货物里,不然小人就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那徐林是何许人士?你可知他现在何处?”知府道。
王三立刻说了一个详细的地址出来,然后道:“他好像是赌坊的老板……小人也只见过他几次,跟他根本不熟……”
事情到这里差不多都清楚了,知府思忖了一阵,直接拍下了惊堂木:“那便立刻捉拿徐林归案!”
浔洲跟坊前镇归属于两个洲府,要想捉拿徐林,知府必须要先通知坊前镇的衙门。
知府让衙役将王三押了下去,而后对着公堂内聂绾绾几人道:“本官会派手下到坊前镇全权处理此事,聂绾绾,阿休,念在你们也是被人陷害,本官现在特许你们回去,但之后也必须要配合调查!”
“是。”聂绾绾应了,事情说罢,知府遣散了公堂。
走出知府衙门,薛成正要骑马立刻。聂绾绾见状想也不想地上前:“薛庄主,我能否跟您谈谈?”
薛成拉住了缰绳,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对聂绾绾的敌意。
见薛成这幅态度,聂绾绾心里一凉,知道自己又自讨没趣了,她讪讪一笑正打算离开,已经骑在马上的薛成丢下一句:“前面一品楼。”
聂绾绾愣了愣,而后迅速反应过来薛成这是答应她的意思。
“好!”聂绾绾连忙应下,拉着阿休混入人群。
一品楼就在衙门前面不远处,两人说了薛成的名字,店小二直接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几位客官有事尽管吩咐。”店小二殷勤地说了一句话,很快离开。
“薛庄主……”
薛成抬着下巴朝对面的位置点了一下。
聂绾绾拉着阿休坐下,悄悄吐息了一下,将自己准备好的措辞说出:“这次的事我实在不知该怎样面对薛庄主,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属实非我本意,我更知道不论我做什么都挽回不了薛庄主的爱子跟那几条人命,但我还是希望,薛庄主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一定会帮忙揪出真正的杀人凶手,还有这次的货物,全都当做我的,以后凡是薛家庄的订单,我一律不收任何钱。”
一番话说完,雅间迅速陷入一阵沉默。
薛成不知喜怒地啜饮着茶水的模样让聂绾绾刚提起一点的情绪重新跌了回去。
“这就是你想了这么久的补偿?”薛成放下茶杯,语气不咸不淡道。
聂绾绾一哽,连忙道:“若是您觉得……”
“你要想补偿,可以,但我只接受一个补偿。”薛成不耐地将聂绾绾一番话打断。
这一次聂绾绾直接哑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迅速道:“薛庄主的意思是?”
薛成冷冷一哼,晦暗不明的一双眼睛突然盯向了阿休:“你害死我一个儿子,那就让他来代替好了。”
薛成伸出一指,徐徐指向对面的阿休。
聂绾绾微微起唇,被薛成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怎么,你不愿意?”薛成冷笑,“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聂绾绾,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杀了你!”
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次转机再次以失败告终。
不论做什么都挽回不了已经逝去的人,聂绾绾想尽力补偿,可薛成完全不给她机会。
倒是薛成为什么要提让阿休去当他儿子?聂绾绾一头雾水地询问阿休。
阿休白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处在话题中心的根本不是他一样:“他,想让,我跟他,学武。”
聂绾绾顿时恍然大悟,传闻薛家庄庄主很是爱武,阿休的武学造诣聂绾绾是知道的,那么薛成让要阿休留在薛家庄学武这一点倒也说得过来了。
“我不会去。”聂绾绾本来已经没了什么,阿休却突然补充了一句。
聂绾绾点点头,道:“现在出了这种事,若你但真去了,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聂绾绾压根就没有想让阿休留在薛家庄的想法。只是现在彻底跟薛成闹僵了,聂绾绾愁得不行。
浔洲知府办事的效率很快,两日后,便有官府的人来告知聂绾绾浔洲知府已经向坊前镇衙门送了配合查案的公文,待收到回复他们就能启程前往坊前镇。
突然就要回坊前镇了,聂绾绾竟然感到几分不适。阿休同样也不太平静。
这一趟运货,他所经历的是他从前根本不会想到的东西。
两人沉默良久,聂绾绾站起身故作放松地笑了一下:“明天就能回去了,阿休你今晚可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不然秦婶看到你不好会担心的。”
阿休出事的事,聂绾绾一直没给秦婶说。之前不说是怕秦婶担心,现在事情差不多都要解决了,那就更没有再说的必要。
显然阿休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说道:“回去告诉我娘,货物损坏,你来运,补货。”
聂绾绾点点头,突然道:“阿休,我打算先停掉向外出售速食面,现在我们跟秦爷爷有合作,还有欧阳德将军那里也想要,所以哪怕不向其他地方出售,也能够赚钱。
出了这次的事,其实我心里很害怕,这次是王三,那下次又是谁呢?况且山路不安全,这下没了王三,运货的事又得重新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