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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一过,一场大雨的造访让整个府城炎热的天气得到了缓解。
梁下村所在的镇子上,一伙吊儿郎当的汉子在沿街的茶棚外围坐着喝茶。
“妈的!聂绾绾那个小贱人,老子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乔瞎子只着一条单裤,赤裸的上身被汗水打湿,黏黏腻腻的感觉让他愈发焦躁,“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敢使唤老子!”
被迫在聂绾绾那做了好些天的工,好不容易因为玄明关的事让聂绾绾草药没法子做下去,乔瞎子这才有机会上镇上来逍遥。
可这回出来,他哪哪都不得劲,脑子里全想的是聂绾绾那小贱人的得意嘴脸!
想他乔瞎子坑蒙拐骗这么多年,竟然一朝被聂绾绾这个小丫头给威胁了!
“大哥,咱们接下来又干啥去?”茶喝了将近一个时辰,一伙人肚子里的水差不多都灌满了。
乔瞎子手捏着茶杯,狞笑道:“在那死丫头那待了几日,我看把你们脑子都待坏了!做什么?迎春楼走着!”
迎春楼是镇上有名的妓院,乔瞎子曾经干的勾当中有一项就是跟迎春楼的合作,专门向迎春楼提供一些长得漂亮的女人,当初乔瞎子就是想将聂绾绾卖去迎春楼,却没想到人没送成,他自己还吃了个大亏。
“兄弟们,迎春楼,走着!”
一帮汉子一个比一个兴奋,起着哄往迎春楼去。
正值晌午,迎春楼的客人还不多。一帮人快到时,远远便瞧见一个穿棕色布衣的中年男人正要往迎春楼里去。
有眼尖的汉子认出了那人是谁,顿时一惊:“大哥!是聂志高那个王八蛋!”
乔瞎子眼神狠厉起来,手指关节被掰得咔咔响:“老子倒正寻着他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老孙子又是要去找他那老相好吧?兄弟们在聂绾绾那累死累活的做工,他倒好,还敢跑来这快活!”
“哼!”乔瞎子咬牙切齿的冷笑,“老子今天教他好好做人,兄弟们,走!”
聂志高前脚刚进迎春楼,后脚乔瞎子就带着一帮人跟了进去。
迎春楼的老鸨看到他们很是诧异,冲乔瞎子道:“大忙人,今儿个终于有时间到老娘这来了?老娘还以为你个混账不干了!”
老鸨如今已是徐娘半老,但那张脸却还隐约可叫人窥见其当年风姿。
“老姐姐,我乔瞎子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乔瞎子抓住老鸨在他胸膛点了点去的指尖,眼睛往楼上的雅间看了一眼,问道:“刚聂志高进的是哪间房?”
老鸨笑脸一僵,唰地一下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乔瞎子,我告诉你,你可别在我这闹事啊,否则休怪老娘翻脸无情。”
“放心,老子把人带出去,不会打搅你做生意。人呢,在哪间?”乔瞎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三间,”老鸨还是不太放心,剜着眼瞪乔瞎子,“你可给老娘小心点,要是弄坏了哪件东西你必须照价给老娘赔上!”
乔瞎子大手一挥:“走!”
一帮人浩浩荡荡上了二楼,找到老鸨说的那间,便听到里面聂志高油腻猥琐的声音:“月娘,这次我可是受了大伤了,你赶紧帮我疗疗伤……”
旋即又是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怎么会受伤呢,那个天杀的弄的?”
“哼,还不是我那个白眼狼侄女,这回她是真把我惹着了,待找个机会定要她不得好死!”
门外,乔瞎子示意手下踹门。
“嘭!”地一声,两扇紧闭的门被踹得大开,吱呀吱呀地来回荡着。
“谁!”聂志高大惊失色的从女人身上爬起来。
乔瞎子从抬腿埋进屋子里,冷笑道:“聂志高,你这小日子过得挺好啊”
见到乔瞎子,聂志高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
乔瞎子正在火头上,眼神一狠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招呼手下:“给老子带走!”
“你们干什么!”聂志高又惊又怒,“还有没有王法了!”
乔瞎子抬起腿狠踹聂志高一脚:“老子马上叫你知道什么是王法!带走!”
眼见聂志高被架出门外,这时床上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你们要把他带到哪去!住手啊!”
“滚一边去,没你的事少掺合!”一个汉子把想要追上的女人推到一边。
乔瞎子一行人将一路上挣扎不断的聂志高带到一条偏僻的小巷。
聂志高没了束缚,拔腿就想跑,却被乔瞎子抓着头发扯了回来。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他妈的想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就不知道谁才是你爹!打!给老子狠狠的打!”
乔瞎子先把踹到对面的墙上,其他手下一哄而上,将聂志高围在中间你打一巴掌我踹一脚。
凄惨的哀嚎声传满整条小巷,等乔瞎子等人收了手,聂志高被打得鼻青脸肿,殃殃地倒在地上。
“这就是你得罪老子的下场!”乔瞎子看着聂志高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这才稍微解了气。
“乔大哥……真不是我想坑你们……之前都是意外,我又不是傻的我得罪你们干嘛……”聂志高简直欲哭无泪。
乔瞎子道:“老子可不管你这些,老子只知道你害得老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你就说你要怎么赔吧!”
从聂绾绾那拿不到的东西,必须由聂志高全部偿还!
聂志高又是一阵痛苦的呻吟,缓了大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说道:“聂绾绾那贱人手上现在不止有药房的分红,还有一整个凤凰山的地契,乔大哥,你现在若是对付她可比之前得到的好处多多了。
凤凰山发现了玉脉你们都知道吧?有了那玉脉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凤凰山地契?”乔瞎子心里狠狠跳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想到自己要是能拥有,那起码以后再也不用赶坑蒙拐骗的勾当,更甚至谁见了他都要巴结两下。
可现在对付聂绾绾可不容易。
乔瞎子一面心动一面又忍不住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