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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钱多?爷钱多?
顾然和朱贵昌同时想歪了,孙师兄你这样不好啦,不能因为人家有钱就埋汰人家呐,叶师兄为人很不错,虽然傻白甜了点,但也是萌萌哒优点,您怎么能这么小鸡肚肠的针对人家的粑粑呢?咳咳……就算要针对也是针对叶师兄嘛,谁让他在一群乡下人面前炫富!
他俩肚子里货不少,只可惜,孙远之这次是一本正经的问话。
“正是。”叶凛转头问道,“孙师兄认识家父?”
孙远之嘴巴抽了抽,他倒是想认识,可哪里认识得到这样的大人物!
顾然一怔,反应过来了……原来不是讽刺句啊,叶凛的父亲竟真叫叶钱多?
这是个什么名啊!
任性!叶凛的爷爷真任性!竟然给自己儿子起这么个奇葩名字。
朱贵昌的鼻子是开过光的,嗅金币一嗅一个准儿,他转眼就凑过来,细细问了起来。
孙远之看了看叶凛,后者并没什么意见,于是他就给这两个乡下土包子科普了一下。
叶钱多,人如其名,当真是位钱多到可以铺路的爷。
叶家根基不深,在叶钱多父亲那一辈还默默无闻,仅依附于一个四等世家,可这位叶钱多却是个实打实的能人,十六岁入族学,修习能力不咋地,但这赚钱能力真是震惊世人了。
第一桶金是怎么挖的无人知晓,但等他从族学毕业,手上的钱就能把他所在的四等世家给砸昏头。
然后他就竟真把自家家主给砸晕了,接着就带着一帮人揭竿而起,自立叶家。
再后头,如同狂袭的龙卷风,他的一连串产业瞬间遍布山河大地,涉及的行业多到超乎想象,无论是原产业还是练种业,从平民消耗的低端种子到修士争抢的高端种子,再到各种法术秘籍瑰宝神器,凡是你能想到的,就没有买不到的。无数家连锁经营的叶来阁,几乎将整个水金大陆彻底垄断。
叶家是水金大陆中仅有的几个中立世家,他们没有加入任何门派,也不与任何世家结盟,但却在短短数十年间飞速崛起,以惊人的财富雄踞一方。
顾小疤和朱胖子狠狠的涨了一番见识。
顾然还满脑子都是金币铺路。
朱胖子却开始贱兮兮了:“你们说,我从今天开始改名叫朱钱多,是不是也能赚取第一桶金,开满朱来阁,迎娶白富美,生下满堂孙,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孙远之呵呵哒了:“猪,钱不多,肉多,你还是改名猪肉多吧!”
朱胖子愤而起身,扑过去就要捍卫自己的姓名权,孙远之一抬指头,将他这个死胖子掀翻了。
然后死胖子又乖了:“孙师兄呐,您这身手就是体术嘛?很厉害啊,教一教师弟呗!”
变脸比翻书都快,孙远之和叶凛至今都适应不了。
顾然早就习以为常,但还是很想把脸捂起来,以证明自己和他不熟,不是一类人。
叶凛既然出身土豪世家,但却跑到公孙家族学求学,这其中的道道,却没人去追问了。
稍微介绍下家世没事,但探寻太多,就未免有些交浅言深了。
他们彼此也不过才结识一天功夫,互相之间还是该有所保留。
而且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大世家之中猫腻贼多,知道的太多于叶凛于他们自身,都不是什么好事。
谁都不傻,所以朱贵昌一转话题,他们也就讨论起体术了。
当然啦,虽说不会去追问叶凛的私事,但现在大家共患难同甘苦,自然也不会彼此客气。
于是那一大包种子就在叶土豪的畅快挥手间,被不要脸的另外三人分了个干干净净。
孙远之也不装大头了,虽说仍旧把体术一一传授给他们,但却更注重培养他们如何使用法术种。
叶凛一边听着一边感叹,一边又好奇地问道:“孙师兄,您懂得可真多!按理说族学的管事们都是一人任职一门课,为什么您能教这么多呢?”
叶凛无心的一句,却让顾然有心听到了。
他之前没想到,现在才缓过劲来,的确啊,孙师兄懂得是真不少。
育种基础学是他的主科,他会教这并不意外,而体术和法术种他竟也都有一系列的教程在,这就让人不禁疑惑了。
虽说到了孙远之这个境界,对于这些都是了然于心的,但自己会和教别人可是截然不同的。
孙远之教给他们的可绝对不只是因为自己会所以教人的那种,而是专业老师备过课甚至是教过无数人才能总结出来的那一种。
其中差别来个好理解的比喻就是:大学毕业生代课与育人十几载的教授讲课之间的差距。
所以说……想不发现都难。
孙远之却没直接回答,只一扬眉,厉声道:“听不听?老子会的多,你们还不高兴了?”
“高兴……倍儿高兴。”朱胖子赶紧顺毛道,“师兄你一人能教得了族学的全部课程,我们才赚大发了。”
孙远之嘴巴一抽,心里默默念道:打死不能让这几个货知道他真能全部教了!
孙远之不提,但顾然还是有些好奇,不禁问了句:“师兄,您为什么会到族学任课呢?”
早在看到族学的教学制度之后,顾然就有些纳闷了,管事们并非没有资质,恰恰相反,基本上所有能称之为管事的都至少是凝根期高阶的修为,非常不容人小觑。
按理说,这等能人应该被分配去努力修行才对,怎得还被发配到小小族学来任教?这不是误人前程嘛!
孙远之瞥他一眼,想到这也是他们以后的路,干脆也没瞒着而是细细说了起来。
“我来族学也是修行的一种,你们现在还是新生,慢慢地就会明白了,族学同家族相挂钩,但族学却只是你修习的启明灯,并不能教授你所有东西,等到你们的修为提升至凝根期,就会从族学毕业,进而正式进入世家领地。”
这些顾然等人都懂,他们凝神听着后面的东西。
孙远之继续说道:“家族内部等级森严,若非有特长或奇遇又或是人脉关系,那么从族学毕业后大多是从家侍做起,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任务和境界的提升,你的地位也会跟着提升,其后是管事、掌事、长老和家主。”
顾然和朱贵昌不愧为土包子中的土包子,听到最后两个字都惊了一惊:“家主??这个位置外姓人也能登上去?”
孙远之笑道:“为什么不能呢?二百年前,公孙氏尚且姓宇文呢。”
这却是一下子大开眼界了,朱贵昌贪权好势,当即就两眼闪闪地问道:“这竟是可以直接改名换姓?”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们也别太天真。”孙远之轻笑了一声,“虽说家主之位是从长老之中选出,且不计姓氏,但如今公孙氏已然是二等世家,其中子弟繁多,不仅天资卓卓,更是资源丰厚,他们生而优于常人,万般精细的养育之下,更是成长的极为出色。”
“在这样近乎于严苛的大环境之下,他们不想自己的姓氏陨落,就只有付出百倍的努力,试想一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得有多大的机缘和悟性才能比得过他们?”
这般说着,孙远之又微微扫了一眼叶凛,而后轻声道:“叶凛的父亲能够用钱砸晕家主,也是因为那是个四等世家。若是在公孙家,这结果如何犹未可知了。”
自己的父亲被提起,但叶凛并无不悦之色,这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他听得也多了,而且孙远之说的也很中肯。的确,若是叶钱多选择了从公孙氏起步,之后的路怕还要变故多多,不过叶钱多从一开始就是精心挑选过才加入的世家,那般年纪有这般心机,也绝非常人能及。
听到这话,朱贵昌微微拧眉,难得的默不作声了。
孙远之扫了他一眼,但也没出声。
顾然隐隐有些明白这胖子的心思,刚想开口,朱贵昌却忽地抬头,朗声道:“各人有各人的境遇,而后就有不同的选择,叶前辈选的没错,但我觉得,我选的也绝对是对的!”
往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型的朱胖子一下子正经起来,倒真叫人看到了他眼中的雄心勃勃。
孙远之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丝丝笑意。
人之所为,各有其路,人不同,性不同,机遇不同,境况更是不同,然而能够坚守心中目标,并为之不懈努力,就必然能够得到所需。
贪求什么,需要什么,渴及什么,无论是满胸正义还是一腔私欲,但有那么一个至高点在,他总会不断地向上走。
而这条路,从来是只有走下去的,才能看到更远。
虽没人交谈,但却皆心中感悟。
顾然性情沉稳,不贪不欲,但他却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少年,有冲劲,有理想,有目标,他对未来和前程,可能抱有的只是单纯的憧憬。
这和朱贵昌不同,但同样的是,他们都在向前看。
“行了,管你是家主还是家猪,都是茫茫前路,远得很呢,也就你们这群刚入学的小毛孩才会想这个想那个,我可告诉你们,我都奋斗数十年了,还只是个教书管事,你们……”
“数十年?!”顾然和朱贵昌敏锐,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出,“孙师兄您多少岁了啊!”
孙远之猛地意识到自己失言,一敛眉就沉声道:“你们听错了,是十年,不是数十年。”
“吓死我了。”朱贵昌夸张的松了口气,“瞧着您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数十年呢,再说了,凝根期又不延寿,真要是数十年了,您岂不都年近中年了。”
孙远之嗤笑一声,转开话题道:“别扯些没用的了,赶紧把这些法术种都搞明白了,我们要去采星团了!”
也的确没有太多闲聊的时间了,他们没再多言,纷纷开始熟悉手上的种子。
顾然凝神熟记着,心中却隐隐有点儿疑惑。数十年的管事,各个科目都教过,难道……孙师兄当真岁数不小了?
朱贵昌虽然刚才装模作样的‘想通了’但其实心中却在暗搓搓的想着:孙师兄呐孙师兄,您还真是个老不羞!又老又不知羞!
当然他不会去点透,就像不过问叶凛的私事一样,孙远之不想说的,他们都不会去问。
但顾然只是疑惑和谨慎,而朱贵昌却在心中庆幸了。
跟着顾小疤果然是没错的,瞧瞧,一个卫峥扒上了族学掌事,一个叶凛财大气粗,本来貌似无闻的孙师兄,竟然也是个老妖怪。
好哇,这样最好了!身边全是能人,这路才真正好走了!
朱小人这会儿得意非凡,但紧接着,他就要痛哭流涕了。
跟他一起哭得还有叶凛叶土豪。
朱胖子是哭天抢地,叶凛是含蓄抽搭,一个死胖子丑的毫无形象可言,一个佳公子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只可惜……无论丑与美,皆无人欣赏啊!
“卧槽,我草草草!”朱胖子一边哭一边爆粗口,“这源鬼的招式也太奇葩了啊,为毛不打人专催泪啊,老子一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眼泪啊!”
冰霜美少年叶凛也婉转表达了自己的痛苦之处:“万万没想到,我尚没来得及因失恋而痛哭,竟先被一团黑乎乎地丑东西给虐哭,这……这不符合逻辑啊!”
孙远之本想去救他俩,一听这两段话,顿时停了脚步,很想让这俩货哭死在那儿。
他满心都是槽,接着后头又传来惊呼声:“师兄!快来帮我!为什么他们都没穿衣服!”
孙远之一转头,额头的黑线简直要扬翅高飞了,尼玛啊,十几个源鬼化身的大汉,一个个赤身luo体对着顾然一路狂奔。
这画面能看吗?
纤细少年后面跟着一串光腚猛男……
美成这样,孙远之都要长针眼而死了好嘛!
眼瞅着这一团乱七八糟,孙远之眉头快拧成绳了,他之前还想着这三个少年日后必大有所为,但就瞧现在他们这狗熊样,他深深深以为,自己方才是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