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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黑云仿佛要把破碎的大地压碎,兮兮小雨无情地淋在成了废墟的残墙破壁上的黑的,黄的,白的,蓝的,大小高低不一的简易房上。
“探长,记得在五年前我们办案时经过这里,那时人们听说这里要拆迁,各个高兴的手舞足蹈,各个满脸笑呵呵地在屋前屋后本奔走相告,简直跟刚刚解放时一样欢喜,他们说,解放使他们由牛马变成了人,拆迁叫他们得到了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他们那时高兴的各个合不上嘴。真不知现在为什么成了这样悲惨的情景,好像变了一个天地。”望着车旁慢慢而过的一个一个从简易房里进出的,象羔羊待乳人的惊渴不定的眼神,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探长发出了感叹。
“嗨,”李探长长长地叹了口气后说:“这些人在等着发给他们那些当初少发给他们的那几十万元,这些钱就是牤牛镇拆迁办主任单国珍自己贪污的,他经人告发被捕后,查封了他的两个账本,共差两亿一千万元,这说明单国珍贪污了两亿一千万元,这个数字查出后,上级没把这两个账本拿走,说是等下个主任来了后进行查清后再补发给这些拆迁户,没想到第二天,管账的那个会计就到拆迁办报告说,那两个账本都找不到了,公安局赶忙派人去查找,找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当地的派出所和政府朝这些拆迁户解释,拆迁户都不信,认为他们在骗人,所以他们一个学一个,在原来他们家拆完后的废墟上搭起了简易房,并扬言,不给他们钱,他们就不走,看你还怎么样建新楼。““可也是,不是几百几千,几十万,嗨,小禿的媳妇,难说。”
“我们今天到茶店去,主要是问问那个单国珍,他知不知道那个账本的下落,我想,那个帐本不会说丢就丢了,没准叫谁拿起来藏在什么地方了,就跟原来的账本一样,那真的实际发钱账本不一定就摆在明面上,它一定叫姓单的收在什么地方了,不知那个单国珍肯说不肯说。”
“我就是不告诉你在什么地方。看你怎么样?”这时,从马路的西边,一间简易房的前边传来一个老妇女和一个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一点的妇女嚷叫声,“你不告诉我,你不给我一点钱就不行!”
“怎么没给你钱?每月给你一千块还少吗?”
:就少,就少!你们把一百二十万都掖进腰包了,就给我那么点,不行!”
“谁说我把那些钱掖进腰包了,我把那些钱都存进银行了,咱们不能一下把它花完,得慢慢花,日子长着呢,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你说你把钱都存进银行了,我不信,你把银行的折子拿出来我看看!”
“不在这儿呢,你看你看,”说着老妇女把手中的银行卡举在手中,让儿媳妇看。
“奥,这里面就有钱呀!给我!给我!”说着,傻儿媳妇伸手就夺婆婆手中的银行卡。
“给你怎么成!你连12345都不认得,这里有密码,你会用吗?”
“我不会用,我会找人家,找人家用!你老家伙就把那宝贝给我吧!给我掖几天吧!”嚷着,傻媳妇跳起脚够婆婆手中的银行卡。
“嘎拉拉!”一声响雷过后,下起了瓢泼大雨。这一老一少被偌大的大雨吓得躲进了简易房。
汽车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东南大监狱,茶店。
茶店位于河北东南无边荒地里一个大湖中的一个孤岛。汽车从西沿着一条从水中通向监狱大门的五米宽小路,缓慢向前行驶着,走了约有五里路,来到了大铁门前。李探长把盖有龙安市公安局大印的证明信交给站在大门前的警卫战士,警卫战士接过证明信看过后,带着李探长走进警卫室,进行了登记后,让我们把车放在大门里,李探长他们走向安检室。一个一个地检查,在我们身上,搜索检查是否带有枪支刀诫,是否带有有毒食品,最后要我们把手机也放在保险柜里。之后,由一名武警战士将他们带到了押有大贪污犯单国珍的牢房里。
牢门打开,一个胖墩墩的老人眯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
“老舅。”走在前面的李探长几步向前双手楼住那个胖老头。
“哎呀,李鹰,你来了!”那个胖老头用手拍着李探长的后背激动地掉出了眼泪。
我真不知道,这个大贪污犯竟是李探长的舅舅。
坐定后,李探长说:“听到您的消息后,我很是吃惊。”
“是呀,跟做了一场梦一样,梦醒了,后悔也晚了,现在想来,自己家一套160多平米的楼房,有儿有女有孙子,那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自己又要退休了,退休后又给那么多的钱。嗨,,当时真是迷了心窍了。”
“吃一堑长一智,”
“嗨,这个堑吃得太大了,恐怕容不得我长智了。嗨。”
“两亿多,不一定会判您死罪,关键是您的态度。”
“嗨,态度,不那么简单。”
“老舅,这是我舅妈,我表弟,和您的小孙子宝宝跟您说话的录音,您听一听,听完后,您再跟他们说说话。”
老舅没有言语。
“国珍,听到你贪污了那么多的钱,简直把我给吓坏了,你平时粘糊糊的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在今年下半年,你几乎没有回来过一次,那次小宝妈说,明天是六月十五日,是父亲节,要给你过父亲节,给你打电话你总是关机,小宝妈说,我爸怎那么忙,我说,他干这个工作没经验,老怕干不好,所以就忙吧,结果没给你办成父亲节。现在才知道,你倒是忙,你是想法搂钱呀,嗨,叫我说什么好呀!”舅妈哭啼啼,泣不成声了。
“爸,爸,叫我说您什么呀?爸,我无论如何,做梦也没想到,我这个一贯老实本分的的好爸爸,一个国家的大干部最后,最后竟成了人民的罪人。爸,到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您只有老老实实坦白,争取党和政府宽大您。”
“坦白,坦白。”听着儿子的话,老舅嘟囔着。
“爷爷,我好想你呀!爷爷,您怎么老不回来呀!我想吃雪糕,可我奶奶老不给我买。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爷爷,你的电话为什么总也打不通呀?爷爷,爷爷,我真的好想你。”
“小宝,爷爷也好想你呀!”老舅拿起小录音机热泪纵横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