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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君又摇摇头。
玄朗奇怪了,上前打量着李老君,说:“你怎么还是摇头?老道君,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老道君,你是不是中了盘古七情六欲十三魔的什么邪毒?要不,你怎么除了只会摇头,连话都不会说了?”
李老君立了半晌闷葫芦,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答应了,但又没答应。”
寿比山道:“老太君,你这是什么话?答应就是答应,怎么又说没答应呢?”
李老君道:“她是答应了,但却提出了个无法办到的苛刻条件,到头来还不是等于没答应吗!”
众人忙七嘴八舌地纷纷追问胡逸仙提出的条件。
李老君说:“条件还不是大家刚才没法解决的那个老大难问题!她说,勤耕何时将美丽岛人们美丑、香臭不分的吃屎的怪病治好,何时把美丽岛上泛滥成灾的毒臭文章、歌曲、丹青……及其对于环境的污染都清除干净,何时让美丽岛成为自由、民主、平等、和谐、公正、无私、光明、真挚、廉洁、兼爱、洁净、芳香、勇敢、无畏......的真正的美丽的岛国,再来盘古洞前门外,用八乘大轿来迎娶她......”
自由、民主、平等、和谐......我的天,这老狐狸的条件还真不少!六毒神女不服气地噘起了嘴。
白玉瓶说:“牛哥!别再舍不得那个不知高低的老狐狸了!别再她那棵歪脖树上上吊了。小妹给你物色一个,保证比那老太婆漂亮!”
谢翠莲笑道:“牛哥,万一物色不上,就让我玉瓶姐嫁给你!......”
“你这死妮子!......”白玉瓶红了脸,扭住谢翠莲,拍打起来,“看你再多嘴!再多嘴!......”
众人都笑了起来。
老牛咬咬牙,坚定地说:“我去山下办学百年育人,洁净、高尚一代人的灵魂!不过是一百年吗!只要逸仙她能说话算话就行!”
众人都被老牛的真诚感动,默不作声。
李老君摇头长叹一声,说:“问题不在一百年、两百年的问题。关键是那些靠臭屁文章吃饭的人和贪官污吏们狼狈为奸,你根本没法在美丽岛站住脚,打开局面!俗话说,卖石灰的最嫉恨卖白面的。你下山要抢砸他们的饭碗,他们能和你和平共处吗?我在美丽岛多年,被他们狼狈为奸,赶到双龙山......要不是你老牛哥有神通......差点给困死!......”
众人都面面相观。哀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老牛坚定地说:“恩爱在心中,天涯若同枕。不管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不管有多少艰难困苦,我都去!我这马上就下山!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大家不必再*心了。我放臭屁毒害了美丽岛人这么多年,就算是我向美丽岛人赎罪吧!老牛就此向各位告辞了!”
老牛起身朝众人抱拳施完礼毕,又朝寿比山施礼道:“鼋兄,小弟负罪在身,先下山去。还望鼋兄不久下山,助小弟一臂之力!”
寿比山忙回礼说:“牛兄放心先走一步,小弟不日定将选带些有学问的弟子、家人,下山来找牛兄集会。小弟也想到人间走走,读读人间这部奇书怪经......”
老牛又向李老君跪地行礼说:“多谢主人为奴才的事费心费力!奴才这一去美丽岛人间,不知何时再与主人相会?......”
李老君慌忙扶起老牛,激动地说:“牛兄,请起!请起!你我虽然名为主仆,但情同兄弟!李耳这辈子如没有牛兄教导超渡......早已困死关外沙漠或双龙山。你既然主意已定,就去吧!心诚志坚,金石为开。说不定逸仙会受感动,过段时间会改变主意的!牛兄,今后遇到什么能让我帮忙的事,就燃信香唤我,我定当竭尽全力!”
“牛兄,等等。我师徒们在这山里待的时间也太多了。我们也和牛哥一块下山。”鉴真也忙说,“咱们一块同行,结个伴吧!”
老牛笑道:“好吧,就让我们多聊聊!......”
玄朗、思托、普照、荣睿忙进屋,收拾了经书行礼,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淡水......也匆匆出门......日正正午。
寿比山、玄虚子、玄妙子、李老君等人送老牛和鉴真师徒们出了老君庙山门外。
朱彩霞又变作拐杖钻进鉴真手里领路,五毒神女又钻进普照口中的舍利塔静修。
鉴真师徒和老牛跟李老君、寿比山等人依依不舍地话别,沿着崎岖山道缓缓下山......
这真是:
一场误会近三年,错把菩萨当魔顽;
真相大白敌成友,一路友情说不完。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言万语嫌路短;
留给日后功成时,再沏香茗彻夜谈。
话不投机半句多,脾气相投嫌路短。
老牛勤耕与鉴真师徒五人边走边聊。第三天的上午才来到双龙峡口。
老牛向鉴真师徒告辞说:“活佛,各位小兄弟!现在双龙峡非常安全。顺着峡内荒草古道走,明天下午就会到峡口古渡口。去东瀛扶桑的海陆其实才刚刚开始。一路上大小不计其数,妖魔鬼怪多不胜数,一个比一个凶险怪诞。望师傅们千万要小心。如有用得着老牛的地方,只要在地上画个阴遁八局图,面对东北艮门叫声牛勤耕何在,老牛就会前来效力......”
“多谢牛兄挂念!......”鉴真忙向老牛又合掌致谢。
老牛与鉴真师徒互道郑重毕,化一股清风向遥远的美丽岛村镇逝去。鉴真师徒无人回头进入双龙峡中,匆匆向峡谷深处走去......
只见没了恐怖毒气的双龙峡,如今又是另一番景象。
你看:
群兽曼舞接贵客,百花盛开迎佛陀;
清泉石上弹瑶琴,百鸟迎宾满山歌。
清风拨开荒山径,小溪引路出坎坷;
星月做灯迎红日,早出深峡奏凯歌。
老牛勤耕说得没错。
第二天黄昏,鉴真师徒五人走出双龙峡,来到峡口一个荒草丛生的废弃古渡口时,天已经黑了。鉴真师徒五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就着近处泉水吃了些干粮,然后铺着软绵绵的荒草,盖着清凉的月光,进入梦乡......这一夜,师徒五人都做了个幸福的美梦。
鉴真梦见富乾坤来见他。向他汇报说,他已经将李太白的真魂与其它魂魄归一了。她已经将李太白从浔阳狱中救了出来,流放夜郎......巽风儿已答应帮忙,让李太白活到六十一岁......天终于亮了。
荣睿又将鸡蛋船放进码头海里。师徒五人将经书行礼搬上船去。鉴真、荣睿、思托、玄朗四人坐在暖和的船舱里闭目打禅。普照仍坐在船头甲板上,远眺周围动静,轻摇船橹,借着一路顺风,船尾拖着一线淡淡地水波,又向一望无际的东南大海奔去......船行不到两个时辰,只见前方隐隐的又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岛国......鉴真师徒五人将鸡蛋船划到浅海里,将经书行李扛了下水,收了鸡蛋船,趟着没膝的海水上岸一看,这岛到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亚热带大森林,几乎是个森林王国。靠紧海边就是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的大森林......鉴真师徒们上岸没走多远,就见林中阡陌纵横,地上开辟了人畜行走的车马大道,七拐八弯地通向林深处。
鉴真师徒五人在林荫里歇了一阵,吃了些干粮,又起身慢慢地往里面走......
一路上只见:
古藤垂绿搭荫棚,吊兰芬芳夹道迎;
虬松万年擎天柱,老柏千岁枝横生。
芳草萋萋铺绿毯,清溪石上抚瑶琴;
香风树梢低声歌,彩蝶蹁跹迎嘉宾。
鉴真师徒五人在林中走了半个多时辰,只见林中黑压压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森林世界,高大的树木上像鸟巢一样都搭建着木板房子。这些房子奇形怪状,有门有窗,还有烟囱正在冒着袅袅的炊烟。板房内外的男女老少的长相,比他们的住所更是稀奇古怪。一个个双臂特长,超过了他们的身高。人直立站在树杈上,手臂垂在脚下。这些人看鉴真师徒五人缓缓进入他们的鸟巢村庄,都爬在个高大的树枝上,看鉴真师徒五人的稀奇,一个个望着鉴真师徒五人如此短小的胳膊,指手划脚、七嘴八舌地笑成一片......普照忙说:“师傅,这里人的胳膊怎么特别长,他们在笑话咱们,把咱们当作短臂怪物在看,在嘲笑呢!”
鉴真道:“看来我们是到了张弘国!”
普照又问:“师傅,啥叫张弘国?他们的胳膊为什么比咱们长得多?咱们莫非又遇着什么妖怪了?”
鉴真摇头道:“《山海经.海外难经》说:‘有人名曰张弘,在海上捕鱼。海中有张弘之国。......长臂国......捕鱼水中,两手各*一鱼。......’张,不是姓氏,乃长也!张弘国,就是长臂国。这里的人生性懦弱,怕林中虎狼恶兽伤害,所以常年住在高大的树上。在树上建房生活。在树枝间像长臂猿一样攀援跳跃行走。若下地生活,就结伙集体行动,很少单独下地。因为他们的手臂特别长,所以下海捕鱼就成了他们的强项。”
“原来是长臂国。他们的手臂那么长,我们的手臂这么短。怪不得他们把我们当怪物在看稀奇呢!”普照边说边朝树上的长臂人们叫喊说,“喂,快下来啊!现在地下没有毒虫猛兽。喂,请问去东南海边怎么走?喂,下来吧!就是毒虫猛兽来了,也别怕,我们会降龙伏虎捉妖怪帮助你们......”
有人站在树杈上朝普照喊叫:“喂,你们是哪个国家的短臂怪物?到我们张弘国来干啥?”
普照忙答:“我们是中华大唐国的和尚,要去东瀛扶桑送经。路过贵国。你看天快黑了,让我们吃喝点,寻个住处安住下来吧。明天天亮我们就走!”
树上的人说指着他身后的一个大板房,说:“那你们就上来吧。”
普照抬头望着大树上高不可攀的大板房,摇头道:“多谢施主!我师傅眼瞽,我们上不去。就是上去了也不方便。求施主给我们借些木板,我们自己在下面搭个临时棚子,凑和一夜就行。另外,再借个炉子、水壶、茶碗、锅碗瓢盆勺等,我们烧点水喝,作点饭吃。”
“好。你们等着。”树上人朝同伙们吹了声口哨。瞬间,只见树枝上攀援跃下十多个男女成人来,都拿着锅碗瓢盆勺等生活用具和木板斧锯,选了块开阔的林中空地,忙忙碌碌,给鉴真师徒五人搭棚、烧水、做饭......忙碌起来......林中开阔地上燃烧起人类生活的欢乐与喜庆来。
不少好奇的男女儿童也纷纷下树来,围着鉴真师徒五人,拉着、摸着......查看、研究起这五个人的超短胳膊来......鉴真师徒五人被张弘国人的淳朴善良和友善所深深感动。这是鉴真师徒五人自下海以来遇到的第一次善良友爱、淳朴自然的接待!
太阳落山时,空地上就搭起了一个漂亮的临时大棚。
鉴真师徒五人搬进棚中,和长臂人们共进晚餐......在越来越友好的交谈中了解到,这岛叫张弘岛。这片森林是张弘国的一个部落。张弘国的人果然都姓张。这位聚众招待他们的部落首领叫张诚。那位白发老者是部落学者张博,那位青年秀才是部落教授张怒,那位中年武士是部落将军张强,那位厨师叫张刀,那位木匠叫张力,那位猎人叫张网......谈话间,张诚说:他们张弘国的人都住在林中树上,也并非全部是为了躲避林中豺狼虎豹的伤害。这林中地下太潮湿,易患风湿关节病,不利于健康。林外开阔地上干燥有利健康,但他们苦守夸父国、羽民国、奇弘国、獾头国人的欺负,他们不敢出山林居住。他们在东南海边开阔地上最肥美的几块土地,让羽民国、奇弘国、獾头国勾结夸父国的强盗,给抢占去了。羽民国人身上长着翅膀,虽然飞不远,但总比没翅膀的人强得多;奇弘国的人虽然只有一条胳膊,但他们聪明非常,发明制造了一种能借助风力在天上飞行的飞车,天下无人敢敌;獾头国人虽然没有手臂,但他们长着鸟喙般的鹰嘴,长着双翅,拄着拐杖在海上行走如平地,厉害非常;夸父国人身高数十丈,力大无穷,在海里奔跑如履平地,更是一些人莫敢敌的巨人。这几个强盗国家都觊觎张弘岛美丽富饶的大片国土,现在联合在一起,说张弘国人将屎尿等生活的垃圾流入海中,污染了公海,污染了他们的领海......给他们国民的健康带来了威胁......就以此为借口,把张弘国东南沿海的所有肥美田地全给占领瓜分了。张弘国人住在林中,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举......玄朗不相信地说:“数十丈高的巨人?这还是人吗?肯定是妖怪!”
欲知这些数十丈高的巨人究竟是人,还是妖怪,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