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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岭不回兵团的日子,梁辰予就成天在田间地头跑,她知道云岭是不可能靠工业吃饭,只能是发展农业,这里水土丰茂,自古是秦帝国的粮仓,可以说云岭的粮食养活着帝国五分之一的人。当然云岭的矿业资源十分丰富,但梁王总是要求做到尽善尽美,也就是不允许因开矿而毁掉云岭的生态环境,现在的技术而言这就两者不可兼得,他是一地之王,他的态拦在那里,再多人眼红那些资源也没用。
梁辰景的腿伤成终身性残疾,现在不拄手杖根本不能走路,他说在国外遭悍匪了于暖秋就信,一句疑问也没提,倒是他们的爹,也不知道是太老谋深算还是根本不想管这些事,也没表态。梁辰郄回来后也没再回兵团,而是在积极发展云岭军,从人员到军备,他在全面改革,这是为什么,梁辰予心里当然明白,虽然她有话说,但她暂时还没想好怎么说。
龙马跃被他气得回了兵团,许达又来了。晒了这阵把脸晒得有些黑,许达跟着她跑了大半天田边地头,这会傍晚回来休息时热得直喘气:“大人属下求您了,还是回来带兵吧,您这样我都受不了。您一回云岭,兵部和军机处两边都想动空军学院的控制权,要不是苏王世子爷硬气的在那顶着说除非您回来亲口说指定谁来管否则谁想要空军学院都没门儿,我想我们早就被卖了。”梁辰予嗯了一声喝了口茶,对许达看了一眼又笑笑,还是没说话,她心里明白,这事哪是苏少亟耍公子脾气就能顶住的,女王不表态,谁能从她手里拿走这份权力她就算谁厉害。
许达要回时,梁辰予给了他一个布玩偶,一只羊模样的布玩偶。许达拿着翻来覆去看不出深意,只得有点茫然的看着他家大人:“大人,羊年是明年呐。”梁辰予只是笑着不说话,一旁的杨瑾轩看不下去许达这蠢样了,啧了一声:“大人属羊!”许达哦哦哦三声,可哦完了还一脸不懂,只得继续挤眉向杨瑾轩求救,杨瑾轩扶住额头叹了一声:“大人还曾考虑过让你搞情报,我的天呐,幸好最后选中的龙马跃。大人是让你带给女王!”“哦!”恍然大悟。这下是真明白了,明白过来后笑得嘿嘿的,他是没想到他家大人挺浪漫的。
综合各方传回的消息,女王明白于敬辞确实尽力在游说赵傲锴全面推行金融改革,只是在这件事上赵傲锴格外谨慎,即使他明白他放权让于敬辞做好这件事于敬辞就有可能尽早确定继承人的位置,但他还是小心又小心。一二军权下放的事让他明白,有些权力,一旦放下,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因为这样胶着的状态,女王虽然十分想让梁辰予回来但也忍住了这几乎要呼之欲出的*,这时候许达带回的布偶简直成了她最心爱的东西。伊洛传芳来请她就寝,她拿着布偶晃了晃:“传芳,殿下说这是她亲手做的,你信吗?”伊洛传芳只是笑着收拾女王身边的东西,并不回话,她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女王这时候开心得像个小孩,她真心被感动了,眼晴有点涩。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啊。
现在每天早上来宫里陪女王吃早餐的人换成了于敬辞,大家都已经习惯他来的时候要侍卫队从他进门开始次第向他敬礼,一直到他进入餐厅的露台等女王。但是今天,他只走到王宫前的草坪就停了下来,不止他停了下来,所有走动的人都停了下来,因为大家都看到平时最黏亲王的那只猎狗正凶狠的撕扯着女王昨天才拿到的那只布偶。侍卫脸都吓白了,有人想冲上去抢,但又惧怕那猎狗的凶狠,有人甚至掏出刀想上前刺死那只猎狗,但又被人拦住,拦住他的正是于敬辞。见所有人不解,于敬辞欸了一声:“它可是亲王最喜欢的猎狗,你刺死它,亲王回来你怎么办?”
女王过来时,狗已经平息了狂躁,趴在那哈哈的喘气,见女王来,狗十分无辜的跑到她脚边哼哼唧唧。盯着那已经被撕咬成碎片的布偶足足两分钟,女王一言不发的转身,谁也没责罚,什么问题也没问。
一上午的时间女王都要和于敬辞谈事情,在进入议政室前,女王站在那里远眺良久才转身:“把布偶残片拿去给三思化验,让她午饭前亲自把结果给朕送来。”伊洛传芳只愣了一瞬间就会意过来女王的意思,其实她也怀疑是有人在布偶或狗身上动了手脚,但怎么想都想不通。就算真是有人动了手脚,那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伊洛传芳走后,女王缓缓走到椅子边坐下,她忽然记起梁辰予走之前的那番话。于敬辞,真的能用“阴险狡诈”来形容吗?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连一只布偶也容不下。几乎可以肯定是他指使人做的,因为只有他不想让她再想梁辰予,现在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胆量敢这么做和有能力这样做。一直以来都只当梁辰予是因为孩子气的“吃醋”,不喜欢她亲近别的人,所以才对于敬辞有敌意。但于敬辞两次舍身相救又怎能让她不亲近呢,而且他做事一向识大体有分寸,能把事做得漂亮让人看到他的能力,她身边也需要这样的人。难道是她因为这一切的缘由被蒙住了眼睛?
于敬辞和女王一起用了午餐后才离开王宫,其实三思没等到午饭时间就来了,一直在等。女王听说三思来,立即让她进了休息室。三思先把文件包里的文件拿出来递给女王,然后站在那低头叹了一声:“很下作的手法,布偶身上涂抹的是一种人类基本无法嗅到气味的药物,但这种药物的气味对狗来说会让它认为十分有威胁性,特别是猎狗,会激发它本能的最强大的攻击性。这种药物挥发得很快,幸亏送到我那里的时间够快,否则有可能检测不到。”女王捏紧了手里的纸张,隐忍了很久,重重的把纸张扣在桌面上。这声响吓了三思一愣,因为这么久以前,她从没见过女王发怒的情形。刚刚,那应该算吧。
女王不说话,三思也不敢动,两人在安静的房间内沉默的呼吸了近十来分钟,女王才点点头:“朕问你三思,有没有可能有一种药物混合在酒里面让人喝了以后会,会燥热,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动情。”女王问得很艰难,因为在她受的教育当中,一切和性有关的东西都是极其私密私人的。三思轻啊了一声,想了一会明白过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春/药这种东西,但不代表女王知道,因为女王周围的人将她保护得太好,所有不正统的,淫/秽淫/邪的书藉和知识是绝不可能进入她的世界的。
很干脆的点头,但不太明白女王问这事的意思,难道有人真的不要命敢对女王使这种下作手段?女王确实惊讶了,想想又后知后觉的明白,其实这种事不用特地证实,推理也推理得出世间会有这种东西,只是现在查也无从查起,梁辰予那晚究竟是被人陷害还是在犯浑根本无从得知了。只是从这一刻开始,她从心底开始偏向相信前者。
忽然之间,甚是想念。
夏天的夜开始得晚,也漫长。女王忙完政事又把梁辰予以前看过的电影抽出一部来看了一遍,这才感觉有些困乏。沐浴完回到卧室有点奇怪,因为卧室里有个侍女还在收拾,伊洛传芳什么时候做事也会出纰漏了?掩着哈欠挥了挥手:“退下吧,朕困了。”侍女正在铺被子,听到女王的吩咐,颔首退到一边却没走,过了会竟小声说:“陛下,让臣妾今晚侍寝吧。”女王以为自己幻听了,谁敢这么大...胆...转过身还没呵斥出声,简直被吓到的站在那里——梁辰予竟然穿着侍女服站在她面前?
一步步走到梁辰予面前,伸手摸着她的脸才知道这确实不是幻觉。“你...怎么...会...你...不是...你...辰予...”结结巴巴的模样在梁辰予看来甚是可爱,于是凑近些问:“允许我侍寝吗?”女王忽然脸红了,低头躲了一瞬间又昂头迎上梁辰予的目光,主动吻了过去。这个吻犹如点燃了本就架好的木柴堆,一下就燃起熊熊烈火。梁辰予感觉嘴角都被吮吸得疼,退一些说:“我太想你了,原谅我这么...这么...”后边的字儿硬是没让说出来,女王用行动告诉她,她的想念,一点也不比她少。
两人纠缠了大半夜,彼此都没有力气再折腾时才停止。才抱着睡了没一会,女王忽然抬头问梁辰予:“你怎么进宫的?”“白珞是统领,今晚他又当值,我当然进得来。”“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别人知道...”“呀陛下!您真是...”梁辰予被气着了,本来以为信里沟通得不错,这人字里行间也透着十分的想念,以为她真是想自个了这才觍着脸过来。现在这是拉过来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就让她走的意思吗?幸好也没抱十分的希望,进宫时穿了斗篷让白珞带着她走,没人敢上前查问。
从缠缠绵绵到斗气状态不过两分钟的事。女王十分心疼这人,可于敬辞说服赵傲锴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一定不能让这所有的一切努力功亏一篑。于是干脆起身披着斗篷走到窗边:“你做事那么冲动惹出一堆负面影响负面新闻,让王室形象受损,朕让你离开也是让你好好反省,那么现在朕问你,你知错了吗?”梁辰予最受不得这个,几乎是跳起来,一把捡起自己的女仆装哼了一声:“我现在就走。走走走!再也不回来了!你再调戏我我可真骂人了!”
说走就走,梁辰予大口呼着气开门离去,女王站在窗边看着,看着她被白珞护送上车,看着车开出王宫,一路消失在夜幕中。——皮肤变黑了、体力变得更好、手上生了茧子,越来越像个野人。女王的眼晴渐渐湿润,最终笑着叹了一声,丞相一直都说得很对,这个人太好哄,太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