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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跟我回去。我答应了孩子们带你回去。”旭尧这次是铁了心,不放过她。雷拉同样是铁了心,不跟她回去。
旭尧抓着雷拉的手腕,神情憔悴的看着她。而雷拉则是任由他拉着,一点没有松口的意思。旭尧无法,只好彻底放下自尊,恳求道:“你要我如何做,才肯跟我回去?”
“我不会回去。旭尧,我们分分和和这么多年,我受够了。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孩子们会慢慢的长大,你会爱上其他的女人,而我也许有一天会爱上其他的男人。大家会在新的生活里获得幸福,这样子不是很好吗?”雷拉好言相劝道。
雷拉的话,让旭尧的心碎成片,他知道如此下去,雷拉是不会跟他回去的。旭尧抚摸着她的面颊,黑色的眸子一黯,然后缓缓的在雷拉的面前跪了下去。
雷拉听到跪地的扑通声,震惊的后退几步。高傲的旭尧怎么可能在任何人的面前下跪?
“我,欧阳旭尧,诚心恳求你跟我回去,见见我们的孩子。我发誓,你以后愿意嫁给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只要你隔一段时间,去见见孩子,我欧阳旭尧绝对不阻挠!”旭尧跪在地上,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的雷拉,发誓道。
雷拉没有回答,只是震惊的跑回了屋子,门被她紧紧的关上。而跪在地上的旭尧并没有站起来,目光忧伤的看着紧闭的门。
她不跟他回去,他绝对不起来!
不时有下工的工人们,疑惑的看他几眼,然后议论纷纷。旭尧苦涩的笑了笑。男人的自尊吗?很久很久以前,已经被一个叫林芊羽的女人践踏没了。雷拉也好,清子也好,她们都是他最爱的林芊羽。那个有些自卑,善良无比,温柔体贴,让他想要呵护的女人。
雷拉背靠着房门,坐在地板上,头埋在双膝间;门外是一直跪在地上的旭尧,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的过去,疲惫的雷拉早已睡去。
夏末的黄昏,天空中腾起一团急速翻滚的乌云,像一条巨蟒从西南方向滚滚而来。云借着风的威力奔腾着,咆哮着,似乎要吞没一切。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像一把利剑直插云霄。刹那间,倾盆大雨从阴沉的天空倾倒下来,旭尧被浇成落汤鸡。
雷拉被雷声惊醒,看了看黑沉沉的窗外,知道外面的雨势不小,爬起来,拿起伞,就想给旭尧送伞,握住门把手的霎那,雷拉停下来。
自嘲的看着自己心急的模样,心想,这么大的雨,也许他早就走了。然而,门外的咳嗽声传来,雷拉听出是旭尧的声音,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她轻轻的打开一条门缝,发现旭尧依旧跪在地上,身体被雨水浇透,身体有些瑟缩,嘴唇因为寒冷透着紫色。
雷拉的身体不听使唤的朝门外的旭尧走去,雨点打在身上,硬生生的疼着。雨越来越大,天地之间像挂上了一幅巨大的珠帘,旭尧就在那片珠帘后,迷蒙蒙的一片。
雷拉走到他的身边时,浑身早已湿透,旭尧抬起头,看着雨中的雷拉,卑微的恳求道“请跟我回去,见见孩子。”
“我跟你回去。”雷拉心软的答应道。旭尧欣喜的想要抱住雷拉,她飞快的跳开了,补充道:“但是,并不代表我原谅你。”
“我明白。你只要愿意跟我回去,见见孩子。我怎么样都所谓。”旭尧腿有些麻的,艰难的站起来,体贴的说“外面的雨大,你回屋去……”
雷拉看了他一眼,飞快的转身,走回屋子。只一眼,雷拉的心快速的跳着,心绪无措起来。
旭尧一直目送她走回屋子,确定她没有事,才一边不停的咳嗽着转身离去。
……
工人房里,雷拉和智也背靠着背坐在地板上,说着告别的话。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两个人是第一次分开。虽然,只是短暂的分离,雷拉却感觉十分的难过。
“你不陪我回去吗?”雷拉语带悲伤的问道。
“这边有点事。”智也撒谎道。他不能陪她回去。他们一家团聚,也许雷拉从此会过着幸福的生活。他只不过是她悲伤、流浪时陪伴她的伙伴,一旦她固定下来,停止了漂泊,他只能退出。
他一直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与使命。
“我会回来的。”雷拉不知道为什么对智也做这种承诺。她只知道她舍不得智也。这么多年习惯了彼此时时刻刻的陪伴,突然对方消失,雷拉感到身体空落落的,无法调试自己的心情。
“如果幸福,就不要回来了。”智也轻松的说道。
“智也,也厌倦了流浪的生活?”雷拉微侧过头,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不安的揣测着。
“厌倦了。”智也清亮的眸子,盯着光亮的地板,违心的说道。他怎么会厌倦,他唯一的心愿就是陪着她,看她幸福,哪怕流浪到天涯海角,他也无怨无悔。
“对不起,这么多年,任性的让你陪着我颠沛流离。”雷拉的心里充满了愧疚。眸子里神情一片惨淡。智也却把头枕在她的肩上,用认真的口吻说道:“雷拉,我现在是一个男人了。”
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的雷拉,听到他的话,扑哧一笑,继而一发而不可收拾。最后笑的肚子发疼,雷拉拼命忍住笑,说道“智也,你在我的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
雷拉无心的一句话,让智也的所有表情瞬间石化,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心里无比的难过,明明心海泛滥,却流不出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