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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府,柳迎风上前把了脉,浓眉紧锁。
“柳公子,主公他老人家没事吧?”运公公赶紧上前问道。
“万公公虽然外感风寒,不过那只是诱因,时发太息、饮食不化才是主因,又用了羚翘解毒丸,如今六脉皆沉……”柳迎风摇摇头,低声道:“我来的太迟了,恐怕也无能为力!”
运公公一愣,根本就不相信,说道:“柳公子,白日里主公他老人家还好好的,这不过一晚,怎么就……柳公子莫不是吓哄我们的?”
柳迎风沉声道:“运公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请别的大夫来瞧,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运公公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如今已经是年根底下,哪里还有药铺开业?再加上天黑路滑,万齐又高烧不退,哪里去找大夫?
“柳公子,您别生气,只是主公这般,杂家这心里慌,柳公子,你可一定得想想法子救救主公啊!”运公公这会儿也慌了起来,赶紧求道。
柳迎风低声道:“我试试吧,说实话,我的把握不大,我是怕耽误了万公公的病情,若是我的师父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瞧了这病!”
运公公一听,赶紧问道:“柳公子的师父是柳老爷子?”
名医世家的柳老爷子,从很多年前就不瞧病了!
“不是,是冷姑娘,我现在跟着冷姑娘学医!”柳迎风低声道。
运公公一愣,立刻说道:“柳公子,你莫不是因为要帮那冷萍,故意这么信口开河吧?那冷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是个庸医,都将夏家老爷治死了,你还口口声声称呼她为师父,还敢让她给主公瞧病?这万一有个好歹……”
柳迎风低声道:“冷萍虽然年轻,可是医学造诣甚至在我父亲之上,运公公不相信也没有法子,我尽量的试一试,只是我怕……”
柳迎风皱紧了眉头,叹口气。
运公公的心都被柳迎风叹的吊吊了起来,他再次问道:“柳公子,你真的没有把握?”
柳迎风低声说道:“万公公如今是什么身份,运公公你也知道我的境遇,如果能瞧好万公公的病,遇万公公提携,我都求之不得,如何肯将这个机会让给他人?再说我承认自己学艺不精,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运公公见柳迎风说的真挚,也就信了几分,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冷萍来瞧一瞧,只是有一样,柳公子可敢为冷萍担保?若是主公有个意外……”
运公公还是不能够完全信任冷萍,但是若是有柳迎风在的话……
柳迎风立刻点头。
监牢中,冷萍无聊的玩着稻草,满脸苦笑。
毒死人?想不到她冷萍也有这样的一天!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应该去瞧夏利鸣,给他开了那药方,人没救成,也将自己给折了进来!
冷萍叹了口气,猛地发现一只蟑螂在她面前慢慢悠悠的爬过,她忍不住气声道:“怎么,连你也嘲笑我吗?”她说着,抬了鞋来,一下子拍死了蟑螂。
“喲,倒是很清闲啊!”看守监牢的女牢头见她如此淡定,倒也觉着稀奇,说道,“你还是第一个进来这地方不哭不闹的呢!”
“哭闹有什么用?你又不放我出去!”冷萍打量了那女牢头肥胖的身段一眼,忍不住说道,“大姐,平日你有没有头晕眼花的症状?经常头重脚轻的?”
那女牢头一愣,晃着门板一样的身材立刻冲到冷萍的面前问道:“你咋知道?我这几日晕的越发的厉害呢,觉着天旋地转的!对了,你是大夫,虽然是个治死了人,可是终究是个大夫,要不你给我瞧瞧?”
女牢头将又黑又壮的手腕子伸了过去。
“不用把脉我就知道你的病症所在,大姐,听妹子一句话,你要控制体重,尤其是到了大姐这年纪,太过肥胖的话就会得高血压、然后引发一系列的疾病,像脑梗、痴呆,半身不遂……”冷萍说道。
“你诓我呢,怪不得说你是庸医呢!”那女牢头一听,立刻不乐意了,悻悻的转身就走,“赶紧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冷萍摇摇头,叹口气,瞧,又忠言逆耳了!
冷萍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
冷萍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
“快出来吧,有人接你出去!”那女牢头打着哈欠,疲惫的说道,“运气真好,竟然认识个大人物!”
冷萍揉揉眼睛,就见柳迎风与一位白色面皮的男子站在门外。
“冷萍,你还好吧?”柳迎风低声问道。
“没事,你怎么来了?这案子了了?”冷萍摇摇头,出了牢门,也就问道。
“哪里有那么快,做梦呢?别问了,赶紧走吧,咱们主公等着呢!”运公公不耐烦的说道。
冷萍看了运公公一眼,狐疑的望向柳迎风。
“一边走一边说,先离开这里!”柳迎风低声道,带着冷萍出了监牢。
冷萍走后不久,四平药铺的张掌柜终于求的周恒放人,这才来救夏宁萼,那夏宁萼才没有瞧见冷萍。
马车是那个,夏宁萼还念念不忘冷萍为何没在牢房。
“小姐尽管放心,有万公公在,咱们这官司赢定了!”张掌柜不知道冷萍被人接出去瞧病,只以为冷萍关在另外的牢房里,也就安慰道。
夏宁萼听说冷萍是在另外的牢房,也就心安,下了马车,望着浓黑夜色中悬挂的白色灯笼与白绫,忍不住悲从心起。
“小姐,节哀顺变吧!”张掌柜低声道,扶着夏宁萼进了府。
“赶紧伺候小姐沐浴更衣,小姐,您先梳洗一下,然后好好的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张掌柜低声道。
“张大叔……”夏宁萼突然回身唤住张掌柜,低声问道:“张大叔能告诉我爹爹与那万公公的关系吗?之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爹爹说起过?那万公公与爹爹到底是什么关系,肯千里迢迢的赶回来?”
夏宁萼这会儿急切的需要吃颗定心丸。
冷萍救过县老爷的母亲,万一万齐再撒手不管的话,他们夏家真的没有必胜的把握。
“小姐,我也不知道,老爷临终之时,没有提过?”张掌柜赶紧回问道。
夏宁萼摇摇头,“爹听说我去求了万公公之后,很是激动,连话都没有说完就……最可恨的是冷萍,若不是他,爹又怎么会……”
一想起夏利鸣去世前的情形,夏宁萼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张掌柜低下头,神色也是沉重。
他若是有法子,也绝对不会撺掇夏宁萼去求万齐,万齐与夏利鸣……
路上,柳迎风低声与冷萍描述了万齐的病情。
“万齐的病并不复杂,你就可以救他,为什么……”冷萍见柳迎风鬼鬼祟祟的,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话说了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感激的望向柳迎风。
柳迎风是故意的,故意将万齐这个病人留给她,只要她治好了万齐,这桩案子就有转机!
柳迎风勾唇笑笑,再次低声道:“你一定要治好万公公,放心,这案子很快就会了了!”
冷萍点点头,嘴上没说,心里却十分的感激。
万府,冷萍给万齐把了脉。
万齐的病症与夏利鸣的要复杂的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吃了那连翘解毒丸吃坏的,冷萍也开了附子、干姜、炙甘草这三味药。
运公公一瞧那药方就皱眉,这不是送夏利鸣归西的药方么!
“运公公请放心给万公公用药就是,若是有事儿,我担着!”柳迎风上前说道。
运公公这才让人去抓药。
“运公公,还是去我的医馆抓药吧,四平药铺的药材,我信不过!”冷萍又追了一句。
运公公微微的皱皱眉,如此一想也好,方子是冷萍开的,药是冷萍医馆的,若是出了事儿,她也无从抵赖!
运公公派了身旁最得力的内侍跟着穆文前去抓药。
药抓回来之后,冷萍亲自熬了,给万齐喝下。
“我困了,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睡上一觉?”冷萍打了个哈欠。
运公公一怔,以为冷萍故意装冷静呢,心里就冷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冷萍也不介意,出门去翻找了一个客房,也就准备去歇着。
“喂,我说,主公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醒?”运公公赶紧追出去问道。
“天亮之前就能醒!”冷萍的声音从客房里传出来。
运公公恼怒的跺跺脚,“这女子好大的架子!”
柳迎风赶紧说道:“她就是如此的性子,不过医术厉害,她若是天亮之前就能醒,那就一定能醒的!”
运公公瞧了柳迎风一眼,只得点点头。
柳迎风随着运公公在床前守了一夜,这期间,万齐倒是十分的安生,一直安睡着。
“呀,这都天亮了,主公怎么还没醒?”突地,柳迎风被运公公的喊声惊醒。
柳迎风坐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麻麻亮了,是啊,万齐怎么还没醒?莫不是有个好歹?
“吵吵什么,这么没规矩?”
运公公一愣,这柳迎风昨日可不是这态度,不过柳迎风是官,他是仆,也就忍了。
“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主公?”突地,运公公觉察出不对劲了,赶紧望向床榻上的万齐,前一刻他还瞧着没醒,这会儿万齐已经张开眼睛侧身望着窗外了。
“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万齐低声道,眸色望着紧紧关闭的窗户,似乎在望着什么,原本白红的面皮上,经过这一夜,苍老了许多,瞧得倒像是快六十的人了!
“主公,您醒了就好了!”运公公赶紧上前拉住万齐的手。
万齐这才转眸,问道:“我不过是睡一觉,嚷嚷什么?大清早的!”
运公公赶紧应着。
柳迎风也上前为万齐把脉。
“脉象浮起,比昨日的沉脉已经好了很多!”柳迎风低声道。
万齐这才瞧到柳迎风,不悦的将手撤回,沉声道:“小运子,他是怎么进来的?”
运公公赶紧解释道:“主公,您不知道,昨晚您老人家说了半夜的胡话,又说瞧到了夏家老爷来接您,还发高烧,小的怕了,让人请了四平药铺的大夫来,谁知道您喝了之后不见好转不少,越发的厉害了,人事不省,那四平药铺的温大夫又摔伤了自己,小的实在没有法子,这才请了柳公子来!”
万齐恍然,昨晚上他似乎的确是好像见到了夏利鸣,他好像回到了初见夏利鸣的那一天,那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穿着一身朱红的短打锦缎衣衫,银色腰带,皂白黑帮靴子,手里掐着一只马鞭,非要骑他的马儿……
万齐幽幽的叹了口气,按下心里的悲恸,望向柳迎风,“你救了本座,这份人情我会还你,只是冷萍的事情,本座一定会深究到底!”
柳迎风赶紧说道:“万公公,其实救您的人不是我,就是冷萍,其实这次您与夏家老爷的病万变不离其宗,都是被那连翘解毒丸吃坏的,而冷萍也同样开了附子、干姜、炙甘草这三味药,万公公您能醒来,就是因为那三味药!”
柳迎风一再的强调那三味药。
万齐一怔,转眸问运公公道:“是真的?”
运公公立刻点头道,“是那三味药,起初小的不敢给主公用,是柳公子以他的身家性命担保,小的又见主公病得实在是太重,这才冒险试了,还望主公恕罪!”
运公公说着,赶紧跪了下来。
万齐沉默了,久久都没有开口。
柳迎风敛眼低眉,在一旁等着。
许久,万齐低声道:“利鸣的死,真的与那冷萍无关?”
柳迎风赶紧说道:“的确是无关,是那夏家小姐不相信冷萍,不肯用药,若是她肯用药的话,那夏家老爷也不会……”
万齐眸色一暗,青筋暴突的手紧紧的握起。
“主公……”运公公生怕万齐激动,赶紧上前说道:“主公您别激动,身子还没有大好呢!”
柳迎风见时机差不多,也就赶紧告退出去。
万齐终于将心中的那口浊气喘了出来,面色铁青。
“主公……”运公公上前低声说道,“您身子还没好,还是先休息吧,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万齐突地望向小运子,“小运子,义父可强迫过你?”
小运子一愣,迅速的想到了什么,赶紧摇头道:“义父没有强迫小运子,是小运子心甘情愿伺候义父的,可是义父不要小运子!”
万齐好男色,可是并不是lan情之人,他这一生之中只有三个情人,而夏利鸣就是第一位,可惜后来他背叛了他,娶妻生子,而连林也是如此!
他好男色,可是也有真情,可是他们,却一个个的负他!
“可是为什么他们离开本座的时候,都说是本座强迫了他们,他们当年,也都是心甘情愿的留在本座身旁,可是得到了想要的,就说本座强迫了他们!”
“义父,是他们不懂得珍惜,他们虽然伤害了义父,可是义父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义父听闻夏家老爷的事情之后,立刻就赶了回来,还有那连御医也是,当年他背叛了义父,如今义父大权在握,只要一句话,那连林就能万劫不复,可是义父没有,小运子知道义父对他们是真心!”小运子这会儿一下子明白了夏利鸣与万齐的关系,唏嘘好奇的同时,还是赶紧安慰万齐。
万齐连声苦笑。
客房中,冷萍听闻万齐醒了,也就又给他开了小柴胡汤。
“万公公有胃病,经常腹中胀满,饮食停滞,嗳气吞酸,若是有越鞠丸就好了,可以备在身边,也能少受一些罪!”冷萍对柳迎风说道。
“越鞠丸是何药?”柳迎风奇怪道,他们名医世家收录了天下所有的成方,这个成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越鞠丸的主要成分是醋制香附、川芎、炒栀子、炒苍术、炒六神曲。凡诸郁滞,如气、血、食、痰、风、湿、寒、热,或表或里,或脏或腑,一有滞逆,皆为之郁,当各求其属,分微甚而开之,自发不愈。气郁者,宜木香、沉香、香附、乌药、藿香、丁香、青皮、枳壳、茴香、厚朴、抚芎、槟榔、砂仁、皂角之类;血郁者,宜桃仁、红花、苏木、肉桂、延胡、五灵脂、牡丹皮、川芎、当归、大黄、朴硝之类;食郁者,宜山楂、麦芽、神曲、枳实、三棱、蓬术、大蒜、萝卜,或生韭饮之类;痰郁者,宜半夏、南星、海石、瓜蒌、前胡、贝母、陈皮、白芥子、玄明粉、海藻、皂角、牛黄、天竺黄、竹沥之类;风郁者,宜麻黄、桂枝、柴胡、升麻、干葛、紫苏、细辛、防风、荆芥、薄荷、生姜之类;湿郁者,宜苍术、白术、茯苓、泽泻、猪苓、羌活、独活之类;寒郁者,宜干姜、肉桂、附子、吴茱萸、荜拨、胡椒、花椒之类;热郁者,宜黄连、黄柏、黄芩、栀子、石膏、知母、龙胆草、地骨皮、石斛、连翘、天花粉、玄参、犀角、童便、绿豆之类。以上诸郁治法,皆所以治实邪也,这越鞠丸为治实邪之方,从越鞠丸一方中,就可以感知到越鞠丸方与经方之间的某种联系。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看出使用越鞠丸方的这种组方理念,在临床上去指导经方的加减与分合!”
冷萍说完,柳迎风恍然大悟,之前在求医路上的许多不通之处,因为冷萍的几句话,竟然豁然开朗!
“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前我只是照着医书上的成方生搬硬套,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剪裁,其实只要抓住病因,记住药性,我们可以自主组方。而不是一定要套用前任的经方!”柳迎风恍然大悟道。
冷萍赞赏的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其实你学医十几年,一直不得前进,就是因为没有参透本质,如今明白过来,以后你的医术一定更上一层楼!”
柳迎风心里激动,脸额也微微的发红,他深情的看了冷萍一眼,突地抬手握住了冷萍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与你在一起短短几天,我便由此顿悟,你若是留在我的身边,那我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萍儿,之前我的提议你可否能考虑一下?”
冷萍笑道:“我说过,我可以当你的师父,但是不想卷入你家族的纷争之中!”
柳迎风眸色一下子低抑,问道:“可是为了那个郝仁?”
冷萍毕竟在名义上是郝仁的妻子,柳迎风想要不正视这件事情都不可能!
冷萍直觉的想要摇头,可是一看到柳迎风那痛苦压抑的眼神,她突地意识到什么。
她结婚离婚,不会不明白此刻柳迎风望着她眼神中的意义,只是就是因为结婚又离婚,她才将爱情看得很淡。
冷萍选择了沉默,或许现在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柳迎风握紧了拳头,低声道:“你要等他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一直等下去吗?你明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为什么……”
“柳迎风,我出来的事情你有没有跟我婆婆说过,她的身子不好,不能让她担心,我还是先去跟她说一声吧!”冷萍借口就要离开!
“萍儿!”柳迎风想要追出去,可是身后运公公在唤他。
柳迎风应了运公公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冷萍离开。
出了万府,冷萍呼了一口气,趁着衙门的人没让她回牢房,她赶紧跟着穆文去了客栈。
客栈中,郝蛋与石头、花儿也从家里赶了来,一家人守在一起,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主意,焦虑了一夜,正犯愁着,一下子见到冷萍,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
“萍儿,你能出来了?这案子结了?”郝氏赶紧问道。
“姐姐,你没事了?我就知道!”郝蛋竟然抹着眼泪。
石头与花儿也都紧紧的拽着冷萍的衣襟,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都别吵吵,萍儿,你快说,这案子结了吗?你没事了吧?”郝氏将三个孩子赶到一旁,再次拉着冷萍问道。
“没,万公公病了,衙门准我出来瞧病,一会儿就要回去呢!”冷萍先给了三个孩子一个安心的笑容,也就顺手给郝氏把了脉,又道:“娘,您的肝火又有些旺盛,我的事情你别担心!”
郝氏紧紧的握着冷萍的手说道:“我这是老毛病,没事儿,主要是你,萍儿,你别害怕,我已经托付柳公子派人去天城找仁儿了,仁儿一定会有法子救你出来的!萍儿,为娘的恨不得与你一起坐牢呢!”
冷萍拍拍郝氏的手道:“娘,要过年了,您照顾好自己就成了!如今你们也别在这里守着了,赶紧回家过年去吧!”
郝蛋摇摇头,“萍儿姐姐不回去,那怎么还叫一个家?这年不过也就罢了!”
石头也点点头道:“是啊,萍儿姐姐,你不是救过县老爷的母亲么,要不然求求老夫人,赶紧放了你吧!”
花儿在一旁猛点头。
“石头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说这话,如今这案子刚刚开始审,我是被告,就算是医治过周老夫人,可是周大人是个明官,清官,哪能在案子没了之前就将我放了?”冷萍怜爱的摸了摸石头的脑袋,“我知道你这是心疼我呢!”
石头猛地抱着冷萍的腰,抹开了眼泪。
花儿也泪汪汪的。
“好了好了,你们要相信我,我的医术那么好,怎么会治死人呢,也要相信周大人是个好官,一定会还我公道的!”冷萍将石头抱在怀里,又抱住了花儿。
石头跟花儿全都点点头。
冷萍得知三人都没有吃饭,也就要了些饭菜,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在冷萍的一再劝慰下,郝氏与三个孩子才有了笑模样。
张掌柜是第二天才知道温大夫摔伤的,又听闻万府来求过医,他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赶紧回府去禀报夏宁萼。
夏宁萼刚刚起床正在梳洗,听张掌柜在外面说了因由,她心里一惊,头发也顾不上梳就跑出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昨晚怎么不说?”
张掌柜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只是说道:“那温大夫说有把握,我只是懂买买药材,不懂医,所以我也不知道啊!”
夏宁萼着急的跺跺脚,赶紧去求见万齐,却没有想到被堵在了万府门外。
“这位小哥,咱们是夏家的人,烦请您通报万公公他老人家一声,就说咱们来谢谢万公公他老人家了!”张掌柜赶紧上前说道。
那门卫瞧了两人一眼,说道:“夏家?咱们可没听说过!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喧哗!”
夏宁萼也是一愣,还要上前说什么,就见府里有侍从已经出来赶人了!
“我要见万公公,我要见万公公!”夏宁萼不死心,大声喊道。
“慢着!”府内,运公公带着人站着,望着夏宁萼与张掌柜,也就冷笑了一声到了门外。
“运公公,我是夏宁萼啊,我要见万公公他老人家!”夏宁萼见过运公公,立刻上前说道。
“杂家劝你,还是别见,见了,你一定后悔!”运公公忍不住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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