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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大厅里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探病的人。刺鼻的药水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有些发晕。
小夕轻轻推开枫尘一病房的门。尘一妈妈正站在窗口眺望着远方,眼里噙着泪,带着哀思。
听到门开的声音,尘一妈妈转过头,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夕不觉地诧异了一下。
她应该就是婷婷口中的那个女孩子吧。正如婷婷所说,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
“你叫什么?”尘一妈妈回过神,平淡地问道。
“哦,阿姨你好。我是尘一……枫少爷的私人保姆。我叫萧颖夕。”小夕恭敬地点一下头。
“哦。进来吧。”尘一妈妈平平地应一声。
小夕迈着小步轻轻走进去,将粥放在冷面兽的床头,偷偷看了一眼打着点滴,睡熟中的枫尘一。
“你说你是尘一的保姆?”尘一妈妈用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小夕,自言自语道,“李管家是怎么办事的?找这么个黄毛丫头来照顾尘一,当妈的我怎么放心得下?”
“是的,阿姨。”小夕坦白地回答。
“我是尘一的妈妈。你跟我出来下。”说着尘一妈妈就推门出去了,小夕顺从地跟上去。
医院走廊上。
“还是学生吗?”
“恩。”小夕点头。
“既然我花钱雇你来照顾少爷,你就要好好服侍。少爷发这么高的烧你怎么都不送他来医院?”尘一妈妈有些恼怒道。
“我……对不起,阿姨。”小夕低下头埋怨自己的不负责任。
“要不是我今天抽空去了一下尘一那儿……”尘一妈妈有些气急,“尘一,我可怜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这个责吗?”
“对不起……”此刻除了这样说小夕找不出更好的词。
尘一妈妈还在不停地责怪着,她的每一句话都像踩在小夕空空的心田里,憋得难受极了。
渐渐地,声音变成了嗡嗡声,小夕迷迷糊糊地看着尘一妈妈的嘴唇不停地动着,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体重重地落下了。
尘一妈妈慌乱地叫来医生。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心不由地软了一下。
轻轻地带上门走出去。说实话,她喜欢这样真诚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女孩子,只是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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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面带焦虑。
“我这是怎么了?”认出是雪儿,小夕好奇地望望四面雪白的墙问。
“为什么这么喜欢逞强?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晕倒了?”雪儿埋怨似地抱住小夕。
晕倒的不是冷面兽吗?怎么自己也晕了?回想着刚才在走廊里的对话,小夕不禁紧张起来:“尘一他有好点吗?”
“你自己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别人?”小夕爱昵地在她脑袋上轻敲一记。
“是我没有照顾好尘一。我要去看看他。”说着,小夕用力地将自己支撑起来。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枫尘一。雪儿望一眼枫尘一,识相地带门出去,留给小夕两个独处的机会。
“好点了吗?”小夕跟枫尘一心照不宣地异口同声道。
“嗯。”又是默契的回答。
“粥,很好喝。”沉默良久,枫尘一首先开口。
“哦。”
又一阵沉默。
“阿姨走了吗?”这次小夕打破沉默。
“她这么忙怎么会有空呆着陪我?”说这话的时候枫尘一的嘴角露着一丝不屑。
“其实阿姨蛮关心你的。”小夕为尘一妈妈辩解。虽然尘一妈妈对她的态度真的不咋样,但她能理解她是因为关心自己的儿子。
“她只关心她的事业!”枫尘一有些生气起来,然后压低嗓门,“不要说她了,这里好闷,陪我出去走走。”
小夕顺从地住口。
医院天台上,离天空好近。没有星星,似乎城市的天空早已没了这些,取而代之的是霓虹灯的闪耀。
夜风袭来,吹乱了枫尘一额前的碎发,黑夜中的他显得如此高大。
“你来这个城市有两个月了吧?”枫尘一捋了捋小夕凌乱的长发。
“嗯。”小夕微微点头。
“我三年了。之前一直在美国。”枫尘一的话语很平和,动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开口。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但深刻的孤独他永远都不会忘。
原来他真是个海归,怪不得国语那么差劲。不过才两年能学成这样,足见他的天赋不凡。小夕不觉暗暗佩服。
是什么原因使他一直移居海外?又是什么原因让他选择了归来?
“哦。”小夕没有吐露自己的好奇,还是点头。
枫尘一轻轻地拨开小夕的头发,往额上深情一吻。还是一样的眼神,隔着一层雾霭,饱含柔情,仿佛是看着自己内心深处埋葬的花塚绽放出了浪漫花海。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只是那种眼神霸道得令小夕依旧无法抗拒。
“你别走好吗?别再丢下我了。”枫尘一不由自主地猛地将小夕搂进怀里,抱紧她,好紧好紧,紧得让小夕不能呼吸,怕是一不小心将她丢了似的。
听着枫尘一急促的呼吸在小夕耳边荡漾,感动的泪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好,我答应你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