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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墨阳少爷?”
女子眼中光芒渐弱,水雾慢慢的涌上,她连问三次,足以证明此时的她心中是如何的激动了。.
轩辕墨阳一愣,然后他的眼神瞬间也柔化了,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他的回忆似乎又飞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中午时分。
“嘻嘻,喂,你饿不饿啊,我给你带了最好吃的八宝烧鹅哦。”
残破的茶棚下,小男孩举着手上的纸袋,其中有着浓浓的香味弥漫,鲜嫩的汁液甚至都将纸袋底部浸湿了去。
“哼。”
小女孩蜷缩着瘦弱身躯,冻得通红的小手死死的拽着两瓣僵硬的馒头,不屑的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啃着,那摸样似乎这馒头才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小男孩嘟嘟嘴,虽然对方冷淡,但并不妨碍他心中难得的快乐,他从纸袋中拿出还泛着热气的烧鹅,一屁股坐在小女孩旁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油腻碎肉纷纷自他嘴角露出,撒了一地,但他却是不管,大口大口的啃。
小女孩慢慢的将目光投射而来,虽然依旧冷淡,但是眼底仍然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慕,曾几何时,她似乎也吃过这种东西,虽然没什么记忆,但是那种香味即便只是闻着就够,条件反射的她轻轻的吞咽着口水。
寒风萧瑟,雪舞飞扬,破旧茶棚下,小女孩啃馒头,小男孩啃烧鹅,看上去似乎是那么的和谐,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心酸。
“嘿嘿,吃饱了,谢谢你能陪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可以告诉我了吧?”小男孩丝毫不顾手上的油腻,笑着说道。
小女孩抿了抿嘴,微微撇头,对小男孩的笑容不加理会。待得她回头时,小男孩已是不见了踪迹,在他坐过的地方,一枚纸袋子安静的躺着。
小鼻子微微一嗅,小女孩那红扑扑的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她嗖的一下跳起来,将那纸袋捂在怀里,小心的打量四周,瞧得没人,这才再次缩回那里捧着纸袋,拼命闻着,最后在狂吞口水的声音中开始了扫荡。
她吃的很仔细,任何一丝肉都不放过,即便是一些脆小骨头也不肯放过,小小的脸上不断的闪现满足的笑容,那一餐是她这一年来吃的最美味的,也是最饱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在离那残破茶棚不愿的一个拐角,小男孩正悄悄的注视着,待得她吃下那八宝烧鹅,他才开心的笑了,然后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自顾自的跑回家去。
……
又是一天正午时分,小男孩屁颠屁颠的带着一些精致糕点,又寻到了这处残破茶棚,却恰好碰到小女孩被欺负的一幕。
那是几个普通人家的野蛮孩子,他们嘻嘻闹闹的向那小女孩扔石头,扔泥巴,甚至还将她唯一的一只小碗打得粉碎。他愤怒了,在那一瞬间,他前所未有的愤怒,然后那几个比他高上两个头的熊孩子就悲剧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轩辕墨阳的拳头已是携带着玄水战气怒轰而来。
四五名孩子,就这么被狠狠的拍飞出去,最严重的甚至当场就昏了过去,破旧茶棚中,女孩瑟瑟的缩着,一双清亮眸子静静的看着轩辕墨阳打飞他们,她的眼底在此刻终于是涌上一些波动。
被抛弃,失双亲,流离失所,乞讨度曰,小小的她承受的是连成年人也无法承受的痛苦和孤寂,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孤独的,至少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好人的。
小男孩一下子将那几人拍飞,却是突然委顿在地,他不过五岁年纪,虽然身在大家族,有着最让人眼红的修炼资源,可是他毕竟没有真正的打过人,那一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冲动,不过那几拳揍的确实痛快。
“你,你没事吧?”
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小男孩身旁,柔声问道。
小男孩抬起小脸,露出他那招牌般的笑容,跳将起来,狠狠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没事呢,原来你的声音这么好听,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音,你叫我音吧。”
看到小男孩阳光灿烂的笑容,小女孩嘴角微微一动,轻声说道,旋即她便是有些腼腆的退回茶棚内,安静的坐下。
小男孩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在小女孩声旁坐了下来,又开始了一天的絮叨。
也就是那一次,小男孩的老爹知道了这些事情,并狠狠的教训了他。
……
“嘿嘿,好吃吧,这可是我自己做的哦。”小男孩捧着一个小小蛋糕,笑嘻嘻的看着细细吞咽的小女孩。
小女孩回以一笑,点头道:“好吃,谢谢墨阳小少爷。”
“什么小少爷不小少爷的,我叫你小音,你叫我小阳好了,你看,这块玉符也是我自己刻的,手艺不错吧。”小男孩认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符递给小女孩。
玉符上,正面一个音字,四周点缀兰花,背面则是一副阳光普照大地的景观。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符,捂在胸口,精致的小脸上竟是流露出一抹羞涩,而后她轻轻的在小男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阳哥哥,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嘛?”小女孩认真的说道。
小男孩一愣,小脸也是一红,他忽然变的口吃起来,“这个,这,也要等长大,长大点再说啊,现在还,还是太小了。”
小女孩嘻嘻一笑,道:“逗你的啦,人家可是乞丐哎,怎么配的上你这样的小少爷。”小女孩说着,眼底的那一抹黯然却终究逃不过小男孩的眼睛。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愿意娶你,不过要等我长大了。”小男孩涨红着脸,连连摆手。
看着小男孩囧囧的摸样,小女孩嘻嘻笑着,格外的开心。
她并不知道,那天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谈,她也并不知道,再次相遇竟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
……
味凤食楼外,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柳如音泪痕不断,双手死死的绞着衣裙的外缀。
“小音,我是小阳。”
轩辕墨阳那招牌般的笑容再次浮现脸庞,他静静上前,将那温婉女子轻拥入怀,绵绵相依不断绝。
“小阳,小阳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柳如音梨花带雨,花枝乱颤,双眸中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轩辕墨阳重重的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是我,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女大十八变啊,以前那个总是一脸冷淡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如此的俏丽,嘿嘿。”
娇羞的从轩辕墨阳怀中挣脱出来,柳如音拂去脸上泪痕,破泣为笑,“哼,你还不是一样,那个时候天天来找我,喋喋不休,吵得我耳朵都生老茧了,现在也是一个风度翩翩公子哥了。”
轩辕墨阳没有应话,而是在柳如音娇羞的嘤咛声中,再次将她搂入怀中,低头轻闻她发间的幽香,轻声低语:“小音,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了,还好,命运待我不薄,不让我做那食言之人。小音,那时候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小女子不记得了啊。”柳如音抬起头,眉头微蹙道。
轩辕墨阳闻言大急,一把抓住柳如音小手,道:“就是你说的啊,等我长大了,你要……你要……”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嘻嘻,小阳哥哥,想要我嫁给你,可是需要考验的哦。”柳如音忽然俏皮一笑,旋转着退开,一双如水眸子含情脉脉。
轩辕墨阳朗笑一声,“好啊,先找个地方让我吃个饭吧,我赶了三天路,饿的慌。”
柳如音捂嘴轻笑,没好气道:“这可是你家的产业,难道还要我请客吗?”
轩辕墨阳闪身上前,搂住柳如音小腰,戏谑道:“那倒不是,只是想找个人陪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