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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5
夜深,繁星满天。天顶之上,一条钻石般的大河横贯星际,亘古长存。
通天客栈,八十一层,天字洞洞拐号至尊贵宾房。房中,落地窗上,风清歌呈“太”字型,像一只壁虎般黏在落地窗上,全身上下只兜着一条裤衩。那是一件“大鹏展翅”裤衩,由花婆婆秉持着爱心全手工缝制而成。一套七件,完全满足风清歌的日常所需。布料很昂贵,做工很豪华,寓意很给力。
告别了围裙大叔后,风清歌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胡媚娘的部落风情楼,回到了通天客栈中。之后,洗刷,吃饭,叹茶,风景,并直接磨磨蹭蹭到现在,睡不着。夜已深沉。于百丈之高空,风清歌独自一人守在又空又大又至尊的套房中,难免寂寞,难免无趣。所以,风清歌总得找件无聊的事干干。
于是,风清歌就在落地窗上练起来了壁虎神功,居高临下,以“太”字诀不断地临幸着鸟下好几百丈深的夜景。夜景繁华,如星幕倒映。红尘滚滚,浮生川流。了许久,风清歌终于又更寂寞了。可是,更寂寞的风清歌却依然紧紧地黏在落地窗上,舍不得,放不开。没错,他被水晶窗给反黏住了。
忽然,风清歌的身后响起了敲门声。笃笃笃,三声。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彬彬有礼。如此深沉的夜,居然有客到访,风清歌简直好奇极了。怠慢客人从来就不是三好学生的作风,所以,风清歌马上就闭上眼睛。闭上眼睛,胡媚娘坚挺饱满的后臀立即浮现在风清歌的眼前。于是,这货马上硬了。
硬字,很俗。准确的说,风清歌一想起胡媚娘那凹凸饱满的后臀,就大鹏展翅了。
所以,根据物理定理,风清歌的虎躯和水晶窗之间就赫然出现了一道很长很粗的空隙。空隙出现,空气就涌进,于是风清歌和水晶窗之间的压强就瞬间由之化解。压强消失,黏力瓦解,风清歌便吱吱吱地从水晶窗上滑了下来。此时,敲门声又响了。还是笃笃笃的三声,还是那么的礼貌克制。
刚才已经说到,怠慢客人绝对就不是三好学生的作风。所以,风清歌兜着大裤衩就赶紧跑过去开门。大门就在眼前,但风清歌却并没有很冒失地就开门。毕竟,礼貌归礼貌,人在江湖,该有的风险意识还是要有的。风清歌很快就把眼睛凑到了门上的猫眼中,于是,这货当场就是两眼一黑。
很显然,门上的猫眼被人从外面给堵住了。如此的行径,来客显然就是兜揣着很不可告人的目的。来者是谁?当然不可能是白洛水,因为她有钥匙。也当然不可能是牡丹姑娘,因为她进门根本就不用钥匙。那又会是谁呢?是思思姑娘?还是胡媚娘姑娘?可是,现在这样的夜,她们又怎会有空过来呢?
两眼一黑后,风清歌当场就怒了。他一招神龙在野,兀地就倒在地板上,然后立即就狂飙起仰卧起坐了。仅仅六息,神功加持的风清歌,当场就做足了一整套三百六十次的腰腹运动。于是,风清歌的腹部赫然就激昂起极其凹凸,极其狰狞,极其狂野的八大块钢浇铁铸般的腹肌了。
深夜到访,非友即敌。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腹肌,这是风清歌一贯的待客之道。
腹肌已在。胸肌本来就有,而且还是巨型蛤蟆眼镜一般的硕大胸肌。万事俱备,只欠开门。所以,风清歌猛地就拉开了门。于是,他当场又眼前一黑,而且呼吸还为之一滞。没错,大门被堵住了,被一个铁塔般的彪型大汉以及他背后山一样高一样大的东西,给完完全全地封堵住了。来者,果然不善。
开门见山。对方虎背熊腰,身高六尺。于是,比较玲珑的风清歌,首先到的只能是对方的胸肌。好一对胸肌啊。若说风清歌的胸肌是一副蛤蟆眼镜,那对方的胸肌就是一副百炼盔甲的胸罩了,令人很难不自卑。还好,风清歌有着一身孤傲的骨头。胸肌不能屈,所以他马上抬起下巴,瞪了过去。
风清歌并没有马上就清对方的脸。因为,对方的脸确实就是够大,凡人绝对就是很难一眼望尽。其次,对方脸上的地势也比较复杂,须根虬结,横肉交错,想要一眼就从中辨识出容貌的存在,比较难。再有,风清歌现在正卯足眼劲跟对方互瞪着。没办法,从下往上,风清歌只能到对方的白眼。
正当风清歌拼命聚集全身的彪气逞凶之际,一把铜锣般的大嗓门就从对方身上响起了,“借过。”
对方的铜锣刚响,凶神恶煞的风清歌猛地就像皮球撞到铁钉般,当场就泄了。而且,还是一泄如注。呯!身怀八大块钢铁腹肌和一副巨型胸肌的风清歌,已经跌倒在地板上,并蹭蹭蹭地不断后退,最后,更是全身无力地成“大”字型瘫了。是的,面对此人,风清歌再也无法大鹏展翅了。
呯!又是一声呯响。这是大门关上的声音。那位铁塔般的汉子背着山一般的东西,已经踏入房中,并把大门关上。这算是粗中有细,彪中带柔吗?应该就是了。若非如此,彪汉又怎能灵巧地躲开正挡在脚边的某男呢?虽然彪男的下脚之处就在某男的鸟边和头顶,可粗中有细的他,就是没踩中风清歌。
哗啦啦。房间居然就响起哗啦啦的声音。原来,这正是那位彪汉在卸货。他把背后山一般的东西全给倒在风清歌的那张至尊大床上了。整整三十六息过,哗啦啦的声音总算消停。紧接着,房间里就沉吟着一声极有吨位的叹息。原来,这是彪汉一屁股坐在床上,于是床便发出来绝难承受的叹息声。
忽然,房间中又一声铜锣响起,“那个谁,赶紧倒盆茶来,老子渴了。”
这分明就是很无礼很粗俗的命令。可之前还烂泥般瘫在地上的裤衩男,此刻,却兀地就是一招咸鱼翻身跳了起来,并马上头也不回地跑去泡茶。一十二息过,裤衩男就已屁颠屁颠得捧着一脸盆茶水跑了出去,双手恭恭敬敬捧到彪汉的面前,并鞠躬尽瘁地赔笑着,就差跪下用后背当茶桌了。
脸盆已在,茶水已有。彪汉虎目一瞪,一招霸王举鼎就接着脸盆,头一埋,当场就如牛饮水了。饮水的彪汉,明显没在理会裤衩男。可是裤衩男却硬生生就是躬身垂手伺候在旁,仿佛孙子。然而,又是一个突然,房间中又响起了一把声音。一把非常好听,非常动听的声音。声音,正在吟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诗,是好诗。声音,是好声音。但是,于兀然之间听到这把声音的风清歌,却像赤脚踩到碎玻璃一般,猛地就跳了起来。什么时候,房间竟是又多出来一个人?此刻,风清歌的眼睛正在撕心裂肺地望着落地窗那边。窗边,不知何时玉树临风着一名白衣秀士。他正摇着御扇,对着窗外,吟诗作赋着。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撕心裂肺的风清歌,马上就铁石心肠地打断了对方的雅兴。
“不才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雅兴中断,白衣秀士一声叹息转身,谦恭作答,修养好极了。
“你,你,你……”可怜的风清歌仍在强烈的受精之中,无法自持。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情结,好比度日如年……少年,不才也口渴了。”对方很有礼貌。
“我,我,我……”悲戚的风清歌依然难以自持地处在受精之中,艰难结巴。
“今日天隔一方难相见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凉天。”见主人结巴,对方一声叹息又转身过去了。
不期而来的两位客人,瞬间就在房中荡起了一股酷煞之风。风中,可怜二次方的风清歌,已身如浮萍地四处飘零了。可是,这还没完。完全就是没完。彪悍还在灌水,秀士还在吟诗。风清歌左望望,右望望,身不由己地退了一大步。于是,他马上撞到了一堵墙。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堵铁板。
至尊豪华的贵宾大厅中,怎会硬生生地就出现一堵冷冰冰的铁板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背撞铁板,风清歌的后背瞬间就有一股阴气侵袭而入,令其鸡皮疙瘩顿起。全身激凸的风清歌,一声尖叫,仿佛小媳妇在厨房中到了一只蟑螂,瞬间就捂住胸脯往前一跳,然后才战战兢兢地转了过来。原来,大厅之中是不会硬生生地出现一堵铁板的。最多,也就会硬生生地出现一具僵尸,而已。
激凸的风清歌,受精的风清歌,首先在战战兢兢之中了一张在消毒水中泡过很久的脸。接着,他又在战战兢兢之中到了那张脸在跳,不停地跳,仿佛就是乩童在起乩一般,并最终组成了一副消毒水般的表情。再接着,风清歌的脚就软了,直接就软倒在地板上。当然,他抱住胸脯的手没有松开。
天地突然无声,大地已经平沉,雷电霹雳在响。大厅之中,猛然一暗,漆黑阴冷。跟着,阴风乍起,鬼哭狼嚎。忽然,一束白光从天顶照来,就照在风清歌的身上。脸已刷白,泪已如瀑,泣声已响。此时,此刻,风清歌完全就像一个刚被流氓欺负完毕的小媳妇一般,悲恸地难以自拔。
世态炎凉,风清歌难以压抑地啜泣着,“你们,坏蛋,就会来欺负可怜的小人家。嘤嘤嘤。”
幽怨如泣如诉,于是,风清歌的眼前,冉冉地升起了三根又长又粗的中指,并顶天立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