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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尘侧目，杀气稍有阻滞。
“我没有杀她。”
凤于雄这话一出，周身杀气彻底消失，他大口的呼吸起来。
不等他缓过劲，凤卿尘就逼问道：“不是你，那是谁？说！”
“是她自己！”
“她本就重伤，中毒产女，濒临死亡，在对付我的时候，薛贞身边的丫鬟海棠使出一个特殊的身法暗算了她，她伤势加重，这才死了。”
“海棠我也已经查过了，她是被一个黑衣人传授的身法，黑衣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追杀她的吧。”
“她死之后，我就将所有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的人，全都处决了。”
“如果你有天赋，我自然会悉心培养你，但你就是个废物，我又能如何？能保你平安长大就不错了，可你却恩将仇报，哼！”
凤于雄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多恶心，反而认为凤卿尘该感谢他。
但凤卿尘从他的阐述之中，却听出了他有所隐瞒。
“我这是平安长大吗？我体内的毒，在薛贞的授意下，不断加重，若不是大哥要我活着，恐怕你们要的就不是我成为废物，而是要我成为一个死人了！”
“你，你竟然知道那么多！”
凤于雄慌了起来。
但很快，他就猜测到凤卿尘知道的这些，应该是她在长生院查到的，所以，再隐瞒下去，对他很不利！
“是，确实是凤天枢的意思，如果你不是自然死亡，一旦被他查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凤家就会被他铲除，但他也只是要你活着而已，他可没多管你。”
事到如今，凤于雄还不忘抹黑一把凤天枢。
凤卿尘却不会轻易上钩。
站在凤天枢的角度，他是母亲第一个孩子，那时已经记事了，面对母亲的死束手无策，而且为了把他安排进凤家，应该还逼他发过一些束缚的誓言。
这也是为什么凤卿尘没有去找凤天枢相认，而是先找了凤于雄的原因。
因为凤天枢会碍于誓言无法说出一切，但凤于雄却不会！
凤天枢没有办法对凤卿尘表达亲切，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让凤卿尘好好活下去。
但那时的凤卿尘是个废物，所以凤天枢没有办法对凤卿尘有太多的期待，将一切仇恨都压在自己的肩头。
凤卿尘过的是很惨，但凤天枢就活得很潇洒吗？
并不是的。
凤卿尘轻叹了一声，问道：“那你让林波去我居住的院子清除痕迹，你是发现我会修炼之后，想要制衡我吧。”
“是的，你母亲那么强大，凤天枢的天赋也非同凡响，你现在展露已经让我觉得危险了，我怎么可能容忍你继续发展下去，所以，你院子里的枯井里放置了东西，潜移默化改变你院子的空气，你再服下薛贞下的毒，很快，你就会无法储存灵气，重新变成一个废物！”
原来是需要辅助的药物才行，难怪小白都没有检测出来。
而且，怕是小白检测的毒药，所缺失的，就是凤于雄放在枯井的药引子。
只不过凤卿尘没有被下毒，吃掉那些东西的是……
凤卿尘嘴角一勾，“你觉得我威胁到了你，是因为我结识了太多人，甚至被城主赏识了……你就没想过，毁了我，凤家也失去了一飞冲天的机会吗？”
“哼！”
凤于雄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无法反驳凤卿尘话！
诚然，凤于雄是想要凤家走的更高的，但这个前提，是凤家不脱离凤于雄的掌控之中。
叶玄青身份神秘，还有那个为凤卿尘解围的凌公子，还有那只在凤家，与叶重有着莫测关系的南宫公子……
甚至于林九天这样的强者，在这些人面前都显得渺小了不少，但凤于雄可不会忽略掉他！
所以，凤于雄不去阻止薛贞的动手。
甚至在十多年前，薛贞将凤卿尘母亲的东西据为己有，他也不去过问。
因为在凤于雄心中，凤卿尘只是个安抚凤天枢的棋子，只需要活着，至于过的怎么样，根本不是他关心的！
凤卿尘明白凤于雄的凉薄，根本不意外他的想法。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我母亲，她叫什么名字？”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已经中毒了，你的灵气很快就散掉，你即将成为废人，你以为我会怕你知道？哈哈！”
凤于雄放肆的笑了起来。
之前凤卿尘都在催促凤于雄，但现在，她缺老老实实的等着凤于雄笑够了，都没有开口催促。
凤于雄感觉到肩胛骨传来的疼痛，再次痛恨起凤卿尘。
“姜晚，夜晚的晚。”
姜晚……
凤卿尘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就觉得胸腔内一阵暖意传来，仿佛是血脉灵魂，都被这一个名字所安抚了一般。
“她的画像……”
凤卿尘话还没说完，就不再开口了。
因为她知道，凤于雄那么忌惮姜晚，肯定不会将她的画像留着的。
不过，她们是母女……
就连凤天枢的眉眼也有些温婉，所以……
“我和母亲，应该长得很像。”
凤卿尘呢喃道。
但凤于雄听到她的声音，嘲笑出声。
“凤卿尘，你省省吧，我虽然是怀有目的迎娶姜晚，但她也是实打实的美人，至于你，脸上的印记丑陋如鬼，哈哈哈……”
那印记，根本就是中毒的表现。
但是凤于雄却拿出来嘲讽凤卿尘。
凤卿尘不怒反笑，“是吗？”
唰！
下一刻，一簇火光点燃了房间的灯。
凤于雄一下看清楚了凤卿尘。
只见凤卿尘伸手，缓缓摘下了那银白的面具，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暴露了出来。
眉如远山，明眸皓齿，肤白胜雪……足以用尽世间所有美好词汇来形容的一副容貌。
凤于雄彻底呆住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开始寻找凤卿尘脸上的胎记，却发现没有，一点都没有！
没有了胎记的分裂，这张被封印了十多年的绝色容颜，在灯火的照耀下，仿佛渡上了一层回忆的面纱。
凤于雄仿佛再次见到了姜晚，双眼冷漠胜过九尺寒冰，不屑一顾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是凤于雄十多年来的噩梦，如今，噩梦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