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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火炕、盖厨房花了十一两银子,加上治病、休养共花了二十两白银。说起来,贾珩治病花的是公中的钱,可是要拿好药、吃补品就需要自己花钱了,王夫人和凤姐根本不会管他们。
这是一笔大钱,妙玉和平儿这两个姨太太一年的月钱分别只有二十四两银子。平儿精打细算,每个月还要存上一点钱以备万一。今年的花费一下就紧张了。
靠着这点月钱捉襟见肘,饿不了,撑不着。贾珩心想:我得想法挣点钱了。
改天,贾珩和平儿说起还要用钱,这次要四十两白银。平儿看着他,温柔地说:“家里总共还有白银一百二十两,另外就是妙玉和我还有些钗环可以换点钱。这些钱我和妙玉都用不着,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你这的需要的话就给你。”
平儿没有犹豫,从柜子里拿出四十两白银给了她。她知道,以前的贾珩是古板的个性,不会乱花钱;现在的贾珩,事事有自己的主意,更不会乱花钱。
他请了两天假,带着万家兄弟在贾府西边的一个巷子里,临时租了一个小院子,言明先租用一个月。
贾珩在街上采购了一堆物品,雇请了几个伙计用两张鸡公车送进这个正房里,这些人放下东西就走了。这堆东西包括:一个铁皮炉子,二百斤粗砂糖、三百斤石灰、三百斤竹炭、两口陶缸、几根铁管子等。
贾珩对万保说:“别发愣了,把这个炭炉点燃。”万保只得照做。点燃炭炉也是个功夫活,要用麦草引燃细木柴,再用木柴再引燃炭。
贾珩让万全将两口陶缸都装上七成井水。水井就在院里,用起来方便。
贾珩指挥万保往两口陶缸里里面各放上十五斤生石灰,石灰遇到了立刻发生反应,发热,冒白烟,弥漫着一股石灰味。福中让他们哥俩分别用根竹竿搅拌,把石灰化开。
过了一会,石灰完全化了,水成了白色溶液。福中让万保把一个盛粗砂糖的布袋提起来,解开绳扣,把粗砂糖全部放到一个陶缸的石灰水里。
万保万全哥俩不敢多说,心里连叫可惜:“少爷这是疯了,这么多糖全浪费了。”
贾珩无所谓地笑笑,说:“你们继续搅拌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只得一起搅拌这口陶缸,贾珩搬了个小板凳,在傍边坐着看。粗砂糖放进石灰水里面搅拌,成了一锅白色的石灰糖水。
到了关键的步骤,福中让哥俩出去。他关上房门,把铁皮筒子连到一起,形成一个有弯度的导管,一头是个喇叭形盖在碳炉子上,吸收二氧化碳,另一头放进石灰水里。
贾珩拿个蒲扇扇炉子。过了一刻,陶缸里石灰水开始和二氧化碳发生反应,水面上开始出现气泡。
贾珩搅拌陶缸,促使石灰加快反应。过了半个多小时,看到气泡变少。
贾珩打开房门,令万保、万全在另外一个陶缸里放上十五斤粗砂糖,充分搅拌。他然后让哥俩出去,手上包了件旧衣服,将发烫的铁皮管移入这口陶缸。他继续扇炉子。
贾珩很有耐心地扇炉子。半个时辰过去,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贾珩起身看看两口缸里的石灰水沉淀完了,上面是略微有些浑浊的水,下面是白色碳酸钙。
贾珩把铁管移除,然后让万家兄弟进来把陶缸上层的水舀到两个大木盆里。在两个大木盆里分别加入买的竹炭,用竹炭吸收糖水里面剩余的杂质。捞出来后,再放入新的竹炭,连续三遍后水基本上就变的清亮了。
贾珩令万保把清水放到大铁锅里,用柴火慢慢的熬煮。福中跪在铁锅前面三步远的地方,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他只是隐约记得这个制作白糖的法子,从来没有亲手做过,他真的祈祷不要出差错。万家兄弟看他如此虔诚,还以为他在做法,面面相觑。
又过了一会,达到饱和浓度的糖水开始析出白色的晶体。贾珩看着差不多了,让他们停下火,用余热蒸发掉剩余的水分。锅底神奇地就出现了一堆晶体。贾珩知道成功了,面露喜色。
看看大概能有五斤,贾珩让两人把白色晶体弄出来,放进一个白色瓷盆里。万家兄弟看到着变化,惊讶得嘴巴合不拢。
看看时间,今天还可以做更多。贾珩继续操作。两天后,他制作了两百斤白糖。
平儿和妙玉看他这两天在外忙碌,也不上学,有些不放心。这天晚上,贾珩回到家里,脸色有些疲乏,却很高兴。他拿出两斤精白糖请两人品尝。他说:“两位姐姐,我这两天用了二十两银子的本钱,制作了二百斤霜糖,至少可以卖五百两银子吧。”
平儿抓起一把白糖,用舌头舔了舔,说道:“真甜!”妙玉也同样尝了尝,很是惊讶。
霜糖价格昂贵,京城里权贵多的是,霜糖不愁卖。有这本事,发家都没有问题。古往今来,可没有人能用这么少的成本制作出如此漂亮的白糖!少爷果真是善济尊者下凡吗?
平儿掌管家中资产,当家才知柴米贵。她看看些白糖,又看看贾珩,手捂心口,心跳加速。她真的没有想到福中会给她这么一个惊喜,有了这些白糖,她们这个小家庭会成为京城巨富。
过了两天,白糖干燥了,贾珩带着万家兄弟,雇了一辆鸡公车,把白糖拉到南城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