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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坏蛋哥哥,怎么没有提前叫我起来呢!”
宁可听到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连外套都顾不上穿上,连忙跑到家门口前面的那块空地,看着远方村落上空不时绽放的烟花出神。
“你这丫头,还不穿衣服,不怕感冒了?”
宁知楚对于宁可不穿外套就跑了出来,不由得说了句。只是小女孩心性,现在心神都沉浸在美丽的烟火中,估计连宁知楚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见状,宁知楚摇了摇头,走进房间拿了宁可的一件外套,然后披在宁可身上。
“谢谢哥哥。”
宁可裹了裹外套,笑容甜美。
远方的天空,绽放的烟火已经是数不胜数,此起彼伏的烟火,欢快地在空中唱歌跳舞,争奇斗艳。有的烟花,一直升到半空才砰的炸开,如孔雀开屏,如天女散花;有的烟花,则是相聚一起共同绽放,组成一朵一朵五彩缤纷的鲜花。短暂的美丽过后,就要付出代价。昙花午夜一现而枯萎,烟火凋落散化成火星,划破天空,流星般的坠落,融入了肥沃的土地里,与春泥一起守护绿色的昂扬。
“哥,烟花的美丽,好短暂啊。就这么十几秒,它就走完了生命的旅程。”
宁知楚欣赏着天空里越来越多的烟花,这时候听到妹妹宁可略带惆怅的话语,不禁一愣。宁知楚低头下去,只看到宁可的面色迷茫,眼睛微微露出一丝悲伤爱怜。
面对这种,宁知楚觉得有满口的话想要说,但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摸了摸宁可的小脑袋,道:“可是它们曾经美丽过,在这个世上,向世人大大方方展示过,属于它们美丽的时刻。这一点,也许对于它们来说,就已经很是知足了。就像浮游生物一样,它们的生命有的就只有几个小时,有的可能就短短7天,然而,它们有幸能够活过一次,呼吸过这世间的空气,想必它们在那些日子里,也是很快活。”
“哦。”
原本宁知楚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安慰宁可低落的心情,可是,宁可居然只回了个“哦”给他,让他接下去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好不难受。果然,聊天是止于“哦、呵呵、我去洗澡了”八字方针。
……..
次日一早,宁知楚就早早地起了来,开始准备茶点,等待大年初一的访客们。宁爸爸则是进了厨房,在为宁知楚和宁可准备早餐。
而宁可,可能是受到昨晚看烟火时候没有及时穿上外套的影响,今天到了7点,还因为身体略微有点难受,躺在床上睡觉。
“阿楚,新年好!来,给你个大红包,希望你在新的学期成绩越来越好,中考考上心仪中的学校。今年开学后,你就是初三下学期了吧?”
第一家来到宁知楚家拜年走亲戚的,是远在后浦镇的大舅一家。俗话说,舅舅和外甥是特别亲,仅次于父亲与女儿之间的亲昵关系。这放在宁知楚和宁知楚大舅身上,很是适合。
大舅陈国光只生了个女儿陈秋花,虽然对于女儿也很疼爱,但是陈国光却受到老一辈人家的影响比较深,更喜欢儿子。要不是大舅母身体有些弱,否则陈国光还真的有那个心思想再生一个儿子。
“谢谢大舅。”宁知楚接过大舅递过来的红包,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拉开椅子,道,“大舅,大舅妈,坐,吃点水果。秋花,要不要嗑瓜子?”
“国光,你们来了?等我下,我这个菜炒一下。”宁故厚从厨房里伸出头来,向刚坐下的大舅和大舅妈告了一声罪。
“别再炒菜了,这里都有花生米,整一盘,咱们来喝酒。让秀琴去给孩子热下饭菜就行了,新年,哪里需要弄那些七七八八,来喝酒。”陈国光坐在椅子上,打开桌子上放着的一包花生米,把花生米倒进盘子里,然后又从桌子底下拿了一瓶白酒,准备和宁故厚杀上几个回合。
舅妈郭秀琴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说着陈国光,“哎,故厚,你也看到我家国光,还是那么那么爱喝酒。待会你和他少喝点,要不他怎么骑摩托车载我们回去。对了,月娥人呢?”
宁故厚把围裙解下来,递给了宁知楚的舅妈,“哈哈,新年嘛,多喝几杯也没事。我这里有的是床,让国光睡觉。哦,你家月娥去医院了,照看她爸爸了。原本应该我去,可是你也知道这两小子,我们不放心,只好我先留下照顾他们。”
宁故厚走到位置前,还特意指了指宁知楚,解释他为什么大年初一没有到医院去看望宁温东。
郭秀琴听了,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然后两个大男人开始给酒杯斟满酒,开始拼酒了起来。宁知楚想了想,觉得不能让妹妹秋花继续无聊看两个老男人喝酒,于是就叫着刚上初一的秋花,到妹妹宁可的房间去。
“欸,等等,秋花,来,给你的新年红包,你姑丈给你的新年礼物哈。希望咱们的秋花大美女,学业进步,身体健康。”
还没等宁知楚和陈秋花走几步,宁故厚好像才想起来似得,一拍脑袋,把他们拦截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红包,递给了陈秋花。
陈秋花没有马上接过去,而是抬头看了看父亲陈国光,然后又转头看已经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郭秀琴,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接过红包。
只不过,宁故厚没有多给陈秋花考虑的时间,见她迟迟不接,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就强硬地把红包塞进陈秋花的裤兜里,不让刚喝了一口酒的陈国光有说话的地方。
“阿楚,带秋花去看电视,或者去跟可可玩。”
“好的。”
宁知楚应了一声,就带着陈秋花进去宁可的房间里。这时候,宁可还抱着被子睡觉。宁知楚尝试叫了下宁可,却没有叫醒,只好对着秋花说,“秋花,你要吃什么零嘴,我拿给你。然后你要看电视的话,咱们就去客厅里。”
“不用了,哥哥,我在可可这里看书就行。”陈秋花摇了摇头,走到宁故厚自己亲手用竹子做的书架旁,看有没有喜欢的书可以看。
宁知楚笑了笑,并没有把陈秋花的话当真,“那你先找下书,我去给你拿一些吃的。”
说完,宁知楚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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