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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问我,你的人生幸福吗?
我的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人的一生都在不断的被迫做出选择,这样的我们真的有能够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力吗。
孩提时代的理想与热情早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即便不幸也不要可怜我,因为我没有做错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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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人的森林中我和思雪走了很久,一路上陪伴我们的只有月亮和鸟的啼鸣。
我试着用视线去捕捉那些鸟儿,结果净是一些神鸟闻声不见尾的家伙。
森林的深处有一个亮光,那是一颗闪闪发亮的粉色宝石。
【这么漂亮的颜色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吧。】
【别这样,盗窃的行为我是不会允许的。】
【这怎么能算……】
宝石在被思雪手指触碰的一瞬间便发出了刺眼的光芒。那强光不得不让我紧紧闭上眼睛,等我感到光芒减弱时睁开双眼,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这究竟……!】
充满繁星的夜空突然被灰色的乌云所替代,茂密是树林与花园渐渐褪去变成了昨日避雨时的场景,不同的是现在已经到了第二天。
太阳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路边的行人并没有察觉到我和思雪的异常,按理来讲突然蹦出来的人应该会被有所察觉,可他们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就这样,我们迎来了星期二的早上。
【是转移术式又似乎不是……究竟是什么啊。】
【明月皱着眉的样子好可怕啊,肚子疼吗?】
【面对眼前的这种状况你居然能面不改色,这就是所谓的泰然自若吗。】
其实我觉得思雪只是个笨蛋。
【我感觉不到恶意。】
【靠这种野兽一样不靠谱的直觉活到现在吗?真让人担忧你的未来啊。】
可以肯定的是我和思雪绝对是被什么躲在背后的人愉快的戏耍了一番,那究竟是谁啊?我想不通。
现在我们并没有任何损失,可未来这种东西是说不准的。能够随意使用这种转移术式的人并不简单,若是与其为敌会变得很恐怖
所谓的术式是能够自由操纵体内及环境中的灵力并使用出各式各样效果的能力,术式的起源是用于战斗方面,在历史的不断推动下人们又研究出了可以用于生活中的安全术式。
即便如此,能够使用术式的人也是有着一定限制的,并非所有人能够使用。
而能够将术式运用自如的人通常被称为术师,与其他职业相比,术师的数量相当有限。而能在这个领域达成成就的更是屈指可数。
剑士,刺客,术师在这个世界中是随处可见的职业,在这和平的年代下人们也从未忘记过锻炼自己的肉体与探究新事物的热情。
不过,这个国家似乎还拥有着名为【侠客】的存在,迄今为止我还未曾遇到因此我并不了解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所谓的【侠客】究竟是什么呢?
似乎有些跑题了。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似乎被莫名其妙的人盯上了,这让我很不自在。
然而,有些时候苦恼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于是我和思雪决定先回到家中稍作歇息顺便在路上我们买了一些青菜。
外面的世界还让我有些不适应,当双脚再一次踩在地面上的时候才意识到人其实很弱小。
回家的路上有一条必经之路,由于下过雨的缘故这条小路变得十分泥泞难走,我看着自己干净的鞋子犹豫了。
讨厌,不想弄脏啊,刷起来很麻烦的。
【有些?奇怪啊。】
奇怪?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不奇怪的东西了。
我们在那条泥泞的小路前停了下来,思雪的视线盯着地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指什么。】
思雪所注视的仅仅是一条在普通不过的小路,两侧长满了杂草,眼前的路是唯一能行走的。
一目了然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必要说出口的,于是我继续观察了起来。由于下雨的缘故泥土变成了泥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能够看到一些残留的脚印。
【你很在意这些脚印吗?】
思雪点了点头。
如果是在雨天经过这条路就一定会留下脚印,这是理所当然是事情。可……的确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
脚印的数量很多,鞋子所留下的痕迹几乎相同就意味着是穿着同一款式的。莫非是潮流吗?当然不是。
那个鞋子似乎是靴子,或许是组团旅行的人经过了这里吧,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有人经过留下脚印应该……挺正常吧?】
思雪摇摇头蹲下身子说道。
【大概六七个人吧,都是些强壮的男子,即便在雨天脚步也很稳。】
【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感觉是这样。】
诶~感觉吗?嗯嗯,感觉很重要哦,希望你在破案的时候也可以用【感觉是这样啊!】来帮助大家找到凶手哦。
不过,听到思雪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的观察了起来。鞋印的凹陷程度很深,这至少是证明了对方体重很沉,也有装备重物的可能性存在。
我无法判断出脚印是在下雨的时候还是雨停后留下的,但这个鞋印似乎是靴子之类的,在老家的时候好像看到过类似的脚印。
是军靴留下的?
这样一来思雪的观点就稍微行得通了。
【反正就是有人经过啦,又不代表要去揍你的。】
我们既不是什么恶徒也曾得罪过什么人,总是认为对方是来找茬的未免有些过于自恋。但是……那个转移术式和这个有关联吗?最好不要有啊……
【是啊,我也希望是我的多虑。这一带曾经被什么奇怪的术师隐藏了起来,从住过来后有人经过还是头一次。】
嗯?嗯?嗯?
【呜哇,以前可没听你讲过诶。怎么,就是说我被绑架到了这里外面的人却找不到我吗,呜哇,好恐怖。】
【放心吧,没有人会对摆着臭脸的小鬼感兴趣的。】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你在讲什么哦。】
我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拳捶在了思雪的脑袋上。什么叫作小鬼?!就算我现在很平将来也一定会变成山峰的!毕竟我们家的女性都是山峰!
【真的很抱歉……明月大人……】
思雪捂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对此感到十分的满意。
【知道错就好,快点回家去看看啦。】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平坦的胸口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话说我的成长期快过了吧?真让人担忧。
明年我就……不!不可以想不好的事情。
剩下的路程我们还是和往常一样聊着天,可我却明显的能感觉到思雪的精神绷紧着,他的视线总是不断向周围看去,这也让我开始警惕了起来。
我常识着感知周围的灵力,结果什么都没能感知到。
世上几乎所有存在都含有灵力,而具有生命特征的生物的灵力是最容易感知的。
抱持着不安的心情终于看到了熟悉房子。
从院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迹象,门前的地毯前些日子刚刚洗过还很干净,窗户也是牢牢关着的。
我想思雪的顾虑的多余的。
【你先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思雪伸出手拦在了我的面前,他穿过院子朝着着家门走去。
让我有些在意的是思雪露出的表情,那副认真的样子……真少见。
思雪很快就抵达了门前,他将钥匙插进门锁的那一刻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钥匙轻轻的转动门锁被打开了。
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我长舒一口气,看样子思雪还是多虑了。
紧接着……
在思雪打开门的瞬间。
从内部的斩击将门劈成两半,无声的一刀如同死神挥动着巨镰。
【思雪!!!】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思雪跑了过去,但他却叫住了我。
【别过来!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思雪似乎感受到了杀气的一瞬间向后跳跃了一步并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惊人的反应能力让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太、太好了。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然而,危机尚未解除还不能放松戒备。
···············
【真是惊人,那一点点的杀气都会被你捕捉到吗?无论如何我都应当称赞你,真是了不起。】
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他的声音仿佛能将整个夏日的温度降低,这让我感到了有些害怕。
男性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那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却又带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让我不仅打了哆嗦。
【就算你这么说,门的修理费也不会给你打折哦。】
【你就关心这个?】
思雪,果然是笨蛋吧。
X思雪视角X
【你就关心这个?】
明月的声音听上去对我有些失望,但是没办法啊!修理费很贵的啊……
袭击我的人迟迟没有从屋内走出来,真是一个爱装模作样的家伙。
【抱歉啊,能请你赔钱后赶紧离开吗?我们家没有钱雇佣你这种清理垃圾的业务。】
【那还真是遗憾,不请我坐坐吗?】
【我们家穷的可是连一壶热茶都招待不上,请见谅啊】
【的确如此。】
青年不紧不慢的从屋内走了出来,从一身黑衣和遮脸的面纱来看应该是刺客一类的吧。据说它们擅长奇袭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真有意思……刺客只要站在明面上就会少了许多手段吧,背后的两把短剑似乎是他所使用的武器,从斩断木门的一击来判断应该是不错的武器。
刺客的身上有一个很显眼的标志,那便是他的耳饰。
我听说那是一种叫做勿忘草的东西。
【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跑到我们家里来!】
明月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害怕,我向身后瞥了一眼发现她正像一只小猫一样竖着尾巴怒视着刺客。怎么说呢?蛮可爱的。
【真抱歉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青年与明月交谈的过程时视线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恐怕我挠挠头都会被立刻揍一顿吧。
【明月,后退一些千万别过来。这个男人很危险……】
刺客在这个时代似乎是存在这个时代的职业,只是比较少见。据说只要付出合理的价钱便会替雇主铲除一切障碍,简直就像是螺丝刀一样便利。
然而我并不擅长应付这类人,毕竟偷偷摸摸的家伙蛮恐怖的。
说到底这家伙究竟是谁啊,我也不记得自己惹了什么人。莫非是前天我偷喝老板放在冰箱里牛奶的事情败露了?可恶,小肚鸡肠的秃子!
正当我胡乱思考时刺客的拳头不由分说的冲我挥了过来,他的速度快到让我一惊,拳头从我耳边划过带起一阵拳风,紧接着化为手刀不断的向我发动攻击。
好快啊……
我挡住刺客的拳头并准备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可他却轻松的挣脱了我的手掌并躲开了我的攻击。
他退到了一个认为安全的距离,让我在意的是为何他不使用武器而是拳头。很明显他在保留实力,是在试探我啊……
没差啦,只要大倒他再一点点问出来就好了。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明月,她正露出担忧的表情,只是用看的仿佛就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与急促的呼吸声。
我与刺客僵持在原地,谁都没有迈出第一步。在与我交手过的人当中,虽然只展露了些许,但这位刺客似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嗯?】
刺客的视线透露着疑惑并逐渐放下了握着的拳头,怎么回事?放弃了吗。
不打算继续攻过来了吗……
不对,我似乎是明白了。
【……】
我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的拽了一下,即便不去思考我也清楚的知道是什么人。
【我不会让你继续任意妄为下去,请快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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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继续任意妄为下去,请快离开吧!】
声音在颤抖,我的脚也在颤抖,总之就是非常可怕啊!
我挡在思雪的面前努力的调整好呼吸,左手挡在胸前做出防御,右手将灵力聚集到食指与中指,感觉还挺帅的吧?
那位刺客青年的眼中充满着疑惑,似乎他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在我看来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刺客,而我则是一个面对敌人会不断颤抖的新生小鹿。
我的脚程很慢,老实说就算逃跑也会很快被追上,所以哪怕只有思雪一个逃走也好,我也想变得有用一些。
【唉……江家的二小姐着实让人佩服,明明身体都颤抖成这个样子却还要挡在那个男人的面前。】
为什么……会知道……
刺客叹口气轻轻的摇着头,在他身上的杀气已经全部收回似乎是不打算再继续做些什么了。
如果能就这样赶快离开就好了,我发自内心的这么想着。
【不过这只是无谋之勇罢了,失去冷静会害了你自己的。】
【无谋之勇是什么意思?】
思雪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你闭嘴。】
刺客似乎还不算离开,他那双不带有任何波动的双眸如同黑夜的死神静静的窥探着猎物。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究竟是为什么呢。】
刺客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可眼前这个男人让我很不自在,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出身……
不过就算对方不回答我也没有办法。
即便是我这种外行也隐约能看出来,这名刺客并没有杀我们的意思,毕竟他真有那个打算也一定是选择偷袭而并非正面。
【不用如此戒备,我并不准备再继续做些什么了,毕竟目的已经达成了。所以江小姐,放轻松些吧。】
【恕我拒绝。】
我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但对方毕竟是刺客,要是在放松戒备的瞬间朝我砍过来就只能埋怨自己了。
【这样啊。】
刺客青年没有在意我的态度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并不会太好过。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狼狈逃跑的样子,毕竟逃跑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想不说清楚就离开吗?看来狼狈的人,是你啊。】
思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无比熟悉的声音此刻在耳边变得无比冰冷,我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随你怎么想,与你为敌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的实力很强,可我却不认为你能守护的了什么,所以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刺客似乎对思雪也有着一定的了解。现在想来这幅好身手也有些奇怪,是在隐瞒着什么吗?
【别太嚣张啊……】
思雪的脸上有些抽搐,目光也变得凶恶。可恶,这家伙该不会想变成不良少年的小说主角吧,真可怕……
【那、是有人要杀我们吗?】
要在青年离开之前得到更多的情报才行……没错,需要得到有利的情报。
【正是如此,但我只能说出这么多。现在的领地已经不太平了……你们可别死了啊。】
刺客青年的语气冰冷但意外能够好好沟通,莫非意外的是个好人吗?不不不……这样就太草率了。
刺客青年说完后就准备离开了,思雪则是一脸警惕的盯着青年生怕对方突然回头丢出什么暗器。然而,青年什么都没做只是慢慢的背对着我们离开
紧接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被乌云掩藏起的太阳,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这场雨会下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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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暗杀,一般会想到的就是些什么大人物吧?
像是什么有名的富豪或是什么政治上的大人物以及一些灰色地带的什么乱七八糟家伙被暗杀,这应该是比较常见的类型吧?
那如果暗杀的对象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家庭主妇和一个屁用没有的废柴青年,这说的过去吗?我觉得这肯定说不过去。
啊,莫非思雪这家伙是龙王吗!只要是龙王的话就一定会迎刃而解吧!但是似乎不是,思雪的脸并没有红肿的迹象,听说龙王那种存在是经常会被人扇耳光的,真可怕~
在青年离开后我和思雪便准备进入家中稍作休息,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老实呆在家中就是最安全的。别小看这小小的房子,这可是我们坚固的堡垒!
然而,在踏进屋内的瞬间,我的胃便开始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紧接着开始头晕目眩并伴随着一股恶心的感觉。
【呜恶……!!!】
在出门时我将屋子收拾的非常整洁,无论是地面还是家具看上去都是一尘不染,简直就是我辛劳的杰作。
可现在屋内则是一片狼藉,沙发和门被劈成两半,吃饭的桌子的桌腿也断了一条,干净的地面上留下了许多沾着污泥的鞋印。
这是看到这些顶多就是血压上来而已。
现场留下的是打斗痕迹,除了一片狼藉外还有数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们穿着制服身体被砍的四分五裂,有的没了头,有的断手断脚,更有被刨开肚子的。总之手段十分残忍……
有的人武器被斩断也有的人连刀还没拔出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恐怕就是那个刺客打扮的青年。
对于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少女,我完全失去了淑女的样子在地板上不断的呕吐出胃内的东西。好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能够吐出来的就只有胃液。
在那之后嗓子火辣辣的疼痛快让我哭了出来。
思雪则是喂我喝了一些水后拖着我离开了屋子,他判断不能再继续停留在这个住处了。
我的堡垒,呜呜。
离开屋子后新鲜的清新空气让我的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尽管还有恶心的感觉但也好受了不少。
在被思雪扛着离开房子后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这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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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
【喂喂,你怎么了啊?要是再继续吐下去就不能当女主角了哦,肯定会被人嫌弃的。】
【就算你这么说……我一想到屋子内的尸体就会变得想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情况好转了不少,只是那血腥的场面仍旧留在我的脑袋里无法忘记,每当想起的时候就会有些想吐。
虽然什么也吐不出来就是了。
【屋子那些人是护卫队的,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在我忙着呕吐的时候思雪似乎是在那群尸体身上翻了一遍。为什么他完全不会害怕啊?这就是成年人的可靠吗?
思雪通过在尸体上寻找到的线索判断出了他们身份正是护卫队的人,衣服里的证件任谁看了都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他们似乎是准备到我们的住所袭击却正好撞到了那名刺客青年,最终的结果便是将我温馨的小窝变成了迷你版的地狱。
不过,现在看来刺客青年反倒是为我们解决了一个麻烦,可喜可贺。
果然那位青年刺客很强啊……
【护卫队啊……难道是因为上个月我在回家路上捡到了五元钱买零食的事情被发现了?真是一群斤斤计较的家伙。】
【不,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因为这种事情吧。】
我的脑海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了我答案。
——【是领主。】
我和思雪同时开口说出了相同的话,这份默契让感到有些开心。
【噢噢,明月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嗯,以前我似乎听说过护卫队是领主的私人军队,既然他找上门就意味着可能是领主的命令?】
等下,我是听谁说的啊?
【可我们既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得罪过那种人。现在的状况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的确。我们根本与护卫队和领主没有任何交集,这次发生的事情的确的弄得我一头雾水。
对方是这个领地最大权力的持有者,为什么会特意跑来对付我和思雪呢?真可疑……
从思雪的态度上来判断他应该也不曾与领主有过交集,总不能是看不顺眼揍了对方结果现在跑过来寻仇吧?怎么可能啦,哈哈。
不会真的揍了吧……
那么设想一下,如果我和思雪如果死了会对谁有所好处吗?答案当然是对谁都没好处,毕竟我们两个对谁来讲都是无足轻重。
一个不靠谱工作不固定的青年和一个宅在家一年只会做饭收拾家务的少女,我实在是想不通这样的两个人死了对谁会有益。
【我刚才就想说了,你手里拿着的是刀吗?】
思雪离开家后便拿着用粗布包裹着的棍杖物体,我曾以为那是擀面杖,但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诶!?是……是啊。】
思雪显得有些惊慌,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他没有对我隐瞒倒是让我感到很开心……
我与母亲一样,都不喜欢亲近的人对自己说谎,即便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然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你似乎很擅长打架啊,以前我都没发现身边居然还有你这么危险的人】
【哪里危险啦,我可从来没有对明月你拳脚相向啊。】
【诶~不是有很多种那样的人吗,刚开始都很好,可等到结了婚以后就突然露出本性开始家暴了。真可怕……】
【我们既没有结婚也不会互相殴打啦。】
【哦吼吼吼。】
真的有那种人哦!母亲也一直告诉我看在找恋爱或者结婚对象时一定要擦亮眼睛,结了婚之后才会发现脸这种东西根本不能当饭吃。
顺带一提,我家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父亲也很帅。
思雪尴尬的挠着脸,他似乎是不太擅长聊这种话题的人,这反倒让我觉得他有些可爱。
【小时候我总是被人找茬欺负,而在不断被殴打的过程中我逐渐学会了反击,所以这其实不是什么好的经验。】
这种变强的方法未免太残酷了……住口,不要再说了!
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沉重的话题啊。这世上总是存在着一些不合理的霸凌,而思雪似乎就是受害者之一,这反倒是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
可是同病相怜的人只会彼此厌恶,因为在对方眼中能够看到的就是没出息的自己。
现在的我还没有那种感觉。
【真奇怪啊,你明明上过学却不识字也不会九九乘法表,果然是因为笨蛋才更容易被欺负吗?】
【真抱歉哦,我没上过学。话说明月难道以为只有在学校才会被欺负吗?】
【说的?倒也是。】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先入为主了啊。霸凌这种事情明明无处不在才对,看来我还是脑袋也不是那么灵光。
思雪的视线总是偷偷的瞄向我,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我对此视而不见,看到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爱,这让我忍不住的想要捉弄一下。
【明月你似乎也会使用术式啊,莫非已经是术师了吗?】
聊这个啊……
【会一些,毕竟我不擅长体力劳动,我唯独对术式方面还算有些天赋。话虽如此,我并不是正式术师,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去参加考试。】
想要成为一位合格的术师必须要先去正规学校或是工会参加考核,通过考试后才能成为正是术师,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术师也和其他职业一样划分为,下级、中级和上级,这是每个职业最基本的。
而生活在大地上的生命并非只有人类因此能力的划分就会变得很麻烦。但是这些职业能够抵达神域往往都会伴随着一个称号,我所了解到的术师最强便是【森罗万象】,据说达到这种领域时可以操纵万物、掌握世间的一切。
想要成为合格的术式还有许多测试需要通过,天真的小鬼们总是以为从学校毕业之后就能高枕无忧了,实际上踏入社会后还会有无数道考试在等待着我们,太恐怖了!
我作为术式并不能算作优秀,大概只有中下的水平吧。
【这样啊……我其实不是太擅长应对术师,总觉得那种变戏法一样的家伙都很可怕。】
思雪的表情露出了明显的厌恶,从语气上就好像他曾与术师交过手一般。
很快思雪察觉到了我异样的视线开始解释了起来。
【啊……不,我只是单纯觉得那种人很厉害啦。而且还能召唤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很恐怖哦。】
思雪的解释反倒是让我觉得他是亲身体验过一样,思雪肯定是隐瞒着什么,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并不打算继续追问,毕竟谁都有不愿意说的不是吗?如果他想的话一定会亲口对我说的。
这只是我这么认为的也说不定……不开口说就没有人会懂,像个小孩子一样认为对方终有一天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并告诉自己一切,实际上这种事在现实世界很少发生。
离开家后思雪就一直带着我朝离开城镇的方向不断前进着,我本以为他是走反了或是有其他的意思,结果这一路上他都坚定的不断朝着前方不停迈步。
恐怕思雪是想带着我离开领地吧。
【那个刺客打扮的人不是说过不建议我们逃跑嘛?】
我回忆起那名青年临走之际对我们提出的建议。
说实话我并不能够信任那个人,但那个人确确实实的将准备袭击我们的护卫队全部干掉了。他是在保护我们吗?还是说只是顺手,亦或者他的目的在更加长远的方向。
我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刺客似乎说目的已经达成了,对方也是因此才离开的。
既然如此对方的建议真的能相信吗?我陷入了沉思。
在思考的时候一定要理性不要带入太多的私人感情,就目前这个状况就算思考也很难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唯一清楚的便是我们陷入了不利。
因为没有情报啊……想要改变状况就需要收集情报并做出适当的行动才行。
可如果就这样逃跑呢?
我无法保证离开领地会让我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或是安全,但离开领地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
其实答案很显然。
逃避问题并能够解决任何问题,若是对其视而不见,问题仍旧会存在于那里,那么终有一天我们还是要去面对尚未解决的问题。
一向懦弱的我现在心中却突然发出了【不要逃走】的声音。
【刺客的话怎样都好,只是我能够想到不让明月陷入危险的办法就只有逃走这一个选项,我不想让明月死啊。】
什么啊,这家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是吗。】
我停下了脚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察觉到这一点的思雪也立刻停了下来。
看着自己沾染上了一些泥土的鞋子,却不知道要怎么将心中所想的话说出口。
我抬起头发现思雪并没有露出不耐烦或是其他的表情,只是什么也没说的静静看着我。他是想让我自己说出来。
他不想让我陷入危险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就这样逃走又真的好吗?我有预感这次的事情我逃不掉。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也没想过自己一定要搞出什么惊天壮举,我只是想要安稳的活下去。
看到那平静又温柔的目光总是会让我想到与他刚相遇时的场景,陷入极度悲伤准备一了百了的时候我遇到了这个男人。
他并没有像是调解员或是热心群众一样对我关心询问,他只是站在那里像个笨蛋一样的说着一些无聊的话。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并不相通的,有些苦难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思雪从没有对我说过【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前看不就好了。】
他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有些内向的孩子陪伴在我的身边,偶尔他也会说出一些莫名奇妙的话,直到后来我才逐渐理解思雪是一个十分笨拙却又温暖善良的人。
【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是吗。】
【要是离开的话就等于再一次逃避了……所……所以我想要留下来搞清楚……我不想这辈子都在……逃避!】
【这样啊。】
我的表情紧绷,声音也十分的颤抖,要是突然放松下来就算哭出来也说不定,一想到这里我就既羞愧又不得不仰起头。
思雪的两句回答都没有什么含义,不会说漂亮话的人是没资格变成主角的!
【你会生气吗?】
思雪抓着头发挠了两下随即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他将那只温暖的大手按在了我的头顶胡乱的摸了摸。
【唉……当然不会,如果这是明月的选择,我会陪你留下来。要是有危险的话我可不负责哦……】
【你会保护我的吧?】
【啊?那种事我可没办法保证啊。】
【你会保护我的吧。】
【……嗯,一定会的。】
看着思雪有些害羞脸红的样子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总而言之,我江明月即将开启新的冒险了。
……其实还是在家里呆着感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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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
初次相遇的时候的她与现在截然不同,那时她经常摆着一副臭脸,既不会微笑也不会哭泣,宛如人偶一样端坐在桌前。
她的眼神是空的。
相遇的事情有些复杂,就让我们以后再聊吧。
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晕头转向,我并不擅长认真动脑思考这种事情。
在炎热的晴天出门没想到居然突然下起了大雨,之后又似乎被什么人给用奇怪的术式给转移了。
所以术师真的很讨厌。
那片花园是真实存在于世界的某一角落,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花园中蕴含着高密度的灵力,人类是无法在那里生存下去的,可明月却没有丝毫防备的躺在花园中像是睡美人一样打着呼噜。
当然,呼噜是我乱说的……
那是一位相当恶趣味的术师,我的直觉仍旧是这么告诉我的。
对方为明月施下了一层薄薄的魔力障壁,明月也因此没有在这里有任何的不适。
屏障很特殊,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实际上这世界存在着我许多不清楚的事情……
明月的睡脸很可爱,我看着那样的她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我想创造出一个不会有人因为战争而担惊受怕、睡不好觉或是哭泣的世界。
那是我的友人所说过的。
当时的我并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可看到明月的睡脸我似乎又有些理解了。这便是她的愿望吗?这样能够算是实现吗?我并不清楚。
即便战争结束后人们仍旧还是会哭,我自始至终不理解人类的情感,毕竟我本身就算异类。
名叫江明月的少女有着一头秀丽的黑发,不经常笑的她有时给我的感觉像是个冰块,或是一滩有着无尽黑暗的泥潭。
这样形容起来真是怪异。
起初她并不怎么和我交流,十句话她大概会回复我一句,戒备的目光总是出现在我的背后,可将她一个人丢下又会担心她会不会去寻短见。
若是那天我没有登上钟楼,或许江明月这个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想死的人是拦不住的,我想她一定……是痛苦到认为死掉才会更加轻松吧。
在黄昏下她乌黑的长发被风吹了起来,她悲伤的眼神以及从钟楼一跃而下的身影我至今无法忘记。
不管如何,现在的明月不仅会交流了也能经常露出了笑容,这让我很开心。
在那之后我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救下了一个人,这种心情非常奇怪。
与江明月相处的日子我也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我从诞生起结识并有所交集的人两只手正好数的过来,那时的我是不是也变得奇怪了。
所谓的情感大概就是与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产生的特殊情绪,我重要的友人对我如此说过。
【男人与女人之间会产生恋情,男人与男人之间会产生所谓的兄弟情谊,女人与女人之间会产生所谓的姐妹情谊。】
【真奇怪,你说的友情并不包含在内。】
【是吗?兄弟情谊和姐妹情谊就是友情啦。所谓的友情无非就是像现在一起吃着一锅饭并露出笑容,友情差不多就是那种东西啦。】
【原来如此。】
其实我觉得她只是在糊弄我,毕竟那个人在我看来也是个笨蛋。
不过,友情我也确实的拥有过。
据我那不怎么靠谱的友人所说,似乎同性也会产生爱意,而当下的一些人总喜欢将男人之间的友情说成爱情。
我不太懂这些,毕竟我男性的朋友基本都死光了。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这一切都在今天画上了句号。
回家的路上我便察觉到了异样,我们住的地方很偏僻,而且在那四周早就布下了结界,外人不仅无法通过甚至无法观测这个位置。
可看着泥巴中的脚印,我对此感到十分厌恶,这似乎在宣告着平稳生活到此为止了。
直到遇到了那名刺客青年,我一切的期望都被打破了。
刺客没有杀意,他只是大老远跑过来试探我,愚笨的我并不知道意义何在。
在我离开王都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观星者。
【你所苦苦寻找的答案会在即将前往的领地找到,耐心的等待吧。】
来到领地后我就只遇到了黑心的老板和明月,生命的意义和两者有关联吗?
直到今天的这件事让我感到了一丝疑惑,那个观星者会不会在说谎,毕竟付了钱以后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糊弄过去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我被骗了。
进入屋内映入眼中的便是一片狼藉,明月则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在地上不断的呕吐,真可怜啊……
这下她的女主角位置一定没了吧。
很快我就下定了决心。
为了保住明月主角的位置以及性命,我们必须离开领地。生存的意义答案其实根本无所谓,若是为了那种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答案的事情搭上了明月这条命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明月说过。
我要为了她活着,她也要为了活着。
那么我绝对不会让明月死掉,哪怕是让我拿起已经放手的邪剑……
明明做好了决定
可现实往往是不如意的。
【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明月一脸紧张的试探着我。
【是吗。】
【要是离开的话就等于再一次逃避了……所……所以我想要留下来搞清楚……我不想这辈子都在……逃避!】
【这样啊。】
我其实有些犹豫了。
明月的心中一直都有着一道看不见的伤疤,相处的一年来她表面上看上去已经没什么事了,可实际上在她的内心深处仍旧是有着无法跨越的一道坎。
我是这么认为的。
明月曾经一定是逃避了什么,而这次她想要直接面对内心的黑暗。
看到这样的她我开始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我何尝不是在逃避啊。
不断的逃避,畏惧自己会伤害到别人。
【你会保护我的吧?】
【啊?那种事我可没办法保证啊。】
是啊,我根本没办法保证。
毕竟我连自己的朋友都没能保护的了。
即便如此,当我看到明月那张美丽又善良的笑脸时,我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死掉。
Xxx
由于我的任性我们正朝着城镇的方向走去,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落脚点再顺便再收集一些有用的情报。
通往城镇似乎有一条捷径,走那条路可以节省下不少时间,可现实往往不会让事情变得这么顺利。
话说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帆风顺的人生吧……
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只全身上下覆盖着白色绒毛的巨兽,白色毛发遮住了它的双眼,不过偶尔会在那长长的毛发下隐约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它的口中吐出白气似乎非常饥饿
它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我们的身上,似乎随时都会向我们袭击过来。
【这……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
【不知道啊……】
白色的巨兽突然冲我们发出【呜嗷!】的吼叫,我的双腿顿时有些发软。
本以为是可爱的小熊一类,看来……并不是啊!
如果能让它的尺寸缩小到宠物的范围我会觉得很可爱,现在我只想快点跑。
我举起手中的油纸伞,将少量的灵力注入到伞中,只要这样便可以让油纸伞称为一个比较低级的灵器。
将灵力注入到武器中是很常见的行为,就像是附魔一样。实际上这也是需要一些技术,若是掌握不好注入的量就有可能让武器裂开。
这把油纸伞还蛮贵的……可别坏掉啊。
还好一切都很顺利,我还是蛮厉害的嘛
野兽都是怕火的,我所擅长的术式实际也更偏向于火系,所以我准备一发带走它了。
当然,我在开玩笑……要是能一招搞定就好了。
不知何时裹在思雪刀上的粗布已经拆掉,那是一把精致无比的宝刀,作为武器未免有些过于华丽。
通过思雪与刺客的简单交手,思雪的身手应该不赖,但是面对这种连种类都不清楚的野兽恐怕也会有些吃力吧。
白色的巨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锤着胸口发出阵阵的咆哮。
话说捶胸口真的不会痛吗?那是自残吧。
他抬起手朝着我们挥了过来,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很惊人。
紧接着一抹白光闪过。
一个白色的雪球滚落到我的脚边,那是一个毛茸茸的球,在我脚边停下的那一刻我与某双眼睛对视了。
【……呜啊啊啊啊!】
我受到了惊吓立刻就摔倒在了地上,诶!?好恐怖,发生什么了……呜呜,好想逃走。
【没事吧?明月。】
【怎么可能没事啦!】
思雪并没有拔出刀。
不,应该是快到我无法看清的速度。在思雪的脚下是刚刚巨兽的手掌,恐怕在它扑过来的瞬间就被思雪砍掉了爪子和脑袋。
好强……
思雪走到我的身边将手伸了出来,而我没有理会,自己站了起来。
【想笑就笑吧……】
其实我知道思雪没有在笑我,是我在嘲笑我自己。
明明夸下海口说不会逃避却因为这种事差点害怕的哭出来,可恶啊!
不过……思雪好强啊,不仅没有丝毫的胆怯甚至仅用一刀就解决了危机。
【我不会笑的啦,谁都会有害怕的经历,明月能够这么快变得冷静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种话还是免了吧。比起那个,你的身手已经有点可疑诶?莫非你以前是在做职业剑士一类的吗。】
【啊……嗯……也可以,这么说……】
【真是可疑啊。】
思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犹豫了一番他终于开口说道。
【姑且是有当过一段时间的侠客,虽然只是自称的侠客罢了。】
侠客。
大多数的侠客都是锄强扶弱的义士,其中也有一些会受人雇做护卫,偶尔也能听到有人顶着侠客的称号到处作恶。
我所知道的侠客是很复杂的存在。
如今思雪却说自己以前当过侠客,要说不震惊是假的。
在我看来侠客都是些很强又有正义感的人。
【很难和你联系在一起啊。】
【谁说不是呢。】
我看向一旁被思雪砍掉的巨兽头颅,比刚刚掉在地上的时候小了一圈啊。
【这头巨兽似乎是被召唤出来的,只要将它斩杀掉,剩下的躯体变化慢慢的化成灰烬。是术师干的啊。】
那还真是方便啊,这样看起来不就像是使魔或者式神了吗?我对召唤术这类完全不了解……
断掉的手臂、头颅以及身躯正在一点点化为灰烬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化为虚无,简直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等下……这用来犯罪会很不妙吧?
【我们的行动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啊,恐怕接下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说什么蠢话呢,本来也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我们加快前往城镇的步伐,那位术师隐藏在我们所无法看到的地方占得了先机,可以说我们没有半点优势。
庆幸的是思雪身手很好,要是没有他我恐怕很难好好的冷静思考。
思雪在战斗方面似乎是游刃有余,我不知道他究竟强到什么程度。我绝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失败的总是骄傲的人,不,即便不成功我也不想失败。
在最后只要我和思雪能够平安无事的活下去就足够了,若是遇到了真正的危险我一定会选择逃跑的。
【你从刚刚开始脸色就不太好啊,果然还是很紧张吧。】
【这是当然了,我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光是看到家里的尸体我就已经吐的停不下来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等着我。】
【啊~尸体什么的果然挺恐怖的,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的伙伴们也都说绝对不能让孩子看见尸体之类的。】
【怎么听起来好像会经常出现尸体的样子,什么?难道你是黑社会吗!】
【才不是!】
很明显他不是……不对,也不好说啊……
如果能不流一滴血就顺利的解决现在的麻烦对于我来说就是万万岁了,然而那不可能吧?对,绝对不可能。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即便是牺牲我自己,我绝对会让明月活下来的。所以安心吧……】
喂喂喂,你要是死了就麻烦了吧?你要是死了我不也会死吗,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连带着自己吃下的食物那一份。
【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很快我们便看到了城镇,这里是最接近领主的地方了同时也是目前潜危机最大的一个地方。
这座领地的建筑和氛围总是散发着沉重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阴天才这样的,无论是建筑还是人们都死气沉沉。
营业的商贩或是做着什么买卖的人本应该会让领地变得更热闹一些,可大家看上去都没有什么精神,据思雪说这里平时就是这个样子。
城镇就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黑色浓雾所笼罩,这让我有一点害怕。
我们本打算先去找一家安全一点的旅店作为休息的地方,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被思雪这么一笑我很难为情。
因此首先的问题是解决肚子,饿着肚子的士兵是很难打出胜仗的,于是我们来到了位于街角的一家面包店。
我们买了一些面包和甜食准备当作午饭,接下来就要去寻找住处了。
果然没有人能够拒绝甜食啊……甜食最棒!
【——命——啊!】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是从一旁巷子里传出来的。
【救命啊!】
仔细一听原来是救命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啥?
【思雪。】
我与思雪的视线对视后一同朝着小巷跑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多管闲事啊。
周围的人听到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开始继续自己的事情,与其说这是漠不关心倒不如说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思雪的腿脚很快,我则是一边小心翼翼的抱着面包一边跑过去。
小巷内看到一个男人正狼狈的被两位穿着制服的大哥追赶,看上去就像是去了高档场所消费却因为没钱正在被追着打一样。毕竟是制服嘛!
怎么可能啊,那两个人身材魁梧还穿着领地中只有护卫队才特有的制服,想必男人是犯了什么错才被对方追上的吧。
怎么?难道我们现在是准备帮助罪犯吗?怎么可能啊,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多管闲事比较好。
【居然还有同伙,别放过那两个人!】
【糟了……】
护卫队的士兵们看到我和思雪后便跟在我们屁股后追了上来,结果就变长了两个人追着三个人的场面。
别看我们人数有优势,可哪有人会和亲切的护卫队叔叔们正面对决的啊。更何况现在……我们和护卫队似乎有着什么误会。
【快站住,别想跑!】
是说哪有人说被让停下就停下的啊,虽说我并不想帮助罪犯,可被护卫队追着也感觉十分不自在。
我停下脚步潇洒转过身子。
思雪注意到了我的行动,我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在意。
我抬起油纸伞将灵力汇聚在右手,只要调整好输出就可以轻松做到。
【——冻结吧,冰墙。】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体内的一部分灵力被抽走,在伞尖朝着的方向迅速冻结出一面冰墙,做到这种事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这样我继续转身跑了起来,这是一条单程的线路,想要追过来就必须要打破这堵墙或是从屋顶继续追赶。从房子的高度来看很明显是不可能的,毕竟有三米多高呢。
那两名护卫队的队员不断的敲击着冰墙,结果那面墙连一点碎渣都没有掉下来。
诶?难道不是刺客太强而是护卫队太弱了吗?
逃脱了被护卫队的追捕,我和思雪以及那名犯罪青年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
【呼……哈……哈,真是……多亏了你们。】
青年大喘着气倚靠着水泥的墙面上,从体力消耗的状态来看他跑的路程似乎比我要远得多,毕竟体力不好的我现在都没变成他这个样子。
【喂,怎么说的好像我帮助了犯罪者一样,这样一来我不就变成了邪恶的家伙了吗。】
【哎呀,小哥真是的,事到如今我们不是已经变成了一身黑的好伙伴了吗。】
【不,和你这种人扯上关系总觉得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那么再见了。】
说罢我就拉着坐在地上的思雪准备离开。
母亲曾说过,和被执法者追的人在一起八成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别走嘛,你们帮我脱困了我肯定是要报答你们的。这样,你们可以随便问我几个问题,在这领地我知道的事情不少,我看这位小姐脸上这么焦虑一定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烦恼吧。】
这个男人脸上脏兮兮的却不会让人感到讨厌,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破旧了却缝了不少的补丁没有选择丢掉,可以看出他的生活并不富裕。
就算如此,这个人还是很可疑。
【既然这样,你知道领主在哪里吗?】
【啊?一般人都知道吧,小哥你问这个干嘛?】
糟了!不能让笨蛋先开口……
【当然是去揍那个混蛋一顿啦。】
【诶?】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随后像是理解了什么轻轻的点头笑了起来。
【你们也是领主的敌人吗?】
【诶?】
这次感到疑惑的人是我。
【也?】
男人的名字叫木静云,在这一带靠贩卖情报生存的人,这样的他基于某个目的成为了领主的敌人,虽说如此,领主压根就不认识木静云这号人。
木静云和思雪倒是有些相似的地方,同样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同样散发着一股衰衰的气息,这也让我对木静云有了些许的亲近感。
即便如此,轻易的信任别人最后吃亏的可能还是自己,所以我决定先慢慢观察一下。
木静云作为我们帮助他摆脱追捕,将我和思雪带到了他的住处。
尽管有些不安,可思雪在身边又让我觉得好像没什么关系。
就这样,我们跟着木静云来到了他的住处。
是一栋废弃许久的建筑,在那之前似乎是某家商人的房子,因为遇上了火灾就再也没有使用过。
建筑有两层高,被火灾烧的就像是烤糊的面包,不仅如此还一副要倒塌的样子。
【为什么面包要叫面包呢。】
在二楼坐在破旧沙发上的思雪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那思雪先生又为什么叫思雪先生呢。】
【当然是因为我叫思雪啦,这是没办法的事。】
【你们在说什么……】
听着思雪和木静云两人的交谈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真的有人会烦恼面包为什么叫面包吗?
【好了啦,你们二位的情况我已经充分的了解了。总而言之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理由被护卫队的人袭击了呗,哎呀,这种情况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木静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翘着腿,嚣张的态度和刚刚被追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整栋楼里的家具只有两个掉了皮的沙发和一张破旧木桌子,角落里将两根钉子定在墙面再用一根绳连接起来,那里挂着木静云洗过的衣物,从这点来判断,木静云应该住在这里有些日子了。
【你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这个嘛,完全没有!】
【没有啊!】
很好!很有气势!
没有啊……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这么有气势?所谓的先用气势糊弄过去吗。
【不过,也很有可能是领主的一时兴起吧?在领地这种事很常见,前几年还听说领主看好了谁家的姑娘,结果得不到还逼得人家小姑娘自杀了,很过分吧?】
【这事应该和我们没关系吧?毕竟谁看到明月的那张臭脸都会退避三分的。】
【这叫做处变不惊的高冷!】
【好痛!】
我毫不留情的用拳头在思雪的脑袋上锤了个大包,在下手之后有点后悔了,毕竟笨蛋被打了会不更笨的啊……
【我倒觉得也不是没那种可能,毕竟江小姐的样貌出众,这年头很流行冰美人的哦。】
【奉承的话就免了吧。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盯上了的原因是因为我吗?这样一来……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啊。】
【哈哈,明月你怎么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要你管!】
啊,如果要是真的因为我可就有些伤脑筋了。不不不,怎么可能嘛,哪有人会派出护卫队和白色巨兽抢人的啊。
逻辑上根本就说不通。
【我开玩笑的啦,江小姐也不用这么苦恼。等到明天我替你去打听打听,要是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谢谢。】
别这样,我会信以为真的。
感觉这个人身上没有什么恶意啊,能够信任他吗?
【你今天是因为打探情报的时候被护卫队盯上了吗?那样子可真是狼狈啊。】
思雪将最后一口面包吞下肚,不经意的询问了起来。
【是啊,最近流传着有白色的巨兽或是一些奇怪的生物袭击民众,我对这件事有些好奇去调查了一下,结果却被对方盯上了。我还没得到什么消息就被人家追着揍,还好对方认为我是个小毛贼,安心啦。】
【是吗,这样啊。】
关于那只白色巨熊我也很感兴趣,既然那是被召唤出来的,就证明施术者肯定是在领地的某个地方偷偷的观察着一切,往不好的方向思考一下就是和领主是一伙的。
【今天就先住在这里吧,明天我会努力打探一下你们的事情,要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不要责怪我哦。】
【感激不尽。】
我本以为话题已经结束了,我却察觉到木静云的眼睛时不时会朝着思雪的方向看去。
【思雪先生有带着武器,江小姐也会术式,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
木静云有些紧张似的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道。
【没兴趣。】
居然瞬间就拒绝了!
我也不是太有兴趣,可是这么快就拒绝不太好吧……不过听一听还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我在思雪的腿上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甚至没有皱一下眉毛。
诶?!不疼吗!
【合作是指?】
【我们的领主大人这几年一直在谋划着想要进攻王都的计划,似乎是想要将王拽下王位并称为天州新的国王,很可笑吧。】
【这件事没可能吗?】
我有一些疑惑的歪着头思考了起来。
我并是这个国家的人,自从在这里居住后我也一直在领地没有外出过一步,所以对天州的一切都不是太了解的。
【绝对不可能。】
开口回答我的人是思雪。
【天州的王都易守难攻,更何况还有十二位以生肖为名的护国将士在,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居然会用成语!】
我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了,回过神的时候我害羞的低下了头。
十二位以生肖为名的护国将也被称之为十二护国将或是十二兽将,不同的地区对其的称呼稍有不同。据思雪所说,其中每一位将士都拥有着一骑当千的本领,是这个国家荣耀的象征之一。
换句话说领主要是以现在这副模样去进攻绝对看不到第二天。
【有人怂恿了领主吗?】
领主与我是不同的,关于自己国家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不可能不知道实力的差距悬殊还要硬往上冲的人,毕竟都当上领主了总不会还是个笨蛋吧?这样一来被什么人怂恿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也有这个可能性,我最近正准备调查这些,所以希望二位能够协助我。】
协助木静云,合作确实是最优选择,但这样有些不太好吧。
我们认识的时间一天还不到,要是真的就这样合作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我也搞不清楚,搞不清楚的事情总是很可怕。
【你的目的是什么?】
木静云愣住了一下,很快他露出了笑容。
只是那眼神和笑容散发出了无比悲伤的感觉,他的轻轻颤动下说道。
【我要将领主拽下来。】
木静云并没有说出要杀了领主这种话,这是最好的。要是木静云选择杀掉领主我恐怕不会信任他的,若是复仇的话我们一定都会变成他的棋子。
【好吧,我们会协助你的。】
【锵锵锵——同伴增加了!】
木静云发出了古老RPG背景板的台词,我不由得笑了出来。
思雪倒是没有说什么,似乎是决定权都在我的手里,这反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思雪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不协助的。】
【不,我没有什么想法,交给明月来动脑就好了啦。】
思雪的声音很有精神,只是他在与我交谈时似乎也偷偷的瞄了一眼木静云。
那是属于野生动物的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