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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瞳孔微缩，只是狠狠盯着玲珑。慕容峰已退到塔边。
“你该知道我本来就是和你们一起的。刚才没有杀龙离冽，因为比起他来我更想杀了这个女人。”
龙离冽目光冷傲，握紧了手中的剑，有什么在脑海一晃而过，什么叫做本来就是和他们一伙的？不由想起她刚才突然出现时那副像是失了魂魄的模样，想起她出现的时候和圣墨尘配合的那么巧妙。
十一也不看龙离冽，朝慕容峰轻声道：“这是王爷让我带给你的。”
璀璨的光芒闪耀在她手里，慕容峰只觉双眼一刺，微微侧头避过了那道光芒。
像是铜镜落地的声音。
一股狠力猛然往他肩胛撞来，他吃疼，架在玲珑脖中的利剑本能便向前刺去。
长剑刺进肩膊，十一剧痛，她咬牙，并不躲避，一手紧推着慕容峰，一手把玲珑往后推去。
当头颅耳蜗尽是寒风飒飒，慕容峰这才回过神来。身子急剧跌下，底下就是平地。他脚尖急点，几纵飞跃就稳住了身子。
回头再看看上方一同而下的那袭白衣裙的女子。
他嗤笑一声，瞬间闪没了身影。
整个塔顶最后回旋在所有人耳中的是响亮却悲恸到黯淡的声音，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龙离冽，保重。
所有人的心房一瞬收紧。
一瞬是多久？
也许是从那女子的身影走到慕容峰面前的时间，一刻？一分？或许还要更短一些。
她顷刻消失在所有人地目光里，毫不犹豫。
也许确实是早已做好的决绝，所以到最后还能这样毫不犹豫。
玲珑跌伏在崖边，灵魂仿佛被抽走一动也不动。
伴随着无痕花迟的失声惊叫，那恐惧惊慌划破了天际，她终于也失声痛哭起来。
是她救得她，竟是她救了她……
天色已经破晓，光芒打在那抹紧随着女子一跃而下的白衣上。
白衣如雪，衣袂飘飘。
这一刻，江山还有所有人统统在脑后。他唯一想的也始终只有她一人。
将她失重的身子搂进怀里的那一刻，是他这二十四年来最为欣喜若狂的时候。
“十一！”
她为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对她又都做了些什么？他刚才两次把她摔跌，他刚才误以为她无理取闹。
她是早有打算了吧？从她跑来抓住他的胳膊时，就已经有了要同慕容峰同死的想法？
想到这，他又不由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他的十一。
“你是谁……？”她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似乎泛起了水润。
他忽然忆起上一次他这样和她一起掉下悬崖的刹那，那时候，她也是用这样的目光在看着她。
他嘴角浮起丝涩淡的笑：“是龙离冽、也是白战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