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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拒绝,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被允许留下陪着他……。
他安静的躺着,她小心的坐在他床边,两人靠得极近。他的气息清晰传来,她心头跳得厉害,有多久没有跟他这样在一起过?
他的手安静地搁放在一边,她希望他会来拉自己的手,半晌过去,他沉默着,手也一动没动。
她心里一阵失望,她看过他与凤青鸾在一起的模样。
只要有那个女子在的地方,他的目光里便有她,淡淡的,轻轻的,不管他与谁在说话。如果现在换做是她,他会跟她说些什么?又会对她做些什么?
他和其他妃嫔行房,自己甚至不会多想,但是,她会拼命地想他与凤青鸾之间的亲昵。
那一次,她出宫找他,遇上了追杀。他怀里抱着她,心里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女子。她第一次看见他抓着无痕的衣领,他说“朕问,凤青鸾怎么样了!
那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他的心早已偏向了她,不再只在她身上。
她叹息一声,手最终还是拉住他的。
“皇弟……”
很讽刺的一句称呼,多少年,她从不想这样叫他。可是,在他的计划完成之前,她知道她也只能这样叫着他。
她愿意等,等到他放下所有的那天。
“玲珑,还记得当初朕在凤鸢宫与你说的话吗?朕说你对她做的,朕不想再追究。”
“嗯。”玲珑低低应了句,“干什么又提这些。”
“知道吗?那天朕化作白战枫去刑场,听到圣墨尘和她说的每一句话……。”他的眼,冷冷的盯着她看,“朕认识的玲珑不会做那么多事,你还唆使了圣墨尘那样对她……,所以,你早就应该知道朕误会着她,可是你却一直瞒着朕?”
“她被带去坤华殿,朕没要动她。你假传圣旨那样对她,朕原谅了你。那是因为朕以为你是为了朕才那么对她,你也看不惯她背叛了朕。原来不是……。你散播她和圣夜冥有染、你暗中找过人追杀过她、你让她失去了女子最重要的清白。”
“玲珑,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的话句句平静。却也因为平静才显得可怕。
她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他。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很久,她才敢把心里的话告诉他听。
龙离冽重重阖上眼睛,“找个机会,你出宫吧。”
玲珑大骇,手指从男子的臂弯上跌落,身子颤晃得厉害,竟要弯腰扶住软榻才能站稳,“你说什么?”
出宫是什么意思?
让她走?还是只是暂时的?
“若有下一次,朕会杀了你,你懂了吗?离宫,对你最好。”
淡薄的余音在耳边打颤,看过许多次的俊秀挺拔,这时却变成残忍。
“朕不想亲手杀了你……。”
玲珑唇上笑意泛起,哑声问:“皇弟,你顾虑我会害她,你便不怕她害我?”
“她不会。”
他打断了她,那样干脆利落的回答。
怎能这样笃信。
“好,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
她爱他,他做事从不犹豫,身上有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强势又寂寞。一直以来,她是骄傲的,因为只有她才能独享这个天下最尊贵也最优秀的男人的秘密和寂寞。
但此刻,她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清楚明白,他的寂寞再也不属于她,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把往日种种温情磨成决绝。
她慢慢闭上眼睛,此刻,她也突然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清楚明白,她想凤青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