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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长长的黑发毫无光泽的垂在一旁，一滴一滴的向着桶外滴着水。浴桶内浸泡着的女子睁着眼睛看房顶，手里的抹巾还在不断的往早已擦出血痕的身上拭着。
洗不去，她的身上总有那股污秽的味。
倏地，寝宫的门被大力推开，床榻边架子上的绸子被劲风拂的乱舞，月光洒进屋里，一室的薄亮。
她无神的目光微微瞥去，抹巾瞬间重的再也握持不住。哗啦一声沉进了水里。
那个她日夜想念的人，此时笔挺而立。月色下，一袭梨花白的束身锦袍，刺得她眼眸酸涩。
龙离冽……。
他怎会来？
她一时忘了去避，赤着身在浴桶中与他四目相视。
这一眼，仿似隔了千年万年。
他似是动了很大的怒，突然在四周乱翻起来，本就被她摔的凌乱的桌椅器具在他有些烦躁的动作下更是支离破碎。
一片花瓷碎片向她飞溅而来，当她意识到隐约的疼痛时，被划伤的地方已经溢出血来。她微微低头去看，很小很细的口子，可那位置，正好就是心口。
不好的预兆……。
猛然，她吃痛。头发被他攥在手里，他拽着它狠狠一用力，将她整个从浴桶里拉起。她甚至没有时间去顾及突然□□的寒意，视线中已是他颤抖着缓缓递来的手，那手里抓着的是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服用的红花。
仿佛被什么狠狠砸到心上，十一一下僵住，突如其来的意识把她吞淹得窒息。她拿不出任何力气去看他的眼，他的声音却不肯放过她。
“这是什么？你告诉朕这是什么！！”
她听到他暗哑残冷得几乎无法成调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他抓着她头发的手，狠到似乎是要生生扯了她的头皮。他粗重的呼吸和冷厉的气息不断喷薄在她的脸上，他的眸暗得冷得像一道漩，似要把她吸进去狠狠捣碎碾烂……
“凤青鸾，你当真让他碰了你！”他的话字字顿顿。
眸里红丝愈加清晰，密密丛丛，仿佛要把一双眸都染成暗红，他冷冷盯着她，眼角眉梢都带出一股凶戾，无痕适才说的话还犹在耳畔：皇上既然对娘娘动了情，又为何不愿娘娘有孕？红花药性劣，服食多了伤身。还是……皇上没有同娘娘说清楚，令娘娘心有忌讳，自己私下在服药。
无痕怎么知道，在她落胎之后他还没有碰过她，她怎能有孕？怎会需要避孕？
然后，他想起的全部都是她和圣夜冥在湖里的景象，满脑子都是那一幕。他们逼疯了他，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后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