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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那么笑着？你真的可以就这么忍耐下去？
好像又看见了他儿时所有人取笑是奸妃所出时的场景，好像看见了他背着那些人哭鼻子的模样…….
将腰间系着的巾帕扎上脸庞，十一陡然上前，越过大片的木槿花林。她的眼里，出现龙离冽向她投来的目光，她知道，在场的人都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宫婢，在他们眼里，她是那样的越礼。
十一笑，巾帕很好的遮去了那道带着讽刺的弧度。
叩身、抬眼——
“奴婢请旨献舞，望皇上恩准。”
一个卑微宫婢御前献舞？
指责声、贬低声、各种不屑抛来的目光…….
似乎一切都如十一预想的那般，只是，她却始终固执的叩着身不愿起来，流露的目光是一种恬淡清雅。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龙离冽就那样坦荡的走下席，一步步的迈向着她，那双眼，温柔奕奕，仿佛一汪深潭，一汪让人舒服自在的温泉水，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里面也不愿出来。
他的手，轻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带起。
“不需逞强。”十一确信，除了她，在场没有第二个人听到龙离冽寡淡的警告。
十一皱眉，却见龙离冽的笑意越来越大，她知道他每次一笑都是危险的征兆，特别是笑得仿佛越来越开心的时候。
难道……
那手，缓缓伸向她脸上扎着的巾帕……
果然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十一失望，却还是本能的伸出手按住他伸来的那手。
龙离冽静静的看着她，两人这般对视，在外人看起来仿佛含情脉脉，仿佛是那胆大的宫婢成功吸引了帝王的眼球。
“皇上是怕奴婢自取其辱？”
“只许胜，不许败。”许久，他才说。
“难得皇上信了奴婢，若是败了，岂不折煞了皇上的脸面？”
龙离冽眼中微微冰寒，十一却是笑了，眼神犀利，无声的战斗只在两个人仿佛温柔含笑的眼中一波一波的闪动。
“看样子，天驰王是准了这位不愿抛头露面的宫婢之请了？”那边，圣夜冥依旧持酒自饮，只是抛开的目光让十一很不舒服，“虽是卑微宫婢，既已经挺身而出，何必再以方巾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