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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头发,他无声的蹲坐在她双膝前,把脸埋在她膝腿上,和她一样保持静默。
许久后,他说了句,“孟璃还没死。”
听见这句话,软椅里的人儿终于有了点反应,“是么?”
“不过她还没脱离危险期,她在监护病房里,你想看她吗?”
苏溪米突然冷笑,“你会让我看她吗?”
“会。”阳睿闭眼,“给我孩子。”
她又不说话了。他的心越来越彷徨,手里捏紧的力度,却让他觉得那般空虚。
他财富,权利,集于一身,可他为什么就是抓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沉默许久后,轻轻说了句,“我不看她。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如果她死了的话,我也会跟着她一块儿去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阳睿慢慢抬头,深幽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的脸庞,“丫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等孟璃醒来,我认她当干妹妹,我会好好对她,我……”
“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苏溪米别过头,眼神焦距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我很累,我想休息。你走吧。”
阳睿二度闭眸,忍着耳边嗡嗡直叫的耳鸣声,轻吐一口气,说,“以后别做自残的举动,知道么?我会生气的。”
他的警告,她有没有听进去?
很显然,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他转身刚离开,就听见有玻璃被杂碎的声音,他上楼一看,那丫头的光着脚,踩在茶杯碎玻璃上面。
眸子一黑,他怒气冲冲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忍着全身的暴力,替她包扎好伤口以后,捏着她下颚恶狠狠地说,“你非要逼我动怒是不是?你是不是以为你母亲死了以后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丫头,我告诉你,对于女人的手段,我还没对你用上百分之一!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惹怒我代价是什么!”
他把她安顿在沙发里,自己跑去药箱里鼓捣着什么东西,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两只针筒。
看见那针筒,她还以为是春药之类的东西。
谁知道,他把液体往她两个手腕上轻轻一扎,她身子没有任何发浪的迹象,她两条胳膊却再也无法动弹了。
“你喜欢自残,我就让你的双手再也不能动。以后你想吃饭,我喂你,你想喝水,我拿嘴渡给你喝,你想洗澡,上厕所,我一手包办。还有你的两条腿,也不要再给我接触地面。要么你就给我躺在床上,要么就勾着我腰杆。你的这两条腿,除了为我张开之外,就没第二个用途了。”
原本死寂的脸庞,因为他那残忍的话,变得有些闪动。他要把她最后一点作为人的权利也要剥夺?从今天起,她是不是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具玩偶?没有灵魂的人形玩偶?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什么事也不做,就呆在家里和她玩连体婴,不管他走哪儿,不管他干什么,他都要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他腰上。这样毫无自尊的折磨,她无法解脱。因为她还没有听见孟璃离世的噩耗。
一个月后,她收到了一个喜讯。
孟璃没死,她脱离了危险期,不过人处于昏迷当中,醒过来的几率一半一半。至于她什么时候肯醒,医生说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她脑部受了重创,能够摆脱危险期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这个喜讯也就意味着,她的死缓还在延续。
这一个月里,他虽然一直埋在她体内,却不给她播种,不让她怀孕。理由,她心知肚明。
孟璃脱离危险期的通知下来后,他终于舍得放她一点自由,双手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只是拿东西的时候,力度还是不够,甚至连水杯都拿不起来。她依然要靠着他才能吃饭脱衣服睡觉。
三月底,她月事走了将近十多天,算算日子,快要到她的危险期了。她知道,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怀孕的。
孩子,她不想要!也不能要!要了以后,她有这个信心把他弄掉么?
晚上,阳睿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浴袍,头上发丝滴着水珠,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去床头柜处,打开床柜抽屉,拿起一个铁盒子,取出里面的针筒。
坐在床沿的苏溪米,看见针筒,浑身发寒。她抬眸,对上他那深幽的眸子,哽着嗓子说,“我不想要孩子。”
阳睿轻笑,“这么多天来沉默,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却只说这句?”
“我最后求你这一次,别让我怀孕。不要让我更加恨你。”
“恨吧。继续恨着,恨我一天也是恨,恨我一辈子也是恨,反正我也指望不了你能原谅我。我现在别无所求,我只要你能活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行,只要你肯乖乖吃饭,乖乖陪我睡觉,其他的,我可管不着。至于孩子,我必须要!你若是想用不小心来弄掉他,我会再让你尝尝连体婴的滋味。让你下辈子,都在我身上过日子。”
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人!
苏溪米瞪着他,看着他拿起针筒,在她手腕里扎了进去。
扎完一针,他又拿起第二只针筒,往他自己手腕上也扎了一针。
打完针,他推她上榻,跨坐在她身上,浴袍脱下。
就在他把手往她肩头探去的一瞬间,苏溪米掏出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尖刀,狠狠往他胸口刺去。
阳睿低头,看着胸口那把尖刀,刺进去约莫一公分,他眉头皱也不皱一下,抬头看着她,说话,“力气不够?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原本她还恶狠狠地看着他,握着那把水果刀的手不停的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才发抖,还是因为气得太深而发抖。眼下听见他那句话后,她抬起震惊的眸子。他没发火?
他应该一把扭开她的匕首,然后狠狠甩她一巴掌,或是用尽男人的手段来折磨她,不是这样的么?
阳睿伸出双手,并没有抓走她的凶器,甚至他压下胸膛,为了让她刺得更深。他的双手,一手一只小腿,狠狠拉开一个弧度,为了方便自己攻破她的身躯。
“啊!”她在大叫,不过不是因为他在侵犯自己,而是因为他胸膛压下,匕首又深入一分。血液顺着她的凶器,滴落她胸口。
“你这样,能杀得了我么?你连我胸骨都刺不破,你怎么刺我心脏?丫头,你要真想杀我,直接割我脖子。”
“你!”苏溪米气愤不已,“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狠狠拔出匕首,两只小手揪着那把染血的凶器,一直在发抖,她都快忘记了,自己还在被他侵犯着。
“你不想怀孕是吧?那就杀了我吧!杀了我,你的心愿就能达成。丫头,我已经把我所有家产都过继到你名下。我一死,你能得到我全部身家。你也就救出你那云大哥的亲妹妹!你还可以得到自由!怎样?这个结局是不是你想要的?想要的话,就狠狠割下我的喉管,我绝不拦你。”
噗通——
她在心跳。
那颗冰冷的心在狠狠震动着。
“快点动手吧,要不然,错过了这次,你就没第二次机会了。我快要射出来了!我会让你为我生下孩子,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没有逃离我的可能!我要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不管你愿意也好,或是不愿意也罢。我是你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是你这具身子的主人。”
他那霸道的宣言,依然让人气愤,可为什么,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在兴奋?为什么许久不曾悸动过的春情,却在他染血的攻势下,懵生一波前所未有的浪潮?
她在慌神。他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
如果不是爱上了她,他怎么会舍得把身家财产全部过继到她名下?甚至,他都不顾危险,愿意把性命放在她手心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匕首滑落一旁,她在他身下不停娇喘,直到两人双双奔赴白光。她身心俱疲的昏睡了过去。
阳睿胸口的伤,不深,却也流了不少的血。伤口止住了,可他心里的那道缺口,却怎么也止不住。
那么空虚,那般无助。对她的这一刀,心怀伤感,却又因为她没对自己痛下杀手而闪过一丝寄望。想着自己在她心里,应该还有一席之地吧?
擦干血水汗珠,他抱着她,进了她的卧室休息,自己则回到阳台处,光着膀子,吹着初春冷风。
那晚过后,他放任她一切自由,不再对她有任何监视,至于孩子成不成,他在等老天爷给他答复。甚至连她生日那天,他也只是趁她熟睡之后,才到她床头,在她额前烙下一个亲吻,床头柜上放上一个礼物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奶嘴。
礼物她没拆,所以她不知道他送了什么东西给她。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孩子对他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半个月后,他回家,一开门,看见那丫头满脸震惊的坐在沙发里发呆。
看见她那表情,他嘴角牵出一道弧度。
她怀孕了。应该不会错。
今天原本应该是她月事结束的日子,可她月事到今天都还没来。那十有八九……
不!她上次也曾出现过月事没来的现象。应该和上次一样吧?压力太大,导致并月。她这样欺骗着自己。
阳睿走到她跟前,搂着她的小腰,用力扶起她身躯,让她卧躺在沙发上,他顺势把头一压,耳朵覆在她腹处,听着她肚子,“嗯,我听见了。孩子在和我说话呢!”
苏溪米闭上眼睛,表情冷冰,低吼一句,“我没怀孕。你不要乱说话。”
“是么?我带了验孕棒,你要不要验一下?”
“我不验。我没怀孕,我验什么?”
“呵呵,孩子说,妈妈别生气,爸爸他想和你重新开始,他说要你接受他,好不好?”
苏溪米立马起身,推开他的脑袋,“重新开始?然后再让我胆战心惊的等你什么时候发疯?要我这一辈子都活在地狱的恐惧里煎熬?这样的日子,我可以受,你想让我的孩子陪着我一块儿受?”
阳睿微微抬眸,像是无法理解她的恐惧,“我……”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一抿唇,他静静地眨了几下眼后,慢慢转身离开。离开前,他把验孕棒留在了茶几上。
他一走,苏溪米直接趴在沙发里,无声掉着眼泪。她已经连放声痛哭的力气都没了似得。她在想,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他的控制?
过了一天,他回家,打开房门,鼻子里闻到一股菜香,他奇怪,“猫儿?”
厨房里,穿着围裙,拿着铲子凸凸跑出来的小女人,冲他甜甜微笑,“哥,你回来了?”
这一声,哥,叫得他骨头都酥了,甚至连心也跟着在酥麻。他傻傻的站在远处,凝望着拿围着围裙的小女人。
苏溪米笑着说,“我做了点菜。等会儿就可以吃了呢!去洗手,到桌子上等我。”
说完,她又凸凸跑回炉灶旁忙乎。
阳睿眨眼,想着,是不是他走错了房间?他还傻傻的看了看整个厅堂,直到确定这里的确是自己的家后,他才安心。
僵着身子,他进了厨房,站在那忙碌的小女人背后,一把搂着她肩头问,“你在干嘛?”
“做饭啊。”苏溪米理所当然的说。
“你……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哥,你傻了么?”苏溪米笑着反问他,“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还来问我?”
“不是!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不是还想杀……”
“嘘——”苏溪米转身,拿手指压着他的嘴说,“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我既然决定要和你重新开始,之前咱们的恩恩怨怨,全都一笔勾销好不好?”
阳睿二度瞪着傻傻的眼睛,干巴着,望着她,他那不可置信的眸子,瞪得何其痴傻。
苏溪米冲他甜甜一笑,说,“滚去洗手,我菜都快糊了。”
阳睿禁不住露出一道傻笑,立马听话的转身洗手。听话的守在桌前,等她把香喷喷的饭菜端上。
那一刻那一秒,他觉得自己何其幸福。他和她之间,根本不需要那些巨大的财富和权利,他只要和她过上这样平凡的小日子就行。
这顿饭,吃得你侬我侬,喂喂游戏喂到深夜,然后两人滚去浴室里洗了鸳鸯澡,又滚上床榻缠绵到了凌晨。
这一觉,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舒坦的一晚。当他睁开眸子,看见黄昏的红光,自窗口洒进屋内的时候,他遮住双眼,眯着缝儿,看向背对着自己而坐的女人。
想起昨晚幸福的时光,他嘴角依旧洒着微笑。
他起身,把身子沉沉压上她后背,咬着她耳畔说话,“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晚上我来煮,你再睡一会儿,醒来就有的吃了。嗯?”
苏溪米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她的沉默,引来他一度心慌。眉头瞬间拧了起来,“猫儿?怎么了?”
苏溪米冷笑一声问,“你该不会以为昨天我说要重新开始的话,是真的吧?”
身后,男人的身躯狠狠一怔。
她收到了他的反应,嘴角笑得更加残忍,“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我骗了你!我和你之间,根本就不可能了。说什么重新开始,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肩头的重量突然轻了许多,圈着她小腰的手掌,力度慢慢松了下来。
“猫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知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阳睿,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身上所有东西,讨厌你这间房子,讨厌你身上染血的味道,讨厌你那霸道的性格,讨厌你那恶心的工作,讨厌你一切一切,厌恶到我光想呕都呕不光。我和你早就已经完了!彻底完了!你明不明白?”
她没有回头看他。如果她回头,就能够看到他的表情有多么苍白。
他耳边的耳鸣声,又一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响得他头痛欲裂。
他背过身子,麻木的坐在床沿,整个身躯,温度降到最低。
两个人,一人坐一个床沿,背对着背,谁也看不见谁。就如同他们的心,分隔两处,即使身体再怎么融洽,他们的心永远隔着这层距离。
他的喘息声,很缓慢,像是每呼一口气,都会疼到骨子里一样。
这世上有谁能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前一刻他还在天堂里享受着幸福美妙的时光,可就在一秒钟内,他被狠狠推入地狱!
他是不是可以埋怨她残忍?没有折磨他的身体,却狠狠的伤了他的心。
她这一刀,比她那把匕首,刺得更深。这个伤口,估计一辈子都难以修复。
两人沉默许久后,阳睿穿上衣服,静悄悄的离开。
司千回来了,是被二哥三哥叫回来的。他一回来,就看见老大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头枕着窗户,两眼呆滞,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动作也不做。衣服松松垮垮,扣子也扣错了几颗,头发凌乱地像是几天都没打理过一样。
那么狼狈的模样,他们仨,从没见过。
那个火爆龙,竟然会变得如此沉默。
“发生了什么事?”司千问。
君赋摇头,“和小嫂吵架了。”
“吵架?以前不是经常吵架么?”不过以前,每次他俩吵架,老大都会把脾气往他们仨人身上撒。他们总觉得那个畜生,精力无限,谁也无法把他榨干。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老大会被小嫂榨干了他全身的力气?小嫂她到底对他们老大做了什么?老大这次受得打击,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司千抓抓头问,“怎么办?”
两个男人纷纷摇头,“不知道。你给个主意呗。”
“我有什么主意?”司千吐气说,“鱼妹呢?”
“五妹在那老头子身边当秘书呢!听说去了南M那边挖地皮。实际上是给那位夫人收购一座钻石矿山什么的。”
“你们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她?”
“问过了,妹子说,她早就叮嘱过老大,叫他别干傻事,可老大不听,现在出了事才来找她说话,她爱莫能助。”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片刻后,他们仨二话不说,直接甩头走人。
不到半小时,白香办公室里,蹲着三个流氓,一个抽烟,一个拿着弹弓打石仔,一个在撕文件,每份文件,都是白香最重要的资料档案。
白香忍着坏脾气,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他们仨,“你们想干嘛?”
“嘿嘿,我们来恭喜师姐新婚。”
白香挺着大肚子,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里,“礼物呢?有带来么?”
君赋当下摘下手表,放在她桌角,“挪,我的心头肉。师姐,怎样?够诚意吧?”
“哎呀,二哥这么爽气?连心头肉都舍得送出去,看样子我也不能落后。”司千一个乐呵,直接抽出裤腰带,把那皮带往她桌上一放,豪气的说,“挪,师姐,这是身为男人最尊严的象征品。小弟送您了。”
宫三军没什么话,直接扯下领带,放在桌上。
白香看着那三样东西,无语到死,“我还真没见过像你们几个这么厚脸皮的畜生。”
她要是把着三样东西带回去,她家男人肯定会虐死她。
君赋笑嘻嘻的说,“师姐不喜欢么?那没办法,咱们把这些心头肉,直接送您男人可好?”
白香眯着眼问,“你们在威胁我么?”
“不不不,咱们哪敢啊!我们这是在讨好你呀!”
白香昂着头,“我感觉不到你们的心思。总觉得你们在找茬!说吧,你们窝在我这儿闹腾个啥?”
君赋抓抓后脑,思考了片刻后说,“师姐,您去给咱小嫂打个响指呗。”
白香翻白眼,“你们老大吩咐的?”
“不,我们几个私下决定的。”
“怎么?情况很糟糕?糟糕到他都没法亲自出面来找我谈判的地步了么?”
“不清楚,我们问他,他都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没法子,只好来找您帮忙出出主意。”
白香挥手说话,“NOWAY,送客。”
君赋撕了一声,说,“算了,咱们走吧。”
“二哥,就这么算了?”
“嗯,没办法,师姐不肯帮忙,我们只好去求师姐夫,来来来,每人献上第二法宝,送给师姐夫当结婚贺礼。”
其他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纷纷淫荡笑了,当场脱了裤衩。
白香立马转过转椅,冷着脸问,“你们干嘛?”
悉悉索索,不稍片刻功夫,那三只畜生人手一条内裤,晃在手里摇啊摇,“走了,兄弟们,把咱们的心头肉,送给师姐夫当贺礼。”
白香眉睫一黑,立马吼人,“都给我站住。”
要是让他们仨个甩着内裤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别说把内裤送到骆缘手里,光是留言传到他耳朵里,就够她受的了。记不记得那半个月的凄惨时光?日日夜夜无尽折磨,搞得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要不是他心疼了她,去跟阳睿要了解药过来,要不然,她还得煎熬半个月。
白香无奈,喷了那三只畜生一句,“得了,我让我表弟过来,其他的事,少来烦我。还有,你们得善待我表弟,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把他逼到尿裤子,我一定扒了你们的皮。”
君赋摇头,“这小子几岁了?怎么什么事都拿出来报告上级?也不嫌丢人?”
最后,白香供出了地址,把陆斯给出卖了。
陆斯可怜巴巴的再度被人绑着回国,和上次一样,五花大绑外加眼镜被摘掉。
他就跟瞎子一样,被丢在地上。他眼前一片白光,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不过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人影,因为那人影不动。
“我说,这儿有人么?”
没人回应。
陆斯一吐气,嘀咕了句,“不给我松绑,好歹把眼镜还我啊!”
哐当——哐当——他跌爬滚打,摸索着利器,自力更生,解开绳索。
绳子解开了,可这门在哪儿啊?他环顾四周,除了物体的影子之外,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走啊走,走错了方向,噗地一下摔在地上,他摸摸是啥物体绊倒自己。这一摸,他吓了一跳,“尸体?”
他摸到了一条腿。
腿横在地上,不是尸体那是什么?一般人不会无缘无故躺在地上吧?
陆斯贼手不停摸啊摸,沿着那衣服,摸到他脸蛋。
温的。
“呼,不是尸体就好。”他一声感概。
不过又想,这位先生是谁?怎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睡着了还是怎么的?
陆斯把脸越凑越近,他的眼球就在那人影一公分处,他才看清楚对方。
“啊!鬼!”陆斯一声惨叫。
“我真的这么惹人嫌弃么?”他终于肯吱声了。
陆斯嘿嘿一笑,“我说,阳少,你这次被伤的不清啊。摆着一副鬼脸,真的要吓死我了。”
阳睿把头往窗头一靠,几天不吃不喝,他人消瘦了一大圈。
“她昨天还说要我和重新开始,还煮饭给我吃,还亲自给我脱衣服,温柔的抱着我,哄着我说话。”他喉间一通哽噎,“可一觉醒来,她却对我说,昨晚,她在骗我而已。她讨厌我讨厌到要死,根本不可能和我重新开始。”
他说得很简单,不过陆斯已经听明白了,“啊,她在玩弄你的感情是不是?”陆斯记起来,以前于飞也这么做过,于飞还把那个姓陆的婊子,活活逼死。
那个苏溪米,挺能现学现卖的啊!
阳睿闭眼沉默。
陆斯就说,“那是你活该。谁叫你对她那么霸道专制?”
“我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
“手段用错了。先生,我早就劝你无数遍,女人不能这样爱。你得学会温柔和体贴。”
“那你教我?”
陆斯歪头问,“教你可以,不过你能保证,你能做到我的要求么?”
“我不知道……”阳睿靠着窗户,气虚着说,“我不想失去她。无论如何都不想……”
“可是你已经失去了她。她的身子在你身边,她的心永远都不会交付到你手里。你还有其他法子?你可以再去试试!我不插手,不过我警告你,下次你再来找我,我可不会给你擦屁股。”
说道这儿,阳睿终于有了丝丝情绪反应。
陆斯说得没错。他已经失去了她,就在他听见她那恶毒的话语后,他才惊悟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究竟有多么虚无。所以她才敢在他心头插那一刀。
想完,他直起身子说话,“你说吧,我听你的。”
陆斯捂着嘴巴说,“我上次被你小弟折磨到尿裤子,感觉有点丢人。”
阳睿一眨眼,轻问,“谁?”
“那个头发最短的那位!叫君爷是吧?”
“明天开始,我让他去你家给你洗一百天内裤。”
陆斯一听,敲敲心头,乐得不像话,“阳少,你的处罚太给力了。我爱死你了!”
“还有其他要求么?”
“哦,这次那仨畜生又把我绑起来,手腕疼得厉害。”
“我让他们每天晚上给你泰式按摩。”
陆斯又笑,“我看上了一个小姑娘,不过那小姑娘不喜欢我……”是个穷光蛋,给我点钱买个十克拉的钻戒就行。
哪知道,他话还没说完,阳睿直接说,“嗯,我明天叫人把她绑起来,送去你床上,说吧,要给她下多重的药?三小时的?十二小时的?三十六小时的?还是一个月的?”
陆斯一听,呆在边上,只说了一句话,“你没救了。”他话都还没说完,这位大少爷就把话接了下来,看看他的泡妞方式,难怪他会可怜成这样。
自从那次被她残忍伤害之后,时隔大半个月,他一次都没回过家。
苏溪米安安静静的在屋子里,窝在她的书房,画着她的作品。
这幅作品,不能让他看见。
绝对不能。
咔嚓一声。
听见屋外有动静,苏溪米立马把画藏了起来,电脑顺带关掉。
阳睿走到她卧室门口,就看见她站在书架前鼓捣着什么。他走到她身侧,轻轻搂着她的腰,双手覆在她腰上,轻声问,“他还好吗?”
“别问我,我不知道。”她那冰冷的话,再度刺痛着他的心。
阳睿扭过她的身躯,说了句,“丫头,我们最后做一笔交易吧!好吗?”
苏溪米抬眸问,“有必要么?你向来不是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和你的交易,都是基于你乐意与不乐意。你若反悔,我拿什么来约束你?”
“放心吧,这次不会再反悔了。”
苏溪米扭开他的肩膀,走出书房,去了客厅,坐在沙发里。
阳睿跟在她身后,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看着她说,“我准备送你回家,以后,我不会再去找你。”
听见这句话,苏溪米终于肯抬眸看他一眼,“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送你回家,孟璃她,你想接走也没问题,放在我这儿继续治疗也可以。”
“我说过了,我把孟璃交给你,交给你我也放心。你会给她用最好的药,拖着她那条苟延残喘的小命来继续威胁我。不是么?”
“不会再拿她威胁你了。你想把她带走,转去别家医院,我绝不插手。”
“哼,你会这么好心?”她的冷笑,是缘于她的不信任。
阳睿吐气,“丫头,往日来我虽然对你专制霸道,但是,我除了对你母亲的病情有所隐瞒之外,其他的,我允诺过你的事情,何时有失信过?你不必对我那般怀疑,我说过,我不见你,就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过……我不来找你,可是你能来找我。我会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我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一天。”
听完这句话,苏溪米总算收回了她那张冰山冷脸,她静静的看着他,问,“真的?”
“嗯!我拿自己的性命跟你保证。”
他这次,是认真的!
阳睿伸手揉着她发丝,轻声说,“我对你的承诺,一辈子都兑现。不过我也自私的跟你要求一样东西!你必须得允诺我!”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为我守身,我不许你嫁人,不许你找其他男朋友。一辈子都不许。”
关于这点,苏溪米无所谓。反正她的心都已经死了,她不认为自己还有这个能力为其他男人动心。
想完,她毫不犹豫点头,“我答应。”
阳睿满足一笑,看着她的眸光更加柔情。
苏溪米轻声问,“还有件事!那孩子……我不想要……”
“孩子我想要!你替我生下来,我给你把你母亲的骨灰,和你父亲合葬。这是你母亲临死前的遗愿,你可记得?”
苏溪米哼笑了句,“你也记得?难怪你死死扣着她的骨灰盒子不肯交给我。甚至连最后一眼都不肯让我见?你就是存心让我心里留有遗憾,然后好拿这些东西来威胁我?”
“别埋怨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用手段。这个孩子我必须要!不过你可以拒绝我,你要是不想留下他,我明天就带你去做手术。”
他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她还怎么拒绝?
“算了。孩子我给你生。你记得以后给他找个好点的后妈,不要虐待他就行。”
阳睿低着头,伸手捏上她的小手,她想抽,他不让。
“最后一件事,我希望你能记住。”他握紧了手里的力道,像是不舍得松开,却又无可奈何一样,“以后,你遇到麻烦,你自己可以解决的话,那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你找任何人都没用。你只能找我!明白了么?”
苏溪米眯着眼看他。
对于他这句话,她明白!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上次她被乔氏母女欺负,她就是这样,找任何靠山都没用。她如果解决不了,她只能找他帮忙。然后被他欺负……
“这是我唯一能够让你来主动找我的法子。我是不会允许你拒绝我的!”
苏溪米轻笑,无所谓地说,“放心吧,我会过得天下太平。”
她发誓,她到死都不会去找他。
阳睿蹲下身躯,把脸埋进她双膝内,轻声问,“孩子生下之前,你还住我这儿,孩子出生后,坐满两个月月子,我就送你回家。好么?”
“一个月。”
“一个半月,别再和我讨价还价。你的身子,必须得养好我才肯放你离开。”
苏溪米想了下,点头应,“好。”只要她能自由,她什么都答应。
“我等会儿就走。”阳睿抬眸问她,“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苏溪米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后,只说了一句,“没有。”
“好!”他二话不说,起身离开。
今天是他生日。她肯定知道的。可惜,连最后一句生日快乐,他都没能如愿听到。
算了。
他捏紧了门把,用力拧开后,跨脚离去。
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挺着大肚子,家里来了两个女佣,还有一个小男孩,听说是宫三军的徒弟,有事没事就给她听诊和把脉。
她在家里闲来没事,就看电视。
电视里竟然出现了她男人身影,她听着有点奇怪,新闻里好像在说DY集团被人收购之类?具体情况,据说媒体也不清楚。
苏溪米看见那则新闻没多久,她就接到了狄青的电话。狄青说,谢谢她努力。她老公把所有产业都白送给了他。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阳睿把自己的地下财产全部转手送给了狄青,而DY的财产,却被他给霸占了。如今,他的办公大厦,就是DY的总部,就在皇室宫殿附近的商业大楼里。那个地方,她去过几次,是于飞带她去的。
DOUBLEY正式更名为蒂亚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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