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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拿着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听到夫人的问话,略微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根据公司里的情况,这样看来的确是真的。”
“呵,他可真是好手段。”乔母将手用力的扯断一株花草,声音是咬牙切齿,“熙成一走,他可就按耐不住了!摆明了是要和熙成来争这个位置,真当我蠢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乔母保养得宜的脸上,涌起一股怒火。眉眼稍稍吊起,隐隐的几条细纹,可明显的看出。
身边的保姆阿姨,连忙将剪刀剪起。放在桌子上说道:“夫人还是先别动气,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千万别为大少爷这事儿给气坏了,乔先生心里应该有数的。”
保姆的话清润如雨,寥寥的几句话,就将乔木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
抓住桌上的剪刀,她缓缓修饰着花草上的杂叶,面色虽平静下来,但话仍有一股怒斥的味道,“我倒是想看看这人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
安静的医院房间内,乔中泉又捧了一束新鲜的康乃馨,走了进去。“你怎么天天在这转个不停呢?”
贺溪雯柔弱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未有任何红润的气息,看起来潺弱的很。
“你赶紧的,好好躺着吧。”乔中泉见女人已缓缓的顺着自己的力量爬起来,心中闪过片刻的着急,连忙又将女人扶着躺下去。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看你出国去散散心,又不肯。如果不肯的话,那就安心的躺着吧,别到时候让我担心。”男人细致的替她拉好被子,话语虽带着几分谴责意味,却让贺溪雯满心的欢喜。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沙哑道:“我哪有那么病娇娇的,躺个几天估计也就好了,出国那么麻烦的事情就算了吧。”
乔中泉听到她这一段话,目光微微沉吟,“心里你太大压力了,好好走走,总是没什么的。出国散散心吧,不然你就是在这医院里胡思乱想。”
男人的目光温暖而又坚定,沉甸甸的落在贺溪雯身上。
脸色微微闪过一丝潮红,才终于显得她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斑驳的色彩。
见男人这么认真,惹得她也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最后又被缠了一会儿,她只好无奈的做下承诺,“听你的好了。”
这边的事情,暂且先平静了下来。而顾以丹那边却显得并不太平,同样是医院,病床上的她。
已经昏迷了好几天,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在那一天的下午。阳光清淡,细碎的光,浅浅的洒落在窗台。
她闭着眸子眼珠顺着转了几圈,然后才终于睁开了眼。车主看到她醒,显得很是惊喜,那时他的嘴里念着,长长的一段话。
深邃而又明亮的眼睛,半刻也不离开顾以丹。顾以丹迷迷蒙蒙的回望四周,也没去回答车主问话,只堪堪说了一句,“这是哪?我又是谁?”
如晴天霹雳一般,车主过了好半天,才在医生的帮助之下,勉强接受。面前这个被他撞了的女人,失忆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他无法撇清责任,只好无奈的将她带回了家。
湛蓝的天空,轻薄的云彩悬挂在上。一切显得格外宁静,只偶有飞机轰隆隆的声音响彻天空。
飞机场的休息室,贺溪雯脸上架着一副诺大的墨镜,柔顺的黑发顺治间柔柔的披下,将她两侧的脸给遮了个严实。
机场里的人来来往往,外国友人蓝发碧眼的更是数不胜数。
乔中泉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一件气质格外佳的大衣衬着他身形更加修长。
捏了捏鼻梁,贺溪雯叹了口气,无奈道:“非得这么妖孽嘛?这来来往往的小姑娘可都瞧着你呢,咱低调点。”
乔中泉听到这句话,稍稍一顿。望了四周之后,才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小姑娘,青春洋溢。个个都满脸羞红,用余光轻轻贴着他。对于这幅场景,他早已见怪不怪,觉得很是自然了。
却奈何没有想到身旁的女人,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顿感苦恼。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手搭在头上,慵懒的扫了扫头发,“太迷人了,没有办法。如果你还没有学会的话,就趁早习惯吧。这种场面以后多的是……”
“不要脸!”贺溪雯闻言面色突地胀红,实在恕她孤陋寡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对于这句话,乔中泉很是赞同,诚恳的点了点头。
他继续不要脸道:“诚然诚然,多谢小姐夸奖。说出这么句大实话,嗯,倒真是很对。”
额头上顿时下了几条黑线,贺溪雯将墨镜扶好,转头对向一边。摆明了不想再搭理他一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飞机的时刻。才稍稍停战……
他们选的座位是飞机靠窗的位置,飞机刚一启动时,可看见的是渐渐远离的地平线。
贺溪雯躺在椅子上,脸上的神色相比于前几天已好多了。苍白的脸上已多了几次红润,拿起镜子,照了片刻。贺溪雯无可奈何的下下了一个定论,这个多亏了乔中泉,拜他所赐,可算把她气成了一个红润的模样。
“也着实是不容易啊。”她将手里的小镜子收进包里,声音是满满的无奈。
“带着你这么个智障儿童,的确不容易。”乔中泉接过空姐给他的毯子,缓缓打开,又在空中抖了几下。这才将毯子盖在了身边女人的身上。
贺溪雯感受到轻薄的毯子,心里本是涌起一番感动。
但听到那番话,所有的感情都如同烟火一般,闪耀在夜空之中,却不待片刻就消失殆尽。鼓了鼓腮帮子,贺溪雯显得很不服气,“说话要过脑子好吗,你才是智障儿童呢!”
乔中泉扯过贺溪雯宽大毯子的一边,闭上眼睛。话语却含带着一分笑意,如同春天的一抹细风,温温润润的。
“算得上,同座共枕了。对于你这大不敬的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听过了。”贺溪雯听到这人的回答,僵了片刻,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脸皮厚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