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瞎扯

薄情哒兔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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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招好奇地问:“你师姐是?”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白荷呃了一声,心虚地瞄了温玉一眼,开始一本正经的扯谎:“哎,我师姐啊,是宫里的婢女,就是在那个谁身边当值的,你应该能猜到吧?

    那个谁跟我师姐的关系可好了,很是宠我师姐,她酿酒的时候也常将师姐带在身边,便私底下做了一些孝敬我师父,我也跟着沾了些光,有幸尝得那十里香的味道。”

    生怕他不信,白荷一脸忧伤地望着天上的玄月,一脸悲怆遗憾:“哎,我师姐也是个苦命的人,自打她过世之后,我再没喝过那么好喝的酒。”

    斜了温玉一眼,白荷抹泪:“我师姐可好了,那个时候她可疼我了,每次回来看我和师傅都会给我们带好多吃的用的。”

    “我师姐可漂亮了,人也特善良,她最见不得别人受罪,若是遇到乞丐,就算没有也要给两个,她是那种宁可自己受罪也不忍心让别人受罪的人……”

    温玉挑着眉,眯着眼看她一本正经的瞎扯。

    真是满满的求生欲啊……

    “你师姐为什么会入宫?”刑招打断她。

    白荷被问的一愣,抽噎的她打了个嗝,又瞄了温玉一眼。

    温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啊,为什么会入宫?

    被她看得一个激灵,白荷十分苦恼。

    真是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自圆其说,她挠了挠头,抹了把没有眼泪的眼睛:“我师姐本是书香世家,不幸家中遭难,被株连九族,我师姐命好,逃过一劫,被我师傅所救收在门下。

    我师姐一直觉得她们家是被人诬陷的,为了查清事情真相,为了还自家一个清白,不顾师傅劝阻,这才进了宫。”

    又抹了把眼泪,“可是她命不好,什么还没查明白,就死了。”

    刑招不置可否,“那的确是挺可怜的。”

    白荷煞有介事地一边抹泪一边点头:“谁说不是呢。”

    “你呢?你怎么会在将军府,你师傅呢?”

    白荷怔神,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我也是迫于生计……”

    她又抽噎起来:“我师姐死后没多久,我师傅缠绵病榻,也不久于世,留下我孤苦伶仃。”

    “恰逢我师傅在世的时候给小姐看过病,小姐的不治之症就是被我师傅治好的,小姐看我无处可去,便收留了我。”

    “小姐的病虽好了,到底伤了底子,我略懂医术,正好可以时常看顾她的身体,若是有什么不妥,也可以及时行医。”

    温家广求名医的事情刑招自是知道,后来就没音了,过了没多久,就听说温家小姐的病好了,只是还需养。

    刑招点了点头,倒是没再多问,白荷舒了口气,不确定地瞄了气定神闲喝酒吃肉的温玉一眼,她这关算过了吧?

    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该说的就别说。

    这一顿酒肉,刑招吃的心满意足,别说他,糯米和青鸟亦是撑得肚子溜圆。

    吃撑的那两小只这会儿正挺着圆圆的肚子躺在廊下吹风,许是醉了,那两小只一动不动的在朦胧的月光下晒着肚子,非常亲昵的凑在一起,身体重了不少,大概也已经没有力气打架。

    走的时候,刑招感叹了一句:“不知何时才能再吃到这美味。”

    温玉想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便十分之友好的对刑招说:“只要你愿意,随时欢迎。”

    刑招灿然一笑,扯下腰间系着的玉佩扔给温玉:“我也不能白吃你的,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道。”

    触手的玉佩润泽温润,是块好玉,像她的名字,温玉温玉。

    没矫情,温玉收了玉佩:“却之不恭。”

    “后会有期。”刑招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半夜里,温玉翻身摸到一具温热结实的身体,迟疑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对。

    她睁开眼睛,就对上沈惊宴那双深沉惊艳,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的挑花眼。

    看清眼前的人,她愣了一下,而后发现她已经不在她的闺房。

    她好歹也在这里与他同床共枕过几日,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南阁。

    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与他面面相对,打量着彼此,眼底流动着属于各自的冷然。

    她是什么时候被掳到此的?他又这样盯着她看了多久?

    想到自己刚才做梦了,梦里都是过去的事情,温玉的心提了提,她刚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掀开被子,温玉坐了起来,不愉的道了句:“五殿下似乎还在禁足中。”

    沈惊宴也坐了起来,“于子时已经解禁。”

    哦,也就是说,他掳她并未违背皇命喽?

    温玉看了看自己,一身亵衣,显然他并没有把她的衣服顺便掳过来,裹了裹被子,她靠在床的最里面,垂着不怎么清明的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安静的房间里,时间随着沙漏匆匆而去。

    她似是睡着了?

    按耐不住的那个人,终究不会是她。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沈惊宴苦笑,沙哑的声线透着冷和无奈。

    温玉摇了摇头,他要做什么,就算问了又如何?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揉着眉心,沈惊宴被气笑了。

    好吧,她不说,只得他来问了:“你和刑招怎么回事?”

    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婚期将近,他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刑招是个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提到刑招,困顿的温玉立刻来了兴致,唇角含笑,眼眸清亮灵动,“只是觉得和他很谈得来,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很谈得来?

    看着她因为刑招而明亮起来的模样,沈惊宴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心口。

    他冷然道:“你和他才见过几面?就觉得跟他谈得来了?”

    温玉浅笑盈盈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缘分这种东西,本就妙不可言,有的人,明明你天天见,但就是觉得和他亲近不起来,有的人,即便是才见一面,也会让你觉得好像上辈子就与他认识似的。”

    沈惊宴冷冷挑眉,他就是那个亲近不起来的人吧?

    这天儿,真是越聊越郁结。

    她唇角那抹不属于他的笑意,更是扎眼的紧。

    顶着一身怒气,沈惊宴下床,声音沉沉:“来人!把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