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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安荃和陈羽希。
两个女生正在聊天排队,陈羽希先对上了零默的目光,先是一呆,随即兴奋的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
安荃见状转头看去,结果也呆了一下。
零默吃饭的动作停了,任川正奇怪寻着目光回头。
当他看见陈羽希和安荃时,立刻挥挥手,又指了指身旁两个空位。他这副热情洋溢的嘴脸和上午判若两人。
“你们认识啊?”任川回过头,很是惊讶的问道。
“嗯,前几天在游乐场认识的。”
很快,安荃和陈羽希就端着餐盘坐了过来。
“小哥哥怎么来我们学校啦?”
陈羽希抢先坐到了零默身边。
“姐姐,让我来这里学习。”
“这都快毕业了,学什么呀?”
“学社交,还有考大学。”
“那我教你呀!”
陈羽希自告奋勇道。
“你?”零默一脸狐疑。
“瞧不起人啊,我可是全年级第一,学霸校花知道不。”
陈羽希骄傲的挺了挺不算高耸的胸脯。
零默看向安荃,后者点点头:“学霸没错,校花不敢苟同。”
“安荃,你什么意思!”陈羽希不乐意了,“我这可是全校评选出来的好不好,货真价实的校花。”
“那又如何?又不能当饭吃。”安荃不屑。
“这个真能当饭吃……”任川用筷子叉起那只咬了一半的鸡腿道,“刚才有个女生把这个送给了零默。”
“那怎么跑你盘子里的?”陈羽希问道。
“吃你的饭!”安荃瞪了一眼任川。
后者脖子一缩,赶紧低头。
“你很怕她们?”
零默看他畏缩的模样,有些疑惑。
“我怎么会怕她们!”任川抬头挺胸,做出一副勇敢的样子,可眼神分明有些闪躲,“我只是尊重她们。”
陈羽希咯咯一笑,继续吃饭。
安荃翻了个白眼也打算计较,只是问道:“中午的球赛,你找到人了吗?”
“喏,就是他。”任川用筷头指指零默,“他个子高,打中锋正合适。”
“我不会打篮球,我只会投篮。”零默如实道。
“啥?”任川满脸不可思议。
安荃却不觉得意外,点点头:“没事,等下我教你一下,很简单。”
于是,吃完饭四人就去了户外球场。
户外球场其实就是跑道中间分割的一切区域,供学生们午间活动的。
安荃穿的是运动短裤和短袖衫,看颜色和设计就知道也是校服的一种。
陈羽希买了根冰棍,坐在不远处的阶梯座椅上偷拍零默,然后翻着照片傻乐。
安荃给零默讲解了规则和基本技巧,后者边听边练,很快就掌握了。
这场比赛本是私下约的,知道的人不多。可是经过十班的小胖妞段小夕一宣传,周围同学一传播,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七班的人还没到,球场周围已经站满了观众,除了本班级的同学外,还有低年级慕名而来的学弟学妹。陈羽希兴奋莫名,挤到人群最前面当起了啦啦队队长。
很快,一群穿运动服的同学,在一位女生的带领下走进了操场。
为首的女生比安荃矮半头,长相中等偏上,化着浓妆,染了一头蓝发,一脸傲慢的神情。
这种情况在临江实验中学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零默也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便向安荃投去询问的目光。
安荃鄙夷的瞟了一眼。
“她叫乔胜男,仗着老爹是乔帮的老大,所以在学校肆意妄为,下到班主任,上到校长都拿她没办法。要不是我揍了她几次,她怕是要上天了。”
“谁约的这场球赛?”
“任川和乔胜男约的。”
“为何约?”
“哎,一场孽缘啊。”
说话间,乔胜男一行十人进了球场,那些男生手上还拿着棒球棍,气势汹汹。
后面跟着一帮七班的后援团。
“任川,没想到你还真找到人了。”乔胜男打量了一下零默,用倨傲的语气道,“你长得不错,做我凯子。”
零默疑惑,安荃主动解释道,“她让你做她男朋友。”
“我拒绝。”零默冷漠回绝。
“嘿,别不识抬举,别以为有飒小姐罩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任川不耐烦的打断道:“你是来打球的,还是打架的?”
“先打球,要是不爽了,就再打你一顿!”乔胜男瞪了他一眼。
“废话少说,开始吧。”安荃很受不了乔胜男装叉的劲儿。
两方攻守站好,安荃大度的让七班先发球。
因为是三对三非正式比赛,所以没裁判,全凭自觉。
乔胜男亲自上场对阵安荃,另外一名矮子做后卫,一个人高马大的胖子做中锋和零默抢篮板。
起初双方有来有往,打的还算文明。
但五球过后,七班人的犯规就逐渐多了起来,各种打手,撞人,明目张胆的犯规。
安荃有些火大,对零默道:“不用和他们客气!”
零默会意,接球后直接原地投出一个三分球。
全场喝彩,以陈羽希为首,临时拼凑的啦啦队发出了疯狂的尖叫。
接下来的局势可谓一边倒,安荃和零默相互配合传球,过人,上篮,扣篮……直接狂砍八个球。
任川看得有些傻眼,说好的不会打球呢?这才是装叉高手啊!此刻,他就像个局外人,站在三分线外负责发球和鼓掌,还有指出对手的犯规动作。
乔胜男给高胖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在零默一次突破上篮的时候,他猛地撞向对方腾空的双腿。
零默猝不及防,在空中失去了平衡,面朝地板摔了下去。
众人大惊,齐齐发出惊呼声……
眼看零默就要摔向地面,要是脸部着地,受伤事小,毁容事大。
安荃一慌,本能的催动电元能,要冲过来救人。
不过零默可不是凡人,单手猛地拍在地上,身体横转一圈,双腿分开,与手形成三角支撑,稳稳的立住了。
众人松了口气,随即又为这个帅气的动作喝彩起来。
而当事人却是猛然抬头,眼神瞬间冰冷下来。
安荃见到他的目光,心头一紧,知道高胖子闯祸了。她来不及阻止,下一刻,零默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拳头狠狠的锤在了高胖子的脸上。
两颗大牙混着鲜血蹦飞出来,重大两百斤的身躯竟然倒飞出了半米。
乔胜男没想到零默这样都没摔倒,很是郁闷,但见对方主动出手,正中下怀,立刻挥手喊道:“他敢打人,兄弟们揍他!”
一声令下,那些跃跃欲试的学生一拥而上,抡起棒球棍就往零默脑袋砸去。
安荃没想到乔胜男真的是来找茬的,眼下要阻止冲突,言语是没用的,只能以暴制暴。
她从侧面冲过来,大长腿扫在最边上那名学生的面门上,直接撂倒;跨前半步,换腿高抬,踹在另一名学生的下巴上。
零默也没有坐以待毙,单手生生挡开一球棍,侧身闪避的同时,砸在一人的鼻梁骨上;他抄住旁边一人的脖颈,向下一压,抬腿顶膝,撞在对方腹部;接着外摆拳,将一人挥过来的球棍打了回去。
旁边的任川也没闲着,虽然他身体单薄,但是有股子狠劲,抓着一名落单学生的头发就往后扯,用肘子猛敲对方的胸口,夺过球棍,又往脑袋上砸了两下。
冲突骤然发生,周围的观众先是一慌,随即便不怕死的鼓噪起来。
这是他们读书生涯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群架,这也是临江实验中学有史以来,第一次恶行打架事件。
有一名经过操场的老师,注意到了球场上的混乱,正想过来阻止,可近前一看,竟然有乔胜男和安荃,吓得他立刻住嘴,转身就走,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没多久,那十名小弟已经全躺倒了,任川干倒了两个,不过自己手臂和脸受了伤,他摸摸嘴角的血,有些意犹未尽。
零默一拳将最后一名学生锤在地上,直起身走向乔胜男,他的眼神冰冷,似有杀气。
乔胜男没想到这零默也是个打架高手,见对方向自己走来,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哆嗦道:“你……你干嘛?我爹可是乔齐天,你要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罗启东和你说过类似的话。”
乔胜男瞳孔猛的一缩,她知道罗启东被人杀了,零默这话岂不是间接承认了自己杀人?
安荃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和乔胜男一样,心中大感不妙。她当然相信零默没有杀罗启东,可是别人不会信。
“零默,冷静!”
她箭步上前,拦住了零默,任川也冲了过来,挡在两人之间。
“兄弟,别冲动,她是女生,你打她不好。”
陈羽希确实看热闹不嫌事大,跑过来帮腔道:“这妞在学校里嚣张惯了,应该好好教训她一顿!”
任川苦着脸:“萝莉姐,你就别帮倒忙了。”
安荃见零默不再前进,放下心来,走到乔胜男跟前,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对方。
“我不管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你给我记住,零默是我的朋友,不要再招惹他。罗启东被他一个眼神就吓退了,你觉得你比他强吗?”
乔胜男从来没有见到过安荃这样恐怖的眼神,慌忙摇头,但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去和他道歉!”安荃低喝道。
乔胜男百般不愿,但比起受伤,面子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她扭扭捏捏走到零默面前,小声道:“对不起……”
“大声点!”安荃厉喝。
乔胜男一哆嗦,咬了咬牙,仰头闭眼,大喊道:“对不起!”
“带着你的人滚吧!”
躺在地上的学生如蒙大赦,都不用人招呼,纷纷起身掩面而逃。
看到他们这熊样,乔胜男气的牙根痒痒,一跺脚,拨开人群灰溜溜的跑了。
“别生气了,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安荃走到零默身边,轻声道。
任川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她就是被宠坏了,太任性。”
陈羽希拍了他肩膀一巴掌:“你到现在还在帮她说话,要不是默哥今天帮你挨了那一下,摔地板的就是你!”
“是是,多谢默哥!”任川双手合十冲着零默感激一笑。
“那你还不邀请默哥一起去大A县玩!”陈羽希又踢了一脚。
“对对,默哥,这周末,我们一起去大A县玩吧,你的食宿我全包了!”
任川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这言听计从的狗腿样,哪有半点早上的冷峻风采。什么校花再三邀请,都是他在吹牛。
“不去。”零默摇头。
“为什么啊?那里可好玩了,我们可以去海边游泳,吃海鲜,买海珠石……”陈羽希介绍道,“皎月的珠宝很多都是用的海珠石,你可以买点送给邵姐姐啊。”
安荃也帮腔道:“去吧,就当去散散心?”
陈羽希的话让零默心中一动,这段时间来都是姐姐在照顾他,他也没有为对方付出过什么。若邵宁月真的对海珠石感兴趣,那他不介意去买一点回来。
“我回去问问姐姐。”
“嗯嗯,她一定会感兴趣的。”
本以为这场风波会引起校方领导的重视,可是校方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发声,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有消息灵通之人才知道,这件事不止是因为有乔胜男,还因为陈羽希和安荃也参与了其中。
不过零默感觉到,班级里关注他的人明显少了,至少那些女同学没人再敢主动和他搭话。这是他喜闻乐见的,清静的度过这一个月,考个大学,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务。
在他的观念中,朋友不需要多,三五个足以。
安荃已经是他认证的朋友了,陈羽希古灵精怪的也还不错,任川除了吹牛这个毛病外,也是可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