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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华山之上,天朗气清。
辰时三刻,迎着朝阳,剑气冲霄堂前的广场上,由五色土搭建的祭坛显得格外神圣。
呜呜呜……
一阵悠长的牛角号声响过之后,一身青布长衫的施戴子来到了高台之上,先是对着四方客人抱拳行礼。
然后说道:“诸位朋友,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我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的继位大典。”
清亮的声音,如沐春风的传到了所有的耳中,显露出了不俗的内力修为。
看着台上畅畅而谈的施戴子,台下化装成富家员外的令狐冲颇为欣慰,有些激动的握住来了旁边任盈盈的手。
陪在他身边的任盈盈同样经过易容,现场的江湖中人无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
之后,施戴子请各大门派的代表入座。隔着祭坛有段距离左右摆放了两排椅子,是他们的座位。
安排好众人之后,就听施戴子对着剑气冲霄堂说道:“有请掌门登台祭祀。”
此时,一些有心人才发现,曾经的正气堂,变成了剑气冲霄堂。
见此,令狐冲皱起了眉头,冲虚道长和方生大师低声的聊了起来。五岳剑派的其他四派的代表,也纷纷露出了思考的神色。至于其他江湖中人,却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
伴随着剑气冲霄堂的大门开启,浑厚悠长的号角声重新响起。
好似在迎接岳西山一般。
如此气派的出场方式,却让许多豪强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装神弄鬼。”一些人不自觉的嘀咕起来。只有西北武林中人见怪不怪,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
岳西山穿着一件镶着金边的青袍,头上更有白玉为冠,青玉为簪,将他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束缚起来。
左右两侧陶钧和高根明一人托着一个托盘随侍身侧。左盘上放着一枚微缩的华山样的玉玺,右盘托着一把青色剑鞘的宝剑。
三个人一方露面,就让江湖中人频频赞叹,这才是大门派掌门人继位时该有的样子。
之后,三人登坛,施戴子取出一份青词开始朗诵。
“悠悠太华,浩浩……”一篇花团锦簇的青词被他宣读了一遍,然后焚烧祭天。
读完之后,施戴子他们三人退到一旁,目视岳西山祭天、祭地、祭祖先。
祭拜完成之后,施戴子高喊:“今有岳氏,西山者,继承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之位。特传掌门玉印,传承白帝剑。……,望尔继承先辈之志,将我华山发扬光大。”
随后,高根明和陶钧上前,将玉玺和白帝剑分别交给岳西山。
岳西山左手托着玉玺,右手握着白帝剑,双目神光灿灿的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豪杰。
然后收起玉玺,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今我岳西山继承华山掌门之位,诸位英雄当共贺之。”
然后示意弟子们将太上的长案和祭品全部搬走,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祭台。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岳西山高声喊道:“从今往后,我号华山剑神。有不服者,可登台挑战。”
“华山剑神,华山剑神……”
华山派的弟子们被岳西山的气魄感染,纷纷叫喊起来。
“剑出华山,剑出华山……”一个新的口号在弟子们中间响起。
台下的众人脸色大变,这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节奏啊。
“洛阳王无敌,前来讨教岳掌门的剑法?”一个手提金刀的男子从人群中飞跃而出,三步就上了祭台。
“他是金刀门的王无敌,听说这个华山掌门是得到了辟邪剑法之后,才能横扫西北武林。金刀门那边可是林平之的舅家,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这下有好戏看了。”一个路人向另外一个路人解释为什么金刀门的人会跳出来。
方生大师小声的向冲虚道长问道:“道长,你怎么看这个新的岳掌门?”
冲虚道长摇了摇头说道:“一团迷雾。此人非常神秘,崛起江湖不到一年时间,就能横扫整个西北武林,武功修为应该不弱于你我等人。我和太白剑宗的李掌门聊过,他也说不清这个岳掌门有多厉害。”
方生有些忧愁道:“我不是说他的武功,而是他的行为方式。道兄刚才也看到了他们的行事做派。这哪里是江湖门派的掌门人继位的规矩,简直是皇帝继位的流程。我担心他会重走岳不群的老路。”
冲虚道长目光扫视了一眼人群,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你我都老了,就不要在为这些凡尘俗事劳心了。自有人会看着他的。”
方生大师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也看了一眼人群,说道:“你是说他也来了?”
冲虚道长点了点头说道:“先前我还不确定,可是刚才他泄露了气息,让老道察觉了。”
方生大师点头说道:“有他在,老衲也就放心了。”
人群中,令狐冲感受到了冲虚道长和方生大师的目光,知道自己刚才太过激动暴露了,就对任盈盈说道:“咱们去见冲虚道长和方生大师吧。”
任盈盈道:“冲哥,你不是不想让人发现吗?”
令狐冲道:“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不去见上一面,却是有些失礼的。”
任盈盈点头,然后两人就向着冲虚道长他们的位置走去。
……
台上,岳西山扫视了一眼王无敌,淡淡的说道:“无名之辈也敢登台献丑。你下去吧,不要让我动手。”
王无敌怒道:“今日,我要让诸位江湖豪杰,见识我的无敌金刀,看我如何破你的辟邪剑法。”
显然他对岳西山修炼过辟邪剑法非常的笃信,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当着群雄的面,将这个“秘密”喊了出来。
果然,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岳西山淡淡的说道:“看来你是没有听明白刚才我华山弟子所说的话。剑出华山,就从你开始吧。”
然后岳西山就拔出了白帝剑。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白帝剑,好似艺术品一般,异常的漂亮。
让台下不少爱剑之人为之心动。
王无敌也抽出金刀,得意的对着岳西山说道:“吃我一刀。”
然后他的金刀就断成了谅解,胸口的衣服也被划破了,皮肤上出现了一道深半寸长一尺的狰狞伤口。
此等外伤虽然并不致命,但是用来震慑敌人的效果确是杠杠的。
王无敌倒飞下擂台,让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台下王无敌的胸口冒着鲜血,台上白帝剑滴血不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剑法。”台下吴坚突然喊道,“值得吴某送上重礼。”
然后他身旁的四个姑娘开始高声的叫喊,吴坚送来的礼物。
这种不安常理的举动,让众人一阵无语,他们的礼物,都是在上山的时候,就送给了华山派。
如今吴坚的举动,将岳掌门当成什么了?擂台表演的戏子?许多人心中不觉想到。
可是听着、听着,众人就听出了别样的滋味了,因为吴坚送来的确实是重礼,价值至少一万两银子。
岳西山只是微微对他点头示意,然后就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还有谁想见识我华山派的剑法,岳某在此一一领教。”
然后岳西山又说道:“诸位放心,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岳某不会伤了你们的。”
这话可把在场的众人给惹毛了。
原本许多人心中就对他不甚服气,只是见他出手狠辣,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去领教一二,可如今岳西山将由头递给了他们,就容不得他们犹豫了。
“江湖传闻,岳掌门曾经自言,五年后是天下第一,我想知道,传闻是真是假。”有人跳上祭台问道。
岳西山点头说道:“这话我确实说过。不过不是五年后,而是三年之内,岳某就可以成就天下第一。”
那一脸认真的语气,然人不自觉的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可是这就更加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