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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完全是出于一个长者的训斥和告诫，季瑶乖巧极了，很是认真地应下：“好，我记住了，请陆夫人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
季瑶的态度却让柳惠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想她雷风厉行这么多年，却拿一个小丫头没了办法，脸色不由得不好看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没再给季瑶好脸色看：“行了，该提醒你的话我也说完了，你这一趟回去，不要告诉北亭我找过你，怎么说你知道吧？”
“知道。”
无非就是因着她是软柿子，好拿捏罢了，怕被陆北亭知道，又多起事端。
季瑶又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也无所谓，总之陆家的这些是是非非与她无关，她自认为自己只是负责和陆北亭逢场作戏，帮他挡着外界的狂蜂浪蝶而已。
至于像柳慧像外人说的，想要进陆家，她暂时没那么想法。
季瑶识相无比，柳惠也不好鸡蛋里挑骨头，既然事情已经落实清楚，该敲打的也敲打了，她再多说便显得她强人所难了。
柳惠又拿起了桌上的墨镜戴上，拎起包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季瑶：“话也说完了，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咖啡我买过单了，我先走了。”
淡淡说完，她转身离开包厢，季瑶在身后朝她颔了一下首：“陆夫人路上小心。”
然后等到目送柳惠离开之后，又返回咖啡厅坐下，眉眼间乖巧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
她端着咖啡懒懒散散地喝了起来，倒是很享受包厢里优雅的环境。
柳惠今天就是来给她下马威的，从她这副气势汹汹锋芒毕露的来头来看，季瑶就知道，陆家一定不怎么待见她。
咖啡都变得温了，有些凉，季瑶一口喝下，一双杏眼里一片云淡风轻。
她都觉得自己该向陆北亭讨要些工资了，她不仅得应付着外边那些女人因为吃醋所以刻意针对她，还得应付着陆家这边，还真是挺累的。
爱，这一差事，一点儿也不美。
这一趟来自觉的没讨到什么好处的柳惠坐在车里，脸色有些难看。
她这还是生平第一次面对个小丫头时产生无力的感觉，好像她往湖面掷了个石子，本想等着石子在湖里激起浪来，却不想这湖早就结了冰，这石子不仅没激起浪来，还反弹得老远。
现在柳惠终于明白了，季瑶这丫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旁的管家察言观色，知道柳惠不太痛快，宽慰着说：“夫人，季小姐只是少爷的一个女伴而已，不必太放在心上。”
柳惠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幽幽地笑了一声：“我倒希望她只是北亭的一个女伴。”
毕竟，五年前的事情，谁也不想重演。
……
事关陆北亭，所以这一次的绯闻来势汹汹。
虽然才发生不过半天的时间，但是几乎已经传遍了A市整个上流社会，大家明面儿上忌惮陆北亭，不敢放肆地议论，背后却已经说开了。
毕竟不少人觊觎着陆家少奶奶的位置，季瑶可是惹人眼红，多的是人想看她的笑话。
而这件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当事人之一——顾世安的耳中去了。
赵昀一脸凝重的站在顾世安的面前，看着顾世安的脸上冷霜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顾总，要不要出面压下这些八卦？”
一向温和的顾世安此刻却阴鸷着眸子，剜了一眼赵昀，冷冷反问：“你说呢？”
赵昀立刻低了头，被顾世安逼人的气势压得心慌起来，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然后就退出了顾世安的办公室。
他的上司脾性素来好，极少迁怒别人，这一次却动了怒，赵昀在心里叹了一声，更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一点都不敢怠慢。
看着报纸上对季瑶“红杏出墙”的一通指责，顾世安的面色就沉郁得可怖。
他清润如风的眉宇之间，罕见地染上几分深寒，终于在稍微敛下了这怒意，拿出手机，按下那一串熟悉无比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被接起，顾世安的声线又恢复了清越温润：“瑶瑶，是我，你在忙吗？”
季瑶这厢刚回到公司，很快地回答：“没有，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顾世安沉默半秒，然后很是抱歉地说：“我看到了媒体的报道了。”
季瑶没什么反应，因为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既然消息都传到了陆家那儿了，那么顾世安知道了也不足为奇。
“嗯，我怀疑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导。”
对于顾世安，季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很简单明了地告诉了他这话，比较他身为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之一，一定程度上还是她牵连了顾世安，有资格知道事情可疑的地方。
顾世安闻言，果然冷了神色：“怎么说？”
季瑶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一边回答：“媒体把你马赛克了，很明显这件事情就是冲我而来，而距离我们上一次吃饭也有一段时间了，照片却在这个时候才爆出来，很明显就是有人蓄意所为。”
说到这里，季瑶顿了顿，反倒是对顾世安道了歉：“不好意思啊世安，这一次又是我连累了你，外界现在应该也有不少人在揣测你的身份，你不要轻易露面，我会处理好。”
以季瑶对顾世安的了解，不用想都知道，顾世安一定会出手帮她。
可她不想顾世安站出来，否则处理不当只会越描越黑。
顾世安抿着唇，似是有许多话想说，但是百转千折之间，卡在喉中良久，只吐露出一句沉沉的“好”字，就再无其他了。
他是个聪明人，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也知道事情的利害之处，不过，即使如此，顾世安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
他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季瑶其实也被这事儿折腾得挺烦，也没心思和顾世安多聊什么，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季瑶就寻了一个借口，掐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