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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浅予几人的马车慢了下来。
可中衡一群人的商队,还在匆匆朝前。
奈何中衡带着的人多,即便是很快的速度,也在离锦都二十里左右的地方,被司徒森带着快骑追上了。
“停下,停下!”鱼跃高声朝商队道:“例行检查。”
中衡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就知道一定是锦都的侍卫追了上来。
但此时莲蓉已经带着宁浅予已经兵分两路,中衡心里并不着急。
在鱼跃喊话之后,就自动的朝商队吩咐道:“先停下。”
商队逐渐的停下来。
中衡作为商队的负责人,勒马看着疾驰上来的鱼跃,狐疑道:“你是谁?”
“我们是正规的商队,有什么需要检查的?”
鱼跃也将马停下,盯着中衡,道:“你们是下午出的城,就要接受检查。”
鱼跃说着,眼睛狐疑的朝马车上的货物四下瞄着:“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中衡也顺着鱼跃的眼神,看了货物一眼,恍然大悟似的:“哦,官爷,你们是不是想查我这货物?”
“这里面啊,都是锦都王家布坊的布匹,官爷您是锦都人,自然是清楚,王家染的布匹是绝无仅有的漂亮。”
“我们商队是正常和王家拿的货,手续文牒都是存在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王家查。”
“王家那边有所有的记档和存档,这造不来假……”
中衡收起锋芒,说话的样子,俨然是一个商人的模样,还带着正常人被官家的人忽然叫停后的茫然惶恐。
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鱼跃有些不耐烦听这些话,打断道:“我不是想听你说着这些。”
“我只想知道,你这马车上箱子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像你所说,是王家出来的布料。”
“是,绝对是。”中衡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鱼跃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眼司徒森。
司徒森眼神瞄向那些足以容纳下一个人大小的箱子,眼睛微眯:“查!”
鱼跃赶紧朝一边的侍卫使眼色,好几个侍卫朝箱子走去。
“喂,你们干什么?”中衡赶紧阻拦:“这里面都是名贵的布料,你们要是碰坏了,我还怎么去卖?”
“你们是官府的人,也该是讲道理啊,不能随便动我们的货物啊!”
中衡还在阻拦,鱼跃手中的剑,朝他一指:“赶紧让开,知道今日来的是谁吗?”
许是鱼跃的剑很吓人,中衡朝后退了一步,他的人也不敢再挡着鱼跃。
那些侍卫三两下将箱子抬了下来。
一一的打开,上面全部都是各色鲜亮的布匹,将之扯出来,见底也没异常。
“这……”鱼跃转头看着仅剩下,坐人的马车:“那里面是什么?”
“官爷,这是我的马车。”中衡低声道:“里面只有我平日用的些东西。”
鱼跃却是没信这种说法,一步步的朝着马车走去。
越是走进,中衡就像是和着急一样,更加加深了鱼跃的怀疑。
鱼跃上前,一把猛然来开马车帘子——里面还真有人,不过是个男人!
难怪这中衡如此紧张,原来是有断袖之癖。
鱼跃放下帘子,走到司徒森身边,摇了摇头。
司徒森眼睛微眯,盯着中衡。
忽然,他手腕一翻,剑直直的朝中衡而去。
中衡下意识闪身,敏捷的避开那一剑。
剑当的一声,插在马车上。
司徒森的疑问伴随而来:“你会功夫?”
“草民是商人,免不了走货押运,半道山匪居多,不会点功夫保命怎么成?”中衡不慌不忙的拱手,道。
中衡是认识眼前的人,就是当朝的皇帝的。
但他现在的身份,是从未进宫的商人,故而装作完全不认识他,也没行礼。
“不对吧。”司徒森坐在马上,目光再度扫向马车:“茶馆里的小二说,今儿就过去你们一个商队,所以他记得清楚。”
“你们在茶馆的时候,是两辆坐人的马车,怎么现在就剩下一辆能坐人的马车?”
“还有,小二说,和你们一起的,还有个长得和颜悦色的姑娘,怎么也没见到了?”
“对啊!”鱼跃一拍大腿:“守在城门口的侍卫也说,商队说马车中有个少奶奶病了,要立刻走。”
“这样下来,显然是有问题,马车,还有人,总不能凭空消失!”
中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是啊,消失的那辆马车中,是我家少奶奶。”
“也因为病了,他们先行,去找大夫。”
听上去没什么毛病,鱼跃点点头,可是司徒森没有错过中衡眼中转瞬即逝的慌乱。
司徒森翻身下马,一步步的靠近中衡:“那你倒是说说,那些人去哪儿了?”
中衡低下头,不敢和司徒森对视:“自然是朝柳州先行,此时,应该去了二十几里地。”
“哼。”司徒森冷笑一声:“二十里地?那辆马车用的,难道是千里马?”
中衡没有抬头,身子紧绷,已然进入了戒备状态。
司徒森作为习武之人,对他这样的身体变化,自然很敏锐。
他已经完全笃定,这些人有猫腻。
为了不打草惊蛇,司徒森不动声色道:“你们这布匹是打算卖去哪儿?”
“南疆国。”中衡随便说了个地方。
“抓起来!”司徒森忽然道:“人和货物,全部带回去!”
“为什么!”中衡满是不解。
司徒森冷笑道:“南疆国的布匹,是和皇商特定下的,你去王家拿货的时候,没说明是去南疆国的吧。”
“没有。”中衡拿货的时候,王家也没问啊!
“那就对了,你隐瞒了货物流向,私自打破和南疆国的经商贸易。”司徒森冷声道:“带回去查!”
中衡不想在这关键的时期和司徒森冲突,想着宁浅予已经被带走,也就干脆配合着,跟着司徒森走了。
侍卫压着中衡一行人返程,司徒森站在原地没动。
“皇上,是不是咱们弄错了,那些人是借着左相夫人的马车,或者是户部侍郎家的马车逃的?”鱼跃试探着问道。
“不会。”司徒森越发的笃定:“那什么病了的少夫人,就是问题所在。”